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 (上)
一个梦,背景设定请参考。 凌晨两点半还不回家,准没好事儿。 这话搁三年前,潍城的姑娘们还能听听,搁今天,连鸟都没人鸟你。郑念坐在马路边儿的小脏摊儿上坐下点了碗馄饨,慢悠悠的都快吃见底儿了,才看见肖瑜悠哉悠哉的晃过来。 郑念结了账,顺便打包了份儿桂花糖藕才上了肖瑜的车。 “我跟你说,后角巷那儿可热闹了,前两天还来了几个外国小哥哥,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绝对好玩儿。”肖瑜叽叽喳喳一上车就开始给郑念普及各种知识,“哎,你听着没啊!我跟你说啊!嘿,怎么还睡着了。” 郑念前儿晚上才从部队上下来,原本三天前就该到就内政处报道了,但是前几天逮住了个要犯,就耽搁了几天。肖瑜这也是刚听说这消息,就急不可耐的窜过来了,一方面是为她庆贺庆贺,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自己这姐妹儿也太清心寡欲了,这搁以前还能说是洁身自好,搁现在那不就是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吃斋念佛过那无欲无求的“苦日子”么。这不,就着今儿晚上有一荤局儿,就赶紧把她拉来了。 车开到的时候,后角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说是后角巷其实并不是一条巷子,就是一栋四层的老建筑,没有门牌没有招牌,全靠熟人往里带。郑念之前查案的时候溜进去过,还没怎么着呢,就让人给扔出来了。不用说,上头肯定有人罩着,就冲那几个保镖,那一个个的就不是善茬儿。 肖瑜是老主顾,直接刷脸就上了二楼。过来招呼的是个看上去还挺人畜无害的兔女郎,说实话,看起来是挺人畜无害,但是胸器还真挺凶的。 肖瑜和郑念刚在二楼的雅间儿落座,侍从就摆上了几碟小菜。 “怎么着,今儿我表姐也要来?”肖瑜捻了一个开心果,看着摆上来的这几样小吃,都是她表姐爱吃的,就顺嘴问了一句。 兔女郎堆着笑,陪着酒,说道:“四楼没通知我们,不过,今儿来的都是好货色,老板还特意给留了几个。” 肖瑜听到这话,伸手就把兔女郎往怀里一带,借势人小姑娘就揽着肖瑜的脖颈儿坐在她腿上了。肖瑜揉搓着兔女郎胸前的两团软rou,那两块儿布料本来就盖不住,这么揉搓就差都露出来了。 “呦!您今儿是准备吃素了?”小兔女郎身子被搂着,手上也没闲着,给肖瑜剥了一小碟子葡萄,那牙签插着,给肖瑜往嘴里送。 “我吃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吃素了?”肖瑜拿牙签叉了一串儿葡萄扔嘴里囫囵给吞了,叼着半截儿牙签说到,“知道你们这儿有新鲜干净的,去给我叫几个过来,今儿主要是带我姐们儿过来开心的。” 兔女郎嗤笑一声:“好嘞!知道了,眼瞧着说这位眼生,您喜欢什么样的?我下楼给您挑几个上来。” 郑念打眼瞅着楼下中央的舞台上已经陆陆续续走上去几个上身赤裸下身也不过是条三根绳子的丁字裤的小男孩儿了。“那是今天晚上表演用的,都被喂了药了,不过您要是喜欢,也不是问题,跟老板打声招呼就行。”兔女郎其实一进门就看出来了,郑念这为主儿不是个会来这种场合玩儿的,再加上那周身散发着的那股生人勿进的气质,骗不了了人,这位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 “表演?今儿谁来?”肖瑜听到那话也凑过来看。 “听说是老板请来的外面的人,据说是个厉害角色。” 兔女郎和肖瑜就这这个话题聊了起来,郑念可不感兴趣。不过楼下两个人的拌嘴却引起了郑念的兴趣。领头的是个长相清秀甚至有些稚嫩的小男孩儿,跟他拌嘴的一看就是个有点儿故事的“老男人”,他们在吵什么因为隔得太远了郑念并听不清楚,但是不像是在吵架,就是拌嘴,那个小男孩甚至还有点儿恨铁不成钢,被对面那个老男人气得跳脚。不过两个人只是一晃就消失在郑念的视线里了。 肖瑜和兔女郎还在说笑,却不适时宜的想起了一阵敲门声。之后郑念刚刚看见的那两个人各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头里那个小男孩儿穿着皮裤,脖子上不是刚才系着的蝴蝶结了,而变成了一个深棕色的项圈,仔细看边缘甚至有些磨损,估计有些年头了。推门进来的时候一见到肖瑜还羞赧的笑了一下。很主动的进门就跪下来膝行爬到肖瑜身边软糯糯的叫了声主人。跟着他后面一起进来的那个就没那么轻车熟路了,但也僵硬这跪下端着托盘慢慢爬到了郑念边上。 郑念和肖瑜面前托盘里的东西并不一样,肖瑜面前的是一段金属牵引链和一把房门钥匙。而郑念面前的只有一把钥匙。 郑念旋即明白了,估计这小男孩儿就是肖瑜养在这儿的玩物。 “怎么,想好了没?看上哪个了?看上了就直接给你送房里去。” 郑念环顾了一下四周,打眼睥睨着这个刚刚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低头拿鞋尖托起跪在她边上的“老男人”的下巴,“就他吧!” 肖瑜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咦,你怎么还是喜欢这一卦的?” “老男人”领着郑念上了四楼,刚从领班那拿到这把钥匙时候他也有点奇怪,客人一般不会被带到四楼的,但是这位却第一次就被邀请来了四楼,那背景不浅啊! 房间内铺着价格不菲的厚地毯,刚踏进去就能感觉得出来。这是个大套间,一应设施齐全。郑念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略显局促跪着的男人,两个人差不多静默了五分钟。郑念突然闻到:“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听到提问第一时间先是愣了一下,才开口回答道:“四木。” 郑念的鞋尖在地毯上轻点了两下,郑念穿的是军靴,四木脱起来有点费事,然后手上娴熟的给郑念做起按摩。郑念是从军的,小腿肌rou甚至还有点硬的,脚趾也不像别的千金大小姐一样圆圆润润可可爱爱的,带着一些老茧甚至还有一道四五公分长的疤在脚踝处。 “三年前被砸断做手术留的疤。”四木正在给郑念捶腿,做肌rou松弛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郑念本就累了一天,被人这么按着,竟然有点困倦了。 “肖元和手底下的人,活儿应该都不差,你会吗?”郑念用脚趾勾勒着男人身下慢慢膨胀起来的欲望。 “学,学过一些。” “是吗!”郑念把玩着下面四木下身的那个小玩具一面使坏恶狠狠的用力踩了下去。“去放洗澡水,让我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二) 四木放好了浴缸里的水,试了试水温,并准备好了精油,香薰,浴球等一应物品才敢叫郑念过来。 郑念泡澡的时候是不喜欢边上有人的,但是四木不知道,按他学的规矩,他是要伺候客人洗澡的,但是这位主儿的脾气秉性四木并没有摸清楚,也不知道怎么取悦这位主子,但是也不敢离开,就那么托着刚从衣柜里寻来的浴袍,直挺挺的跪在边上,眼眉低垂,也不敢多看什么。浴室里的装饰为了好看,可真是一点儿没偷懒,用的都是上好的大理石,跪久了膝盖总是会痛的。 "去外面拿个垫子进来。"郑念眯了一会儿,脑子里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知道自己被调到二处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是上面的人都发了话,自己也不能怎么着不是。 抬眼的时候四木正叼着个大软垫往这处爬,连郑念都不得不承认,肖元和手底下调教出来的,规矩教的是真好。软垫过于的大了些,丝绸面料再加上浓密的流苏,四木往前爬几步就得把软垫放下,重新咬住。 说实话,四木长得算不上多好看,狭长的单眼皮,眼眸中看得出来,曾经也是桀骜不驯的主儿,如今却被磨得什么棱角都没了。嘴唇也薄,老人家都说,嘴唇薄的人都薄情寡性。 “磨磨蹭蹭的。过来先把我身上的水擦干。”郑念实在是有点儿受不了他那副蠢样子。四木也不敢耽搁,加快了手脚上的动作。郑念站在浴缸边上,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四木拿着一条大毛巾,轻轻蘸掉带出来的散碎水汽。刚刚是郑念在打量四木,现在换成四木在观察郑念。 郑念的骨架不大,身量也不过才到四木的胸口,但是这么多年在军队的摸爬滚打,郑念的肌rou很紧实,而且,郑念很白,即使这么多年风吹日晒,也没能把她变成一货真价实的“糙汉子”。四木从郑念的脖颈一路擦到脚踝,跪下去的时候亲吻了郑念的脚背。 “行了,就这样吧。”说实话郑念并不喜欢被人这样伺候,不是说不喜欢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而是不喜欢这种"虚情假意"或者说这种被程式化训练出来的"乖巧",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也不知道肖瑜那种人怎么就热衷于此,看她那个小宠,谄媚的甜腻,腻到牙根儿都疼。郑念披上浴袍,开始在房间里转悠,刑架上摆满了各种工具,顺手挑了件趁手的长鞭,勾勾手指,指了指一软凳,用眼神示意让四木趴在那儿。郑念虽然不怎么玩儿男人,但是在军队里打架那还不是家常便饭嘛,没事儿还捶捶沙袋,捶人?似乎也不错。 四木顺从的趴在上面,因着身高的问题,四木只能前胸贴在上面,腰部是悬空在外面的,屁股高高的向上翘起来,脚趾甚至因为一丝紧张,都开始弓起来绞着地毯的绒毛。四木知道郑念拿的鞭子是把内里嵌了重量的长鞭,用上力气真能一鞭子就皮开rou绽,刚被送到这儿的时候有人不听话,就是被这种鞭子抽的,那真能算是正儿八经上刑的鞭子。平时客人们用得并不多,一是太重了不好cao作,二是生手也怕不知轻重,伤了别人事小,伤到自己就太得不偿失了。郑念这样的一看就不是上述两种情况,只怕比这还重的鞭子人家也用过。四木看不到身后的情景,只听到身后空气凌厉的响动,瞬间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炸裂开了。 第一下来的又稳又重又快,但其实只是一个信号,告诉你,要开始了,收拾好自己那身皮rou好好受着。接下的十几下又急又快,四木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废掉了,进了这里,又有几个人是没挨过打的,不管是客人还是教习,领班甚至随便哪个得了眼的那群兔女郎们,都能收拾他们。四木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也算是皮糙rou厚的了,但是这种完全就是在上刑的鞭打也着实吃不消。 但是他不敢叫也不敢求饶,一方面是自己着实做不来那一套,另一方面是疼痛来的又快又重,光忍着去让自己扛下来就已经分走了自己的大部分精神,实在是已经想不起来要去告饶了,而且郑念这种看起来也不是会喜欢娇羞撒娇的样子。 人越是疼痛的时候越会胡思乱想,妄图转移注意力,能不去注意身上的疼痛。 大概抽了能有三十来下?郑念就觉得没意思了,也看出来了眼前的人也快受不住了,“没劲。还没我在里面给人上刑来的有意思呢。” 四木很想说一句:“祖宗啊,您手底下的都是求死的。我不是啊!”但是他不敢,通过这两句话也知道人是留了力的,不然,他今天估计都别想能站着走出去。 郑念把鞭子一扔,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浴袍松松垮的搭在身上,没有全干的头发偶尔还会漏下几滴水珠,挂在郑念那精致的锁骨上,这也算是给人点儿缓冲的时间,“过来,让我爽一下。”如果郑念刚来的时候还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现在就是平时在部队里混久了的那副兵痞子的样子。 四木哪里敢怠慢,也赶忙爬过来,给客人口舌是来这儿最先学的,也算是做惯了的。顺着大腿根部开始慢慢吻上去,大概是因着刚洗完澡,身上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不知道是太久没有过了还是说四木的活儿确实好,身体里一阵一阵的窜过酥麻的感觉,爽是真的挺爽的,郑念也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主儿,浅浅的呻吟从嗓子眼儿里漏出来。慢慢的刺激越来越大,直接一把薅过对方的头发按在自己的私处。 直到高潮过去,身体还在慢慢的回笼精神,慢慢站起来拽出那根刚刚不知道给扔到哪去的浴袍带子才把自己的衣服系起来。 “行了,看够了就出来吧!别到时候传出去咱肖大将军还有听人墙角的癖好。”郑念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拿手摩挲着四木底脸,心里想着,养个小宠物,也不是一无是处。四木听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从书柜的暗门出,气冲冲的走过来一个人。 四木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人拽下去掀翻扔在了地上。看清楚来者是谁四木觉自己可能不止活不过今晚,能不能留个全尸都是个问题。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后角巷的老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捂了嘴带到别处去了。 “这群臭男人有什么好的,他们只会伤害你。”肖元和不懂,也想不明白,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懂也不想明白。 “他不是您送给我的吗?不能辜负了您的好意不是。”郑念看着肖元和气冲冲冒着火似乎要杀人的眼睛,淡淡的说道。“还特意挑一个和他长得那么像的,他怕是早就被您剁碎了喂狗吧!” “你到底还是惦记着他是不是?”肖元和不能接受这个认知,不管不顾的栖身压过来,也不管郑念愿不愿意就开始吻她,带着巧取豪夺和不容置疑的霸道。郑念懒得理她,一个反手就挣脱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那些臭男人碰你都不接受我,你不是想要zuoai吗?我也可以。”一边说着一边去掀郑念的浴袍。 “您失态了。”郑念放开还带着点疯魔的肖元和,下床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刚刚那人我要了,什么时候送过去不要紧,但是得是全须全尾的大活人。”这话是对肖元和旁边的人说的。说这话的时候顺便扫了扫肩章,“哦,对了,我买了桂花糖藕,在楼下,是你最喜欢的那家。”说完就走了。 林乔看了眼自家主子的阴沉的脸色,只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开始才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也庆幸还有最后一句话,能把自家主子的情绪,往正常的方向拉回来一点,肚子里这颗心才终于是往下沉了沉,不然今儿晚上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呢。 林乔从三岁起就跟在肖元和身边,看着她一步一步往上爬,为了家族利益嫁给上一任将军,但却为了郑念,把这潍城的天都给掀翻了。 郑念隔天去了内政处二处报道,打点了上上下下的关系。四木却是一个星期后才送过来的,皮rou伤好的快,除了那天自己打的,别的地方也动过,不过面子功夫做得到位,话也是郑念自己说的,就没在折腾。 不过对于当事人来说,四木可不觉得自己逃出了火坑,就那一晚上的信息量,就架不住让人细琢磨。知道的太多可是会死人的。 (三) 坐办公室动笔杆子上位的可是和那些真刀真枪爬上来的人不一样。郑念虽也是个世家子弟但从他父亲那一辈就没落了,靠着祖上的荣荫才不至于破败。要不是三年前那场大疫情,她郑念是谁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过外面的人也不清楚,当年也算是从龙之功的人怎么就不冒头又回去当了个大头兵要苦哈哈的一点一点自己往上爬。 郑念所在的二处主要负责人员升迁调动,驻军地轮防一类的事,说忙不忙,但却是个肥差。这就是所谓的不管哪位皇帝坐江山,这下面该捞的油水是不会变的。 郑念每天的工作其实也就是上班点卯,下班遛狗的节奏。这三年,潍城的政府要员们被肖元和换了个变,没了当初的那些个老古董,再加上那场疫情死得七七八八的“狗男人”们,现在的肖元和在潍城可不就真是这潍城的天嘛。 要是之前郑念还对自己这次人事调动有啥想法,现在可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明白了肖元和把自己调回来的意图。跟着郑念一起调过来的还有三处的一个文员,说是文员,但都盛传是肖元和的“宠儿”。也不怪别人说,眼瞧着这潍城里还有几个男人当差领俸禄吃皇粮的。在家里还能老老实实上桌吃饭的都不多了,要么是皇亲贵胄要么就是祖上积德碰上好人家儿了。 这不,今儿是二处,三处和四处几位新上任官员例行述职的日子。郑念和文员顺路,就一起坐车过来了。肖元和的将军府一直就没怎么变过,只不过当初是将军夫人,现在自己成了将军。侍从领着两个人从大门进了副楼,会议室里没人,不过别的人也都到的差不多了,郑念和文员都算是来得晚的。不过,郑念前脚刚进门坐下,屁股都还没做热呢,后脚肖元和就进来了。 说是述职开会,其实就是肖元和找一借口想见郑念罢了。肖元和心里也明白,私下里约她,郑念是不可能来的。没办法就只能公器私用的把人叫来了。别人的述职报告做的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人家还真当能得了上峰的青睐,可谁知道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说白了不过是陪皇太子读书罢了,只是没几个人能真正瞧得明白。林乔吩咐人给屋里面都上了茶和点心。除了肖元和,屋里面的七八个人,也只有郑念能得到林乔亲自给端茶的待遇。这林乔除了是后角巷的老板还是肖元和的“死忠脑残粉”,头些年郑念还和肖瑜怀疑讨论过她是不是喜欢肖元和,但是后来发现,还真不是,人就是对肖元和忠心,死忠。标准的老板要杀她,她不仅不会反抗,还会自己把脖子伸过来让人砍,最后甚至还会担心,溅出来的血会不会脏了老板的手。林乔是出自真心地觉得,老板喜欢的人,自己也要对她好,只可惜这种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郑念这边在开会,四木这边却是有点过于无聊了。被送到郑念这里时候,自己真拿不准自己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那天在后角巷,自己的行为也算是染指了“皇帝的女人”,被人拎下去的时候,真觉得自己死定了,可后来不光没死,还被送到郑念这里了。 来之前,四木原本以为,像郑念这种家世地位,就算是不出去外面玩儿男人,家里也总会养着几个小玩物的,再不济家里还没几个佣人啥的,到时候自己就做个透明人就好了,毕竟这位主子的心意不好琢磨,后面还牵连着那么一位主子。换个方面想想,对于四木来说,从后角巷那种地方出来,也算是走了大运了,四木可真不想再回去了。可自己来了都快一个星期了,郑念不打不骂,甚至连碰都没碰过他,家里也只有一位女佣阿姨定时的来打扫收拾卫生。 四木这就有点儿慌了,早前是怕死,想尽办法的要活下去,后来进了后角巷是怕遇到手黑心狠的客人,费尽心思的让自己听话,别挨打,别被玩儿死玩儿坏了。自从三年前那场疫情爆发之后,潍城的男人是主要的传染源和传染对象,那场疫情的死亡率极高,所以在那之后男人就不值钱了,就开始被人嫌弃被人鄙视了。没被传染的还好一点,像他这种被传染后即使侥幸活下来的基本上不是被拉去莫名其妙的地方就是被卖到了后角巷。 四木送走了保洁阿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前两天自己还病着,这两天好利索了,就不敢一直做一个吃白饭的,可仔细想了想也这不知道自己能干点啥。 一晃神的就晚上了,郑念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又加班了。四木肚子饿得咕咕叫,前两天净喝白粥了,这身体好了就有点盯不住了。郑念家的冰箱是满的,一应食材都有,郑念这人无欲无求却唯独对吃的东西很挑嘴,所以从不在这点上委屈自己。四木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着手开始准备晚饭,计划焖个米饭,煮个排骨海带汤,再炒个回锅rou和番茄炒蛋,这样郑念回来也能吃。 这不,郑念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光着身子,穿着围裙的男人在那儿炒菜呢。当初从肖元和手底下把人弄出来,不过是不想再有人为着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罢了,再加上这小玩物,似乎活儿还不错,留着一个长得合自己心意,没事还能让自己爽一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还能气一下肖元和,估计肖元和还真以为自己没忘掉那个人吧。 本来嘛,人弄回来也就弄回来了,郑念也没咋当回事儿。前两天病着,也就没考虑怎么处理他,可是后来那几天就发现小东西有点焦躁了。小家伙儿的局促不安保洁阿姨跟自己提过,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用处,怕被送回后角巷去。但其实这边真让郑念头大的是,这么些年,郑念是养花花死,养鱼鱼死,好不容易养条狗吧,还的天天遛它,齁麻烦,后来就给肖瑜送过去了。你要问她为啥不养只猫啊,人家嫌猫不粘人。她怕自己没那个长性,所以还是得考虑一下给小东西找个下家啊。 “您回来啦!我,我看天儿不早了,想着要不您回来也要做饭,就自己做了几个家常菜。您?”四木觉得自己跟郑念说话太费力气了,要么面无表情,要么不按套路出牌,在人家家待一星期了,也没摸出来她的脾气秉性到底是什么样的。 “熟了吗?” “嗯,马上就好了,您先坐一会儿。我帮您晾了碗汤,您先尝尝。”四木先给饭菜关了火,洗了手才端着碗汤给郑念送过来。 “嗯,还不错。”其实比想象的要好,只不过郑念没说。 吃饭的时候四木也是跪在地上吃的,虽然郑念跟他说了无所谓,四木也没敢。这顿饭让郑念吃得很开心,俗话说,心和胃总得喂饱一个不是?况且,郑念也确实好久没吃过带着烟火气的家常菜了。吃完饭,四木还准备了些水果,郑念歪在沙发上看着近期的新闻,偶尔还能瞥到四木在厨房里收拾残局的身影。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郑念问这句话的时候,四木正在刷碗,手里一滑,差点儿没拿住。 “我,都听您的,您要怎么处置我都行。” 这话一说出来,郑念脑子里想的是:妈的,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啊?跟我问你吃啥,给我来一句随便有啥区别。 而四木脑子里想的是:完了,还是要被送回去了。 “行吧,那我考虑考虑。” 郑念明儿轮休,所以晚上睡得就晚了一些,可四木却是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没睡好觉,他不想被送回后角巷,也不想被打发走,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在这潍城安安稳稳的活过三天。翻来覆去之后,四木还是决定试一试。 郑念晚上睡得晚,早上自然也就没起来,惺惺松松的就觉得身上痒痒的,有人在舔自己的手指,出于军人的警觉,郑念一下就清醒了,一个擒拿的生理反应差点把四木的手给撅了。第二眼仔细看了看才知道是四木。“你干嘛?”郑念有点不高兴了,自己这是捡了个狼崽子回来了? “叫,叫您起床。”郑念的手劲儿不小,四木的手就算没折,也快了。郑念一直觉得四木年岁可能比她大,大早上起来看一老男人在这儿双眼含泪,委委屈屈的说,叫您起床,郑念感觉自己有点儿头大。 “你到底想干嘛?” 四木有点儿慌了,但是他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让郑念不把自己送走,都到这份儿上,脸都丢尽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只有您想,您开心就行,做您的奴隶,听您话,我也不会争宠的,我可以给您做饭做家务,可以侍奉您,您生气了也可以拿我撒气,我不怕疼的,您,您想上我也可以的,我在后角巷都学过的,我,我,您可不可以不要送我走。”四木一口气把话给说完了,说完了也就xiele气,这种话四木敢也只敢说这一次。 郑念现在不头大了,现在脑袋仁儿疼。 “所以你大早上起来闹这么一出,就是不想被送走?” 四木点点头。 “我昨天不是问过你自己的想法了嘛!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要送你走了?” 四木瞪着他那本来也不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郑念,郑念这回算是明白了,得 ,人家是以为自己那是默认要把他送走了。 “滚滚滚滚滚!”郑念独行惯了,再加上在部队待着,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脑回路。 四木知道自己搞砸了,狼狈的消失在郑念的房中。 郑念难得的休假被人给破坏了,这心情实在是不美丽,在房间里又补了个回笼觉才起床的。这回四木也不敢再跟着了。 郑念洗漱完的时候发现早餐都准备好了,也没客气,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料理这种家务事。 “你,过来。”郑念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来气,在家里转了一圈儿也没找到一顺手的工具。所以等四木一跪下就直接上手一个耳光过去招呼上了。 “在后角巷既然都学过,怎么不知道把主人惹生气了要挨打?”第一下郑念可是没收着劲儿的,“昨晚上问你你不说,大早上起来烦我,不知道我就这一天轮休啊!而且你一大男人哪儿来那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好好的普通话不会好好说是吗?非得大早上的找不自在是吗?”郑念是个右利手,再加上这么多年习武,反手的劲儿也是不小,骂一句,抽一耳光,没几下,四木的脸就肿起来了。郑念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打完气儿也就消了。 “明儿照着你在后角巷用过的工具给我准备几个,我算是发现了,不紧紧皮子,你是真不老实。”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打完人自己的手也是真疼。 四木被抽的有点晕,但是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那您是不把我送走了?” “滚!”怎么跟养一孩子似的,比养条狗没省多少心。郑念头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