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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柳不怕疼,今天曼柳一定要成为哥哥的人

    某月某日

    那么,……已经说了很长时间了,关于我的话题也差不多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哎?还想听下去?

    嗯。败给你们了。这样嘛,我再接着说……一小会儿吧。

    暑假结束,我从学校退学……就不必了。据说,是芳子老师和真子老师在职员会议上努力争取的结果。再加上,似乎久留美和美穗等人也为了我,而在学校的学生们中间发起了征集“反对退学”的签名活动。当我后来听说这件事时,几乎因为感激而流泪。顺便提一句,那个惟一一直坚持“必须退学”而兴奋不已的谷田部教员,不久之后就受到了惩戒处分而退学……啊不,是被开除。原因据说是因为很早以前就对女学生做出了寡廉鲜耻的行为。嘿嘿嘿……既然他失去了教职,那么作为对他以前种种的回报,给他尝尝叮叮当当唏里哗啦的滋味也不错嘛!嘿嘿嘿,总而言之,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由于以上的原因,我也终于可以顺利地和大家一起迎接毕业典礼的到来。

    美沙,获得了前往W体育大学深造的机会。虽然不是被推荐的A大学,不过,W体育大学的田径部教练说“康复后归队的话,绝对会将她培养成着名选手!”对于美沙的才能和素质是赞不绝口。所以美沙也说着“我会再次努力的!”而重新燃起了热情。到毕业为止的那段时间,一边晃动着她那一成不变的马尾辫,一边热心地指导着低年级的练习。美沙就是美沙……即使今天也还是一样充满活力。

    美穗的目标似乎是短期大学*1。说是,“这样的话,就可以每天都去花店打工了啊!”依然还是那个……爱花,而又温柔的少女。

    ∶留美正式被国内顶尖的N学院录取。她最近的女魅力显着提高,变得更加漂亮。雀斑越来越少,正在从美少女变身成为美女……吧。有一件惟有我才知道的秘密,实际上据她说最近,她的那里也开始长出毛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兴奋的缘故,对我说什么“给你看一看哪?”之类的话。我只是想象了一下鼻血就几乎噗-出来了。…………当然我还是很有自律精神地拒绝了。做这种事如果被小舞知道了的话,必然是先接受她的超必杀技“樱花散月拳”的锤炼,再加上“三天不许吃饭之刑”吧。虽然这只是个玩笑,但是舞发怒的样子还是很恐怖的。嗯……总之呢,虽然仍有天真烂漫一面的久留美也一天天地转变为成熟美丽的女。

    里美现在是I商业大学的学生。和我之间虽然稍微有点复杂,不过我们仍然维持着相对良好的关系。不用说,不是男人女人的那种……却也与好朋友不同,是在好朋友之上的某种关系吧。即使是与我深爱着的小舞,也总有些不便讨论的事情。而这类的事情,和里美说的话就没关系吧。算是蛇足吧,我和相原的关系也是良好,可以说是我俩关系史上的蜜月时期吧。相原自从和里美交往之后完全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对里美一心一意”,总是脸上挂着微笑。请继续带给里美幸福吧。

    那么接下来,该轮到jiejie们了吧。

    丽子终于迎来的可喜可贺(?)的独身生活,充分利用她丰富的才能,目前在邻镇开了一家“真行司会计事务所”。穿洋装的时候多了起来的丽子工作时的飒爽英姿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开始工作之后,她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不知为何,看着丽子,我总是特别想喊她一声“mama”。……什么,变成那种关系之后,已经不可能是mama了?但是,mama就是mama!哼!

    千春现在在一家法国餐馆工作。详细的经过我虽然不知道,据说是在法国三星级餐馆进修回来的主厨,看中了她的才能……作为主厨的弟子,真的为了成为超级名厨而努力着……千春她真的是好厉害!不过,为了梦想而努力的女孩,好美丽啊。

    真子老师的感对于今年新入校的男学生们(偶尔也有女学生)依然是巨大的诱惑吧!“啊,嗯……”不管大家是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前来进行身体上部咨询(正式的说法是心理辅导吧?)的男学生是前脚接着后脚,不过即使上面的烦恼解决了,相信身体下部的新烦恼又产生了吧。她真是罪孽深重的女啊。

    芳子老师,在那个夏天之后,突然变得感起来。原因呢,当然我是不会说的。毕业典礼的那天,去职员室道别时“象悭村君这样,让我充满教师的使命感的学生……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吧!”平心静气地说着这样的话。……我,真的是那样差的问题学生吗?呜。不管怎么说,芳子老师今年也会继续热情地指导学生们吧。

    亚子。听说最近药局的男顾客渐渐多了起来。据说其中甚至有每周都会去买一次“露丸”的家伙存在。“您的肠胃,相当的差啊……”亚子这样说过。不过,……一周七天都在拉肚子的男人,应该是不存在吧。想来是为了能够见到亚子,只好买些根本毫无边际的药吧!……可是,亚子她似乎是不会明白这些的吧,她可真是一点也没变啊。嗯,也好啦。想来今天的她也依然是那个和“协罗”(*2)一起待在药局里的可爱的jiejie的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

    其它的事情,嗯……啊,……这个忘了可不行。

    是有关,我第一次去小舞家里时发生的事情!

    10月14日 PM1:07

    那一天,是我第一次下决心去拜访樱木家。

    不管怎么说,自从和舞确立了恋爱关系的夏末到今天为止……每周的星期五晚上到下一个星期一的早晨,舞就完全等同于我的妻子。也差不多该是前去问候的时候了……我,这样想到。

    好象对方的双亲也对女儿舞说过“一定要带他来见一面”之类的话,所以这也是我不得不下决心的原因之一。

    虽然是这样说……

    作为名门?樱木家的最重要的继承人,可爱的独生女舞,却被一个……要名无名,要钱没钱,长相不帅的……什么都没有的小伙子夺走。会很愤怒也是人之常情吧。

    当然,小舞已经正式宣布会将“与我的爱情”和“继承樱木家的事业”两个梦想同时实现,并且为此而努力着……即使作为家长,应该也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吧。

    但是,即便如此,因为娇生惯养的爱女,向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奉献出身心”,所以内心应该是非常不安吧。特别是父亲……

    当我的面孔一出现……就会喊着“喂,给我老实坐在那里!”什么的,用先祖传下来的日本刀比如说“纵横十文字”之类的,噗地一刀就斩过来吧?我如果是舞的父亲的话,凡是对女儿动手动脚的家伙,我会将他们统统杀掉。

    我一定会一边喊着“这是多么美好的恶梦啊!”这样的临终遗言,一边被大卸八块吧!

    “大卸八块……会被大卸八块的!……”

    “哎?”

    转过来看我的舞,将脑袋凑了过来。

    我们现在位于我家所在的公寓入口处。抬起头来……什么-!一辆全黑的豪华加长轿车来接我们了。

    “这个,舞……那个……”

    “什么?”

    “我想上厕所。”

    “一会儿就到了,坚持到我家再去好了。”

    “会忍不住的……”

    “说谎……”

    还是不想去,看着抱紧柱子的我,舞捏住我的脖梗子,刺溜刺溜地拖着我“澎!”地将我推进车里。为什么?这种时候,为什么舞会比我还有力量?

    接着,到达樱木宅之后,就象是“生了锈的铁皮机器人一般”,叽-嘎-咚,叽-嘎-咚地制造着噪音,我被舞硬生生拖到了她的双亲面前。

    我紧张得几乎觉得自己快要死掉……可因为舞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都是非常“好”的人,这让我十分泄气。而且,接下来的发展与我预想中的情形实在是“只有稍稍一点”偏差而已。

    在家族当中,“我和舞”的关系已经得到了公认,这一点当然值得庆幸…

    …可是,已经在樱木家宅第内准备好了“我”专用的房间啦……结婚仪式之类的啦……甚至连孙子的长相什么的……这样的话题都在讨论之列。毫无担心和顾虑,满面笑容地在聊天……真是败给他们了。

    舞也因此而显得稍微有些害羞……估计着时间该差不多了,她说道,

    “那个,我们也该去见奶奶去了。”

    终于被从客厅里解放出来。

    “对不起啊,……我的爸爸mama,聊得太高兴了……”

    朝着满脸通红得小舞,我摇了摇头,

    “真是,很亲切的父亲和母亲呢!”

    承认我的身分……只是想象着舞的新娘的样子,和不久就会出生的孩子就会有如此多的话要说,……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很开心。

    “我说,你的祖母--……就是那张照片里的……?”

    “是啊,平时都是在别墅那边住的,今天却突然回来……”

    嗯。是那位与舞长得十分相似的,“伫立在紫藤花下的少女”……吗。这个,应该说是再会吗?

    一边想着,一面走进屋子里的我……

    “哎!?”

    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对象”,再次相见了。

    同日 PM4:44

    是“占卜婆婆”。

    毫无疑问正是那位妖怪婆婆。是那位于八月二日早上相遇,带给我战栗“预言”的恐怖婆婆。

    “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才是我想说的话。可是因为过于吃惊而导致舌头打卷儿,发不出声来。

    对于我的异常反应,舞频频眨眼,显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喔喔,是你啊,……前些日子,帮了我大忙的好青年……”

    婆婆一边有意识地发挥着她的演技,一边向我们这里靠近。别过来。

    “原来你们认识?……”

    朝着目光不断在我与婆婆两个人脸上逡巡的小舞,婆婆夸张地张开双臂。

    求你了,快停下来吧。

    “说认识吧也算是认识。我在街上遭人抢劫,是这个小伙子救了我呢。…

    …当时我的手提包里有很重要的权利证明书,如果不是这个小伙子把包抢回来……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而且,就在我准备好好谢谢他的时候,这个小伙子连名字都没说就走掉了。……“

    “啊!……那种事!?”

    舞因为这意外的情节展开而感动着。不要被骗了。

    “不过,……莫非……这个小伙儿就是舞的?”

    “是,是啊…………”

    呼地,晕红了双颊的小舞。真可爱……不过,可是……

    “喔喔,真的是啊!……这可是机缘巧合啊……看来你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舞和这个小伙子之间一定有一根红线在牵着吧……”

    “不来了,…………奶奶欺负人家…………”

    因害羞而扭扭捏捏的小舞。唔,真是太可爱了。但是……。奶奶……奶奶……

    “伫立在紫藤花下的少女”。

    天哪,难以置信!

    我差点儿就哭出来了。可是,即使我想不承认也不可以。眼前的婆婆,在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所表现出的那种“异样的风情”,那很容易就可以让人缅怀“年轻时应该很漂亮吧”的面容。即使现在,在淡雅而又素朴的衣服包裹下的形象……的确是高贵的老夫人的风范。

    而最重要的,比起其它几点更让我无法接受的事实……是她那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窥视你时那让人觉得可爱的表情……和小舞一样的,“特征”。

    为什么以前没有注意到呢,我这个笨蛋加蠢蛋!

    “哪,哪,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来婆婆是打算装蒜到底了。

    “七,七七,……悭村、咏……”

    脸上抽着筋,我仍然不得不进行自我介绍。

    “难道,……这一切都是婆婆你策划好的?”

    我逼近占卜婆婆……樱木静的身前。

    舞不在这里。婆婆很有技巧地瞎扯着什么“想喝小舞亲手调制的可可茶啊”,将她支开了。

    “呵,呵,呵……那种传出去不好听的事情,可不要乱说喔。给你们制造几次机会之类的事,我也许有做过吧……不过,你们的结合,可不是我耍几个小花招就能够实现的事情喔。”

    “那是…………”

    是啊。只是说了一个奇怪的预言,婆婆并没有另外玩弄任何阴谋。舞和我,是因为本来相爱,所以就自然而然结合在一起。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孙女喜欢的,到底是怎样的男人。这也只是一个老人在想办法打发时间而已。嘻嘻……当然啦,如果是个既无趣也没用的楞头青的话,我也许会稍稍管点儿闲事也说不定呢……”

    微笑着的婆婆眼里,……闪过一缕寒光。这才是一个从那激动人心的时代和难以计数的修罗杀场中生存下来的人所应有的眼神。

    管如此,我还有其它不得不问的事情。

    “可是,……你所说的‘这个夏天,有一个女人会死……能够救她的只有你……’什么的……不过仅仅是为了吓我吧。真是的!”

    “很有可能已经死掉了呢……小舞的‘心’啊”

    婆婆说着完全没影儿的事情。

    我立时就哑口无言。

    “舞这孩子,……不单是长得我很象,连脾气也一模一样呢……”

    胡说胡说!长相也好,格也好,就没有类似的地方……虽然话我没有说出来,可是大概都写在脸上了吧。

    “你能不能好好听着啊!”

    婆婆对我一声大喝。唔唔。

    “是自从上了高中以后吧……不知道是哪家的男孩子……也就是你啦…

    …舞痴情地爱上了他。象这种事情,我一眼就看破了呢。当然也包扩舞犹犹豫豫、犹犹豫豫地……别说是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和他在一起连句象样的话都说不完整的情形,我也了解到了。所以……我才耍了点儿那样无聊的小手腕呢。如果你也喜欢舞的话,当然感情就会集中到舞身上。如果你对她没感觉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都没有办法向爱慕的男子表白自己的感情,而勉勉强强地继承家业的人到底是有点让人难以放心,毕竟继承樱木家的产业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啊!“

    凝视着我的婆婆的眼眸中,锋芒渐渐消失……温暖而又清彻的眼神……

    闪动着与舞相同的光辉。

    “不过,这次小舞,做的很好……带回这么优秀的男士。再加上,因为你对她的爱而带给她的自信和平静……这孩子,比以前坚强了许多。”

    被人郑重其事地表扬,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除了挠头,我什么也不会做了。

    “那个,悭村,……不,咏先生……”

    “啊,嗳!?”

    “舞,就拜托你了……那孩子很坚强。……不过,也有让人难以置信的脆弱的一面……我从前,也是那样啊……只要有咏先生支持她的话,那孩子就可以免受很多不必要的伤害。……”

    那双眼睛深邃而幽远,透射出看透人生百态的睿智,是难以形容的美丽。我忽然很想知道舞的祖母,到底曾经历过怎样的人生。……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一定要听听她的故事。

    不过,比起那件事……

    “知道了。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支持舞,带给她幸福!”

    我发出了誓言。

    也就在这时……

    舞刚好,回到了房间里。

    我的宣言一直传到了走廊上,被舞听见了……这只要看看她的表情,就可以马上明白。

    喜悦和羞涩,幸福与感激……让舞满脸通红,两眼潮湿。

    “可,可可,可可茶……给,给您……端,端来了……”

    ∩怜的小舞,连端杯子的手都在发抖。

    “咯,咯,咯……小舞呀,你真找到了一位好丈夫啊!”

    被奶奶戏弄的小舞,害羞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起来非常愉快的,“老祖母”的笑声回响着。

    你,你这个老太婆!

    你是算好了时间,才引诱我发誓的是吧!唔,又被她算计了……

    “果然是妖怪婆婆!”

    不过,我却找不到讨厌她的理由啊。

    真的是,可怕的奶奶啊……

    一年后 4月5日 AM2:13

    掠过樱花树的夜风,带起漫天花瓣在夜空中轻轻飘落。

    从阳台上望出去的景色。

    夜深人静的街道。

    即使是这样的时刻……裸露在外的肌肤,提醒着我现在已是春天。

    (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啊……)

    回忆,纷涌而出。

    (丽子、千春、亚子、久留美、美沙、芳子老师、真子老师、美穗、里美……还有,舞)

    大家,开始步上各自不同的道路。

    不管是可以用眼睛看到的,还是看不到的……每个人,都在一点点改变。

    对面的那间屋子还在,可丽子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因为要住进学校的宿舍,美沙也搬离了这里。

    我也是……

    高中毕业之后,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幸运地成为了一间二流大学的学生。

    虽然还是没有找到确切的目标。

    只想,全力守护……我深爱的少女,舞。

    那个小舞,对我的爱一如既往……并且,作为樱木家的继承人……拥有着过人的才能,脚踏实地地向前迈进着。

    不管有多苦,多难,

    “只要咏君陪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舞,是这样对我说的。

    (可是,我就象现在这样子活下去吗?)

    现在的我,真的可以保护好小舞吗……?

    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变得非常焦躁。

    “……………………”

    我的眼睛,追逐着在风中飞舞的花瓣的去向。

    肩膀上,轻轻搭上一只小手。

    白嫩,而纤细的指尖…………我可爱的,小舞。

    “……睡不着?”

    银铃般的声音,……动人地响起。

    “不,没事的。……我正有点困,打算去睡觉呢……”

    我们回到房间,在床上躺下。

    我贴近她身边,深深凝视着她,舞用她深情的眼神回答我,……向我奉上她的rufang。

    含着她的rutou,我将脸埋进她的怀中,小舞温柔地,温柔地……轻抚着我的头。

    “咏君……不要着急。一时之间找不到也没有关系。慢慢地找……我相信咏君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理想的。”

    “舞…………”

    “因为咏君一直都在努力地保护着我……我希望自己也能够给咏君一些支持。”

    “………………”

    舞隆起的rufang……和她女的温柔,卸除了我的不安,带给我勇气。

    我什么不说,她也能够明白;她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可以理解。

    舞为了我而存在,我也为了舞而存在。

    至少现在,做到这些就足够了。

    重要的是,我们不可以停滞不前。

    只要不停地走下去,这里那里,都可能有梦发生。

    只要和舞在一起,我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梦想。

    人,总是在迷惘中开拓前进的道路,而岁月风霜就在其间流逝。

    已经过去的夏天。

    还会重来的夏天。

    总有一天,大家会再次相逢。

    朝着“一定,不会忘记的夏天”……

    我和舞,心手相牵,一起走下去。

    在我家的前面有一条河,不是很宽,却很长,听老人们说从来没有人探寻到

    它的源头,也没有人追踪过它的尽处。我儿时的记忆里满是她婉延娇扭的身躯和

    静密流淌的呼吸。如果说,她哺育了沿岸数不清的勤朴农民是一项丰功伟绩,那

    么也一定不能遗漏我们村西头河岸边的那两棵烟柳。我记事的时候,两棵烟柳已

    经长得是枝条蔓蔓,绿油苍葱了,在不到五米的距离里,相生相伴,却不依不靠。

    之所以想起这两棵烟柳,不仅仅是因为在它们脚下积淀了我近二十年的回忆,

    还因为一个女孩的名字里也有柳字,她叫曼柳。我们从小算不上两小无猜也搭不

    上青梅竹马。两个人的生命却在无意中交结,然后,在我的尘封岁月里,看似已

    遥远地过去,其实是一直像那两棵烟柳一样无时不刻地立在我的脑海里,无声无

    息,枝条蔓蔓,抑人心绪。

    曼柳,一定是她父母看到那两棵烟柳便决定给她刻下的终生符号。她的家在

    我们村的河对岸,就一家孤零零矗立在那里,与那两棵烟柳隔河相对,在天色阴

    沉飘落细雨的时节总会让我产生一种凄凉的美感,像是一幅静物画,洒上了nongnong

    灰色悲调。

    不知道她的家人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群落而居,偏偏选择一个孤僻的地方安

    家,隔一条河,仿佛隔了个世界。她和她的家人一样,和我们村子里的人基本上

    没有什么交集,各自生活,各自作息。夏天我爬到柳树梢捣鸟窝的时候,会看到

    她家院子里的情景,满院子的鸡、鸭、鹅和晾晒着的衣服。

    偶尔也会看到她出来给鸡、鸭、鹅喂食,我就会从树上滑下来,然后捡起小

    泥块,再爬上树,恶作剧地远远扔到她家院子里,砸着东西“砰—”地一声响,

    然后是满院子的鸡飞鸭鹅叫,她哇地叫一声躲到屋子里。我则慌忙从树上下来,

    一溜烟跑路,能似有似无地听到她爸或者妈在后面高声叫骂着。

    她在我们村孩子们的眼里就像她爹妈一样,是个怪物,无法亲近,只是用来

    嘲笑与恶作剧的对象。

    童年的时光总是在恋恋不舍和期望长大中悄悄飞逝。她还是一如从前那样让

    我陌生。直到我升初中的时候,她从河那边一个很破的小学里考到与我相同的学

    校,我和她的距离才从空间上拉近。可惜她依旧逃不掉成为我们村里孩子们的异

    类,每次放学,我和我们村里五个同年级的死党总是很有耐心地站在校门口等她

    放学一起走,然后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奚落她,以及她的家人,她只是一直一语不

    发一低头走路。幸好我们不同班,否则,她上学的时间估计就是我们用口水泡她

    的时间。

    有一天,我们像往常一样在放学路上嬉笑她的时候,突然大军高声喊道:

    “我知道,她爷爷是汉jian,她爸爸是小偷,她长大了也不会是个好东西!”我们

    连忙跟着大军一起“OH!OH! ”地起哄。她停下来站在那里说:“你放屁!”

    虽然声音很小,我们却都听得很清楚。大家一下子愣在那儿,从没想到她会还口,

    还敢说大军放屁。大军吼道:“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老子扒你的皮!”她

    一直低着头,声音很小似乎有点胆颤,但还是挤出那三个字:“你放屁。”

    大军猛地冲上去就要轮她,要下手的时候,大军停下来说:“好男不跟女斗,

    何况你这傻B女。”转身就往我们走过来,我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刚要嘲

    笑大军无能时,大军迅速从地上捡了个拳头大小的砖头使劲地往她身上扔去,砖

    头砸在她的肚子上,闷砰一声掉在地上。她“啊”一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大军

    把手举过头,得意地扬了一扬,我们在旁边为大军鼓掌叫好,“OH!OH!”

    声四起。

    然后阿刮哥、四眼、无赖几个人都捡起砖头往她身上扔,她抱着头,一声没

    哭。大军说:“弹子,你看她还真能撑,你拿个大的砸,不信这小婊子不哭。”

    我应声道:“没问题!”就猫着腰寻着捡个大的来下爽快的。在我捡起一个整砖

    准备起腰的时候,瞟了她一眼,看到她正噙着满眼的泪水惊恐地看着我。我不由

    自主地顿了一下,大家还在旁边起哄,等着看我的好戏。我边挺起腰边脑海里电

    闪般飘过N多想法,扬起手,砖头却怎么也没力气砸出去。

    大军嚷得最凶:“弹子,你不砸你就是孙子,龟蛋,不要学怂啊!”刮子哥

    他们三人也在一旁闹腾,我却把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大军看到我放下了手,说了

    句:“弹子,你他妈像你爸一样孬种胆小鬼!”我扔掉砖头一转身用尽全力“呼”

    地给大军一拳,正打在他的那狗趴鼻上,顿时血从大军的鼻子里喷出来,大军边

    捂着鼻子边“妈呀、妈呀”地嚎。

    我对大军恶狠狠地说:“下次再讲我爸坏话,我打断你的腿!”刮子哥、四

    眼和无赖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变故,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我扫了他们一眼,拍

    拍书包上的泥,对刮子哥、四眼他们说:“你们看好大军,他再乱说,来告诉我。”

    转身走人。

    四眼和无赖扶着大军,刮子哥用书包盖给大军擦鼻血,大军看我走了一段距

    离“呜……呜……”地说:“弹子你他妈等着,老子会报仇的。”我头也不回,

    冷笑着说:“老子等着你。”我知道他打不过我,也不能奈我何。

    他们四人在后面慢慢折腾,我不一会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回头一看,

    原来那丫头一直低着头跟在我屁后10米远左右,我停下来她也停下来。我他妈

    来火了:“你别跟着我!别意为我不砸你是护着你,我是怕砸死你要我去坐牢!”

    然后继续走我的路,她站在那几分钟后,还是跟着我。我怒不可竭地回过头吼道

    :“你个傻B不要跟着我4见你就让我恶心,弄个傻吧拉唧的发型,穿个什么

    毛衣裳,红不红绿不绿的,像妖怪似的,你再跟着我小心我弄死你。”骂完后气

    呼呼地转身快步向前走。没想到,她竟然小跑跟着我,日了,无语,倒霉!我走

    我的,她走她的。到了烟柳树那儿,我停也没停就左转往家走了。她继续向前走

    30多米穿过前面的木桥回家。

    后来,大军、四眼、无赖和刮子哥再也不找我一起玩了,我成形影单只了。

    不对,后面还总是跟着一个尾巴,有时为了甩开她,我要么一路小跑,要么放学

    了等人走光了再走,但是她总会适时地出现在我的不远处,忽远忽近地跟着我。

    没辙了,狗皮膏药粘身上了。让她去吧,随她咋整。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就一直

    维持着这样的情况。

    骂她、嘲讽她的声音越来越少,至少是我听到的越来越少了。我明白了,她

    跟着我就是为了不挨人家欺负,咱的威风让她借用就借用吧,只不过是光辉形象

    算是毁了。四眼他们更是对我另眼相看了,回头路也没了。

    那次下雨,我没带伞,一放学就准备往家里狂奔,她拿着一把油伞气喘嘘嘘

    地跟着我,努力地让伞遮到我,我也不管她,只当是不认识。出校门的时候,大

    军他们正在小卖部买零食,看到我们这样,一声怪叫,嘻哈地指着我说:“哈哈,

    两个臭B落汤了。”他旁边那一帮靠他吃喝的垃圾混混顿时怪叫连连。我向大军

    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他面如土色。

    我往偏僻处走,到没人的地方,我停住脚,不走了,她也停在那不走了。我

    转过身冷冷地对她说:“求求你不要再跟着我,行吗?”她还是低着头,一声不

    吭,我怀疑她是不是有低头病和闷话病,没办法转身准备走人,她还是跟着我屁

    股后面,我的怒气一下由脚底直冲脑门,想想大军他们不和我玩大部分原因是她

    造成的,落得现在这样孤家寡人,她还是死活粘着我,不凡了?!转过身对着她

    脸就是“啪”地脆响一巴掌。

    她“啊”了声,鼓咚滑倒在地。雨水落在她惨白的脸上,显得那四个手指印

    如此地刺眼,油伞滚落在旁边,伞枝也断了几根。我的怜悯之情顿时占满心田,

    想想我的处境不就是她以前的处境么?现在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同病相怜?我心里

    一阵难受,愧疚地伸出手想拉她起来。

    她惶恐地看着我,我又把手向她伸了伸,她慢慢地,轻轻地把手搭在我的手

    里。她的手指很纤细,很凉,像是冰水里的冰块,却又很柔软,很嫩滑,像块水

    汪汪的豆腐。我抓紧她的手,一用力,就把她半提半拉起来。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静静地站在我的鼻尖前。

    我发自内心地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她还是没声音。我用手指抵着

    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到她眼里满是泪水,就像那次我准备用砖头砸她时一样

    惊恐。我第一次仔细地看她的脸,眉毛细淡而长,眼睛大大的,泪水正夺眶而出,

    是双单眼皮,鼻子尖尖的,小小的,嘴唇很薄,有点淡红。头发被雨打湿了粘在

    额头上,雨水顺着发丝嘀嘀嗒嗒地落下来。

    她好美,我跟她闹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她这么美,梨花带雨,娇艳欲滴。

    我忍不住想去吻她,她一动不动,任我的嘴唇靠上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像手指一

    样又凉又柔软,我感觉到我吻上她时她那一刹那的震颤,像是一只受惊吓的小兔

    子,又像一只无奈的羔羊。

    一阵风吹过,我一个冷颤,让我从那唯美的情景中醒过来,连忙拿起她的油

    伞替我们俩遮住雨,她的左脚刚摔倒时有点歪着脚踝了,我只好搀着她的臂膀,

    一起慢慢往回走。听着她丝丝的呼吸声,就像是听着那条河的流淌一样平缓而又

    安静。

    那天,我送她过了桥,然后她站在那里看着我走回来,一直等我到了柳树下,

    转身拐弯了,才一腐一瘸地走回去。

    后来,我们还是放学一起回家,我在前,她在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

    样。只是晚上的时候,我会站在柳树下,看着她过桥,看着她回到家,然后我再

    回家。

    初三了学业开始忙起来,经常要晚自习到九点多才能回家,我和她还是像以

    前一样一前一后,相距几米远,到了柳树那,我等她到家,我们基本上不说话,

    就像非常默契的朋友,不说晚安,不说道别。

    日子过得很快,柳树的叶子又开始往下落了,天气渐渐转凉,河水也欲冬眠

    起来。11月初的时候,我们学校举行了月考,我考得不太理想,身体也由于受

    了风寒而感冒,所以那天晚自习没有上,放学早早地就回家了。她不知道我早回

    了,到了晚自习下课时得一个人回家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晚上走夜路会不会怕,会

    不会出事。实在忍不住,就披了件大衣和老爸说声上厕所,就到柳树下等她。等

    了好一会,只觉得前面有个人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着。

    我从树后冒出来,吓了她妈呀地一跳,就蹲在地上。我轻声问:“曼柳?”

    顿时前面的人影哇地一下哭出声音来。我连忙抱着她,问她怎么了?她还没来及

    说话,又一个黑影急速而至,看到前面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一愣,然后转身想跑。

    我大喝一声:“什么人?站住!”那黑影声也不回,一路狂奔,迅速消失在田野

    里。

    我没去追,抱着曼柳柔声问:“怎么了?曼柳?乖,不要哭,有事跟哥哥说,

    哥给你做主。”曼柳哭了好一会,才说:“弹子哥,有人要欺负我。”我想,大

    军他们欺负她也不是一天了,以前也没这么哭过,今天怎么了?后来曼柳断断续

    续地说大军晚自习下课后,看她一个人,就跟着她。

    她害怕,就一路跑,到那段没人家的路段,大军追上来,抱着她要要她。我

    听了,热血直冲,就要挣脱她去找大军算帐。她说:“弹子哥,你不要去,他爸

    爸是村长,你又没他把柄,而且你算我什么人去找他呢?”听她这么一说,我也

    没辙了,只好抱紧她说:“是哥哥不好,今天没有和你说我早回来了,乖,对不

    起。”

    她也紧紧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泣了好一会才慢慢静下来。我抱着她

    依着南边那棵烟柳,用大衣把她裹在怀里,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抱在那里,听柳树

    说悄悄话,听鱼儿在河水里打呼噜的声音。

    好一会,她在我怀里动了动,我松了松臂膀,她微微抬起头,鼻息里的气体

    冲热我的下巴,我感觉得到她的大眼睛在忽闪忽闪地盯着我看。虽然在黑暗里,

    我还是让她看得不好意思,脸红红地说:“怎么啦?”她轻声轻语地说:“弹子

    哥,我爱你,就像这棵矮烟柳爱那棵高烟柳一样。”

    我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矮烟柳爱高的烟柳呢?”她说:“因为矮烟柳总是

    把枝条伸到高的那棵这里,是想牵着高烟柳的手。”我笑了笑,又把她楼紧,感

    受着她热热的体温,和软软的身躯,是那样的温水若无骨,比旁边这条河还要妖

    娆比身边这两棵柳还要妩媚。我轻轻地呵了口气,说:“曼柳,哥也爱你,知道

    吗?”她嗯了一声。

    那晚我们很晚才回家,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丢她一个人走黑路。我和她情

    意绵绵却不敢声张,一边努力地学习,一边憧憬着未来的美满生活。

    中考结束后,不久我们就等到了县里最好的高中录取通知书,正当我们开心

    无比的时候,却想不到好事难成双。她mama查出来患有糖尿病,医药费像黑洞一

    样贪婪地吸着她们家的积蓄,一个月不到,钱就花得差不多,只能出院回家做长

    期保守治疗。她去医院陪她mama的那段时间里,我就像是一只空壳的机器人,心

    全在她那里,看不到她我觉得再阳光的天也是那么无精打采。

    盼到她回来的那天,我们在柳树下见面,她瘦了很多,眼圈黑黑的。我心疼

    地抱着她,她呜呜地低泣起来。分手的时候,她对我说,她不准备读高中了,要

    出去挣钱来给她mama冶病。我极力劝她不要弃学,可惜面对现实,我也无能为力,

    再有道理的话说出来也显得那般苍白,那般孱弱。

    她出去打工的那晚,我们聊了很多很多,包括她家的过去和我们的未来。她

    说她家本来是住在村子里的,文革的时候,被查出来她爷爷是日伪时的堡长。然

    后全家让批斗,她爷爷奶奶让活活地批斗死了。她们家有怒也无处发,屋漏偏逢

    连阴雨,爷爷奶奶死后不久,她爸爸又撞见大军他爸我们的村长在粮仓里偷粮食。

    而村长就是批斗大会主席,两人扭打起来。结果村长反诬是她爸干的,她们家在

    她爸被批斗半死不活的时候逐出村子,赶到河对岸住去了。现在她mama生病,家

    里没钱,在村上又没人理,现在只有她出去才是唯一能解燃眉之急的办法。

    我默默无语,只是在她走前,拉着她的手说,我会等你回来的。她也定定地

    点了点头说:“我不会辜负你的!”

    高一上学期,在对她无限地思念与等待中挣扎着过来,如果不是一封书信聊

    以慰藉,我想我一定会扔下书包,冲向她所在的地方。过年的时候,我们再见面

    时,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学生样了,打扮得得体而漂亮,化着淡淡的妆。看着眼

    前这个更加漂亮的曼柳,我的心是如此地欢畅,我紧紧抱着她亲了又亲,她也抱

    着我热烈地回吻我。我们在热吻中互诉衷肠,在拥抱中泪漫眼眶。

    亲热一阵后,我牵着她的手,顺着河岸向北走,不一会,村庄就远远地撇在

    身后。沐浴着冬日里的暖阳,我们像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鸟说个不停,她向我讲诉

    外面世界的精彩,我给她说学校里好玩的趣事。不知不觉走出了很远很远。我转

    过身,细细地端详着她,看着阳光在她的发丝上画着金黄色的彩虹,真像是一个

    美丽的天使。她微笑着定定看我,那样地迷人。

    我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上她的唇。是那样地柔软而不再冰凉,我用舌尖轻启她

    的朱唇,舔着她洁白的牙齿。她微仰着脸,气吐如兰地回应着我的热吻。当我舌

    头碰到她软滑的舌头的时候,她的身体一颤,任由我的舌头在她的嘴里遨游,我

    时而纠缠她的舌头,时而轻触她的牙齿,不一会我们便呼吸加速。我连忙放开她,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她的眼里满是柔情,半迷离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引向那深深的深渊。她这

    时说出一句吓我一跳的话:“弹子哥,我想给你。”我一下冷静下来,对她说:

    “这,这,不好吧,我们还小……”她打断我的话说:“没事的,我迟早是你的

    人,我的心早已经是你的了,我的身体现在也要变成你的。”然后不等我回答,

    便把热呼呼的嘴唇凑上来,用着勾着我的脖子不让我挣脱。我的心乱如麻,一边

    是原始的欲望呐喊着要我冲上去,另一边是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要冷静。

    她看我不动,轻声问:“哥,你不爱我吗?”“爱的。”“爱就来要我!”

    然后趁我不备,把我绊倒在河边的草地上。我的激情一下子被点燃,理智消失得

    无影无踪。我死死楼着压在我身上的她,鸡鸡yingying地顶在她的腹部,她疯狂地吻

    着我,舌头在我的嘴里肆无忌惮地搅来搅去,一点也不像我印象中那个温柔清秀

    的女孩。她这是怎么了?情欲的炽热已经淹没了我的思考,我加倍地回应着她的

    热吻,两条舌头纠缠着不愿意放开。

    我们一边吻着一边拼命地把身体挤向对方,像是要把自己挤压到对方的身体

    里一样。我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摸索着,却不知道要寻找什么。后来只能紧紧抱

    着她的屁股用力地把她的腹部往下压,压着我的鸡鸡时总有很爽的感觉传来。她

    直起身体,往后绺了绺头发,火红的脸能让我感觉到她情欲的温度。

    我双手叉着她的腰,感觉她的腰像那棵矮烟柳的手一样无骨而柔软,腾出一

    只手从她上衣里摸了进去,她的皮肤好光滑,这我N次春梦里的那个朦胧的感觉,

    细腻、温暖、富有青春弹。

    我颤抖着手一点一点地沿着她的腰向上摸,好不容易摸到她的胸部,她今天

    竟然没戴乳罩。我也无暇顾此,双手握到她那饱满的双乳时,我的心跳得嘭嘭响,

    嘴里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手不由自主地抖起来,感觉得到她的心跳得比我还快。

    没有经验,我的手只是yingying的摸着她的奶子,生生地停在那里不敢动。

    她的弯下身体,手在我的衣服外面来回地磨擦,嘴巴凑到我的耳朵旁说:

    “弹子哥,不要怕,曼柳不怕疼的。”我颤微微地揉起她的rufang,忘却了母亲哺

    乳时的光景,现在这对活生生握在手里的女双乳唤醒了我生来的火热欲望,它

    假地底的岩浆动不安却又无出口可泄。只能靠小心翼翼地抚摸和饥渴的幻想一

    次次地回忆春梦里的片断,却没有答案。

    本能地双手在她的双乳上加快搓揉,她很快就呼吸急促起来,我轻轻地问她

    舒服吗,她点了点头。我便稍稍加力,用手揉着她的双乳,感觉这弹十足光滑

    无比的奶子真是个妙物啊,下面的小鸡鸡也愈发坚挺地顶着她的小腹。

    她趴下身体压在我的身上,这样我的双手就握着她的奶子动不了,一会手就

    有点麻麻的感觉。我抽出双手,抚摸她的后背,滑溜溜地。她把嘴又凑上来吻我,

    我张开嘴,吸引她的舌头不断拔弄她的舌根,她的嘴里生出很多唾液来,顺着她

    的嘴巴流到我的嘴里,我只能照单全收,她嘴里的味道淡淡的,有点触觉不到的

    香味。

    我的手在她的后背乱摸一阵后,就顺着她的后腰插进她的裤子里,她的裤腰

    很松,插进一只手正好,两只手太紧,我只好把左手放后她后背上继续抚摸,右

    手在她的裤子里隔着内裤揉捏她的rou臀。她的屁股在轻微地前且滑动,好像是在

    磨擦着什么地方。我拼命抑制我的手颤抖,嘴巴不停地吻着她的嘴,大着胆子用

    手拔开她的内裤边缘,碰触到许多柔软的阴毛,和皮肤一样光滑。再往前探就什

    么也够不着了。

    我翻身把她压在下面,让她的手伸到我的衣服里,她的手抖得很厉害,我慢

    慢地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轻轻抚摸她,她慢慢好了一些。指尖在我的皮肤上轻轻

    地划着,敏感着我的背部神经。我放下身体压在她的上面,左手绕到她的下面紧

    紧抱着她,右手继续来回地抚摸她的腰部,我轻轻对她说:“柳,你好美,你让

    我情不自禁,我好爱你。”

    她湿润着双眼说:“哥哥,我也很爱你,我经常想你想得哭,我要好好把我

    给你。”然后她抱着我,手滑到我的腰部紧紧抱着。我的鸡鸡好硬好热,好想找

    个地方钻进去,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好抵在她的大腿上,压着她的大腿有丝

    快感可觉。右手又插进她的裤子里,越过那片黑黑的森林,再往下摸,感觉她那

    里一片泥泞,热气腾腾。我的手一靠上去,她的腰就一颤,嘴里发出一声沉沉的

    “嗯”。

    我的手顺着她的小溪上下来回地滑动,感觉她那里水越来越多,一股股地流

    出来,她的嘴巴也张得越来越大,呼吸急促而粗犷,看着她的样子,我的鸡鸡硬

    得难受。便把左手抽出来,两手一起帮她要把她的裤子脱下来,她一直闭着眼睛,

    向上抬了抬屁股,我把裤子褪到她的脚踝处。

    我也不敢去看她的私处,急急地把硬得发红的guntang的鸡鸡从裤子前面撒尿的

    地方捣出来便气喘嘘嘘地压到她的身上。鸡鸡在她大腿根处湿湿的地方滑来滑去,

    感觉是如此地温暖如滋润,身体总是难以控制地一颤一颤。我把鸡鸡扶了扶,也

    不知道将要弄到哪里,只是在她的阴户那里乱闯。她一言不发,仍然闭着眼睛,

    红着脸在那里哼哼。

    我急得直冒汗,却没有办法,总找不到那种极速的快感,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只知道把鸡鸡在她地阴户那里顺着她的水滑来滑去。她不时扭下腰,像是也在寻

    找着什么。

    胡乱中,我的guitou顶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有点凹进去的地方,那里最湿润。

    我又轻轻用力向前顶了顶,却顶不进去,她嘴巴张得更大。我问曼柳疼吗,她摇

    了摇头。我便再用力向前顶,她啊了一声,对我说:“弹子哥,有点疼。”我怜

    惜地摸着她的头说:“那算了吧,哥哥不忍心让你疼。”她紧紧抱着我的头,把

    嘴巴贴在我的耳朵上说:“曼柳不怕疼,今天曼柳一定要成为哥哥的人。”

    听了她坚定的语气,我感动得泪水都快要出来了,紧紧抱着她不愿意动。她

    调皮地轻轻扭扭腰说:“傻哥哥快哦,天要黑了呀。”我一沉腰,感觉鸡鸡一下

    冲破阻拦,挤入到一个温暖的、湿润的、紧紧包裹的美妙世界里。她则是很大声

    地“啊”了一声,泪水涌了出来。

    我亲亲她的眼睛,柔声说:“是哥哥不好,哥哥弄疼了,哥哥现在出来。”

    她忍了下泪水说:“不要,弹子哥,柳儿不疼。”我轻轻地动了两下,guitou的快

    感一阵强于一阵,火山就要喷发了,我顾不上她的感觉,拼命地把鸡鸡顶向她的

    深处,一股nongnong的jingye射向了她的生命之门。

    然后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一动不动地晒在阳光下。许久,柳儿亲亲我的脸

    说:“哥哥快乐吗?”我点点头。她泪水又出来了,哽咽着说:“从今往后柳儿

    的心和身体都是哥哥的。”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整理好衣服,看着她身下的那片草地上的点点

    落红我无比坚定地下决心,要娶她做我的新娘。对着太阳我们手拉着手往回走,

    如血的夕阳把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过身边的这条河,又很紧很紧,紧过

    前面的那两棵烟柳。

    后来的几天,她在家里一直照顾她mama,过完年,她很早就出去了。等我知

    道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两天了。

    高一的第二学期,我给她写过很多信,她一直没有回。我固执地认为是她忙

    没时间回信给我。高一放暑假回家的时候,听说她在外面做了小姐,这个消息是

    大军从外面带回来的。我不信,跑到她家里去问,可是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

    的心情好失落,在盼望与失望中,我想念的旋涡里我无法自拔,我决定背起行囊

    去找她,才发现连她打工的地址都没有。

    但是我一直等着她回来,让她亲口告诉我,大军是骗人的,她还是我的那个

    冰清玉洁的柳儿。

    ⊥这样我一直等啊等,等到高三的时候,大军又从外面传来消息说曼柳的妈

    妈死了,她爸爸一个人在海南打工,她因为做小姐和吸毒患上病没钱治,也已

    经不在人世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定定地站在烟柳那,看着它们相依相伴,我不相信柳儿会

    这样,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我要在烟柳树这里一直等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