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错予

    她低头细看方子，突然哼起调来，这是——他几天前摆摊无事哼的，偏偏这又是现世的歌！“姑娘?怎么知这首曲子的?”

    “宋大夫还懂乐?”女子的眼神一闪面露意思欣喜，可是明明是没见过的人。

    “非也，只是……”

    “有劳大夫了，日后再见吧。”这人转身走了，反正……银钱到手了。

    宋慕提了一袋奶糕回去还有他爱的小人书，他许久没吃了，“你回来了。”

    他在门口等他回来，“面吃了吗？”

    苏烨点点头，实诚的样子倒像大型犬，“今日要把你身上的药换一换了，奶糕吃不吃?”

    他摇摇头，宋慕立刻安排起来找个有太阳的地方搬个小凳儿，看起小人书吃起奶糕，“我呢？”

    “你桌……我旁边……”宋慕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苏烨恰好蹲下来盯着他看，宋慕差点没噎着，遭自己白眼，“你方才说不要，现在想来抢?这里有啊。”

    “阿慕吃的香，我也想吃了。”

    见他神色平淡，不像调笑该不会脑子也撞坏了?“呐。”宋慕放下书拿了一块喂到他嘴边，苏烨愣了一下继而一笑，本事逗他的，自己也不太喜欢吃这些糕点不过还是吃了他手中的那块。

    他心想若是回教派把阿慕一并带回去好了，宋慕消遣完又起身做事去了，看见小间满满的柴想问点什么看了一眼苏烨又作罢。晚间洗完身又给他换药，他身上一股药味宋慕捏着鼻子给他换，“你不是大夫吗？这么不习药味。”

    啪的一声，肩挨了重重一巴掌，苏烨没控制住本能转身扼住他的手腕，的确是带着力道，“你不放开，我哪天在你药里下毒。”“你只会这招吗。”

    手腕都红了一圈，苏烨怕露出底子抓住他的手给他吹了吹，“不必，需要礼尚往来我现在就把你掀翻在地。”

    “我若是会武功呢？你这个大夫怕是……”

    “这个若是可以去了，你昏了那么些天，全身上上下下我都看过了，手上的握茧，身上的疤，你衣物织料怕是个有钱的武家，我不管你是真的记得不记得，你该答谢我是定数，看你诚意我会控制好给你下慢毒的量。”

    “你真的是大夫?”

    宋慕浅笑道，“自然。”

    苏烨正盯着自己的手看想必他也知道了，“可以放开了，等等药要凝了。”

    宋慕继续给他上药，好的差不多了，许多烂疮已结痂，脓血也排了干净，是没刚回来那么臭了，身上的毒也褪了，只是医术不精湛不知褪干净没有，苏烨看似与他相仿年纪怎么会躺在山坳坳的池里，负伤之重。

    “看来我要对宋大夫恭敬一点了。”

    他给苏烨换好，苏烨招呼他上床睡，“太臭了。”

    “那晚不是也一起睡了？忍忍。”苏烨拉住他往床上去，“你今天换了药味道更重了，我会睡不着。”

    “在这小椅上睡太冷，更睡不着的。”苏烨替他掖好被子，宋慕背过身去，再与他拌嘴怕是要好个时辰，“阿慕。”

    “何事？”宋慕咬牙道，“这个慕字我倒是喜欢的紧，叫来听听。”

    “没事找事。”

    “自然，”苏烨在学他说话，阴阳怪气的，“阿慕是我恩人，我想起了带你回府好生答谢。”

    “不必，若是真的有心叫人送到我这儿来，我不想去你那，我也不知你是哪里人士，万一你是个记仇的我待你不好的地方到你府上，你来个瓮中捉鳖，钱没到手估计还要任杀任剐。”

    “嗯?你是鳖?哈哈哈哈。”

    “你给我咬文嚼字我不揍死你。”

    苏烨特意贴近点调笑他，“你也知是我是武家，若是抵不过我不成了我欺负你?”

    “那你不知道我是有多厉害，你吹什么……”宋慕突然惊坐而起，苏烨好像对他耳朵吹口凉气，痒乎乎的，揉了揉耳朵揉红了才作罢躺下放了一句狠话，“再不睡我真的给你下毒。”

    “好好好。”

    苏烨随声应付，见他睡去，侧身看他，若是得一人过风轻云淡的日子也不错，他钟意宋慕，他轻轻撩起鬓角的碎发，也不知他做什么梦了，眉间微凝，他凑近了吻在他眉间，豁然安然，不知为何苏烨突觉喜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