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言又止
周末在家躺了一天，工作日到来于清又开始忙起来，整个人投入到工作中让她最近发散的思维得以凝聚。 下午要去见刘运昌是前段时间就定下的安排，因为周詹有事所以今天换了个姓高的助理陪她一起。 于清本以为一起吃个饭谈谈事情，把合同定下来就结束了，没想到刘运昌约好的地方是棋牌室。 比起那些低级的麻将馆这里头倒是要好得多，于清一进去屋里头当中的棋牌桌上，刘运昌正坐在那，跟他坐在一起打牌的一个男人应该是他下属，另外的就是女人，两个人左右各坐一个。 于清眉头紧皱，镜片下的眼里泛着光，心里觉得这土地主是越发的不入眼。 哪有人谈生意到这种地方来的。 “来了于副总。”刘运昌这边见于清进来冲她笑了笑，“坐坐，摸两把？” 他一个眼神示意，那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女人起身给于清他们让了个位置，坐到了刘运昌的旁边。 于清笑了笑走过去，高助理跟在她身边。 “麻将，于副总会吗？”刘运昌看着对面的女人将手里的牌一推，混入其中。 于清伸手抚了抚，转头看向身旁的助理，“略会一点，高助理会吗。” 高助理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没事，坐下吧，很好学，你去教教去。”刘运昌点了点身边的女人，那女人会意走过去坐在高助理身边，软声细语开始教他规矩。 一来二去高助理也懂了些许，几个人不急不缓的开始。 “我还是头一次在这边做生意。”刘运昌开口，“还是得找些正经的大商家才安的下心。” 于清纤细的手指摸着一张牌，她唇边含笑，泰然自若，“您只管放心。” “我这边的人都大意，到时候还得于副总多上心。” “那是自然。”于清点头。 刘运昌看她一眼，把牌一摊，叼着根烟，吞云吐雾，外头有人开门进来了。 刘运昌打眼一瞅，笑道，“过来学学陈寰。” 这俩字轻轻的，落在于清耳朵里，她身子一僵听着身后低沉的笑声，随着身边的人都朝那人看过去，她攥着牌的手指收紧。 “坐这。” 那人身子与她错过，于清没抬头，只听见对面刘运昌起了身，接着就是有人坐了下来。 “陈助理会吗？”跟着陈寰一起进来的是张景程，两人算是搭档。 陈寰笑了笑摸了摸手里的牌，“不会。” “男人不会打麻将那可不行啊哈哈。” 原本坐在刘运昌身边的两个女人，这时就缠在了陈寰周围，只道可以教他，一点也不难。 “这位也不会，打了几局就上手了呀。”女人指了指坐在他身旁的高助理。 陈寰抬头看去，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对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最终他目光落在对面同样抬起头来的女人。 四目相对，平淡似水。 “那学学。”他笑了笑开始听身旁人的细语。 于清身子绷直，她整个脊背都绷得紧紧的，猝不及防她一抬头就与那人目光相触，只短短的两秒，她却心头震荡不止，可最终那人收回目光，撤的极快像是从未有过。 他像是海鸥略过平面，扬起她心中波澜，却又毫不留情离开。 “于副总家里是还有个弟弟吧。”刘运昌坐在沙发上闲着没事跟她闲聊。 于清应了一声，妄想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有兄弟姐妹也热闹些。” 刘运昌似是赞同的点头，又开始问她关于她父亲的事情。 于清随口闲聊，句句回复，都是些可有可无的话题，时而扯到生意上，她才稍微用心一点。 “陈助理，该你出牌啦。”轮到陈寰女人见他迟迟未出牌唤他一声。 陈寰唇角含笑，苍劲的手指捏着一张牌，随手打出去，身边一人立马娇嗔他，“可不能打这张呀。” “是吗。”他反问一句，随意的很。 于清只听到那女人叹气，她打出一张牌，状似不经意的抬头去看对面一眼，只见那女人纤纤细指抚着男人肩膀上，侧过头去与他耳语些什么，陈寰一边点头一边对着手里的牌。 胸口像是塞了小撮棉花，她收回目光手指在牌上点点。 “于副总还没结婚吧？” 刘运昌随口一问，“啪”的一声，高助理手里的牌掉在地上。 大家朝他看去，高助理有些尴尬捡起牌来，说了声抱歉。 “还没有。”于清笑了笑，目光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直白的，她目光暗暗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 像是一条丝线，她拉扯着他，要他入海。 刘运昌状似玩笑般开口道，“陈寰也还没有对象，你今年多大来着？” 他问陈寰。 陈寰抬起头，他目光与她相触。 除了她的模样，他眼里什么都没有。 他声音平淡，“我离过婚，配不上的。” 于清只觉，心中那抹干涸的海岸好像又再一次涨了潮，只是他带来的是，苦涩的，失望的情绪。 这汹涌的浪潮拍打着她，足以将她淹没…… 这感觉就好像他那时说，就这么分开吧，你别觉得委屈或是遗憾。 我不会恨你，也不会去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