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误打误撞
平日在师父那忙活，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休息时间，池安然哪都不想去，硬生生躺在床上瘫了四天，除了吃饭洗澡下个床，其他时间就一直趴在床上逗弄小金。 小金都被他弄烦了，钻到枕头底下去趴着了。 “少爷，你也该运动运动了……”影端着一些水果和甜点进了房，把东西放在床边的柜头上，无奈地看着池安然伸个懒腰都把自己腰扭到，一脸扭曲地抱住了枕头的样子。 “运动？”池安然眼神一亮，拿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塞到嘴里，“我们不是每天晚上都有运动吗？” “那不算……”影一下就红了脸，少爷气血方刚精力旺盛，每天都把他折腾得合不拢腿，没准那才是少爷腰疼的原因呢。 池安然招手让他过来，坐在自己怀里，拿起一块甜糕喂他。 “少爷……”这种对待小孩似的喂食让影浑身别扭，又不能反抗，只好乖乖地张嘴，含下甜糕之后少爷的手指还恶意地戳进来，搅得他嘴里黏黏糊糊乱七八糟的，“唔……” 池安然不肯放过他，直到影红着脸把他手指舔干净之后才拿出来。 明明少爷平日也不是那种花花公子，反而看着十分儒雅，可是为什么一到床上就变得那么……下流。影匆匆忙忙地退身，脸红得发烫，背过身去将池安然的衣物都整理好包起来，待会儿少爷便要回国师府去了。 “这么急着赶我走？”池安然明知影肯定是舍不得他走的，还是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 “不、不是……”少爷生气又失望的口吻让影赶忙回过头来，却对上他充满笑意的眸子，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无奈地看着他。 影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明明比自己大三岁，却总是像只小狗一样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让池安然总想把他抱进怀里好好爱抚一番。 …… 回到国师府是下午太阳正烈，晒得池安然顶着包袱跑进门，正要在凉亭休息会，一个女婢便过来告诉他，国师大人叫他回来便到塔上去找他。 师父啊，你若不是我师父，我真想一闷棍打死你。池安然气喘吁吁地爬到七层，轻轻推开门，却发现师父躺在软椅上闭着眼睡得正香，忍了很久才没有伸手掐他的脖子。 空气中一股奇异的味道，池安然寻了半天，看到房间角落放着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熏香。 怪不得师父睡这么香，总感觉这味道让人有点昏昏欲睡。池安然打了个呵欠，把师父背到床榻上盖好被子。 近距离观察师父的脸，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儿皱纹都没有。左眼角的红莲印近看之下竟有些珠光，闪闪发亮，长长的眼睫毛如同黑色的蝴蝶翅膀一般掩住了些许的红色。 池安然发了一会儿呆，意识突然就越来越模糊了，眼前一黑，便倒在师父身上昏睡过去。 “嗯……”易然是被身上一股莫名的重量压醒来的，睁眼一看，池安然趴在自己身上，双手还隔着一层被褥抱着自己，这睡相着实不雅，像一只王八。 本想直接叫醒他，可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却不知为何开不了口，易然愣了片刻，从窗外刮来的风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不过他已经睡足了。 “唔……”池安然被一阵风吹醒了，主要这睡姿也不太舒服，总感觉床怪怪的，有点硬，于是伸手摸了摸“床榻”，嗯……好硬的床，但是又有点软软的……总算迷迷糊糊睁开眼，池安然发现自己双手按在师父的胸前，一只手还已经伸到衣服里去了，按在他白皙的胸膛上。 “醒了？那就起来吧。”师父的脸有些红，也不知道他刚才睡迷糊了做了些什么……不过师父为什么不叫醒他，而是等他自己醒来？池安然厚着脸皮爬起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易然清咳一声掩饰尴尬，他方才想东西想得出神，池安然睡得迷糊对他一阵乱摸，他却不知为何会纵容他的胡来，竟没有叫醒他，还有些飘飘然的感觉，真是枉为人师。 “这熏香是我新寻到的，从东国那边来的稀奇之物。”易然走到墙角将熏香熄了，这香的作用似乎太过霸道，还是要消减一些再用比较好，“有助眠养神之效，只是还需要多做调整。” 师父读的书比他吃的饭还多，想来制香什么的也是手到擒来的。天机塔的第六层就有一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存储香料和制作熏香的。 “师父，你叫我上来是何事？”池安然一屁股坐到软椅上，这椅子不仅软还能摇，就跟老年人喜欢坐的椅子一样。 “我要重新调制此香，你来打下手。”易然见他没大没小地躺在自己椅子上摇来摇去，也不生气，他总是会下意识地纵容池安然，“莫要贪玩了，随我到六层去。” 两人进了第六层的房间，这不是池安然第一次来，但他不怎么喜欢这被浓烈又杂乱的香味充斥的房间。 “安神草五两，萘叶三两，菱莲一两，再加三片橘子皮，研磨成粉。”易然把写好的单子递给池安然，徒弟记性不怎么好，不写在纸上他老是搞错用量。 池安然轻车熟路地走到一排排放香料和药草的柜子前，按照单子拿好材料，再到桌前用石钵和药杵捣成碎末。 易然将没烧完的熏香捣碎，捻起一些粉末闻了闻，然后便把池安然捣好的香料倒入其中，再充分研磨捣碎，期间又觉得差了些什么，再让池安然去补些香料来。 直到傍晚，师父仍然蹙着眉头，之前的熏香已经不成样子，扔了好几次，然后又重新调制香料，池安然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玉兔的形状，手里拿着药杵机械地上上下下，麻了。 “师父，熏香没了。”他怎么能专注到完全没发现熏香已经用完了，池安然拿起毛巾给师父擦了擦额上的汗。 “不打紧，已经快完成了。”易然紧皱的眉头有些舒展开来，将最后一片菱莲放进去捣碎，捧起石钵闻了闻，终于露出笑意，“制好了。” 只是个安神助眠的熏香而已干嘛这么大费周章，平常没点香不也睡得挺好的嘛？池安然十分不解。 “女皇殿下近日心神不宁无法安睡，所以我为她调制此香。”易然笑了笑，不过现在只是闻起来已经足够了，今夜还是用它试一试才知效果如何。 切，原来是给女皇调的，忙活一整天。池安然没来由地烦闷起来，他以前开玩笑说师父是西国的男后，虽说国师都不结婚的，但万一哪天师父跟女皇眉来眼去的成了一对，他想要天机匣不是痴人说梦了么。 “安然，帮我把这香装好，收拾完了上来吃饭吧。”易然心情不错地交代完便上楼去了。 盯着那一堆粉末，池安然眯了眯眼。 从柜子上拿了一片合欢叶丢到香料里捣碎，研磨细致之后放到熏香盒子里，池安然哼着小曲儿捧着熏香上楼了。 合欢叶，顾名思义，引起人性欲的香料，无色无香，药效也不激烈，只是会令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没有到那种不交合就会死的地步。 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象了一下仙姿玉质的师父扭动着身体被情欲所恼的样子，池安然微微勾唇，对天发誓他没有什么邪念，只是想看看师父不为人知的一面而已，对。都怪师父太温柔了，对谁都那么好，这香他才不要帮师父研制好，万一他真的喜欢上女皇，就没自己啥事儿了。 默默地将错都归咎给毫不知情的师父，池安然阴恻恻地笑了。 系统：我信你个鬼，你个老色鬼！ …… 晚上，池安然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睡袍进房，那熏香已经点上了，空气中一股撩人的香味，师父正拿着几本书半躺在床上，似乎还没发觉这香味让身体产生的异常。眼尖地看到那一本纯黑色封皮的书，池安然闷闷地笑了两声。 “笑什么？”易然耳力极好，望过去的时候他却一脸如常，不由得挑了挑眉，“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上一次池安然如此笑是在他里衣上醺了薄荷，害得他一整夜都浑身清凉；上上次是在他饭里放了辣粉，呛得他直流眼泪。 池安然一笑就没好事，次次纵容他耍自己的易然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就是对他狠不下心来，难不成在那段失去的记忆里，池安然真的是他非常重要的人吗？毕竟连家传玉佩都在他手里。 “师父，我想听你读书。”见他已经拿起了那本黑色封皮的书，池安然趴在床边，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这本也不知是什么书，连书名也没有？”易然以为他对这本看着奇怪的书感兴趣，便打开第一页，似乎是一本，有些疑惑自己测算的书柜里怎么会有，下意识念了起来。 前面的剧情还算正常，大概讲了主人公李元是一名寻常人家的男子，长相上等极受欢迎，许多女子都上门提亲之类。后面李元家道中落，沦落青楼，剧情便开始不对劲起来。 “那女子挑起李元的下巴，印上一吻，便……便……“便将舌头伸了进去？！易然以为只是简单的描写，看到后面越来越不堪入目，连对男子玉茎的描写都非常细致，更是写出了李元沉迷在情欲之中的反应，易然刷地红了脸。 猛地合上书，易然抬眼看到池安然含笑的目光，便知这本书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书柜，结结巴巴地骂道：“安然！这、这种书你从哪来的？！” “上次女皇送来的，可不关我事。”池安然耸耸肩，得寸进尺地趴在他腿上，眼神亮晶晶，“师父，你看看这本书最后两页，我想那才是女皇想给你看的。” 他的神色有些认真，易然一时都忘了生气，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到了最后两页。 与前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不同，那是两页春宫图，浑身赤裸的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男子勃起的玉茎与女子身下连在一起，两人俱是大汗淋漓。 “砰”地一声，易然将书狠狠地合上，扔到一边，他就不该相信池安然。 “哈哈……”池安然从未见过师父脸红成这样，笑得前仰后合，还把书捡起来再欣赏一番，虽说古人画的身体都是扭得跟毛毛虫似的，但是该像的地方画得还是很像的嘛。 易然心浮气躁地推开趴在他腿上的池安然，他甚少如此失态，但是胯间突然起了反应，他怕池安然发现，赶忙缩到被子里去，慌乱的神色并没有几分威严：“你如此戏耍为师，真以为我不会将你赶出去吗？” “师父舍得吗？”池安然得寸进尺，爬到床上，两个人在狭窄的床上隔着一层被褥贴在一起。 “下去，你做什么？！”易然却发现他越靠近自己，那奇异的感觉越甚，耳根子都有些红了。再迟钝也发现了身体的异样，易然蹙着眉头，恢复了冷静，“……合欢叶？” 不愧是师父，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池安然点点头：“师父，合欢叶不是安神的吗？”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安神的，但他就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你……合欢叶怎会是安神……”易然扶了扶额，没想到被徒弟坑得如此惨，“赶紧去把熏香熄了。”至于他自己为什么不去，当然是下半身的状态不能见人了。 熏香已经醺了半个时辰了，两人的身体都逐渐发热，池安然也早就起反应了。 本来只是想看师父失态，此刻就应该去熄了熏香的。但师父到了这份上都还相信他搞错了香料的药效，实在是太令人……想cao他了。池安然被自己脑内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行不行，师父是师父，师父是第二个爹……碎碎念了半天。 见他一直不动弹，易然只觉得自己胯间涨得难受，合欢叶虽然本来药性不烈，但是那熏香中本来就有足足三两的萘叶，这两种加在一起便会使合欢叶的药效加倍，不敢想之后会发生什么，易然急得慌不择言：“安然，去把熏香熄了，快去……”言语间甚至都有哀求的意思了，隐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池安然还是学得不到家，他并不知道萘叶加合欢叶等于剧烈春药。但是看着师父如此着急的样子，他还是起身去把熏香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