第一百三十九章 漠视(也有点rou渣渣)
在春泽楼歇了片刻,几人隔湖望了北面一处台阁,“那处是溪流入园的闸道,淙淙水声不绝,说是从前叫‘妙音阁’。” 高亦铱已不再说什么,邓氏指点一番,询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午后大太阳下走了一程,青娘不免乏力,摇摇头喝了口茶。邓氏于是引人从春泽楼东边的月洞门出来,踏上弦月小湖的竹桥,曲折萦迂,来到东北角的随欲居。 这三个字是高亦铱的得意之作,不免打起精神来细细解说。青娘不耐烦听,直接道:“此处清静,称‘无倦斋’,叫他们换了匾。” 一句多的也没有。 黎太太压根儿听不懂这一路上的机锋,黎珍则是似懂非懂。邓氏抿唇笑了笑,学着青娘的样子,瞧也不瞧高亦铱,跟在婆婆身后进了院门。 无倦斋四四方方,高过屋檐的太湖石遮挡了视线。绕过去,正房三间带着耳房,窗前一棵合抱粗的冬青树,枝叶茂盛。院子左右各是一块花圃,一边种了菊苗,一边种了杜鹃。 高亦铱又开始做作,婉声说起自己曾在这里读书写字、制香造纸的旧事。何氏笑眯眯搭着话儿,还嘱咐女儿细听。倒是青娘与邓氏赏着院中景色,指了西南角,吩咐人添些山石来点缀。 “再在圃中种些月季、玫瑰,还有蔷薇,这样一直开到夏天去,”青娘道:“到一边花落尽,另一头的菊花也开了,正是四季不败之景。” 邓氏点头,“也可随意撒些茼蒿种子进去,长起来便可推窗成景,也有几分野趣!” “原来少奶奶还懂得治园之术!”青娘十分惊喜。 “哪里,”邓氏谦虚着,“幼时养在祖母身边,她老人家喜欢这些,我从小听得多了,知道一些罢了。” 如此说了一番,几人从无倦斋出来,顺着东墙边的石子甬路走回来,绕过小湖,在两湖相接的水榭里用茶。 水榭一边沿湖种了杨柳,另一边则是几丛水仙,凌波而开,亭亭玉立。 高亦铱道:“因两侧湖中都种了荷花,所以称做‘清莲水榭’。” 青娘早已意不在此,一时烦不胜烦,只随口道:“‘清莲’不若‘清涟’,只冬园已有了‘九涟桥’,这边就不好重了。” “莲有‘濯清涟而不妖’之名,夫人这般定夺,当真意韵别生。”邓氏称叹道。 “哪里,少奶奶过奖了。” 邓氏接道:“既此处左右临湖,不若唤‘临泽’二字。” 青娘徐徐点头,笑道:“不错,似少奶奶这般直抒胸臆,反少了许多矫情。” 邓氏一笑,转去窗边与青娘谈起水仙的品种、习性来,只剩高亦铱僵着一张脸立在当地儿,将手里帕子绞作一团。 ...... 这般转了一程,回至前头正堂稍坐。 青娘道:“园中只韶景轩与春泽楼开了花儿,其余几处瞧着都淡些,怕是不好玩。这样,正宴就开在春风苑,如今正是赏桃李杏的时节,你们宴后可以四处看看,折了花儿戴。” 黎珍眼睛一亮,笑眯眯地点头。 “若想游园,反正离得也不远,你便带了小姐妹到这边后花园里玩儿。若是还想划船,叫人到我那儿说一声,只管过来便是。” “嗯嗯!”黎珍兴致勃勃地答应下来。 这般到了初十,关家的敏姐儿带了两个meimei,孙家的婉姐儿邀了自己的表姐娴娘,只贺家的丽姐儿还是自己独个儿来的。 一众小姐妹中最大的不过十四,最小的也才八岁,比黎珍还要小。大家彼此见了礼,说说笑笑,在一派春景中玩耍嬉闹。 青娘这边呢,邀了黎太太与邓氏在点春院西厢的绾春轩喝茶,时不时听小丫鬟禀些春宴上的事。 “关大小姐叫人买了舒梅楼的水晶脍回来。” “贺小姐想吃糖炒栗子,厨房正好有,珍小姐便叫现炒了送来。贺小姐说味道不错,比桂云坊的还好吃!” “孙小姐的表姐甘小姐称赞宴上的芝麻滚雪球好吃,说想请教了方子回去。珍小姐便派了身边的嬷嬷带甘小姐的丫鬟去了厨房。” 青娘便在黎太太面前夸奖黎珍,话语间暗示她别总是否定打压女儿。正说着,又有小丫鬟跑过来,小心翼翼禀道:“高小姐突然出现在席上与众小姐敬酒,被呵斥了!” 黎太太大惊失色,猛地站了起来,“被呵斥了?为什么啊,亦铱不是在招呼大家么?” 邓氏看青娘不动声色,于是劝了婆婆坐下,“您别急,好生听丫头回话就是了。” 小丫鬟看了看自家主母神色,道:“本来都好好的,高小姐带着丫鬟上茶上果点,到快开宴的时候还亲自去厨房看着人上菜,几位小姐说说笑笑的,都很和气。” “然后高小姐带人奉了果酒上来,介绍了一番,大家就都不出声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只高小姐一个人在说话......高小姐又要敬大家酒,几位小姐都不理会......还是孙小姐对咱们珍小姐说,meimei太宽和了,倒纵得下人连礼数都不知道。” “高小姐涨红了脸,说自己不是下人,于是关小姐便请教高小姐是哪里人,与黎家什么关系......高小姐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位小姐面面相觑,倒都笑起来......最后甘小姐打了圆场,说是听说上回划船好玩,今天能不能也划船......” 青娘便道:“你去凌波轩说一声,叫她们预备着,一会儿小姐们就过去。” 小丫鬟应诺下去,黎太太倒怔住了,好半晌才呐呐道:“我瞧着亦铱挺好的,从前在甘凉那边与各府小姐也处得很好,怎么现在......” 过去不过是别人捧着总兵府的人,才这样给面子罢了,真以为是她高亦铱自己的本事么! 邓氏佯作宽慰道:“大约是几位小姐年纪还小吧,高小姐毕竟......”若有似无上了一把眼药,“人总是愿意与同龄姐妹一起玩耍的!” 黎太太吸一口气,方才意识到高亦铱已经整二十了。 青娘呷了口茶,长而翘的眼睫轻抬了下。 ...... 过了没几天,黎崇说不好在蒙府长住,要在京中买个宅子。期恪倒也不与他多客气,叫老方彭安帮着找了几处地方。 黎令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于是老二黎介成天陪着父亲看房。不过半个月,便定下了城西一处三进的宅院。 黎崇还有差事,眼看着再不上任就赶不上了,便吩咐了何氏,叫尽快从蒙府搬出来,自己带着随从回西北去了。 这般折腾一番,待青娘备了宴为黎太太一家送别,黎太太收拾好了新家又办了乔迁宴回请后,已经到了四月中旬。 青娘使人将西路上下收拾一番,照规矩换了陈设,全置做客房,又重新派了人过去洒扫服侍。一时就连计嬷嬷也感叹道:“现下可清静多了!”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青娘想了想,黎介如今由期恪带着练武学艺,便写了信举荐黎珍去了穆家的女学念书。如此每日早出晚归,也不必成日呆在家里受些不好的影响。 往后时日渐长,黎珍有了朋友、师长,潜移默化,耳濡目染,也知道了真正的大家闺秀是什么样子,面对母亲的指责再不像从前那样心虚胆怯,真正成长起来。 此乃后话,此时的重点却在那紫藤长廊下。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气息灼灼,就那样子贴在颈边,几乎要烫红了她细嫩的耳垂,“家里还是只有我们两人的好......也方便些......” “你......唔,不要脸啊......” 月光银箭一般,从藤萝穗叶中散射开来,映在美人赤裸的肩背上。青娘乌黑的头发在脑后绾了一个纂儿,小耳朵上垂了赤金海棠花儿的坠子,正随着主人扭动的姿态轻轻晃荡。 “嗯......”她低低吟着,羊脂玉一样的腿全部裸露出来,白得几乎反光。那嫩生生的大腿被迫着搭在男人肩上,小脚丫儿蜷成一团,一下一下、难耐地蹭着后背。 白绫缎儿的裙全堆上来,只掩了腿根几寸儿的地方。男人的脸埋在里面,束起的发髻上插着竹节玉簪子,就贴在青娘缥色小衫的下摆上。 “呃,”她蹙眉,身子反弓着,一双娇挺挺的妙乳将小兜儿涨得满满的。他的唇guntang,紧贴着生命的核心,翻搅、舔吻、吮吸......青娘感觉自己就快被吸空了,连魂魄都被唆走,嘤嘤着伴随他手指的摩挲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