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忠犬入狼坑
忠犬攻给灰小子倒了一杯茶,“怎么能不睡觉呢?公司倒了就倒了,我们还可以重头再来。” 灰小子:“······” 说得轻松,这几天伤心的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肯出来的人是谁? 忠犬攻:“你别担心,江昀说带我创业。” 灰小子:“去法兰克福?” 忠犬攻:“你也知道了啊,是的,我们一起去。” 灰小子:“可是我不会德语。” 忠犬攻:“我可以教你,我感觉德语学起来不难,毕竟它和英语都是日耳曼语系,不少单词长得差不多。小时候我和崔江昀一起学德语,他没学几天就会了。” 灰小子腹诽:那当然,你让我学中文,我比他更快。 灰小子:“你学得怎么样?” 忠犬攻:“嗐,我这人比较懒,有一搭没一搭的学了几年,现在读一些康德黑格尔海德格尔还是有些卡壳。” 灰小子:“······”这是什么高级凡尔赛? 忠犬攻:“对了,我可以让崔江昀来教你,他学德语那么快,可以传授你经验。” 灰小子:“······你难道不知道他其实是德国人吗?” 忠犬攻大惊:“是吗?!崔江昀竟然骗我,他说他是瓦肯人。” 灰小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你都信?崔江昀哪里长得像外星人吗?!” 忠犬攻:“虽然外貌一点不像,但他和瓦肯人一样聪明,所以我一直认为他是为了掩藏真实身份,才伪装成地球人模样。” 灰小子:“你清醒一点!多大了还相信,你不会还相信光吧?” 忠犬攻:“低调,其实我就是奥特曼的人间体。” 灰小子:“滚一边玩去!” 下午,忠犬攻买了几本德语教材,亲自带领灰小子感受德语之美。 两周后,公狗攻带着办好的工作签登门拜访时,顺便检验忠犬攻的教学成果。 公狗攻随口问了一句简单的话,灰小子脸上露出茫然的眼神,求助似地看忠犬攻。 忠犬攻恨铁不成钢,“这不是昨天刚讲过的吗?” 灰小子:“······”昨天就是忠犬攻一个人的叽里呱啦的独角戏。 公狗攻忍不住笑了笑,用德语问忠犬攻:“你教的是张无忌?” 忠犬攻:“······真有那么差?” 公狗攻翻了翻桌上的基础德语书,嫌弃道:“你挑错教科书了,应该先读一读尼采,读一读叔本华,精妙的哲学思想有助于培养人对德语的兴趣。” 忠犬攻恍然大悟,但又有所疑惑,“那为什么小时候家教老师让我看?” 公狗攻:“你从中得到快乐了吗?” 忠犬攻立马摇头,目光中流露出痛苦,德语的词性变格填充了他童年的噩梦。 公狗攻总结,“所以你才学那么久。” 灰小子又学了一周德语,最后以撕毁德语书来结束这段痛苦。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拿起很难,而放下容易。 忠犬攻表示不会德语没关系,他可以当全天翻译。 但公狗攻立马又帮灰小子找了个工作,在一间跨国外贸公司当总裁文秘。 这是灰小子擅长的工作,而且钱多事少离家近。 灰小子犹豫许久,还是选择入职,他不愿意在国外当忠犬攻的负担。 半个月后,飞往德国的国际航班上。 忠犬攻:“我们得在德国待多久?” 公狗攻:“你是小朋友吗,刚走就想家?” 忠犬攻:“呵,你当然不用想家,因为你是回家。” 公狗攻挑起眉,问:“灰小子和你说过我是德国人了?” 忠犬攻:“对啊,你都不告诉我你是外国人。” 忠犬攻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公狗攻勾起唇,“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绿眼睛的人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忠犬攻:“······我以为你是瓦肯人,绿色的血液导致你的眼睛也是绿色。” 公狗攻:“你个小呆子,这么多年怎么还信这个?” 忠犬攻又辩解:“而且你平日里总戴黑色的隐形,我都快忘记你真正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公狗攻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碧绿的眼瞳。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按着忠犬攻的肩膀,迫使忠犬攻与他对视。 公狗攻:“这样呢,记住了吗?” 忠犬攻猝不及然就撞进一潭幽池般深邃的眼眸里,里面有自己小小的轮廓,就像是身影倒映于池中般。 他突然想到一句词: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忠犬攻心里莫名一颤,怎能对着自己的朋友,想起一句情诗? 忠犬攻别扭地移开眼:“不好看,跟狼的眼睛一样。” 公狗攻:“不好看?那你脸红个什么?” 忠犬攻:“······” 忠犬攻不理公狗攻,抱着毛毯躺下来睡觉。 忠犬攻一觉醒来,飞机便降落在法兰克福的机场。 两人刚走出航站楼,便看见远处有六个穿着黑西装的德国人笔直的朝他们走过来。 忠犬攻倒退一步,“果真国外不如国内好,德国机场门口竟然有人劫道!” 公狗攻被忠犬攻曲折的脑回路折服,问:“你为什么不觉得是酒店的接机服务?” 忠犬攻:“当然是因为看着不像啊,以前给我接机的都是年轻姑娘,而且手上还拿束玫瑰。哦对了,上次有一个接机的姑娘,还给我带了杯热可可,她人可真好。” 公狗攻:“······下次我会让人注意的。” 这六个人是公狗攻的保镖,他们接到人后,分开三辆车驶往公狗攻在德国的庄园。 忠犬攻算是见个过大场面的人,但他看到车上的对讲机和反监听反跟踪设备,还是露出讶异的神色。 忠犬攻低声问:“咱们到的不是中东吧?这车怎么看着像是给外交官乘的。” 公狗攻也压低声音,“留心点,听见车里要是滴滴滴响,你就跳车。” 忠犬攻:“有炸弹呀?” 公狗攻:“滴,滴,滴。” 忠犬攻:“滚。” 过了一会儿,车上的对讲机响了,司机按下接通,对讲机那头说:“三号车斜后有辆奥迪从机场就一直跟着。” 司机:“收到,二号车掩护,换走C路线。” 忠犬攻用“真有刺客”的惊恐目光看向公狗攻。 公狗攻提醒:“快跳车。” 忠犬攻:“你跳我就跳。” 公狗攻:“泰坦尼克号?” 忠犬攻:“······滚。” 公狗攻的庄园在郊外,占地千里,周围是一片茂密且原始的森林,车顺着弯曲的砖石路朝上开,停在树林里的一片空地上。 忠犬攻一下车,便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巍峨壮丽的城堡。 圆锥形的堡顶上伫立着大天使长,米迦勒手持长剑,直指云霄,气势恢宏。 忠犬攻搓搓手,“崔江昀,你这也太破费了。” 公狗攻:“不会破费,这不是酒店,是我家。” 忠犬攻顿时惊讶地张大嘴巴。 忠犬攻:“骗我的吧?你祖上不会是德古拉伯爵吧?” 公狗攻:“历史没学好就算了,地理也没学好,德古拉在罗马尼亚,而你脚踩的地方是德国。” 公狗攻长臂一伸,揽着忠犬攻的肩膀朝里走。 公狗攻:“我带你四处逛逛。” 忠犬攻不由唏嘘:“原来咱们俩认识的这二十多年,你每天都是在演乾隆爷微服下江南。” 公狗攻:“那你是和珅。” 忠犬攻:“说起这个,让我想起一段野史。说是乾隆还是宝亲王时,曾爱慕雍正的一位妃子,可惜这位妃子后来因罪被赐死,乾隆无法救下妃子,只能在妃子额间滴上一滴血,以此为凭,求来生相见。十余年后,等到和珅入朝时,乾隆见此人额间有一颗朱砂痣,便认定他是妃子的转世。从此乾隆在位时,和珅位极人臣。” 公狗攻嘴角勾了勾,“真没想到,你还会看。” 忠犬攻:“·····你看见头顶上拿剑的米迦勒了吗?等会儿他就飞下来,戳死你这个去布达拉宫的异教徒。” 公狗攻:“那我可要抱紧你,戳一送一。” 忠犬攻抬脚踢了公狗攻一脚。 晚上,忠犬攻在巨大的纯钢浴缸里泡澡。 水上漂浮着佣人们从花园里采摘的各色花瓣,管家说早在中世纪,注重保养的贵妇人每晚都会泡花瓣浴,有滋养肌肤安神助眠的作用。 忠犬攻不知管家从哪里看出他与贵妇人有相似之处,不过因为他之前只在电视里看过后宫妃子泡花瓣浴。所以忠犬攻还是乐滋滋地体验人生第一次洗澡水上漂满花瓣的感觉。 浴缸边还有一篮子晒干的晚香玉,忠犬攻将花瓣折下来,洒在浴缸里,馥郁的花香浓得仿若要化为实体。 书房里,公狗攻刚处理完搬家后的事情,正翻看着公司最近的内部报告和财会报表。 公狗攻在德国有几个祖父分给他的公司,之前都是请专业的代理人打理。 现在他随意查了几页工作情况,便挑出不少弊陋,怪不得收益一年比一年差。 公狗攻是个有点强迫症的人,若是他不知道这些弊陋,公司上下便可糊弄着继续运行。但现在让他发现了,便不能就此姑息下去,他立即给代理人打电话。 代理人:“崔总,您好。” 公狗攻:“我刚查看过你发过来的文件,有些地方不太完善,所以请通知各位董事和高层经理,在周一的早上九点,准时到公司开晨会,所有人务必到场,请准备好详细的工作报告。” 代理人:“崔总,目前的工作报告我已经发了一份在您的邮箱中。” 公狗攻:“我要的工作报告不是简单的几页工作概况,而是必须有财务报告,决算报告,技术开发报告,业务情况报告,利润分配及奖励发放报告,以及内部审计报告。你能听懂了吗?” 代理人:“听懂了,崔总。” 公狗攻:“那就这样,周一见。” 公狗攻挂了电话,他能预料到今晚会成为多少人的不眠夜,莫名有种舒口恶气的感觉。 不知为何,公狗攻突然想起大学时的考试周,忠犬攻在图书馆通宵学习的样子。忠犬攻总是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磕磕绊绊地预习课本。那样子真是可爱异常,图书馆里不少人都会看着他。 公狗攻抬起手,打开桌上的监控屏。 书房,卧室,衣帽间,休闲室依次看过,都没有人。 最后,公狗攻将画面调到盥洗间,终于找到忠犬攻。 忠犬攻赤着身体坐在水里,用大把的花瓣在浴缸边堆出一个尖尖的宝塔,宝塔的每层还换了一种颜色。 他明明是个挺拔俊朗的男子,沉浸在花中的样子却丝毫不违和,反倒像少年在海边堆沙子。 忠犬攻就是个长不大的少年,一身稚气,永远发着光。 公狗攻看见他,便能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突然听见门外有响声,忠犬攻下意识朝水里埋进去。 公狗攻推门进来,便看见一片五颜六色的花瓣上冒出忠犬攻的头。 本来他从透过监控屏看时便觉得可爱,现在一见,更是可爱非常。 公狗攻嘴角一扬:“小花仙。” 忠犬攻横声横气:“叫谁呢?” 公狗攻:“谁泡鲜花澡,我叫谁。” 忠犬攻:“花瓣是佣人提前放进来的,不是我要的。” 公狗攻:“知道了,明天就让管家出去买小黄鸭。” 忠犬攻:“······” 公狗攻:“这样就得叫你小鸭子了。” 忠犬攻:“你才是鸭子,滚!” 公狗攻脱了衣服,跟忠犬攻滚到一起泡澡。 忠犬攻踢了踢他,“那边空出半个浴缸给谁泡?非得和我挤在一起,往那边去点。” 公狗攻一动不动,“就不。” 忠犬攻:“幼稚。” 忠犬攻被困在浴缸壁和公狗攻之间的狭窄区域,终于忍受不了,他爬起身朝浴缸另一边翻过去。 忠犬攻的一条腿刚跨过公狗攻的身体,公狗攻的手突然摸上他的腰,朝身上一按, 忠犬攻猝不及防地跨坐下去,光溜溜的屁股贴在公狗攻的腰上,若是再往下一点点,就会碰到一根火烫的jiba。 忠犬攻:“你干什么?” 公狗攻只是看着忠犬攻,看着他被水温泡的脸色微红。忠犬攻的眼睛里还有一层疑惑,他全然不知道双腿岔开坐在另一个人身上有什么危险。 公狗攻在jiba彻底升旗前,立马抬起腿,将忠犬攻移到另一边。 忠犬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公狗攻咳嗽一声,移开话题,“德国时差和中国差七个小时,在国内这会儿清晨五点,你这几天要把时差倒一下。” 忠犬攻恍然大悟,“怪不得都已经深夜了,我却一点不困。” 公狗攻:“嗯,我也不困,不过泡完澡你就得睡觉,你要抓紧时间把时差倒一下,这样我们能快一点进入工作状态。” 忠犬攻:“OK,不过等会儿我要给阑阑打个视频电话。” 公狗攻:“他几点起床,六点可以?” 忠犬攻:“这两天双休日诶,他不上班干嘛起那么早?所以我要多等一会儿。” 公狗攻:“你要是洗完澡不睡觉,我就把你敲昏。” 忠犬攻:“干嘛,给自己的另一半打个电话报平安都不行吗?” 公狗攻莫名讨厌“另一半”三个字,皱眉道:“发信息也可以报平安。” 忠犬攻:“那不一样,万一我要是在国外遇害,歹徒可以通过发信息的方式伪造我活着的假象。” 公狗攻:“虽然你很欠揍,但是在德国我会保护你。” 忠犬攻感动地说:“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 公狗攻发觉自己更讨厌“好兄弟”三个字,他冷笑:“你要是洗完澡不立刻睡觉,歹徒就是我。” 忠犬攻感动的情绪转瞬即逝,他睁大眼睛瞪着公狗攻,公狗攻亦回以一个淡漠的眼神。 莫名的,忠犬攻感觉自己的气场要比公狗攻短上一截。 不知为何,他从小就听公狗攻的话,有时候爸妈的话都不如公狗攻管用,可明明算两个人生日,公狗攻比他要小一岁多。 忠犬攻唱反调:“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今晚就不睡觉。” 公狗攻:“你试试。” 忠犬攻:“试试就······试试。” 也许是很少在公狗攻面前硬气,忠犬攻的声音竟然微微颤了颤。 公狗攻猛地从水里站起身,裹着浴袍就出去了。 忠犬攻下意识就要去拉他,手握了个空,门“咚”的一声关上了。 公狗攻回到自己的房间,原本去忠犬攻的盥洗室洗澡就是一时冲动,现在理智回笼,他有些懊恼地揉了揉额头。 室内点着灯,窗外一片漆黑。 公狗攻站在窗边,看见窗户上倒映着自己毫无表情的面容。 他有些困惑。 他刚刚在勾引一个有婚之夫吗?他现在又是在嫉妒有婚之夫的爱人吗? 在遥遥坐到自己的身上那一刻,崔江昀万分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汹涌的性冲动。 他想强jian遥遥。 遥遥结婚这么久,早就被那个人染脏了,他想要用jingye帮遥遥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洗一洗。 崔江昀记得庄遥无意间说过,他是上面的位置。所以遥遥还没受过被开苞的疼,若是第一次被jibacao进去,他应该会疼到哭,说不定还会求饶,毕竟他知道怎么让自己心软。 不过若是强jian,所以无论遥遥怎么哭,怎么求饶,都不会被放过。 要把遥遥彻底cao开,将jingye满满的射到遥遥的肚子里,让他顶着鼓鼓的肚子被cao昏,再被生生cao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