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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俞以言管我叫哥哥?

    我和他不熟而且这种娇滴滴的语气……我不由得联想到某位女装大佬,八个字,我却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确定我的记忆里没有人管我叫过哥哥,但他对我的态度实在很难说他和我没有交集,我回他一个?后就收到顾海的第二次作战请求,只是这次居然是组队邀请。

    三对三小队对抗,顾海之前没找我玩过这模式,我在想俞以言这个时候找我的目的,直接拒绝了顾海的请求,顾海那边很快就显示已进入战斗,看起来已经和人联机了。

    俞以言那边我确定我没见过他,难不成我失忆了吗?而且如果我们真的有关系,为什么直到大三才来找我,他这次来找我总归是有目的的,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目的,但是从他的态度来看是善意的。

    哥哥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我……始终没能鼓起勇气和哥哥说话,只能一直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你。

    真是……真是有趣。

    那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呢?

    如果,如果我再不告诉你,你一定会将我远远的甩开,只去追逐顾海的背影。

    这信息量,有点大。我将他的有关信息梳理整合也只是得出了关于他本人性格的侧写,但是他所的,我不信。

    俞以言,抱歉,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所说的人,至少,我不认为我和你有什么联系。

    不是的,如果有时间,我会把我……我的事告诉你。俞以言急于解释,我发誓绝对不会伤害你。

    ……你开心就好。这种话真的是能在模拟对战时说出来的话吗?他所说的话都仿佛是深情男二在被发好人卡之前对女主的深情告白。

    我实在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他怼回去,他是未来半年很可能要并肩作战的战友,还是不要把关系闹得太僵吧,这样想着的我最后还是决定抽出一段时间了解一下俞以言的过去,毕竟,我不希望同伴之间有什么不和谐的因素。

    在和俞以言打声招呼委婉的告诉他快要熄灯之后,我离开游戏,摘下头盔。

    顾海还没下线,我瞟了眼时间,继续看糖纸,糖纸的信息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只是我还是很在意俞以言的话。

    他所说的话让我不得不努力从记忆中翻找他的存在,叫我夏槐哥哥的人不多,我不信他能一直躲在幕后。

    最后,我从记忆里找出了一个会叫我夏槐哥哥的腼腆小女孩,我记得那时候,我叫她燕燕。

    俞以言,燕燕。

    我只见过燕燕一次,当然我没有恋童癖,不会考虑随手帮助的小女孩会是男孩子,更不会考虑十几年后我们还有再相遇的可能性。

    我八字命犯女装大佬是吗?

    之前只想到俞以言认识我所以是从小男孩那边回忆的,但是现在不考虑性别那就只有燕燕能和俞以言对得上号。

    天降青梅,我也有这种后宫男主一样的待遇吗?

    俞以言没有说过他自己就是燕燕,于是我只能猜测,只是除她之外,我没法把我记忆中的其他玩伴与俞以言对上。

    木鱼是木讷,小九是温顺,糖宝宝是火爆,只有燕燕孤僻安静,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燕燕只在我的记忆里出现过一次,是个很少融入气氛中说话极其谨慎的孩子,和现在俞以言所表现出的一部分性格是可以重合的。

    但是俞以言说过,他没和我说过话,那么我可以排除燕燕了吗?

    唉,求求了,我宁愿他是一个天天盯着我的跟踪狂都不想承认我吸引女装大佬。

    我趴在桌子上,脸埋住对自己灰心丧气,同时在思考我的人生会不会再出现几个青梅竹马来。

    这明明是一篇以顾海为主角的机甲种马文,我却仿佛是在玩什么galgame,心累。

    顾海解开头盔,给他的头盔充上电。我一手抓着糖纸,一边用另一只手戳他,此时此刻我急需顾海同志的指导,毕竟我实在难以对俞以言下什么手。

    “干嘛?”顾海一把握住我的手,他的体温还是没恢复,我努力顶着他的力气往他身上戳,正好戳到了他的腰。

    “我需要你帮忙。”

    “叫爹。”

    “欸。”我就全当是他叫我爹了。

    “有问题别问我,自己解决。”顾海脱下校服外套,挂在架子上,显然打算休息,可是还没熄灯呢,我赶紧拉住他,“我错了,哥哥哥,给我出个主意。”

    “关于俞以言的?”顾海瞄了眼我手上的糖纸停下动作。

    “嗯,我们两个好像小时候认识,我……没想好怎么和他说话。”

    “正常说。”

    “可是我俩小时候见过面,我没想起他是谁。”虽然我也不知道这见面究竟是否只是他单方面的谎言,但从态度来看,俞以言可能真的认识小时候的我。

    “……夏槐,你是不是臆想出了一个人。”顾海刻意一副同情的样子,“有病快治。”

    “我日,正经的,真问你话,帮兄弟出个主意。”

    “正常对待就行,他打不过你。”

    “是,这倒也是,那就不用在意了。”我乐观起来,顾海的答案符合我的心理预期,其实我也觉得我应该正常的和俞以言交流,只是一想到俞以言的过去我就不自在。

    “管你呢?哦,对了,把糖纸给扔了,拿张糖纸当什么宝贝,跟个熊孩子似的。”

    我将糖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然后站起来,伸个懒腰准备去睡觉,睡觉之前,我爬到上铺,回忆一遍今天所遇到的事情,我确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作战方针,只是,总觉得想想都好尴尬。

    算了算了,明天再说,我翻身盖好被子,躺在上铺睡觉,谁也不要打扰我睡觉。

    早上醒来,我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梦中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我的小伙伴全部身穿女装跳花绳,魏巍然穿上女仆装,顾海穿上Lolita裙之类的cao作,甚至还有旗袍装岳主任,可怕,绝对是噩梦,我绝对是被吓醒的。

    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四点四十,想到今天可能还要面对来自岳主任的疾风暴雨,我用手抓住头发,认输了,得把作息改回来不说,为了追上顾海,还要加餐,我蹑手蹑脚踩着梯子下去,顾海没醒,我小心翼翼穿好衣服,没来得及洗漱换双鞋整理好内务打算出去溜达,这时候纠察估计不会出来,不用担心被抓到仪容不整,即使这样我也确定我不会被纠察抓到错处。

    可我没想到,我看见了俞以言,在我看见他的同时他也看见了我,他向我跑来。这个时候他就一点也不像我记忆里的燕燕了,俞以言跑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微微冒汗,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色,看起来是运动过度导致毛细血管扩张造成的,这个时候不能突然停下,我看着他,没有问出昨天一直想问的问题,而是在他开口之前说:“别突然停下来,再跑一会儿。”

    “好……好的。”现在还早,也许是太冷了,借着路灯我也能看见俞以言被冻的耳朵发红。

    “下次还是穿厚点吧,偷偷往里套两件不会被发现的。”也不知道俞以言一二十岁男青年怎么看起来就挺弱不禁风文质彬彬的样子,我随口说道“不然冻着生疮就麻烦了。”

    俞以言点点头,跟着我的脚步一起跑。

    我的体能不是强项,但绝对算不上弱,主要得看和谁比,机甲系里我的体能还是相当能打的。而俞以言就明显不太行的样子,也许是之前的锻炼让他体能消耗太过,我速度放慢了很多,方便他追上我的脚步。

    一会儿我们还有早cao,我怕他到时候中途掉队,在跑了没几分钟后就劝他慢慢来,俞以言善解人意地让我一个人先跑着,他慢慢走。

    我没客气太多,从俞以言身旁加快速度在跑道上奔跑,早晨的风是冷的,但我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好像在沸腾,我喜欢那种感觉,就在我热身结束,打算继续跑的时候,另一个人加入我右侧的跑道,我甚至不用看,只听到脚步声和呼吸声都知道是谁来了。

    “比一比?”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加快了速度,我可不会让着他。同步提速,我追上他的脚步。

    即使可能会失败,也不想轻易地输给他,我就是一个有着这么可笑想法的人。对我而言,在这个世界上,证明自己的最佳方式就是赢,一直赢下去就是最好的。

    我们的脚步慢慢重合,频率一致,速度难分上下,我们都想让对方为自己改变节奏,一刻不停地想要改变现状,但是最终,我和他并肩而行,在每一步落下时,都能听见他同时落下的脚步声,我的心跳也在跟着节奏而跳动。

    我为竞争而热血沸腾,而他回答我的方式是同步的音节。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