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人类最原始的疯狂。男人在激烈地抽送,女人在热情地迎合。黝
「你就不会附张卡片,写几句诗什么的,让人也好猜。」雅琴批评着不好意 思的男人,「你知道她们以为是谁送的吗?楼下新来的保安!你说你自己蠢不蠢?」 「蠢,蠢,我太蠢了。」吴教授简直无地自容了。 「这还差不多。」雅琴按了一下铃,沈芸走进来,一身苹果绿的连衣裙,rou 色的丝袜,白色的高跟鞋,上身还披了一件白色镂空的小褂。可怜吴教授的眼睛 又直了。 「小沈,你和吴教授去一趟亦庄的工厂,看看那儿有没有空缺,可有可无的 也算。中午吴教授管饭,下午别回来了,去吴教授学校,查一查课程设置和学生 的成绩。」 「副总,这些事,好像打打电话就能解决吧?」沈芸不解地问。 「叫你去你就去,别懒,路上让吴教授给你买冰吃。」雅琴给吴彬使了个眼 色。吴彬虽然蠢,但还没蠢到家,他马上接过话:「对,对,麻烦沈小姐跑一趟, 我买冰激淋,哈根达思的。」 一上午,沈芸吃了三份哈根达思。现在是中午,他们正坐在一家乾净的小饭 馆里,苏南风味。沈芸吃着小馄饨,吴彬笑眯眯地看着她。 「吴教授,谢谢您,我都快忘记我自己是苏州人了。」 吴教授没有答话,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姑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小 芸儿,别吴教授吴教授的,我只是副教授,再说,多生分啊?」 「那叫您什么呢?」沈芸歪着头问。 「叫我哥哥吧!」吴彬鼓起勇气,探过身,凑近了姑娘。 「好啊,吴彬哥哥,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哥,可以宠我。」姑娘高兴地接受了。 「小芸儿meimei,哥哥宠你一辈子。」吴彬动情了。 沈芸脸一红,有点儿不自在,她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吴彬哥哥,你这大 包捂得严严实实的,跟返乡民工似的,里面是什么宝贝呀?」 吴彬不语,弯腰低头,打开编织袋。沈芸目不转睛地看着。啊!一束紫红色 的玫瑰,还点缀着满天星!吴彬小心谨慎地拿出来,送到姑娘的怀里。姑娘捧着 鲜花,泪光晶莹,问:「真的是你?」 吴彬点点头说:「小芸儿meimei,哥哥以后每天都送花给你。」 沈芸低着头,好半天没有说话。她在强忍着泪水,终於,姑娘破涕为笑。 「不要嘛,多贵呀,以后日子长着呢,钱要省着花。」这是个浪漫的女孩子, 也是个吃过苦懂事的女孩子。在这纷乱的世上,她没有mama,孤苦零丁,她需要 的很少,就是一个温暖的家。在南方,在最艰难的时候,她想到了嫁人。有很多 男人想包她,却没有男人想娶她。这算什么世道,嫁人都这么难! 外面还是骄阳似火,街边的柳树耷拉着,连从不疲倦的知了也不再唱歌。小 小的店铺里面,清爽凉快。一对青年男女相互凝视着,充满柔情。他们的眼睛, 安详而平静,没有尘世的喧嚣和纷乱。爱情是这样伟大,它使美丽的女子更加美 丽,使善良的男人更加善良。 九月份,学校开学了,看来文若今年是不会海归了。天气依然很热,弄得雅 琴特别烦躁。这天早晨,雅琴穿得很正式,淡蓝色的真丝衬衫,深蓝色的西服套 裙,黑色的长筒丝袜,黑色的高跟皮鞋,发髻挽得一丝不苟,显得非常干练。总 部的高管来北京视察,讨论建立中国研发中心的提案。 沈芸来到雅琴的办公室,把资料分门别类准备好,又倒好了茶,还是磨磨蹭 蹭不出去。雅琴问:「沈芸,我很忙,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就耽误您五分钟。」沈芸扭扭捏捏地说:「吴教授求婚了。」 雅琴瞟了一眼沈芸的右手,一只崭新的钻戒格外耀眼。「你已经答应了,还 来问我干什么?」 「我,没答应,先戴着玩儿。」沈芸低着头,红着脸说,「雅琴姐,我没妈, 我爸也不管我,这么大的事,总得问问家长。」 雅琴有些感动,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小芸儿,我祝福你们!对 你们双方而言,这都是绝对正确的选择,不过,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吴彬从来 没有离开过校园,他是一个单纯的人,也是一个老派的人。你在外闯荡多年,思 想比他成熟,同时,经历也比他复杂。婚后,哪些事可以告诉他,哪些事不可以 告诉他,你心里要有数。不想讲出来的,就永远也不要讲出来,懂吗?」 沈芸点点头。 雅琴继续说:「还有,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有些过去的失误,是完全可以弥 补的,你听懂我的话没有?」 「我懂,我懂了,谢谢您。」沈芸感激不尽。 雅琴一面把资料装进公文包,一面叮嘱沈芸:「沈芸,我去开会了,你别走 远,我随时可能问你要其它资料。」 雅琴走后,沈芸坐在椅子上,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笑了。她很想去找 徐倩她们聊天,又怕雅琴有事来叫她,只好把手上的订婚戒指左看看,右看看, 先是笑,然后又哭了。mama,我要成家了,你可以放心了。 会开得又臭又长,像懒婆娘的裹脚布。果然不出老约翰所料,总部的人对建 立研发中心非常反对,他们东拉西扯,又没有拿得上台面的理由。就这样,拖拖 拉拉到了中午,雅琴耐不住性子,当场就和他们吵了起来。老约翰见情况不妙, 赶紧宣布休会,招呼大家去楼下餐厅吃顿便饭。 雅琴不顾众人,迳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老约翰犹豫了一下,嘱咐几个中层 干部一定要陪好钦差们,自己赶上雅琴,把她拉到总经理办公室里。老约翰关好 房门,埋怨起雅琴来:「雅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种大事,从来都是你来 我往,讨价还价。你动不动就给人家脸色,你以为美国人就不要面子?」 雅琴没好气地回答:「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傲慢的样儿,什么本事都没有, 就会耍嘴皮子,这就是你们美国的企业文化?」 「是,这就是美国的企业文化,改变不了,我现在只说如何解决问题。」老 约翰很直截了当,「雅琴,下午改变一下,你唱红脸,我来唱黑脸。反正我快退 休了,不怕得罪人,你前面的路长着呢,要小心谨慎,上面的人,绝对不能得罪, 明白了?」 这个男人还是很会替别人着想的。雅琴点点头,心里多少有些感动。老约翰 走上前,轻轻搂住女人,安抚她说:「好了好了,看把你气成这个样子,我会心 疼的。」雅琴没有出声,只是把头疲惫地靠在男人胸前。与天斗,与地斗,还要 与人斗,她实在太累了。 老约翰低下头,贴近女人的耳垂,一面亲吻着,一面小声说:「雅琴,你的 精神太紧张了。我们换个地方吧,到套间里去,我给你放松一下,好吗?」 雅琴没有反对,两人相拥着走进套间。 老约翰和雅琴立在床边,各自宽衣解带。高级的波斯地毯上,落上一件男人 的西服外套,一条女人的深蓝色的裙子,然后,是领带,两件衬衫,一男一女, 再往后,是男人的长裤短裤,女人的镂花胸罩,内裤,和高跟皮鞋,还有男人的 皮鞋和袜子。老约翰已经全身赤裸,他把房门关紧,回过身来,只见雅琴正坐在 床边脱着丝袜,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 「雅琴,我想这样,各退一步,咱们不要研发中心了,咱们改要技术中心, 你看怎样?」老约翰站在床前,胯下那东西已经有了七八分硬,在女人眼前荡来 荡去。 「看来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以后再扩充人员设备。」雅琴一面思考着回答, 一面解开发髻,让长发散开,然后躺下来,拉过一个枕头,垫在腰下,分开了双 腿。 「雅琴,下午你来提这个建议。」老约翰捡起高跟鞋,捧在怀里,爬上床, 给雅琴穿上一只,又穿上另一只,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趴下来,钻进女人分开的 双腿之间,温柔地舔起阴户来,还发出吧匝吧匝的声音。 「好吧,先就这样决定了。」雅琴没有再说话,下体传来的阵阵快感,使她 暂时丢开了烦恼。 老约翰认真地舔吸着,他的经验非常丰富,女人的阴户很快就泛滥成灾了。 老约翰直起身,充满歉意地说:「雅琴,对不起,时间不充裕,条件也简陋,你 先将就一点,周末再好好补偿你。咱们还是在那家法国餐厅吃饭,然后去大剧院 看歌剧,最后到我家,不,我们的家。你还是穿那身黑色的晚礼服,配黑丝袜和 黑高跟鞋,好吗?那可真是太性感太诱人了。」 老约翰说着甜言蜜语,一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一手握着硕大的阳具,撸动了 几下,然后把肿胀的guitou,塞进了两片还算柔嫩的yinchun之间。 「这个周末不行,我得陪我婆婆去体检,下周再说吧。」雅琴伸出双手,扒 住男人的臀部,用力一扳。啵滋一声,粗长的阳具顺利地滑进女人的身体,整根 没入。两人都没有再讲话,很投入地做起爱来。床,不堪重负,吱吱嘎嘎地呻吟 着。因为是白天,窗帘还是拉开的,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拦,直射在大床上,照耀 着一对赤裸的男女。他们正做到紧张之处,死死缠绵在一起。 两人的小腹,节奏分明地撞击着,发出噗噗的响声,在安静隔音的房间里, 异常清晰,异常催情。老约翰紧搂着雅琴柔软光滑的身体,一面亲吻着女人的耳 垂,一面老练地深抽浅送。男人黝黑粗壮的阳具,在女人的阴户里运动着,白色 的泡沫,在交合处泛起,因摩擦而产生,又润滑着摩擦。 老约翰享受着,也感叹着:自己年轻时风流过,搞过的女人各色各样,也不 下十几二十个,没有一个顶得上胯下这女人的一半。别的女人,要么口松里紧, 要么口紧里松,要么口里全松,而雅琴不一样,里外前后都是紧紧的,裹着男人 的阳具,抽动起来处处刺激,处处销魂,真难想像这是一个生育过的女人。 雅琴浑身软绵绵的,她微屈双腿,认真体会着自己的反应,身体上的和心灵 上的。体内这根粗长的阳具,不属於自己的丈夫,而属於自己的老板,也就是另 一个女人的丈夫,但这有什么大了不得呢?关键在於,自己的丈夫现在帮不了自 己,而这根阳具的主人可以,就这么简单。 雅琴的心情放松下来,她开始沉醉在情欲之中,浑身发烫,又酥又麻,rutou 坚挺起来,乳晕也变得鲜红。老约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一面控制着抽动的频 率,一面喃喃地说着情话:「雅琴,你的身体真美,我爱你,我需要你,我不能 没有你。」雅琴更加沉醉了,抱住老板的后背,夹紧他的腰身,一面默契地迎合, 一面热烈地亲吻,一面温柔地回答:「约翰,我也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啊。」 两位职业人士,一男一女,抽送着,迎合着,喘息着,呻吟着。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万里无云。正当中午,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来,窗台上 的一盆蟹爪莲,朵朵花蕾含苞欲放。 雅琴呻吟着,香汗淋漓,她一直举着双腿,已经有些累了。老约翰当然不会 委屈女人,他停下来,拔出阳具,爬起身,翻过来靠着床头坐正。无需多言,雅 琴也坐起来,自然而然地翻过身,骑跨在老板的身上。老约翰托住雅琴,放稳, 一面抚摸着女人光滑的后臀,一面轻声问:「雅琴,你累了,先缓一下,对了, 你婆婆怎么了,生病了?」 「没有,老问题,血压有点儿高。」雅琴靠在老板的肩上,喘息着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雅琴,你的负担太重了,如果我是你的丈夫,绝对不舍得 把你一个人留在中国。」 「是吗?那你怎么把你太太一个人留在美国呢?」雅琴的气息平缓下来,半 开玩笑地反问。 「那是因为上帝要把你交给我啊。」老约翰也半开玩笑地回答。 停了一会儿,他换了个话题:「雅琴,你得想办法让你丈夫回来,按我们美 国人的观念,你没有义务照顾你的婆婆,她和你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还 有,你的孩子也需要爸爸,这是我无法替代的。」 「我有什么办法呢?你们男人都自以为是,只有我们女人可怜。」雅琴有些 伤感,但马上就过去了,她调笑着说,「约翰,我可没要你替代我的丈夫。」 「是吗,那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老约翰也调笑着反问,同时,用力托起 女下属。 「我们?我们只是做一个游戏。」雅琴一手扶着老板的阳具,一手拨开自己 的yinchun,对准位置,然后,老约翰顺势平放下来,噗地一声,不偏不斜,女下属 的yindao,准确无误地套住老板笔直的阳具,慢慢地落下来,连根吞入。 老板和女下属,再一次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他们动作娴熟,配合默契,看样 子,做这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雅琴双手撑着老板的肩膀,一上一下用 力地套动起来,而老约翰则随着节奏起伏颠簸。老板的阳具很长,雅琴可以做长 程的套动,而不必担心滑脱,这样一来,rou体上的刺激格外强烈,没多久,雅琴 就浑身颤抖,娇喘连连。 老约翰把握着火侯,暗暗加力,不断地托起,不断地放下。雅琴的下身像发 了水一样,床单都湿透了。她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焦虑和烦躁,一点点地排出体 外;幸福和愉快,一波波地送将进来。终於,雅琴兴奋得不顾体面地大叫起来。 老约翰看在眼里,没有说话,接连几个超长程顶送,回回刺中女人身体深处最敏 感的花蕊。雅琴不行了,yindao一阵痉挛,浑身一阵颤抖,便一头瘫软下来,倒在 老板的怀里。 虽然下身硬邦邦的,老约翰还是停了下来。他一手抱紧雅琴,一手抚弄着她 的长发,嘴里还念念有辞:「我可怜的小女孩,我可怜的小女孩。」 可惜,雅琴不是一个小女孩,她是一个小女孩的mama。 天已经很晚了。雅琴回到家,踢掉高跟鞋,一头倒在床上。职业女性看似风 光,其实非常辛苦,开了一天的会,还要打起精神陪晚宴。雅琴就这么躺着,一 动也不想动。电话响了,她勉强接起来,是文若。 「雅琴,我找了你一天。」 「是吗?我一天都在忙。怎么了?还没到周末呢。」 「雅琴,我,我想你了。」 「嗯,我听着呢,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雅琴,我,我被解雇了。」 雅琴一下子坐起身来,问:「文若,你慢慢说,详细一点。」 「输油管的项目下马了,是政治原因,投的钱全泡汤了,我们全组都被解散 了。」 雅琴一面飞快地思考着得失利弊,一面温声细气地好言安抚:「文若,别灰 心,这不是你的过错,咱们还可以找别的工作呀?现在咱们也算是有了北美工作 经验,加拿大不行,咱们去美国!」 「雅琴,我,我找了,找不到,到处都是下岗的人,经济已经不行了。」文 若吞吞吐吐地说:「雅琴,我其实,失业已经三个月了。」 「什么?你怎么现在才说?」雅琴有点儿不高兴了。 「雅琴,对不起,我怕你担心。」 雅琴知道文若是好面子,但她没有揭穿,只是更加温柔地安慰他:「没关系, 文若,咱们慢慢找,家里又不缺钱,圣诞节时,我们娘儿俩去陪你两个星期,乖, 听话,不着急。」 文若犹豫再三,终於鼓足了勇气说:「雅琴,我想回家了。」 雅琴心里一阵狂跳,眼眶也潮湿了,但她还是做出不急不缓的样子:「文若, 咱们不急着做决定,咱们再好好想想。你不是一直想当教授吗?吴彬他们学校我 再打听打听,咱们两边都看看。」 放下文若的电话,雅琴立即拨通了吴彬。 吴彬听上去很愉快,后面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嘻笑声。雅琴没有客套,开门见 山地问:「吴教授,你们的长江学者年内还有没有名额?」 「还有一个,原来有一个搞精算的老博士后,变卦了,说是在华尔街找了份 工作,不回来了。」 「吴教授,文若要回来,你学校那里有问题吗?」 「估计没问题,我明天给你准话儿。怎么?姐夫想通了?别又涮咱们!」 「这次绝对不会!文若提了研究室主任,你知道,他搞不了行政,没多久, 就和上面弄得不愉快,他人又清高,受不了委屈,这不,就觉得不如归去了。」 雅琴停了一下,又问:「吴教授,能不能请沈芸听电话?」 「沈芸不在呀,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我这儿呢?」 「吴彬,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没,没有,我跟您说着玩的。她在,不过我们什么也没做,正商量婚礼的 事呢,钱不太够,我们假设您会送至少两千块红包。小芸儿,你那狠心的老板找 你加班!」 「沈芸,对不起,这么晚了。我明天要先去妞妞的爷爷奶奶家,请你一早给 我弄机票,去卡尔加利,越快越好!」 (第十七章) 雅琴去卡尔加利,不到一个星期就回来了,还带着文若。雅琴一直没能做到 的,加拿大的反华政客们做到了。妞妞也离开爷爷奶奶,回到爸爸mama身边,一 家人终於团聚了。 这天下班,袁芳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沈芸走进来,低着头也不说话,往袁 芳手里塞了一个信封,转身就跑开了。袁芳挺奇怪,打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放进包里便往外走。程教练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袁芳上了车,沉着脸,一言不 发。程教练不敢多问,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想了一下,把车开上了旧 京通路,停在八里桥不远处。 他们又坐在了河堤上。无论人间如何悲欢离合,小河还在静静流淌着。九月 中旬,岸边的树木已经开始变色,有的发黄,有的泛红,还有的似褐,更多的依 然是青绿色,放眼望去,煞是可爱。程教练性急,几次想开口询问,但还是忍住 了,在他的眼里,心上人有时是一片乌云,有时是一片彤云,她好像被落日煊染 的晚霞,千紫万红,千变万化,又好像是掌心中的一支磁针,飘飘移移,捉摸不 定。 「程,你mama好像不喜欢我。」谢天谢地,袁芳开口了。 「原来是为这个。」程教练松了口气,「额吉不是对你的。好多年前,她带 来一个科尔沁的姑娘,名叫乌云,是她老家一个什么亲戚的女儿。额吉说那姑娘 腰胯宽,肯定能生儿子,我嫌她脸也太宽,没答应。额吉觉得在老家人那里丢了 面子,后来看谁家的姑娘都不顺眼。额吉是草原上长大的,没有一点心眼儿,其 实很好相处的。」 「这个我相信,你mama是个好女人。」袁芳点点头,望着顺流而下的一节枯 枝,又说:「我是离婚女人,原因你也都知道,是我的过错。」 「小芳,别这么说。」程教练扳过姑娘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那时你还小,不知道这世界复杂,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咱们一心一意过日子, 先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袁芳低下头,还是不太放心:「要是结了婚,天天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 到时候吵起架,你就会想起这事来,觉得自己吃了亏。」 「不!绝对不会的!」程教练拉着姑娘站起来,激动地说:「腾格里长生天 作证,要说错,也不是你错了,是他妈的这个社会错了!」程教练的声音很大, 引得几个散步的人张望起来。 袁芳赶紧拉着男朋友坐下,嘴里小声埋怨着:「干什么呀?人家以为你要就 义了呢。」她一面说,一面拿出沈芸那个信封。 程教练接过来,打开来一看,吃惊地说:「什么?吴教授和小芸儿十一结婚? 这么快?」 「程,我们结婚吧!」袁芳给了小夥子一个更大的惊讶。 程教练呆呆地看着心爱的姑娘,不敢相信:「小芳,真的?」 「不信就拉倒。」 程教练跳起来,一把抱住姑娘:「太好了,我们也十一办!好事成双!」 「不,下星期就办!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 夕阳正在西下,灿烂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南飞的大雁排成大大的人字。 河堤上,一个小女孩和mama正在散步。小女孩吵着要mama抱,mama累了,就 对她说:「宝宝大了,不要抱!」小女孩手指着前面,奶声奶气地回答:「阿姨 那么大,还要叔叔抱!」mama顺势望去,在夕阳灿烂的余辉中,一个高大健壮的 青年,怀抱着一个娇小的姑娘。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蒙族民歌: 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忧伤。 鸿雁,向苍天,天空有多遥远,酒喝乾,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吴彬和沈芸的婚礼办得非常热闹,不次於鹏程和徐倩那次。程教练和袁芳没 有参加,他们留下一个很大的红包,去土尔扈特人的老家,新疆巴音郭勒盟旅行 结婚,说是然后还要去西藏。 喧闹了一整天,终於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一对新人都很累了。 「小芸儿,咱们洗洗早些睡吧!」 「嗯,我先洗。」 等吴彬也洗好澡,披着浴巾走出来,新娘已经换好睡裙,缩在床头,看上去 很紧张。 「吴彬哥哥,可不可以不做那事?小芸儿怕痛。」 「小芸儿不紧张,刚开始有一点点痛,很快就好了。」吴彬搂住新娘,一面 亲吻着,一面安慰着。 「吴彬哥哥,那你轻一点,小芸儿很害怕的。」 「小芸儿不怕,吴彬哥哥会很小心的。」吴彬温柔地抚摸着姑娘,从rufang到 小腹,又继续往下,探进小巧的内裤,缓缓揉搓着光洁的阴阜。姑娘开始动情了, 涓涓细流,一股股止不住地淌出来。吴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深入蜜源,探寻着, 摸索着。然而,他不得不停住了,因为,他的指尖,分明遇到了一层薄薄的膜。 这一年真是喜事不断。 十一月的一个早晨,雅琴召集销售部人员开例会。沈芸抱着一堆文件在分发。 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职业套装,是蜜月旅行时在南朝鲜买的,非常得体。大家看 着都说好,可又觉得有点别扭,终於,有人忍不住了,问:「小沈,你的裙子后 面怎么这么皱?」 沈芸停下来,拧过头一看,不禁脱口而出:「啊呀,都是我老公,早晨都要 出门了,非要再弄我一次。」轰地一声,大家哄笑起来。沈芸面红耳赤,放下文 件,低着头跑了出去。袁芳没有笑,她拿起文件,继续分发。 会议结束以后,老约翰打电话给雅琴,说是有好事,让她去一趟。雅琴快步 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老约翰递过一份传真,原来,总部批准了雅琴的提案,同意 尽快成立中国技术中心。太好了!雅琴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地叫了出来。 老约翰看着她,不无嫉妒地说:「雅琴,你真行,总部都被你牵着走,以后 这里就更是你的天下了。」 「约翰,别那么酸溜溜的,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技术中心这个主意,还是 你出的呢。」雅琴嗔笑着,显出女人温柔的一面,格外妩媚。 「雅琴,我已经跟不上形势,准备退下去了,以后,你可以大展宏图了。」 老约翰看着女人,摇摇头,不无伤感,但又真诚地说。 「不,约翰,你很健壮,一点也不老,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说的是心里话,雅琴,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和你共事,我真的很荣幸。」 老约翰越发有些悲哀。雅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就没有说话。男人觉察到了 这些,他不愿意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很快就换了个话题:「雅琴,你丈夫回来了, 他还适应吗?」 「谢谢你,他还行,下学期开始教课,现在主要是熟悉环境,申请课题等等, 很轻松的。」 「雅琴,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老约翰被女人的快乐感染了,他动情地 凝望着女人。是的,老约翰说的是心里话,雅琴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这几年 来,他们相处得非常融洽。老约翰欣赏这个女人,锺爱她,也嫉妒她。开始,他 抱着消遣和玩弄的态度,但是后来,他越来越依赖她,越来越离不开她,不论是 在工作上,还是在床上。 自从雅琴的丈夫回来以后,老约翰没有亲近过这个女人。他知道,这个女人 正和自己渐行渐远,这是必然的,但他又不甘心。老约翰扶住女人的双肩,声音 暧昧起来:「雅琴,我真的很高兴,我们去套间里,庆祝一下,好吗?从你丈夫 回来以后,我们还没有在一起过。」 雅琴看了男人一眼,摇摇头,但也没怎么诧异。 「我知道,你丈夫回来了,你不需要我了,最后一次,好吗?」男人恳求着。 雅琴凝视着套间的房门,双颊微红,两眼迷茫,百感交集。一时间,她看见 了,老板桌前,一个凄苦的少妇,弯着腰,无奈地解开套裙,褪下内裤和裤袜, 然后,伏下身,趴在桌上,白皙的屁股撅起来了,紧闭的门户敞开了,身后,一 个健壮的外国男人,手持粗壮坚挺的阳具,急不可耐,正跃跃欲试。 她又看见了,自家床上,还是那个少妇,还是那个外国男人,交缠在一起, 喘息着,呻吟着,那少妇的双手,一只握着男人的阴嚢,轻轻摩挲,另一只,套 住男人的阳具,缓缓撸动,而那男人,怡然自得,坦然享用着别人妻子提供的前 戏;她还看见了,一张大床之上,同一个少妇,赤身裸体跪在床沿,高撅屁股, 深埋着头,两个外国老男人,一前一后,两根外国老阳具,一根含在嘴里,上吸 下滑,一根插在yindao里,前顶后抽。 她也看见了,另一张大床上,还是那个可怜的少妇,和一个少女,正无奈地 脱着衣服,套裙,衬衫,内裤,胸罩,一个萎缩的中国老男人,站在床边,耷邋 着一根国产yinjing,饶有兴趣地观赏着,等待着;她最后还看见了,似曾相识的大 床上,少妇已经不再年轻,无力地仰躺着,赤身裸体,两腿双分,一个并不陌生 的外国老男人,捧起女人的脚,隔着薄薄的丝袜,贪婪地嗅着,吻着,而他那粗 长的阳具,直撅撅地正在勃起,guitou顶端油光锃亮,一滴黏液已经渗出。 结束了,该结束了,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雅琴微笑起来,摇摇头,眼前的 幻觉,顿时逃得无影无踪。雅琴转过头,面对老约翰,坦然地说:「不,我有丈 夫。」 「看样子,这里真的不需要我了。」老约翰长叹一声。 雅琴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出轨的原因,一半是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另一 半则是长期的夫妻分居,现在好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一切都该正常起来了。 雅琴从老约翰的办公室出来,在楼道里遇见了袁芳。袁芳脸色不好,看起来 很疲惫,体型也有些变样。雅琴停下来,关切地问:「小芳,你最近怎么一点精 神也没有?」 「嗯,副总,我也不知道,就是老觉得累。」 「多长时间了?」 「从拉萨回来就这样,是不是高原反应也有后遗症?」 雅琴盯着女孩的腰身,仔细看了一会儿说:「小芳,你把工作尽可能往下面 分散一些,多注意休息,不要搬重物,还有,高跟鞋就别穿了。」 「这和鞋有什么关系?」袁芳不解地问。 雅琴笑笑说:「小芳,恭喜你,你要当mama了!」 「啊?我还没准备好呢!」袁芳大吃一惊。 「傻孩子,女人早晚都要当mama的,越早越好。」雅琴温和地开导她。 晚上回到家里,雅琴和文若吃过饭,督促妞妞写完作业,夫妻俩就洗洗上床 了。文若靠在床头看教案,雅琴穿着睡裙,坐在床边往脸上抹晚霜。雅琴对文若 谈起袁芳怀孕的事,无限感慨地说:「孩子们都长大了,我就更老了。」 文若放下教案,把妻子揽进怀里,仔细看着女人的眼梢,鱼尾纹已经越来越 遮掩不住了。他内疚地说:「雅琴,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这 些年苦了你了。」 雅琴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感觉很幸福,娇媚地说:「你让我守了这么多年的 空房,你得赔我!」 「好啊,你说怎么赔?」男人的手,伸进了女人的睡裙,抚摸着,蕾丝内裤, 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