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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的荷尔蒙

    余温真的没有要流鼻血的冲动吗,体内真的没有热流在乱窜吗?

    余温睁着眼睛看窗外,云在远方的远方静止,飘在半空,挂在树上,皎洁的月亮的光打在洁白的云上,余温看着今日分外漂亮的云,想起cao场上的事,杨帆倚着自己温声细语的从耳边说话时,伸手帮杨帆擦鼻血时,看着杨帆突出的喉结来回活动时,望着溜瘦的后背踩着横梯上床时,余温比谁都要热血,余温的口腔本就干燥,还是忍不住往下咽。

    余温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摩擦,用被子裹住自己,憋不住又伸出头呼两口热气。

    “咣当”余温两只脚在床上摩擦时碰到架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余温抬起头往上看,杨帆正伸着头往下看,余温底下头说了声没事,把头埋进枕头里接着睡。

    心里有事的人根本睡不着觉,余温小心翼翼的翻过身,大口的吸一口气,憋住,又慢慢的用鼻子呼出去,想着顺着把脑子的心事也带出去。如此往复,脑子里的事没带出去一个,反倒是又忍不住翻了个身。

    相拥的温暖和愉悦后的罪恶让两人不敢面对又不想分离。

    窗外的云开始被春风带着飘,一大块云被风吹的散个精光,这风携着说不出味道的花香往余温的身里蹿,余温不敢翻身,不敢大声喘气,直到自己适应了这种难受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睡去。

    春日的阳光,温暖又柔软,即使到了中午也不刺眼。两人一觉睡到中午,杨帆从上面踩着横梯下来,余温看到杨帆的脚从上面跨下来,左脚踩在最上面的横梯上,隔了三个横梯,右脚直接踩在地上,跳了下来。余温看着杨帆跳下来的双腿,在杨帆落地的一刻转移视线,套上衣服起床。

    “今天去哪里啊?”杨帆问道。

    “哪儿也不去,你不觉得今天我们需要学习吗?”余温站起来,伸个懒腰,站到阳台上去。

    余温在宿舍看了一天的书,但一个字也没看见去,杨帆一直坐在阳台盯着仙人掌看,时不时拔下一根刺清清指甲盖里的灰尘,再拔下一根,一点点的拿指甲掐断,玩着玩着一下午就过去了。

    杨帆和余温拿着手电筒,想找根细绳把它固定在墙上,余温踩在隔壁上铺的床上,本想揪住线绑住手电筒,但脚上踩着硬邦邦的东西,用劲一蹬,被子往后滑,差点倒下来,杨帆在下面吓得赶紧伸手接住,虚惊一场后,嘴里说着:“你真是笨到家了。”蹬着横梯上来帮忙。

    杨帆也感到脚下踩的地方比铺盖硬好多,一用劲铺盖就滑动,余温蹲下,照着手电筒掀开床垫子,是杂志,上面是一个个穿着十分朦胧的女星,余温哇的一声叫出来,说:“这小子藏得怪深啊。”说着一页一页的往后翻,杨帆伸着脑袋在一旁看着。

    什么东西从手里掉出啦,吧唧一声掉在地板上。

    两人举着手电筒往下照了照,接着蹭蹭的下去捡起来。

    杨帆偷笑到,水灵灵的眼睛在眼眶里来回转,一个计上心头的眼神望向余温。余温接收到信号,点点头,拿笔在杂质上做了手脚,每一页都写上看什么看,好好学习。接着两人把捡起的东西拆开,又装回去塞到枕头下面去。

    明天开学,一定会有人吓一跳。余温杨帆笑的合不拢嘴,互相指着对方说实在是太损了,手上照样笔不停的在杂志上写字,每一页都是一种字体,别提模仿的多开心了。

    杨帆嘴里叼着手电筒,一束光照在杂质的最后一页,两人盯着最后一页女星欲说还羞的姿态,互相对视一眼,两声清脆的吞咽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

    两人对杂志上明星不感兴趣,只是刚才慌乱的恶作剧计划配合的无比默契,突然结束停止下来,还有一丝丝的不适应和尴尬,接下来该干什么,四目相对,又连忙转移开。

    杨帆抬头看余温时,嘴里手电筒的光刺到余温的眼睛,余温伸手挡住手电筒的白光,咔嚓一声,杨帆也关闭了按钮,两人的手还在同一本杂志上放着,不足五公分就能碰到,余温清晰的听得到杨帆喘息的气流声,脸边也能感受到被搅乱的气流,究竟静止了多长时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两人上空起作用,时间真的走慢了许多。

    余温伸手拿掉手电筒,黑夜就应该干黑夜该干的事情,干嘛非要点上亮光。春天可能过去了,余温感受到体内的炙热,像被夏天的炎日炙烤一样,背后开始冒汗。

    余温靠上前去,感受到的,是湿润柔软的嘴唇,是高挑挺拔的鼻梁,余温感受到喉结的上下滑动,在喉结滑动时听到一声声清脆的声音。

    两人都异常清楚,明天就要开学了,如果脖颈处出现一片片红色的印记,会异常尴尬又难以解释清楚,意识还有一丝清醒,但那一丝清醒太脆弱了,被体内不知从何而来的荷尔蒙冲离出身体之外,受不到任何顾忌,恨不得黏在一起的身体没有留下一丝空隙。

    杨帆余温从地上爬起来,往床上走,余温朝外看了一眼天,和昨日一样,天蓝的分外瘆人,云浮在窗口,月亮不似昨日的圆,但比昨日还有明亮,这景象给余温一种错觉,像活在昨日一样,昨日的欲望,白日里的逃避通通都在此刻接上得到无与伦比的满足。

    余温赤脚从床上跳下,走到窗前,一把扯住窗帘哗的一声拉上,余温趁机抬头看了一眼天,心里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滋味,接着蹦蹦跳跳的跳到床上,跳到杨帆的身上。

    杨帆也抬头看了一眼天,心里也冒出一丝说不出的滋味,这滋味削弱了体内来回乱窜的热血,但也就是一瞬间,等到余温跳到床上时,又有成千上万的热血从身体各处涌出。

    都说年轻是最大的资本,那么,一瞬间拥有两份年轻的人无异于世上最富有的人。

    凌晨,杨帆余温躺在床上,杨帆走下床去,拉开窗帘,屋内再次亮堂起来,月亮也挪了窝,往西走了好几步,月光从外照进来,杨帆蹦到床上说道:“你知道不,我从东北的时候,就没有看过几次月亮,本来也不觉得什么,但一见到月亮,就忍不住乱想,心里就难受。”

    “你都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想什么,就是难受。”杨帆不说自己想什么,一个劲的重复自己难受。

    “那你有没有想我?”余温手搭在杨帆身上,问。

    “你呢,你想什么呢,你有没有想我。”杨帆不回答,扭头问余温。

    “我先问你的,你先说。”余温着急的等候答案。

    “不知道哎,反正你想啥我就想啥。”杨帆坐起来,机灵的看着余温。

    “你。”余温本想很生气的扭头,扭头的那一刻头咣当一声撞了墙,忍不住笑了起来。杨帆身后捂住余温的头,哈哈的笑起来,笑声飘荡在整座楼里。

    “你再被人听到。”余温伸手捂住杨帆的嘴。

    杨帆闭嘴的那一刻,还有笑声在走廊里飘,吓得杨帆一哆嗦,往余温边上靠了靠,小声的问:“会不会有?”

    “怕什么,咱两就是最这里最大的鬼。”余温看着有点害怕的杨帆,镇定的说道。

    走廊里的笑声消失后,余温和杨帆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再一次躺下看窗外的月色。

    两人都无比的纠结矛盾,在一起是,无比的开心,可一旦接触,又不知所措,每当开心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罪孽,挥之不去的罪恶感,怎么会如此不知廉耻,可又控制不住自己,余温头脑清醒后想着,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们还混蛋了吧。

    他们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害怕被发现,被隔离,被鄙视。每当夜晚睡不着觉时,总是在想,宇宙那么大,地球存在了那么多年,自己的就像一粒小芝麻,管那么多干什么,自己开心就好,然后将内心的罪孽抛到九霄云外。

    但到了白天,和同学坐在一起,内心再一次否定自己,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是个怪物,要想尽办法隐藏自己,越来越无法接受异样的自己。

    为什么倒霉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余温杨帆接受不了,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