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言情小说 - [GB向]后零年时代在线阅读 - 第四章 罗得(H)

第四章 罗得(H)

    “我在14岁时和柯琳娜一起被卖进了妓院。当天下午,家人就被教会的支持者屠杀殆尽,我们俩因此躲过一劫。后来我们不是没尝试过逃出去。一次柯琳娜叫我打折她一条腿,好趁着看病逃走。但随后我们发现,残疾会使你的价格降低,而老鸨痛恨卖不上价的妓女。”主教给她添了些咖啡,“趁热吃呀,需要帮你拿点花生酱吗?”

    “咳……不用,爸爸。”阿彼哀一边咳嗽一边端起咖啡杯,结果被烫得直咧嘴。

    “慢点。胡椒粉好像撒多了,我去拿点水来。”

    阿彼哀把嘴唇泡在凉水里,目光越过杯沿观察主教。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常年出差的普通父亲,心怀愧疚,想借一顿糟糕的早餐补偿女儿。针织衫领子微微敞开,隐约还能看见她抓挠的红痕,但主教神态自若,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他让露西亚播放早间新闻,间或还问问她的看法。阿彼哀拼命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尴尬也好,释然也好,但主教只是脸色更差了些,心情还不错。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父亲。

    “后来呢?”

    “后来,过了一年多吧,我主大概实在看不下去了,让我被一位有钱的先生包养起来。他叫阿瓦隆还是什么……好像是这个,阿瓦隆先生。他是个议员,喜欢一边办公,一边让我为他koujiao。基本从那时候起,我就不太回妓院了,除非去看望柯琳娜。所以你看,我没有骗你,真的在那儿干过活。当然,大部分时候我都在——”主教摊开双手,“卖春。”

    他像其他父亲叙述小时候如何做义工一样,讲述着这些经历,脸色依然平静如初。二人的视线偶然交汇,阿彼哀很快移开眼睛,但主教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仿佛在嘲弄她不懂事。

    “在阿瓦隆家里,我遇见了你母亲,普列谢茨卡娅女士——阿妮亚。当时我被他用链子拴着,大概这么粗的一条链子吧?”他伸手比划一下,“上面镀了金,估计是来自教会的礼物。我还记得你母亲看见我时说的第一句话。‘真漂亮!这是你养的宠物吗?’

    “‘是啊,一个omega。’

    “然后她询问能不能解开链子,让她观察我,他同意了。当时我不知道她干什么的,只是很害怕,以至于一声不吭。于是她又问,‘你会说话吗?’

    “你母亲告诉阿瓦隆,她在寻找合适的实验品。她觉得我就很合适,提出要以30万得克里的价码买下我——这是阿瓦隆向妓院所付的钱的60倍。她牵着我的手,刚迈出宅邸大门,就抱着我痛哭起来。我也不明所以地哭了。”

    “柯琳娜呢?”

    “我领她到妓院去找柯琳娜,老鸨消息灵通,立刻开价40万。但阿妮亚找人把她打了一顿,然后扔下三块钱,带走了柯琳娜。”讲到这儿,主教由衷地笑起来,“她向来如此啊,爱干这种荒谬的事。”

    咖啡终于凉了一些,阿彼哀小口啜饮着。主教眼下挂着青影,笑意还没完全从脸上消散,贮藏在眼角和嘴边的细纹里。他很想念她未曾谋面的母亲。一想到他们可能分享着无数秘密、而父亲对她毫无保留,阿彼哀突然嫉妒起来。

    “或许我该看看柯琳娜。”

    主教喝了口咖啡,更加确信道:“我应该去看看柯琳娜。”

    “她在哪?”

    “科曼多尔群岛的一所修道院里。你知道勘察加半岛吗?在它的东面。阿妮亚进去之后,出于安全起见,我们很少联系。在你十岁大的时候,我因公必须去一趟萨哈共和国,就把你带到她那儿去了。”

    “我还记得那段时间。”

    “让她照顾你,那是我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主教把领子翻下来,指指颈上的伤疤,“柯琳娜没有接受这个,是因为当时她健康状况太差了,阿妮亚希望修女能从身体上和心灵上治好她。不久后,我给她打过一次视频电话。她面带笑容,不停问这问那,看上去好多了。她想看看你。”

    与此同时,阿彼哀努力回忆着修道院生活,希望在父亲的讲述中占据一席之地。除了阴冷、潮湿和无尽的黑暗,她记不起别的。柯琳娜嬷嬷——在她印象中——是个高大女人,脸上总挂着怪异的笑容,痛恨她到处乱跑。平时她被勒令待在嬷嬷的房间,直到一次,她想出去撒尿,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她喜欢叫我安东。”

    “啊,安东,是的……”主教双手托腮,神情有些恍惚,“我怕他们找到你,叫她每天晚祷后给我挂电话,不需说什么,只是看看你就足够了。起初,还不错,后来有一天突然打不通。我心急如焚地赶回梅德内修院,见她指着你辩解:‘安东过得很好!’,一下全明白了……”

    “那么,安东到底是谁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本想彻查这事,但真正着手后才发现阻力有多么大,加之还要照顾你……”主教把咖啡喝光,“我该走了,再不出发就赶不上火车了。”

    阿彼哀送他到门口。

    “爸爸,我能和你一起去看她吗?”

    “为什么?”

    “我在这儿待得有些无聊了。”

    “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主教若有所思地说,“不管怎样,先把功课做好。我看见你扔在桌上的作文了,写得真是……”

    “没问题,没问题。”

    “那么,到时候见。我会让露西亚提醒你。”主教再度亲了亲她的面颊。

    她目送他离开,感到一种无力的分裂,好像主教、父亲和昨晚与她zuoai的男人是三个不同的人。

    两个月后,阿彼哀如愿以偿地前往火车站和父亲会合,一起等在那儿的还有位矮个教士。主教把她拉到他面前,“这位是丹尼斯神父,我的助手。丹尼斯,这位是阿彼哀,我和你说过的格莱耶夫斯卡中尉的女儿。”

    “你好。”他向她伸出手。丹尼斯神父显得有些腼腆,他有一头浅色的头发,紧紧贴住脑门,脸蛋丰腴而红润,鼻梁上架着副银框眼镜。

    “丹尼斯会说一点俄语和雅库特语,这是我带上他的原因。我们不会在科曼多尔停留太久,看望完柯琳娜,目的地还是萨哈共和国。”

    主教用眼神提醒她:不要表现得和他太过亲密。他穿了件短夹克,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只是衬衫领子扣得严严实实。

    “主教阁下跟我讲过你的故事,关于你爸爸……我很遗憾。”丹尼斯神父小心翼翼地措辞。

    “谢谢你的好意,神父。但见到我的每个人都这么说,咱们还是谈谈别的吧!”

    “这次我们从北太平洋的海底隧道穿过去。看,那就是列车。也可以坐船,虽然那样能看到沿途风景,但速度更慢。”

    “也更危险。”主教补充道。

    “那些正被搬上列车的,是我们赠给修道院的礼物,包括蔬菜、rou类和香料。梅德内岛的情况相当艰苦,苔原气候下,土地几乎生长不出任何农作物,一切全靠外界补给——不过我相信那不会很丰沛。”当他们朝车厢前部走去时,丹尼斯神父介绍道,“除了修道院,岛上还有个小村落,名叫普列奥布拉任斯卡,在俄语中意为‘主易圣容’。这村子形成于19世纪,是捕鲸者的领地,直到2033年才被教会纳入版图。”

    “啊……”

    阿彼哀边听边点头,这是她唯一能做出的反应了。

    他们三人踏进铺着红丝绒地毯的车厢。这辆列车豪华而复古,装潢得好像一个小型沙龙,前部有一个吧台,还有一架崭新的施坦威钢琴。但整辆车冷冷清清的,愈发让它的内饰显得空虚浮华,不由让人想起那辆着名的东方快车。主教和阿彼哀在包厢的一侧坐下,丹尼斯坐到了另一侧。外面很热,而车厢里很凉快。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但他们提供下午茶。我可能需要来点咖啡精神一下。”主教微笑着说,“丹尼斯,你呢?”

    丹尼斯尴尬地搓着双手,偶尔朝窗外望望,“哦,我……我喝点水就好。我可能会晕车,虽然吃过药了,但……”

    “啊,你会晕车!那他会吐在这儿吗,爸爸?”

    “阿彼哀。”

    “没关系,我……可以到另一个车厢去。”丹尼斯冲露出夸张表情的阿彼哀歉意地笑着。主教正欲说些什么,但他已经站起身,一条腿迈出包厢,“不论如何我也得时常走动走动,趁现在,车还没沉到海底下去,那就……不打扰了。”

    他替两位乘客关好门。主教无可奈何地转向女儿,“你非要把他赶走吗,弗朗辛?”

    “他可以不走的,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那么说,就是在赶他走。”

    “或许是他太敏感了。”

    “你不喜欢他?”

    “也没有。”

    “我把你惯坏了。”主教叹息,他的膝上放了一本书,倒不是圣经。阿彼哀对此很好奇,但没有要求他把书拿起来,而是直接躺在了主教腿上。父亲立刻绷紧身体,轻轻拽着她的头发,“你去吧台拿点喝的来,别忘记问问丹尼斯喝什么,关心一下他。”

    女儿走后他如释重负,像犯人脱离了狱卒的监视,放松地、自由地深呼吸着。他的目光又落回到那本书上,这回,他倒希望那是圣经了——弗朗辛不会因为圣经躺倒在他腿上。他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与女儿亲昵的权利。一方面,他为此遗憾,另一方面,他恨不得变成一个铁石心肠的家长,从不向她展示宽容和怜爱,免得再招惹上什么。不,最好从一开始就别叫他遇上她。弗朗辛离开的这几秒钟,使他有种与她断绝一切联系的错觉。他希冀着如此——他开始痛苦地意识到。

    “爸爸,我给你拿了咖啡。”

    “谢谢。”主教从思虑中回过神,“我从架子上找到一本很适合本次旅行的书——卡夫卡的”

    阿彼哀接过书,翻了一翻,蹙起眉毛,“怎么说?”

    “依我看,那所修道院就和书里的城堡十分相像。”

    “噢……”阿彼哀饶有兴趣地偏过了头,把书放回到主教腿上,但手没有离开,“怎么一种相像呢?”

    “那种……荒芜,怪异,和无所适从。”

    女儿静默地望着他,阳光在她墨绿色的虹膜缀上几颗光点。

    “你不喜欢?”

    “我会因为读了一本书而寻找一种经历,不会为了一段经历去读一本书。”

    主教把书从膝盖上抽走,结果阿彼哀的手就落下来,搭在他腿上。

    “你清楚自己寻找的是什么,对吗?”他冷冷反问,然后不理她,开始读那本书。阿彼哀就把手缩回去了。

    斜射在两人脸上的阳光开始滑动,火车慢慢驶出月台,然后加速,圣乔治港被抛在他们身后。阿彼哀放下手机,拄着下巴张望车窗外的景色。她看到一座暖黄色的城市,每栋楼房都离铁路远远的,像要扭头逃跑一般;有些房子半截被埋到了地底下,还有的几乎全被湮没,只露出头顶。这个岛上的居民不需要自然光,当他们发现头顶那片天空抛弃了他们,便义无反顾地一头扎入地下。最东端是大教堂之所在,它奇怪地俯瞰这些居民,永远以正确的口吻质问着他们。

    当阿彼哀看到这些时,主教也在看她。他越发难以集中注意力,卡夫卡那些晦涩难懂的语句在头脑中织就了一张混乱毫无章法的大网,那些冷着脸的村民一个接一个在他眼前闪过。他缓缓合上书,倒数了两秒,又翻开,竟一个字也认不得了。那张网能够自我繁殖,它的爪牙爬满苍白的纸张,朝他伸出触角,像有了脉搏那样悸动着。主教伸手按在跳动得最明显的一个字上,就在他以为已经杀死它时,它又动起来。突然,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门铃声。但这会儿不应该有乘务员过来,显然,火车包厢也不应该有门铃。主教感到太阳xue一阵钝痛,这时他发现手中握着剃刀,抬起头,在镜中看到脸上沾满剃须泡沫的自己。

    “叮——咚。”

    “东西放门外就可以了,谢谢!”

    “叮——咚。”

    “我说过把……”主教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往外走,正好撞上推着手推车进来的弗里茨。

    “你……”

    “门没锁,大人。”

    主教点点头,“那么坐会儿吧。咖啡还是水?”

    “水,谢谢。”

    “你不做推销员了?怎么改行送外卖了。”

    “每周末到堂区做义工。”

    “记得你以前好像不爱掺和这些事。”

    “人会变的,大人。现在我很喜欢教堂的氛围。”

    “不是坏事。”

    “是啊,去帮助别人。”

    “我记得义工当中有很多……一样失去了孩子的父母。”

    “嗯。”弗里茨握住杯子的手来回倒换,“他们都是好人。”

    “我在圣三一科学院认识一些人,这两年他们出了特别的抚恤规则,也许可以……”

    “不必。约翰生前就不喜欢作弊,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主教尴尬地笑了笑,喝口咖啡,“如果需要帮忙,尽管说,我会倾尽全力。”

    “您还是照顾那个姑娘去吧,她比老弗里茨更需要您。”弗里茨也宽慰地笑起来,“阿彼哀怎么样了?”

    “她很好,好着呢,不写作业的孩子最快乐。”

    “真好。现在我常常反思: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让约翰那么不信任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出现;在他的欲望需要满足的时候,我回绝了他。我很后悔,大人。”

    “弗里茨,”主教察觉到一丝不安,“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知道你不信这个——但天主带走你的孩子,是为了让他过上更好的生活。”

    “或许吧,因为他的确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唉,您不要步我的后尘。”

    弗里茨推着空推车到门口,“我还有一个问题,大人。”

    “说吧。”

    “阿妮亚指示您找到我之前,还有没有吩咐别的事?”

    没有。

    真的没有?

    主教突然睁开双眼,他的嘴被人捂住了,确切来说,有人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他的一只手被扭在背后,另一只被夹在大腿和某人的臀部之间。他保持这个姿势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手脚都麻木了,动弹不得。可即便在一片黑暗中,也能辨认出女儿的呼吸。

    弗朗辛湿热的嘴唇正贴在他的耳朵上,察觉到主教醒了,她蓦地含住了他的耳垂。主教偏过头,她就追上来,和他贴得更紧一些。女孩身上传来青春独有的温暖和香水味,本应令人陶醉,但这股味道肆意侵犯着他的神经,充满攻击的意味。

    “让我们都保持沉默,爸爸。”她的舌头松开了他的耳垂,低语道,“丹尼斯神父刚喝了杯红茶,已经睡着了。你也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好吗?”

    “弗朗辛,你胡闹够了没?”

    她把从他嘴里抽出的手指放入自己口中,发出甜美的吮吸声。

    主教冷笑着抓住她的手腕,“如果这是在诱惑我——你模仿得太拙劣了,孩子。”

    弗朗辛一言不发。主教轻轻推开她的额头,下了逐客令。

    “我失败了,是吗?”

    “你在做蠢事。”

    弗朗辛柔软的身体滑下来,跪坐在地上,把头放在他两腿的缝隙之间。“至少我成功过。”

    “你丝毫不了解我是个怎样的人,弗朗辛。那天晚上的事,我没忘,但我不能表现得像个勾引了女儿又假惺惺忏悔的蠢货,把罪推到你头上。”

    她不说话。一阵可悲的怜惜突然涌上心头,主教轻柔地命令道:“现在站起来,把扣子系好,灯打开。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每当我想为你做些什么,你都把我推得更远。”

    “我在阻止你干傻事。”

    “你把柯琳娜留在了孤岛上,也是这么解释给她听的吗?”

    “那是无奈之举。”

    黑暗中,弗朗辛抽泣的声音变得清晰无比,她用力攥着主教的裤角,肩膀一耸一耸的,“你……也会丢下我,作为无奈之举吗?还是只在……只在需要抚慰时才来找我?”

    他捧住弗朗辛的头,迫使她直视他,“别说了!我该受绝罚!我该受绝罚!但我得保护你。”

    “你是主教阁下,我是格莱耶夫斯基的女儿。但我爱你,我该怎么办呢?”

    他疯狂地摇晃她的头,“别批判我!弗朗辛!闭嘴!闭嘴!”伤疤像绞索勒进了他的皮rou中,疼痛使他更加绝望,他干脆在被绝望吞没前去吻弗朗辛。女儿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欣喜地和他接起吻来。他胡乱摸索着她的脸颊,却发现她的脸是干燥的,没有泪水,她的呼吸声也充满了情欲,而非委屈。女儿安慰似的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舌尖试探着进入他的口腔。他不敢确定她是否满意,因为一个人可能在妓院学会一切,却唯独不可能学会接吻。他不知因为欲望还是害怕而颤抖起来,生怕她会嫌弃他的回应,然后抽身离去。

    “对不起,弗朗辛……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用哆嗦的嘴唇不停亲吻她的双眼,“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你满足了吗?你满足吧。求求你……你满足吧……我爱你。”

    “不,爸爸,我想满足你。”她去解他的裤带,主教说着“不行”,辩解如此苍白,以至于弗朗辛不屑一顾。黑暗中仿佛能看见她心底的笑声,她按着他早已硬起来的那处,正要埋下头,被主教制止了。

    “你对别的男人这么做过吗,孩子?”

    “没有,”弗朗辛抬起头抽搭一下鼻子,“怎么啦?你害怕吃醋?”

    “当然没。”他喑哑地说。年轻而贪婪的女孩,想从我这儿索取什么呢?我没什么好给你的;即使有,也不想给你,不然你一旦尝够了腐朽的滋味,就要投奔到另一个年轻火热的rou体那儿去。他讨好般地吻她的嘴唇和下巴,弗朗辛却抿起嘴,小手挡在他们之间。她亲吻他的大腿,哪里发抖,她就亲吻哪儿,从大腿内侧一路延伸到腹股沟。主教像打寒战似的,牙齿轻轻磕碰在一起,他感觉弗朗辛用舌头托着yinjing,慢慢把它含住。她做得很不错,虽然动作笨拙了点,但没有弄痛他。他迷茫地挑起一缕垂在她眼前的头发,用手指卷住,又放开。他爱她的这种笨拙,这使他可爱的女儿与那些站街的区别开来。她的名字不是Abiectio,而是Nefas。我也不想抛下你,可我的生活从十四岁起就断裂了。现在看来,倒不如抛弃你为好……主教在一片混乱中,想要抓住这最后的线索。快感让他越来越神志不清,他压着她的头,想让她吞得更深一点,她却一把甩开那只手,把它死死压住。主教便作茧自缚似的,任由她抓着他。弗朗辛很高兴,好像他被强迫着接受这种服务一样。当她用舌尖堵住顶端来回挑逗,他浑身悚栗,脊背绷直,肋骨的形状突出出来。

    她又沉下去,袒露的脖颈起起伏伏,像黑色海水中一块漂浮的丝绸。

    “我要高潮了,弗朗辛……”主教小声提醒,他托住了她的下巴,手上立刻沾满黏腻的口水。弗朗辛突然停下,口中还含着他的yinjing,让即将攀临高潮的主教瞬间跌至谷底。他难过又恳切地抚摸着她,下流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只是抚摸她,希望她能明白这层隐晦。弗朗辛缓慢张开嘴巴,一边taonong一边舔舐guitou,舌尖在嘴唇之间若隐若现,然后忽然又把它含进嘴里。主教反过来攥紧了她的手,他感到一部分自我被砸得粉碎,冲刷着盆骨,最后奔向她。弗朗辛环住他的腰,仰起头,好像他能看清她是怎么把jingye咽下去似的。不过主教还是听见了吞咽声,“弗朗辛……”他握住她沾满体液的手,想把她拉起来,弗朗辛追着他去舔手指上残留的jingye,像刚才为他koujiao那样把无名指塞进喉咙里,用牙齿咬他的戒指。那只是一小片薄薄的金属,介于骨骼和骨骼之间。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东西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人们畏惧他、信服他,愿意向他告解,而她只是爱这戒指下的血rou。主教就把手盖在她脸上,让她亲吻掌心,酥麻与高潮的余韵交织在一起。这个小疯子追着咬他的手,像只永远吃不饱的小动物。她想与他撕打在一块,但他已经没力气挣扎了,张开双臂,摆出苦像一般的姿势。突然,在他们正接吻时,列车也冲出了隧道。太阳在他们以外的地方重生,此时已迫近日暮,那些洒在海面上的阳光跳跃着、追逐着列车。弗朗辛用头发替他挡住眼,一点一点松开他的嘴唇。她浑身沐浴在金色中,肩膀,锁骨,rufang,大腿。她让主教把脸埋入双乳之间,轻声地、心满意足地呻吟着。

    “刚才它真硬,又硬,又烫……下次我想骑在它上面。”

    “不行。”

    “哦……你是不喜欢这样zuoai,还是为了我的贞cao?”

    主教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看起来像那么无私的人吗,弗朗辛?”他一边反问,一边用鼻尖感受着温暖的皮肤,手指沿着脊椎的曲线抚摸她的背。不在女儿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屁股被cao才能高潮的贱货是最后的底线。他为此感到好笑,他们什么都做了,沦落到这步田地,他居然还在乎这个。

    他衣衫不整地蜷缩在她身下,像只吸血鬼一般眯起了眼睛。阳光在践踏在他脸上,灰尘在他唇边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