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威大几把小
四目相对,杜窈窈不敢看沈阶的眼睛,用力挣开楚洵,抓住帷幔低头喘息。 楚洵整整衣冠,轻佻地瞟过杜窈窈,“沈大人来的真是时候,本王还没得手。” 他手拈佛珠,昂视沈阶挑衅笑道:“不过尊夫人胸大腰软,手感不错,沈大人有福。” 杜窈窈无声地拉严披风,表明她没受贼人侮辱。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沈阶脸色铁青,神态强作泰然,“宸王殿下常年玩火,当心哪日引火烧身,报应不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楚洵满不在乎,讥笑道,“倒是沈大人,白生副好相貌,连自个夫人cao不爽,叫她日日惦记别的男人胯下那二两rou,真真官威大几把小,狗仗人势有脸在朝堂叫嚣。” 杜窈窈直想捂脸,男人刻薄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这天杀的王爷嘴太TM毒了! 原主是沈阶人生最大的污点,楚洵这一招杀人诛心,把她也狠狠阴一把。 瞧着沈阶不动声色,若他眼里的冷光能化作尖刀利刃,想必楚洵此刻已被戳得全身窟窿,四处飙血。 他的话令沈阶哑然,估计言语太过于真实。 原主心仪宋行楷,杜窈窈惦记宋行楷是不是她现代的白月光。 空气仿佛凝结。杜窈窈强忍尴尬和胆怯出来圆场。 她朝楚洵浅浅行一礼,“殿下说笑了。臣妇过去不懂事,有过幼稚行为,如今只想与我家夫君举案齐眉,琴瑟相好。殿下日理万机,我们夫妻俩的事不劳殿下费心。” 楚洵不依不饶,嘲弄道:“你刚刚不还说想挨宋行楷cao?” 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杜窈窈简直要暴躁,气呼呼,“臣妇是被殿下威逼利诱,不得不出此言!” “哦?”楚洵笑笑,拾起地上的肚兜放在鼻间嗅一口,故作沉醉,“啊,还有夫人的体香,若宋学士知道沈夫人这么求cao,肯定提枪上马,捅一捅你那saoxue,给你沈大人满足不了的高潮!” 满嘴污言秽语,杜窈窈不知接什么好,沈阶恐怕已经气疯了。 她冲前一步趁其不意抢过楚洵手中肚兜,迅速塞进袖中,努力装若无其事去拉沈阶,“夫君,我们回去吧。” 眼里含泪,满脸乞求。 楚洵说的事,原主做下的,如今全由她背锅,怕张口解释,会被认为妖魔鬼怪乱棍打死。 沈阶不动,冷峻的目光飘向虚处。楚洵和杜窈窈不在他眼中。 “沈阶,我想回去……”杜窈窈扁嘴,摸到他的手挠他手心,泪珠盈在眶中,欲落。 沈阶不露神色收回手,转身,回头深深看一眼得意昂扬的楚洵。 杜窈窈心头不安,对于沈阶,他越是沉默,报复的手段越是残烈。 她在心里默默给楚洵上一炷香。 不,上两炷,有一炷是她自己的! 夜间风起,吹得宫灯飘摇明灭,凛冽的寒意往脸上扑,往脖子里灌。 被打湿的貂裘披风遇寒结冰,湿冷冷,沉甸甸。 杜窈窈掩着口鼻跟在沈阶身后,喘了几次,终于忍不住泄出压在喉咙里的咳嗽声。 她咳得很小很小,怕惊到他,惹人厌烦。 凉风送进口中,她咳嗽总止不住,断断续续,似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去找顶小轿过来。”沈阶开口。 杜窈窈抬头,他在吩咐六儿。 六儿迟疑,“大人……” 皇宫里,按规制,一般只有备受宠爱的嫔妃公主才能乘坐轿辇。 沈阶的意思不容置疑,“去!” “是。”六儿小跑去办。 沈阶沉默片刻,回身走到杜窈窈面前,见她披风上汤渍结冰,命道:“脱掉。” 杜窈窈不动,推脱说:“还能避寒。” 她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颤动,如风中颤抖的蝶,面色苍白,唇亦苍白,下颌两抹被掐弄的红痕明显。 沈阶喉头滚动,他不想怜惜她。 杜窈窈捂嘴又要咳嗽,她侧身走开,不想碍他的眼。 沈阶却一把拉住她,极速脱下她的貂裘,解开自个的玄青狐裘披她身上。 温热的体温传递,杜窈窈想拒绝,他已在她的领口打上死结。 他比她高过一个头,宽阔的胸膛挡住身前刮来的冷风。 “谢谢。”许久,微不可闻的一声。 沈阶始终沉寂,他的表情掩在夜色里。 两人站到小轿来。 六儿远远看到沈阶衣衫单薄,惊道:“大人,天冷,您怎么穿……”这么少,没说出,望见杜窈窈身上的黑裘,顿时改口,恭敬道,“夫人,天冷,您请上轿。” 杜窈窈顺从上了一顶侍卫抬来的小轿。 轿内炉火正旺,冻得冰凉的手指渐渐回温。 走到宫门,马车停在外头,杜窈窈下轿后听六儿向那为首的侍卫道谢,说“谢谢太子”之类的客气话。 听到太子,她犯难,不知如何跟沈阶交代,今晚由“东宫嬷嬷”引起的一系列狗血事件。 上马车后,杜窈窈把身上的玄青狐裘解下折叠,客气地放到沈阶身边。 车内宽敞,置有一张长榻,来时杜窈窈娇气地倚在他肩膀。这回去,沈阶坐,她不敢,半跪在兽毛地毯上。 铜炉上的水壶煮沸,沈阶抬袖泡茶,一人慢慢斟、慢慢饮,视身前人如无物。 茶香氤氲。 杜窈窈咽了咽喉咙,折腾一晚上,还是在太和殿被他喂过几口茶水。 宴前宴后,待遇差别太大。早知不来了! 沈阶沉得住气,杜窈窈不行,他在等她交代。 于是先无关紧要地开场,“银叶呢?她跟我一起去的。” 她被锁后没听见银叶吱声,想是被楚洵的人控制了。 沈阶淡道:“今晚会回来。” “哦。”要个丫鬟,对他不是难事。 “刚刚我那件貂裘呢?”又是细末小事,方才见他好像丢了。 “脏了,不要了。”沈阶言简意赅。 杜窈窈感觉他说的不是衣服,是自己。但他平时看她严,哪准她脏。 她打哈哈,“那件今年新做的,洗洗还能穿。” 真的能穿,杜窈窈在现代太穷,这么好的貂皮,她若去商场摸摸,怕被销售人员嫌弃。 沈阶皱眉,“府里缺你一件衣裳?”显是不耐她连连废话。 杜窈窈知自个是财大气粗的富姐人设,也知沈阶不想听她扯这些与正事无关的闲话。 说来说去,她是害怕。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犹豫着艰难开口,引入正题。 “今晚那个嬷嬷,她说是东宫的下人,我才跟她走的。” 恐怕自己早被盯上,端汤宫女是预谋,“东宫嬷嬷”是后手,一切在宸王的筹划之中。至于东宫令牌,一个王爷想要,实轻而易举。 只有她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傻中招。 杜窈窈不愿承认傻,补充,“嬷嬷亮出东宫令牌,我一时大意……” 沈阶正正地直视她。 杜窈窈继续,“他没摸胸,摸了腰。”这是为清白做辩解。 沈阶移开目光,手指搁在茶盖上轻磕。 “宸王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过去不懂事,做过一些很幼稚的事……”杜窈窈斟酌着语言,认错道,“害你丢脸,我很抱歉……” “对不起啊……”别跟现在的我计较行吗?! 黑锅太沉重,窈窈背不动。 “如今只想与夫君举案齐眉,琴瑟相好,”沈阶忽然问,“这句认真吗?” 当然假的了! 形势所迫的官方话,听听就好。 杜窈窈心知应该哄他,信誓旦旦地,认真认真非常认真比珍珠还真! 可对上他似藏期待的眼神,她却嘴唇嗫嚅,半晌说不出话。 她很少骗人,爱恨由心。 杜窈窈想说句玩笑话打混过去,沈阶抬手制止,轻哂道:“不用了。” 犹豫便是她最认真的答案。 或逢场作戏,或虚情假意。 “真是委屈你了,”沈阶抬她下颌,摩挲楚洵留下的红痕,似温柔、似怜悯,“可惜,宋行楷这辈子不可能cao到你。” 她方才的沉默使两人关系变得更糟,杜窈窈摇头,表明不是这个意思。 沈阶不再理会,松手闭目养神。 回府后,杜窈窈收到新的消息。 她送到永宁侯府的信件,宋行楷收到,说看不懂,请她以后莫要自恃身份,再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日在侯府见到宋行楷的脸,杜窈窈思来想去不死心,急于试探,给他送一封书信。 除现代人,没人看得懂内容。 ——手机微信二十一世纪,窈窈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她和清大的哥哥多靠手机联络,他送过她,经常用微信考她习题。 若同一人,他一定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这是属于现代文明的暗号。 而宋行楷说他看不懂,拒绝得合情合理。 完全符合古人做法。 杜窈窈纳闷又沮丧。 难道真是脸相同,人不同?这叫她在穿书世界最后一点希翼也磨灭了! “夫人,大人那边请你过去。”银叶出声打断杜窈窈的思绪。 杜窈窈刚洗完澡,只想待在暖和被窝,哪里不想动。无奈为前途,穿衣敷衍金大腿。 过去后沈阶已沐浴过,贴近闻有淡淡酒气,应该回府刚喝的。 “脱!”他坐在榻上,颐指气使。 杜窈窈今日理亏,三下五除二利落地褪去衣裳,穿肚兜和亵裤站他跟前。 “过来。”她乖顺,他声音温和不少。 杜窈窈近前,沈阶顺势揽她右腰。腰有楚洵掐过的红痕,他没收力道,疼得她一声抽气。 沈阶按她坐怀里,掀开那处察看,莹白的肌肤骇然印着几道被人刻意揉掐的指痕,泛红微肿。 他手指抚摸那里,杜窈窈怕他生气使力,轻轻声地呻吟,“疼……” 沈阶抽手。乌黑的眼睫垂下,注定她胸前的洁白肚兜。 一块薄薄布料,裹不住胸前高耸的浑圆。顶上的尖尖凸出来,借着灯光,隐约能看到两点淡淡的粉。 沈阶眼里有欲望,也掺杂一些其他的情绪。 他低头,鼻尖在她双乳里嗅。 一缕缕幽甜的桃香,似从胸乳深处沁出。 他张嘴,一口咬住一侧的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