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抓住他的阳具,导正了方向,一下便插了进去了;别慌,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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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有责任,非她莫娶。这样看来,你高森对如 玉也有责任,解除婚约就是不负责。」 「同学。」高森叹了口气回道:「过去我反对你和我meimei交往,经过件事情 后,我才体会到真正的爱情;我知道你们真心相爱,我把她交给你照顾,祝福你 们。」 「别转移话题,那你对如玉怎么交代?」高静道。 「现在我不能否认,我爱阿兰,胜过爱她。」高森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我 跟阿兰没有一个结果,贸然娶了如玉,对如玉也是不公平的,你说婚后她会幸福 吗?」 「都是阿兰那贱女人惹的祸。」高静不平地道:「从前我不赞成你们交往, 是因为我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今天爱这个、明天跟那个约会,根本是水性 杨花,没想到你直到现在还相信她那一套,我不信她在台北没男人。」 最后这一点,她倒是猜对了。高静从未出嫁时就恨那阿兰了,只是她不便于 散齿的。 那时,她现在的老公才从士官学校毕业,每每穿着军服英姿焕发的返乡,却 总泡在阿兰工作的那家冰果店里,帮她端盘洗碗的,看在高静眼中极不是滋味, 从此将这女人视为眼中钉,只要是她身边的男人,不论有无血亲,她一个也别想 碰。这是她暗自发下的誓言,眼看已经成功了,偏偏她的亲大哥不争气,最后关 头仍要往里跳,怎能不吐血?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最清楚。」高森笑着说:「我必须和她见一面,把 事情弄个明白,做一个解决,不管有没有结果,总要做一个解决。」 「那也不用解除婚约呀!」高云道。 「是啊!」和平也唱和道:「等你回来再谈嘛!」 「随他去吧!」说话的人竟是如玉,吓了大伙一跳。 但见她抬起了头,眼角闪闪烁烁地,一直看着高森;沙沙哑哑地道:「我有 错,错在不该爱上你;但我这个人很傻,要错就错到底,不会回头。你尽管去, 我只求你记住我曾对你说的那句话,在伊拉桥畔说过的那句话。」 她走了,步履摇摇晃晃的。 2 高森也出发了。 在出发前,他特地回雾台村向巴太郎告别,告知他要找寻凶嫌的原因,巴太 郎极为感激,要致送他旅费,却被拒绝了;此外,他并未去他未来的岳父母家辞 行,主要是他无言以对。虽然他想退婚,但毕竟未正式提出,因为牵涉太广,甚 至可能使父母在当地难以立足,岂不太不孝了?因此他接受了罗和平的建议:事 缓则圆,一切都等到南返后再说。 当然,他还找了上回透露出阿兰在台北讯息的那位李兄长,向他要了他弟弟 的住址,便打算以他家为中心点,搜寻他的两个目标。 要找出拥有那把凶刀的通仔,真如他弟弟高豹所言,是海底捞针吗?事实不 然,他拥有的是报社的背景,在北上前主任便为他和总社通过电话,要求支援; 总社答应指派一位跑社会新闻的何姓记者协助他,提供必要的讯息。 跑社会新闻的,多半熟悉黑白两道,高森便不再忧虑了,一到台北,便欢欢 喜喜地接受了同乡李兄弟的招待。 原住民很重同乡情谊,皆因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伤所致;尚且沦落天涯 皆属异类,受到的歧视、不平待遇多得不可数?他们可不学汉人「老乡碰老乡、 两眼泪汪汪」那样,生性开朗的他们,乃是将眼泪化为水酒,将悲伤融入歌曲, 酣酒而高歌,不枉此生。 「我在医院遇到马来幽默。」席间,李兄弟向他述说那次的巧遇:「那天我 小孩发烧,一大早我就赶到医院去挂急诊,看完病正要离开才看见马来幽默。」 「他到医院做什么?」高森问。 「她带一个男人去看病,头上缠着很多纱布,好像受伤不轻。」 他没有言语,陷入沉思中。 「乌鲁谷…」李兄弟顿了会儿说:「听我大哥说,你跟如王订婚了。如玉这 个女人很不错,我看着她长大,为什么还要找阿兰呢?」 他没回答这问题,反问他道:「那个男人是她先生吗?还是她男朋友?」 「不知道哩!关系一定很深,否则怎么一大早陪他挂急诊?」 这分析极有道理,不是亲密朋友为何一早在一块?不过他仍不死心:「可是 她回雾台却是一个人的。」 「也许他还在生病,头上的伤还没有好。」 这李兄弟好像刻意跟他唱反调似的,真是无趣,他藉故上厕所松松气。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李兄弟在他回座后又补充道:「她也在板桥,要找 她不会太难。」 这才像句人话嘛,远来是客,岂有处处为难之理? 3 杜幽兰对她家这两位客人也是极殷勤地,开始时还为他们准备早点,不过他 们从未动过。她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夜行动物。 三更半夜出去干什么?家里为何突然多出两辆摩托车?程远又为何从不再驾 车而使得车身满是灰尘了呢? 最近一连串的怪事把她给弄糊涂了。程远对她的好本来也算怪事,近来倒习 以为常了,只是她不甚明了,从前吸过安非他命精力旺盛频频作战的他,居然会 有做一半萎缩的现象产生,而且毫不恋战了,难道与他头上的伤有关? 现在他都将精力发泄在刻东西上头,时常做到深夜,然后睡到中午后又外出 了。这男人明显改变了,她觉得可以依托下去了。 事实上,经他们三人联手又弄走了几辆车,完全依照松木师的指示作案、销 赃,一切顺利。不过程远亲睹一件事,令他对通仔有些忧心起来,觉得这小痞子 表里不一,恐怕是个祸害。 有一晚,他这干「内勤」的一时兴起,想跟他们一道出去,看看他们师徒二 人是怎样作案的。师徒二人骑一辆车,他另骑一辆,越区到了新店一带,在小巷 内穿梭。终于,在一条新开马路旁看中一辆九成新的汽车。 唐老鸭示意通仔过去开锁,他三两下便开了门,接着又发现有排档锁,便拿 着手电筒去开。他随意走到车头边往上一靠,向周遭把风起来;奇怪,感到屁股 热热地。他一摸引擎盖,居然很烫手。 「老唐。」他走到唐老鸭身边说:「不太对劲,引擎才刚熄,车主会不会还 在附近?」 「不妙。」老唐暗唤一声:「小家伙太大意。」 他立刻向通仔示警,要他放弃这辆车。不料,正在此际,草丛中冒出一个人 吼道:「你们干嘛,想偷我的车?」 「快闪。」程远呼叫他们,并加油冲了出去。不过才骑数公尺之遥,他发觉 他们并未跟来,转头一瞧,通仔竟已与那人打了起来。 「老唐…」他再呼喊。 「通仔…」老唐跨在一辆车上也喊。 通仔充耳未闻,打得很激烈,又叫又嚷。他慌忙下车冲上前要去拉开,尚未 抵达时,车主已经倒下了。通仔还高扬着手臂,被他一把扯住,这才看清通仔高 扬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扁钻,而地上的人则环抱着肚子。 「快走。」他怒斥道,连拉了两回才拽动通仔。 飞快返回住所后,在灯光下,他才发觉通仔右边身躯有一大片血迹,而自己 身上也xiele些。 「你为什么要动刀?」他吼道:「我们走人就得了,伤人干什么?会把事情 闹大?」 通仔一双眼睛红通通地,还紧紧握着那把扁钻不放,还是老唐机伶,先安抚 道:「乖徒儿,没事了,把刀放下。」然后慢慢缴了他的械。 「程哥。」通仔这才清醒一些,讷讷地说道:「我……我是怕他开车来追我 们……」 「三对一耶!他敢吗?」他余火仍未消。 「通仔是怕那家伙开车来撞我们。」老唐打圆场说:「他四轮,我们二轮, 谁怕谁?你假仙第一次出马,万一有个什么事情,那对大嫂不好交代嘛!」 「现在怎么办?捅了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条子一定大张旗豉抓人,如何 善了?」程远除了那次躲警察爬楼摔下之外,还从未碰过这么惊险之事,自然担 心得多。 「别嚷嚷,把嫂子吵醒了不太好。」老唐安抚他说:「假仙,你们先把衣服 脱下,通仔拿到浴室去好好的搓干净,记住,一点血迹都不能留;后各自回房睡 觉,明早起来,就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也不许再谈起,知道了吗?」 事发的次日晚报,就登出了这件案子。 报载,一名男子在夜归途中,因肚子不舒服,急忙下车于荒地中解手,完事 后竟发觉有三人正在偷窃他的车子;喝止时,对方一名青年非但毫无惧色,且跟 他打斗,意图改偷为抢,最后,窃贼竟抽出预藏于身上的扁钻,刺中该车主的腹 部,然后三人逃逸无踪。 该车主忍痛自行驾车就医,所幸血流无多,尚无大碍。据车主回忆,打斗时 他听见三人互相呼喊绰号,可惜当时情况危急,未听仔细,以致没能留下线索。 警方怀疑这是某个窃车集团所为,且与最近一连串的失车事件有关,已加紧 追缉中。 程远看完这篇报导,知道自己这趟浑水,淌得有多深。 4 高森接到了何姓记者的电话。 「打了好几通都找不到人,怎么回事?」 「我,我出去找朋友了。」他老实说。 这几天,他没事就借了李兄弟的机车四处乱逛,希望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像 李兄弟那般巧遇阿兰,可惜他没这好运道。 「看到那篇报导没?」他说:「有关一个窃车集团行窃时伤人的案子。」 「啊!」他又兴奋又有些惭愧:「没有,请快说。」 「有三个人在新店窃车,不幸被车主当场抓到,打了起来。其中一个年轻人 动了刀子,把车主给杀伤了,但人却没抓到。你说,这件案子像不像是你要找的 人?」 「很像,像极了。」他更着急了:「请接续下去。」 「我在采访被害人时,曾私下问过他,当时喊叫的绰号,是不是通仔?你知 道吗?他说很像是。」他有些得意地笑了出来。 「你刚才说,窃车地点在哪里?」他想起来问。 「新店。不过根据经验判断,那不太可能是他们的落脚之地,否则就是一窝 子笨贼了。」 「我明白。」 「还有一条情报。」何记者侃侃而谈:「前不久发生过一个案子,一个绰号 叫唐老鸭的窃车大盗,偷了一部宾士,正想转手弄到国外去借尸还魂,没想到车 主是纵贯线的一位角头老大;这老大相当生气,认为丢车事小,面子难看,便动 员兄弟明察暗访,终于查出作案者,就逼唐老鸭出面解决,并且还放话说:不还 车是一条命,还车是一条手臂。你知道吗?吓得他赶紧还车,还不敢出面躲了起 来。这件事在道上很出名,几乎无人不知。」 「会跟这案子有关?」 「极可能。唐老鸭躲了一阵子,大概盘缠用尽,又出来作案了,那通仔说不 定就是他的徒子徒孙。」 5 举凡小jian小恶在历史上所谓的「小人」者,该如何对待他呢?我读过一篇文 章写得真令人拍案叫绝。 作者列举出历史上许多的知名小人来,他们大多都由小jian小恶起家,但因不 是十恶不赦,所以吃亏受累的人多认为忍一口气海阔天空,遂更助长了小人的气 焰,终致于乱朝坏纲,迫害忠良,成为一个朝代的终结者。 他的文旨是:对付小人,不能手下留情,要嘛就一棒子打死。你休想他会有 改过向善的一天。 程远这种典型的痞子该给他个什么样的结局呢?在接近尾声时,这问题是否 引起你的兴趣?他是大jian大恶之人吗?不是!虽然他干不法的勾当、算计朋友、 欺凌弱女子、不事生产,但至少他在通仔杀人时还知道出面阻止,看起来似乎是 比通仔那小伙子好一些。所以,你若对结局不满意可以自行修改,完稿请寄台北 县土城市看守所程远收。 为何要寄给这个痞子?对不起,因为他是唯一的评审老爷、又为何他是唯一 的?再对不起,因为奖金是他一个人出的;若你不嫌他的钱脏,尽管投稿,且不 必附回邮。那又为何要寄看守所不寄他板桥的家呢?问得好,因为届时他已经被 削(被抓)了,蹲苦窑(监狱)去也! 在此之前,他还有任务未完成呢!趁三人因窃车杀人案爆发,不敢继续到街 头作案之际,他决定完成这次任务后就远走高飞,离开这魔鬼一般的师徒二人; 还有远离那魔鬼附身的阿兰。你瞧,别人都是鬼,只有他自己算是个──人。 「还记得我上次告诉你的那条路子吧?」程远对老唐说。 「咱们现在可是龙困浅水了,既不能找轮子下手,那不妨换个方向。」 「当然,我现在连门都少出了。你知道吗?每次出门我都有被跟踪的感觉, 不是条子就是那老大的人马。」 「你想太多了。」程远笑了起来:「根本是杯弓蛇影嘛!」 「师父,怕什么怕,我技痒呢!」徒儿通仔说。 「痒的是你妈的!」老唐骂道:「要不是你这小养的,老子也不会落得这个 下场。」 「好了,好了。」程远制止他师徒二人:「所谓的吃好倒相报。老唐,你知 道我好赌对吧!」 「这我晓得。」 「听好。我以前常到一个场子去打麻将,场主姓周,他妈的这场子玩得多大 你们绝对想不到,动辄百万输赢呐!周姓场主的卧室有一个保险箱,现金全搁在 里面,少说有百万以上。这一票作完,咱们就可以撑过难关了,先找个地方避一 避,等风声过后再想办法。」 「好耶!」通仔叫道。 老唐却沉思起来,隔了好一会才问道:「真有这么多?」 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就找出问题的重心。 「你当我摆你道?」程远恼羞成怒了:「不干算了,大家散摊吃自己。」这 话摆明了,不干,就此分手,形同陌路。 「家里有这么多现金,难道没有小弟看管?他自己呢?还不是抱着保险箱睡 觉?」老唐是个谨慎之人,仍不罢休地提出问题。 「问得好。」程远真是水来土掩:「他的确没有小弟,一个人干。到我们要 动手的那天,我会把他支开。他搞场子,别人捧他的场,他偶而也得捧别人的场 吧!他一离开,你们就动手。」 你知道了吧!程远这痞子有多坏,他为了报复周场主对他那副自摸大四喜不 算,又出言糗他,要他要把筹码留着自己用,不够的话还多送他几盒的那一番话 语,居然想出了整他的这个点子,怎不教人佩服呢! 6 程远出击了。他在另一位朋友那儿打麻将,到了晚上十点多时,临时有一脚 不打了,结帐出场,场主要下场垫脚,程远却要求他另外找人。 「这么晚了,找谁呀?」场主说。 「姓周的啊!」他故意随口而出:「如果他场子里没人,找他来凑脚嘛!」 说的也是!场主拨电话过去,果然,周场主那儿没有局,他欣然允诺。 程远立即拨了通电话回家,是阿兰接的。 「叫老唐。」他轻声说。 老唐接过电话,程远依照他们事先的约定道:「十二点半,去提货。」 「稳不稳?」老唐问。 「放心,货主跟我在一起,天亮前绝不会回去。」 他搁下电话不多久,周场主就赶到了,一见程远在场,立即就讪笑道:「假 仙,最近生意如何?不会穷到用那些筹码出去花吧?」 「什么?筹码能当钱花?」场主一头雾水。 「老周是逗趣的,别当真。」程远转移话题道:「赶快上桌,我急着宰你们 呢?」 「行,再胡一把大四喜啊!」姓周的口不饶人。 「老程胡过大四喜?在你那儿?」场主好奇心很重。 「谁胡过大四喜?那多衰呀!」程远不得不打哈哈。 「是呀!我有个朋友的老妈,在大年夜里打家庭麻将,听了个大四喜,还没 胡到,在摸牌时心脏病就发作了,一命呜呼。」一位牌友说。 「你瞧,还没胡就挂了,真胡了还了得?」周场主附和道:「接续而来的衰 运,连天王老子也挡不住。」 cao你妈姓周的,你糗够了没有?想用这一招让我动气,待会再痛宰我?你休 想?这一套我还不了解?偏偏老子今晚心情特别好,就算这头被你削了个小的, 那一头可要捞回个大的,让你回去之后,气得跳楼自杀,见了阎王才知道是我程 某人设计的,悔之晚矣!哈,哈。 他一面洗牌一面冥想着:就算你做鬼想找老子报仇,我也不怕,身边跟着一 个三世前的冤魂,我都有能力治得她服服贴贴,晚上照样压她骑她,还怕你这赌 鬼吗?他的情绪一顺畅,手风就颇顺,四圈下来抽屉内筹码堆了不少。 「老周,对不起,在下我今晚被点召,当了「赢长」。」他意气风发地说。 「才四圈牌,别急。」他更老神在在。 当然不急,他看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半,该出发啦! 是的,唐老鸭师徒二人的确出发了,抵达目标后,师父亲自出马,门锁极快 应声而开。他们蹑手蹑脚进了门,一片漆黑,再分头看了两个房间,果然是间空 屋。在卧室衣柜内的一个角落,找着了周场主的保险柜。 「通仔,闪开点,别碍我事。」老唐挥挥手示意徒弟离开。通仔正乐得到别 处去搜刮,遂从床头开始。 「一摸五,五台。」程远推倒牌得意地道:「门清一摸三,三暗坎两台,共 五台。」 「这小子今天踩到狗屎了,还好我没下来。」场主在一旁幸灾乐祸。 「我上个厕所。」周场主说,听得出咬牙切齿。 「去作法吗?」程远调侃他:「记得是马桶右边,别摸错了。」 我知道你是好国民,一定不赌博。大凡赌博之人最怕洗手,会衰,把好运给 洗掉了;以此反证,手越脏越佳,而上厕所作法正是指此,因为马桶脏嘛,摸过 马桶的手那还了得,变成奶油桂花手了呢!这位周场主作的法可更毒了,他是直 接尿在右手上,所谓的「下猛药」是也! 这当儿,老唐的手可不是奶油桂花手,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手技久未用生 疏了,总之,他满头大汗仍未打开保险柜来。失手事小,失节事大,万一传扬出 去,他唐老鸭的名号从此就作废了。他再蹲伏下去,仔细听锁齿转动的声音。 「师父,不要急,时间多得是。」通仔端了一杯酒递过来:「好酒耶!陈年 白兰地,先喝一口。」 「有没有卤菜?」他师父抬起头问。 「没有。要不要我下楼买?」 「买你妈个头。」师父扬起身子一巴掌挥过去,打在他的脑壳上:「小养的, 咱作案是何等神圣之事,你居然喝起酒来,你以为是开派对啊!误了事怎么办? 像你这种沉不住气的荒唐徒弟,在外头千万别报我的名号,说是我徒弟,丢人呐! 给我滚一边去。」 通仔暗暗骂了几句,一杯干了它离开。 周场主大概是功夫差劲,用了这一招,手风反倒越来越背,连听三六九螺丝 脚牌,也会放程远独听的炮,气个七窍生烟。 「又要上厕所啦!」程远穷追猛打:「没关系,我连庄也不忌讳,你尽早去 作法,免得憋成尿毒症,我可担待不起。」 「留点口德好不好?」场主看不过去:「老周还是你建议我找他来的,干嘛 呀!」 cao你妈,这话岂不是掀了我的底?等老周回家一瞧,千想万想难保不会想到 我头上来,那还了得? 开不了这小小的一个保险箱那还了得?老唐凝伸再转了几回,感觉转盘有些 松动,轻轻一扳锁把,他笑了起来。识途老马,真是当之无愧呀!不过当门一打 开,他笑不出来了,除了几张支票外,就孤伶伶地一小迭千元钞,拿在手中一掂, 不用数也知道不会超过十万元。 他怒气冲冲地返抵客厅,却发现那不肖徒儿已喝掉大半瓶白兰地,醉倒沙发 上了。 「起床啦!」他一脚踹过去:「无用到极点。」 小徒儿揉揉惺忪的眼睛问:「得手了吗?师父。」 「回家再说。」他恨恨地回话。 原本打得极优闲的程远,自从被场主点破是他要老周来的之后,心事重重, 手风急转直下,到天亮前这四圈又吐回去不少,他知道这牌打烂了,不得不收场。 「我不玩了,换人吧!」他跟场主说。 「这个时间你叫我到哪找脚?」场主不悦地道。 「要不你下来垫脚,要不散场,我还有事…」他心虚地说:「零头不算,兑 筹码来。」 7 高森在板桥大街小巷绕了许久,感觉有点累了,看见远方有一座公园,便往 前骑去。 在公园的树荫下有几座凉椅,他偏偏选择了地上有许多烟蒂的那座而舍弃其 他,仔细一瞧,其中有个烟蒂尚未熄灭,显见坐他这位置的人才刚走。 阿兰也是会抽烟之人,他晓得的,因此,他幻想着刚坐于此的人是阿兰;他 幻想着他们二人肩并肩的坐于此,吸着烟,偶而聊几句童年往事,从早晨直到昏 暮、从发黑直到发白,就此过去一生。 啊!就此过去一生,又何妨?人有各自的生活方式,高森在此时此刻选择这 种方式,无可厚非也不容置喙。 相信你一定知道这座位是阿兰刚坐过的了,也相信你一定以为这又是我刻意 安排的了。其实你错了,那真是造物者的安排而非我。历史的进程中出现过无数 次的巧合,令人不敢置信的,难道是我干的吗? 总之,这个巧合高森绝对是被蒙在鼓里的,遂呆坐那儿遐想而没有行动,事 实上,阿兰卧房的窗口他还可望见呢!隔着那一扇窗,真正相爱的俩人却无缘相 会,是不是够残忍的了。 疲倦得浑浑噩噩的他,朦朦胧胧中返回年轻时代,那时正是他和阿兰初次发 生性事之时。他读大学放暑假返回屏东打工的事了,阿兰则在她朋友的理发店内 帮佣。休假时他到她店里去磨菇,光洗个头便耗去整晚,由于有外人在场,就像 个傻小子似的干坐一旁看报纸,连其余客人逗弄或调戏阿兰,他也不敢吭一声, 令她朋友看不过去。 「我有事先走了,门交给你关。」阿兰她朋友在临下班前对她吩咐道。 她一走,整个理发厅就剩他们这一对情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阿兰似乎心 里有数,将大门关了,也将他俩人皆关在这里面,形成了一个小天地。 「你怕不怕?」他突然问。 「怕什么?」她问。 「如果我对你怎样呢?」他再问。 「什么怎样?你想做什么?」她又反问。 他沉吟不语了,不知道这少女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你坐上来。」她指指那张理发椅。 「我洗过头了呀!」 「你坐上来就知道了。」阿兰故作神秘地道。 高森坐了上去,她将椅子放倒,让他躺在她身前,然后用纤纤玉指在他太阳 xue两边按捏。 「怎样?」过了一会她问。 「很舒服。」他答。 「我想试试我学的按摩技术。」她像花一般绽笑起来。 「原来你把我当成是试验品?」他故作羞怒状。 「现成的嘛!而且不要钱,还不满意?」她也笑了。 「当然不满意,除非你…」 「怎样?」 「亲我。」他才说完便双手勾住她脖子,将她一把拉下,嘴与嘴对上了。 漫长的相吻中,俩人皆忘情了,不过是呈倒反相吻的姿势,终究不习惯,遂 在过程中逐渐移转身体,终于二人相迭在理发椅上。 他躺在下位一面吻一面用双手撩起她的裙子,极好奇地探索她的臀部;她没 有抵抗,只是舌尖更努力地向他喉咙伸。 这是一个讯息。他遂伸长了手臂更往下探,直抵她的花心。手指一插入时, 她的反应是咬住了他的舌尖,教他疼得大张嘴唇,猛抽出舌头。 「会痛耶!」他道。 「我也会痛耶!」她亦说。 他不想再对话,急速剥去她上衣,一口咬住她rutou,吸吮着那少女的乳香, 而手指则仍在她阴洞内挖来探去。 「乌鲁谷,不要,不要…」她扬起了上半身,一脸痛苦的表情,甚至摀住了 双乳不让他啃啮。 「马来幽默,别怕。」他正在兴头上,越发不能控制:「我们都是第一次, 给我吧!」 「我会娶你,给我。」他命令。 「乌鲁谷,我爱你。」她嚷道。 他没有再征求她的同意,一把撕扯下她内裤,用手在她阴门外边摩婆着;只 见她下身高高抬起,仿佛要他更深入似的。他的手指在她阴xue内抠呀抠的,流出 了许多他不明白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涧至他身上。 直觉上他知道她更进入了状况,就紧紧拥住她,让二人的身体更加密合;这 样光着身子在上位的她,阴部便顶着他的下体,两情人不自禁地左右摇摆臀部, 使下体互相摩擦;可是他下身裤子仍未除,裤档高高耸起,胀得他极难过,不得 不喊道:「我受不了了,meimei,我要…要脱裤子。」 她耳闻他说的话,便腾出一只手为他解裤带,不甚熟稔;他只好配合她用手 拉扯裤子,通力合作下,连内裤也一起扯脱了,下阴便面对面地顶在一块。 高森摇动着他的宝贝,却怎么也顶不进去,很是着急,只好轻轻地在她身旁 唤道:「好meimei,拜托,帮我一下。」 她用手抓住他的阳具,导正了方向,一下便插了进去了;别慌,才只一半而 已,不过也教她哀嚎了一声。 她挺起下半身,使阴阳脱离了,然后皱着眉跟他说:「我会疼呀!你的那个 好粗哟!」 「进去就好了,别紧张。」他说。 这会,他只有自己动手了。他也是伸长手臂握住自己的弟弟,顺着她的阴水 一下便滑入洞口,鼓足了勇气向里面狠狠一插,她立即大声地叫起来。 他顾不了这么许多,再用力抽动起来,她的双手死死掐住他肩膀,眉头完全 纠结在一块,尽力忍受着,而他则横下心来,直捣黄龙,一下比一下更猛烈。 渐渐地,她的手指放松了,声音也由哀鸣转为yin叫,且下体会自动配合他上 下摆动。过了一会,她再次俯下身吻他,使二人的重要三点部位完全接合。吻过 好一阵后,他突然脱离她的嘴,在她身边唤道:「meimei,我的小弟弟好胀,我想 尿尿。」 「先别尿,我问你,姓周的到底跟你有什么仇?」 「有仇还能跟我同桌打麻将?」他避开这话题。 ※※※※※ 「就只有这些,不可能吧?」 「我看只是一个小场子吧,你自己心里明白。现金五万,其余全是支票及借 据,形同废纸。」唐老鸭摆在茶上的现金只是周场主保险箱中的一半,另一半已 揣入他口袋中了,连他徒儿也不知晓。 程远坐下检阅那些支票和借据,对他们的确没什么鸟用,虽然加起来数目不 小;支票一定会被挂失,贸然去领风险太大,借据则便宜了那些打麻将输到借贷 的人;不过,最惨的可是姓周的痞子,十足被修理了。 周场主脑筋反应够快,他先打电话报警备案,然后拿出他的帐本,找出开支 票之人,一一电话通知将支票挂失,然后开始猜想是否熟人下的手? 我cao…他用力一击茶。周场主拍茶的手隐隐作痛,不过他终于搞懂了,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