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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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浩被陆将军驱逐的事还没传开,一路顺利地出了门,路过的侍女们盈盈向他行礼,看门的姜叔还问他出门怎么不带阿山。 陆浩不知怎么解释,笑笑敷衍过去。 只是越过大门门槛,他看着面前笔直延伸向远方的车道,一时不知道去哪。 他肯定是要去找洊至的,若他这种情况都不找洊至,他绝对会挨骂的。 想到此处,陆浩轻笑一声,洊至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也是许久未见。那家伙,就算气得要死,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今日洊至大约累了一天吧。况且,他现在毕竟是陆浩,哪有大晚上去燕王府打扰的道理。今晚现找个酒楼住一晚,明日再去寻洊至。 陆浩虽然决定好了。但等他回过神,他已经往贺府的方向走去。 那就回去看看吧。 陆府通向贺府的路,他不知不觉走了很多次。两府真的距离不远,贺府的大门很快近在眼前。 因为贺府众人搬去了燕王府,熟悉的大门少了以往的温馨感,显得有些落寞冷清。陆浩想起贺渊说过大福并未跟去燕王府,依旧在此看守贺府,便没有靠近。 他想了想,往幼时经常玩耍的一条巷子走去。小时候没人陪他玩的时候,他会偷偷一个人去这条巷子,没人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绕到贺府背后,转过一个街角,眼前骤然流光溢彩,耳畔尽是走卒商贩的吆喝声。 陆浩愣了愣,才想起几年前,那条巷子便扩建了,开了个小街市。 他喜静,等闲不来这些喧哗之地,倒是彻底忘了这巷子的变化。 既然来了,就从这走吧,陆浩漫无目的地穿过人群。 明明他作为贺渊的时候常常孤身一人,可现在他竟觉得有些不习惯。 大概因为,这些天一直在那家伙身旁吧。 旁边的小姑娘奶声奶气地问母亲要一个泥人,母亲笑着答应了。陆浩想起贺院使和贺夫人,自己和他们,再也不会是这等关系。 到了此时,陆浩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乱了。 他又想起原身,他为了洊至和陆将军离心,又如何对得起原身的托付,原身若泉下有知,也会责怪自己吧。 他,如今,非是贺府之子贺渊,也没脸忘记原身,称自己是陆府三子陆浩。 他回首望向贺府,即使闭上眼,贺府的轮廓也能分毫不差的浮现。 却不再是他的归处。 今晚怎么多愁善感起来?陆浩轻轻叹口气,自己什么时候如此矫情了? 肯定是因为他有点困了,脑子犯迷糊。 周身的灯火渐渐暗淡下来,这条街马上就要走到头了。陆浩轻轻摩擦手上的扳指,附近有家不错的客栈,今晚便住在那吧。 “阿浩。” 他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陆浩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正撞进一双温柔得过分的眼眸。 灯火阑珊处,青衣青年露出些无奈地表情,向他伸出手:“跟我回去吧。” 陆浩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抱住他的冲动。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握住贺渊的手。只是轻声问:“阿山告诉你的?” 贺渊点点头,默默收回手,露出个轻浅的笑容:“我就猜你不会乖乖来找我,只好我来找你啦。” 陆浩低下头,怕眼神暴露出他的真实想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贺渊脱口而出:“我总是明白的。”他亦是让人去其它陆浩可能出现的地方找寻,只是,他觉得陆浩最可能回来。 陆浩舔舔下唇,不知道怎么回应合适。贺渊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陆浩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先认输了:“我知道错了。” 贺渊并不放过他:“错在哪了?” 陆浩小声说:“我们以前约好了,有事要告诉你。” 贺渊看着他,叹口气:“那我们再做个约定好不好?”陆浩急忙点点头,并不问约定的内容。 贺渊的眼睛映着街市的流光:“相信我。” 陆浩抬起头,贺渊再次重复:“一定要相信我。” 陆浩看着他,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洊至大约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去燕王府了。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陆浩立即解释。 贺渊抓抓脑袋,一脸纠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想说。”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陆浩静静等他想好。 贺渊突然看向贺府的方向:“阿浩,也许你觉得无论是贺府、燕王府还是陆府都不是你的家了,但是,我是。” 他转过头,直视陆浩的眼睛,认认真真道:“不是以贺家人的身份,只是我贺渊,是你的家。” 陆浩怔了片刻。 那青衣青年的面容再熟悉不过,可他胸中对那青年所产生的感情却陌生得叫他恐慌。 许久,陆浩才哑着噪音道:“你还真是擅长说漂亮话。” 贺渊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抱歉,说得太奇怪了。”陆浩笑着摇摇头:“你既然这么说,我可就当真了。” 贺渊这才精神起来:“自是真的。”他又向陆浩伸出手:“跟我回去吧。” 陆浩握住他的手。 都已经到了这里,贺渊提议去街市转一圈,陆浩自无不可。 贺渊没有松手,一直用右手拉着他,陆浩落后贺渊半步,感觉到那枚鹿扳指微微搁着他的手,贺渊似乎从未把陆扳指取下。 陆浩莫名其妙的欢喜起来。他这时才注意到,贺渊一身粗布青衣,并不合礼制。他大约从城北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更换,便出来寻他了。 陆浩轻轻勾起嘴角。 两人并未买什么东西,只是东看看西看看,说些琐事。 “jiejie最近可好?” 贺渊点点头:“jiejie住在胡府,与往常也并无区别。” 陆浩突然想起一事,笑道:“不知墨湘姐现在在何方?”他俩真正的初恋张墨湘,原是贺府的侍女,比贺渊大五岁,她十六岁时,得贺夫人开恩,送出府嫁人了。贺渊当时面皮薄,没好意思打听。 贺渊无奈道:“你不知,我亦不知。” 陆浩也没指望他知道,自顾自道:“说来也奇怪,墨湘姐温柔贤惠,安恬晴当年还是很小家碧玉的,程姣玥落落大方,你到底喜欢哪一种类型啊?” 贺渊看他一眼,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道:“问我还不如问你自己。” 陆浩更是纠结。 若按这个思路,他喜欢洊至,洊至岂不是只能当自恋狂了? 反正洊至又不喜欢男人。 哎等等,他喜欢洊至,那理论上洊至可能有断袖之癖啊。 他一直觉得,他和洊至,没有半分可能,原来是他想岔了? 陆浩偷偷看向贺渊:唔,那他要不要试着追洊至? 可能是现在气氛太放松,陆浩脱口而出:“洊至,你可有龙阳之好?” 路过的一个书生惊恐地看着他们。 贺渊握着他的手一紧,含糊道:“说什么呢?” 陆浩一想也是,到底是他心存侥幸。就算洊至有可能喜欢男人,和洊至会喜欢他也是两码事。 今晚洊至能出现他已经喜出望外了,至于之后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贺渊是骑马从城北赶回来,几个侍从都让他打发去找陆浩了。 但是回到燕王府的路都很繁华,骑马容易伤人,贺渊便牵着黑红色的马,两人走回去。 这匹马贺渊骑了有五年,很熟悉贺渊,马儿有灵性,甚至也格外亲近陆浩。 贺府离燕王府有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都不急,走得慢慢悠悠。 陆浩说起父亲突然把他赶出陆府,贺渊柔声道:“既然大哥建议你先出府,那就不用多想了。” 陆浩点点头:“只是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贺渊亦是想起之前陆元调查的案件,他思忖了半天,才道:“可既然大哥不希望你参与,我们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陆浩见他眉头皱起,好笑道:“也不用如此在意,车到山前必有路啊。” 贺渊这才展开眉头:“既然如此,你这几天便安心住在燕王府吧,可不许再纠结了。” 有你在,旁的事我岂能放在心上。陆浩笑道:“但听世子吩咐。” 等两人到了燕王府,搬山正在府门口候着,急得团团转。 见他俩过来,搬山才松了一口气,擦擦额上的汗:“见过陆少爷。” 没等陆浩给他打招呼,搬山又碎碎念道:“少爷怎得也不告诉我找到陆少爷了,自己也不见了,急死我了。” 贺渊这才想起他把搬山忘在了一边,他歉意道:“我光顾着阿浩了,倒是忘了你们。” 搬山看看陆浩,十分无奈:“少爷不必如此,我早该想到了,有陆少爷在,少爷绝对想不起我们。” 贺渊没反驳:“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阿山尚在陆府,这几天你便跟着阿浩吧。” 陆浩看他一眼,虽然他也确实习惯搬山,但是……他想起贺渊说要相信他,便什么也没说。 贺渊满意地摸摸他的头。 搬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都张开了,又把话收了回去,只能道:“是,少爷。” 天色已晚,陆浩并未去拜见贺院使和贺夫人。 两人一个被赶出府,一个在城北忙碌了一天,都累得够呛,便早早睡下了。 贺渊睡着睡着就贴到了陆浩身上,他的呼吸打在陆浩耳旁,陆浩却并未有什么绮念,只是觉得格外安心。 洊至真是神奇的存在,明明几个时辰前,他才因陆将军忧心不已,如今却觉得无妨了。 你在我身边,我便无所畏惧了。 第二日一早,陆浩本想悄悄起来,贺渊却也醒了,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陆浩轻声道:“时间尚早,你再睡一会?” 贺渊打了个哈欠:“城北挺远的,爹让我早些准备。” 陆浩这才知道,贺渊这些日子其实并不比在太医院时轻松,他想说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平日起这么早?又觉得如此小事,不曾提起也正常。 他便点点头,默默穿好外衫。 “阿浩?” 陆浩只觉得身后之人靠得越来越近,恍惚能感觉到熟悉的温度,他猜贺渊是想抱住他。 但他猜错了,贺渊没有再靠近,只是道:“一会去拜见爹娘吧,我还未向他们说起你来了。” 陆浩只觉得心里一空,他愣了一下,才回神道:“自然。” 他想什么呢! 陆浩没注意到,身后之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贺院使对陆浩的出现并未表现出惊讶,倒是贺夫人听说陆浩是被逐出府的,心疼得不行,把陆浩抱在怀里,好声安慰了几句。 贺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先吃谁的醋。 贺夫人抱着陆浩,温声到:“既然如此,浩哥这些日子便住下来。”陆浩笑着谢过。就听贺夫人又道:“也省得小渊天天念叨你。” 贺渊茫然:“我有吗?” 贺夫人好笑道:“在城北时左一个阿浩右一个阿浩的,怕是连病人都知道浩哥了。” 贺渊望望天,开始装死。 陆浩心中一动,但他只能反复告诫自己,别多想,贺渊是把自己当做亲人的。 “……只是陆将军那里又如何做呢?”听贺夫人提到陆将军,陆浩才回过神。 贺院使摸摸下巴:“陆府长子陆元我亦有听闻,在盛安年轻一代里也称得上翘楚,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说无事,便先静观其变。” 陆浩和贺渊点头应是。 随后四人一起用了早膳,陆浩便告别贺渊,去往大理寺,搬山一步不离地跟着他。 燕王府的马车还没到大理寺门口,远远便看见一个身影狂奔过来。 陆浩认出是阿山,向阿山挥挥手。 阿山几步跑过来,对着车窗探头道:“少爷,担心死我了!”陆浩听他都要哭了,便叫停马车,让阿山上来坐。 阿山忙跑上来,反复打量陆浩,见他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少爷,你离府怎得都没带上我?” 陆浩摇摇头:“昨天父亲是真的生气了,我没来得及告知旁人,而且若我带上你,怕是要牵连你。” 阿山还没说话,搬山就从窗外探头道:“还有我在呢,你不用担心陆少爷!”阿山气道:“少爷本是由我服侍的,怎能归你?” 搬山对他做个鬼脸,阿山气得要下车揍他,陆浩忙拦住他:“你来见我,不怕父亲责罚?”阿山拍拍胸脯:“夫人让我来大理寺照看少爷。”此时搬山插嘴道:“有我就够了。”阿山便与他斗起嘴来。 陆浩无心多管,后来这两人自己商议,说在大理寺,陆浩由阿山服侍,等出了大理寺,便交由搬山。 陆浩嘴角抽了抽,明明他才是少爷,为何被这两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过他还有想问阿山的事,便也没多计较:“阿山,母亲可有多说什么?” 昨晚陆将军唤他过去时,梁氏便不在。看来陆将军是知道梁氏心疼陆浩,索性没告诉她。 阿山心有余悸道:“夫人昨晚发了很大的火,我从未见过夫人如此生气。” 陆浩心里一叹,他总是叫旁人cao心。 阿山又道:“还有二少爷,今早被老爷罚跪了,若不是大少爷在旁拦着,二少爷可能就要被打了。” 陆浩一愣,连二哥也不知道吗?那以他二哥的脾气,确实能和陆将军吵起来。 他心里一暖:“阿山,你也不用留在大理寺了,回去告诉二哥和母亲,说我无事,让他们不要怪父亲。” 阿山不放心地看了看搬山,搬山对天发誓自己会照顾好陆浩的,阿山才领了命离开。 大理寺的气氛十分诡异,陆浩问了许敬宗,才被告知,皇上不知从哪听说了皇后的流言,龙颜大怒,着令大理寺查出真相。 许敬宗说此事牵扯甚多,陆浩经验不足,便由其余几个高官负责皇后案,他暂且接手近日大理寺的其它案子。 陆浩沉吟片刻:“泄露到什么程度了?” 许敬宗背手而立:“几乎未曾泄露。” 陆浩神情凝重起来,那陛下是如何知晓的?而且既然并未流传出去,陛下为何大怒? 这是否说明,陛下自己就不相信皇后。他一直听闻,皇后和当今举案齐眉,看来也只是传闻罢了。 既然此事与自己无关,陆浩便开始头疼起其它案子来。其余人手里的案子都交由他,这得多少件啊,看来要去姐夫那借点人手。 回到值房,步韦注意到搬山,还问了一句阿山怎么不在,陆浩便把他被逐出陆府的事告与步韦。 许是步韦把此事告诉了乔楚清,晚上陆浩刚出大理寺,乔楚清便凑了过来。 这下搬山的眼神不对了,一脸你对不起我们少爷的表情。 陆浩还没来得及向他解释,乔楚清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陆公子如今是住在燕王府?” 陆浩只能点头。 乔楚清兴奋地在原地转圈:“我就知道,陆公子和世子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她递上一个木盒,道:“我前些日子去清仙观求了几个桃花木雕,助姻缘的,这个就送与公子啦。” 姻缘?不是很适合他呢。 陆浩犹豫一下,谢过乔楚清收下了。 等等,乔姑娘去求姻缘了?陆浩想到步韦,便追问道:“乔姑娘为何去求姻缘?可是有意中人了?” 乔楚清俏脸通红,支吾道:“只是恰巧路过。” 陆浩虽担忧步韦,却也不好逼问。这时乔楚清又小声问:“不知公子可见过我表哥?” 陆浩随口道:“未曾,但也到散职的时候了,姑娘且稍等一会吧。” 乔楚清低下头,轻声道:“能劳烦公子替我进去看一眼吗,我怕与他错过了。” 陆浩&搬山:嗯?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等找到步韦,把他交给乔楚清。搬山看着乔府的马车走远,调侃陆浩:“陆少爷,这木雕带回去,少爷怕是要吃味了。” 陆浩无奈道:“就你话多,回去收好别拿出来就是了。” 陆浩边说边打开木盒看来一眼,里面是一只桃木雕成的神鸟,不到巴掌大,很是精巧。底下附了一张灵签: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陆浩一笑,这签倒是不错。 陆浩回到燕王府的时候,贺渊还尚未回来,陆浩便在景泽园闲逛。 贺渊选的住处自然清净,景色也清雅。陆浩很是中意园中的湖水,还有水边大片的竹林。 陆浩转了一圈,随口问搬山:“景泽园的侍从也太少了吧?我一路都没见过几人,而且全是男子?” 总不能因为皇上觉得贺渊有断袖之癖便不给他派侍女吧? 搬山的表情微不可察的一僵,但陆浩非常了解他,道:“怎么了?” 搬山干咳了几声:“原是有侍女的,前些日子,有个侍女不太安分,想……攀上少爷,少爷便没在景泽园留侍女了。”他说完,心惊胆战地看着陆浩。 陆浩看着湖面,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道:“既然洊至不喜欢,那她留在燕王府也无用,逐出府去吧。” 搬山踌躇道:“陆少爷……” “怎么?莫非你觉得一了百了比较好?” 陆浩语气平淡,搬山却觉得话中至少有九成认真,吓了一跳,忙应下来。 少爷既然把自己派给陆少爷,那自然是要听从陆少爷的。搬山见陆浩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想起阿山曾说,他家少爷认识自己少爷以前,可是无法无天的人物。 他以前还不相信来着。 搬山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心想陆少爷生气起来都和自家少爷如此相像。 陆浩望着湖水,许久之后才开口:“此事不用告诉洊至。” 搬山一愣,心想以自家少爷对陆少爷的态度,大约只会说随你高兴,不过他还是恭敬应下。 陆浩继续望着湖水发呆。此事倒也是他冲动了,一个侍女不算什么,只是贺渊若是知晓这件事,让他如何解释他为何介意那个侍女? 但他很讨厌那个侍女,算了,倒也不亏。 此时,贺渊握着把鱼腥草,狠狠打了个喷嚏。好在他反应快,避开了药材,贺夫人笑道:“闻不惯就别凑过去。” 贺渊刚从城北回来,顺路来悬仁堂看望娘。贺渊怕冲撞了女性病人,只能在后堂帮着处理药材。 贺夫人边把品相不好的药材挑出来另放,边道:“浩哥的事,你可仔细想过了?”贺渊皱皱眉:“我也束手无策,便是我去找陆将军也无济于事。” 贺夫人笑笑:“你有这份心就好,近来朝堂又不安稳,避过这些日子也好。” 贺渊心里叹气,娘以前可从不关心政事,倒地是入了皇家,身不由己。 贺夫人并未有愁色:“说来,还要给浩哥做些衣服,他也未曾陆府从带东西过来。”贺渊道:“穿我的就行,我那还有那么多新衣,放着也浪费。” 贺夫人无奈道:“不说穿上不合身,你的衣服也是按仪制做的。”贺渊恍然点头,他差点忘了他是个世子了。说来,就是陆浩穿了也无妨,大不了按世子妃的仪制来…… 贺渊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 贺夫人又道:“回去记得提醒我,让浩哥量量尺寸。”贺渊闻言把手放在下巴上比划了一下:“就这么高,我的衣服他穿上也大一点,和我也差得不远。” 贺夫人看他一眼,噗嗤笑了。贺渊不明所以。 贺夫人遍笑边道:“你还真是喜欢浩哥。” 贺渊心道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贺夫人笑完又问:“浩哥可有喜欢的颜色?”贺渊毫不犹豫道:“青色。” 贺夫人无奈道:“我不是问你。”贺渊亦是无奈:“阿浩真的喜欢青色。” 贺夫人微微吃惊:“可我从未见过浩哥着青衣……”她看了眼贺渊,恍然大悟。 贺渊头疼,这叫他怎么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