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生日礼物(重要,追剧情必看,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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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里的闹钟准时响起,发出刺耳的滴滴声。一只结实修长的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准确的按下了停止的按钮。秦屿才睡了六个小时不到,有些痛苦的翻了个身,把脑袋扎在了枕头里,但是很快就坐了起来,去摸昨晚放在枕边的浴袍。 “···小诺?你怎么在这?” 结果他没摸到自己的浴袍,倒是摸到一具暖呼呼的rou体。许久不见的许诺躺在旁边的被子上,像是猫一般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两只手抱着他的胳膊,睡的正香。秦屿吓了一跳,哭笑不得的捏了捏他秀气的鼻尖:“你不是在张老师那里补课吗,怎么自己偷跑回来了?” 现已五月伊始,离高考不剩几天了,许诺这一年读书虽然刻苦努力,但总归时间太短,离他想考的A大还有一定的距离。他乖巧懂事,从不会麻烦他什么,但是私底下却刻苦用功了不少,房间里的台灯往往亮到天明。秦屿把一切看在眼里,前不久便给他报了个极具盛名的考前封闭冲刺班,亲自开车把人送了进去。 “张老师有事出差一天我就回来了,昨晚给你手机发信息了,是你没看到····呜呜呜叔叔放开我,我还要睡···” “那你怎么不回别墅回我这,我还以为是哪个笨蛋小贼偷东西偷到睡着了呢。” 少年睡的正酣,被骤然捏住鼻尖呼吸不畅,嘴里发出抗议的呜呜声,脑袋乱晃的想要逃离魔爪,像是只三个月大路还走不稳的奶狗。秦屿觉得有趣,不仅不放手,还动用了两只手去捏对方滑嫩嫩的脸蛋。许诺左躲不了,右逃不开,最后只好无奈的睁开又大又黑的眼睛,瞅着眼前这个突然重获童心的男人:“回来提醒你一下你当时允下的承诺啊,要不你忘了怎么办。” “什么承诺?我记得最近没有什么事啊。” 秦屿玩得正开心,浑然不知危险的逼近。许诺的头发又软又细,摸起来手感极好,他把人长长的刘海别在脑后,突然想起自己原来给小时编的三股辫,便兴致勃勃的动手,结果还没编两下,就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叔叔这样,不会是想毁约吧?” 少年的掌心温度高的吓人,烫的他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抬起眼来。男孩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胳膊肘撑在床单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黝黑的眸子里像是点起了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烧着:“你前些日子——准确的来说是3月16号晚上的时候,你带我去吃饭,喝醉了酒,亲口说我生日当天会答应我任何愿望,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都会实现····我想要什么,叔叔早就该知道吧?三天后就是我18岁的生日了,怎么,叔叔难道是忘了?” 秦屿:“·······” 他还真忘了。 许诺跟他这么长时间乖的跟个兔子似的,听话温顺,又识人眼色,秦屿挺喜欢带着他,有时候还会帮忙辅导作业活动活动脑子。但是随着对方年龄增长,性格逐渐成熟,有时候偶尔露出的眼神和表现都会让秦屿感到一股莫名的胁迫感,像是被觅食的野兽盯住的猎物。 但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再看时,许诺又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看着他,眼里满满是信赖与崇拜。秦屿当了文明人太久,丧失了动物的野性,即使身体本能的发出了危险的警报,却被对方柔弱无害的外皮蒙蔽住了眼睛,竟这么麻痹大意的忽视了过去。 就如现在,即便许诺已经暴露出了本性,秦屿也没什么威胁感,只是以为对方因为自己忘了这件事而生气,讪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啊,呵……呵呵,我怎么会忘了呢,我这不····刚睡醒吗。你生日我一直记得!到时候你在家等我我回来给你过生日······你再睡一会吧,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 他匆匆地穿好衣服鞋就往出走,急的好像身后一头狼在追他。许诺安静的坐在床上,通透的瞳孔凝视着那挺拔的背影,过了许久许久,久到秦屿出门,空气再度安静下来时,才轻轻的应了声,意味不明的微笑了起来:“好的,叔叔。” “我等你。” **** 因为许诺这“好意”的提醒,秦屿接下来三天都没过好。 一天珍贵的午休时刻,他坐在办公椅上,翘着腿,手里玩着钢笔帽。金属质地的边缘跟笔身贴合,发出“啪!”的清脆响声,再被他用食指腹给顶开。他一边玩着,一边注视着空气里虚无缥缈的一点,过了许久后叹了口气,还是打电话叫了秦时上来。 “怎么了boss?” 秦屿几乎不会在员工休息时间下什么命令,小时还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捧着饭盒就急匆匆地赶了上来。 “下午拿我的卡去市里最好的蛋糕店定个大蛋糕送去,别墅底料要水果的,奶油换成酸奶的。嘱咐厨师把巧克力酱浇多一点,小诺爱吃这个。” 调出工作备忘录打算速记的秦时:“········” 这么点小事你眉头皱那么紧做什么? “是出了什么事吗,叔叔?” “没有啊,怎么了?” 满腹惆怅的总裁正翻着自己密密麻麻的工作表,想把今晚的工作腾到别的地方去,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我看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工作出什么…………等等,我刚才在食堂没见你,你是不是又找借口没下去吃厨师给你做的药膳?” 秦屿动作一顿:“······唔” “贾先生都强调多少遍了说你胃不行你还不听!药吃了没?真是的我今天打的都是重油的菜你吃不成,走走走跟我下去,食堂现在还没关门。” 一直在观察他的小时怎么会被他这含糊其辞的反应唬弄过去。她这个叔叔什么都好,就是嗜甜厌苦,遇到这种服用药膳的方子就当没看见,宁可不吃也不愿意吃其实味道还行的饭菜。 小时想起自己前阵子急的火烧火燎的样子就火冒三丈,把饭盒搁在桌子上就要抓人下去,秦屿不情不愿的被拽着走,正想着怎么找借口不吃,手机就发出了嗡鸣声。 “您好我是秦屿····啊,是秋笙啊,有时间有时间,我现在刚好没吃饭呢···地点在哪?好,我马上过···什么?你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请稍等,我马上过来。” 秦屿如释重负的挂断电话,对一脸不满的侄女露出胜利的微笑:“你赶紧吃你的吧,我还有饭局,先走了啊。”。他说道,话音未落把腿就往楼梯口走,像是那药膳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一停顿就会咬他一口。 他乘电梯到了一楼,刚走出去,便见了叶家标配的黑色越野车——据说是请安全局专家进行改造过的,车门加固,窗户都是防弹的,目的就防止有不怀好意的人绑架或者仇杀叶家这几个金贵的孙子孙女。 “秦。” 他还以为叶秋笙在后座坐着,正想从副驾驶绕过去,司机边的窗户便摇了下来,露出叶秋笙那张清俊的侧脸:“坐副驾驶吧。” “哟,叶大公子今天怎么有兴趣自己开车了,你家小吴呢?” 秦屿大感意外,顺着对方意思坐了进去,笑着打趣道。 “他家里有事,回去了。” 车门自动关闭,空调开启,叶秋笙戴了副襄着银丝的墨镜,露出小半个优美白皙的下巴:“怎么,你怕我把你卖到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吗?” “如果真那样,叶公子可就得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了。我洗衣做饭样样不回,卖了也是赔钱。” 叶秋笙一向少言寡语,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皮起来比谁都皮。秦屿啼笑皆非的回答,转身去拉旁边的安全带,完美错过对方听见他的话转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眼神。 “那些都不重要。” “你说什么?” 他声音太小,秦屿没听见,反问时青年却只是摇了摇头,若无其事的换了个话题:“张公好像认识了个忘年交的小朋友,相见恨晚的,说是他最近想开公司,带过来让我们认识认识,能帮就帮。” “那当然。”上次商量结果就是他们各欠了对方一个人情,此刻当然能帮就帮。秦屿一口答应了下来,半晌才困惑道:“小朋友?” 可别再是个叶鹤那样的小魔头了。 “不是真的小朋友。”叶秋笙听他声音就知道他想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对于张公那年龄你也是小朋友呢。听说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青年,前不久跟黑鹰集团的老总刚从国外回来,应该挺有能力的,你也别怕。” “我没怕。” 就是嫌麻烦。 他带叶鹤那阵子有段时间是在家睡的,那孩子睡觉不老实,他每每等到对方睡着了才会出来,结果端着牛奶穿睡袍出屋的时候刚好赶上顾亦乐放家过来玩。那醋劲大的,他哄了整整三个礼拜才把一气之下跑去学校不见他的小狗给哄回来。只有他还好,现在许诺也马上放假了,如果再撞上他哄这个又得哄那个,可不英年早逝。 就是这黑鹰集团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鸣豪的公司? 秦屿想了半天都没琢磨出来,倒是记起许诺樱桃过敏,赶紧拿起手机给秦时发消息,看着小时回复收到,现在就去订才松了口气,靠在座椅上放软了脊背肌rou。 张严定的地方是一个集温泉,吃饭和住宿为一体的多元化酒店。他们刚进去,就有手里拿着浴袍的服务人员迎了上来,连连鞠躬道歉说张先生公司突然急事,下午才能来,为了赔罪特地请他们泡这里的温泉,房间都在楼上开好了。 既然做到这个份上,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便伸手拿过自己身前服务员手上的门卡和浴袍,各去各的房间了。 张严给他们两肯定是一起开的房,却奇怪的是一个在5楼202,一个在31楼303。秦屿没细想,在电梯口就跟人告别了,在自己风景正好的顶层房间里慢悠悠的换了浴袍,下去泡温泉了。 温泉的热度对于他这种天生体寒,又骨折过的人正好。今天是工作日,温泉没什么人,他舒舒服服的泡了两个小时才回了房间,用酒店的叫餐app叫了一份温补食疗的(没有中药)的养生餐来。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餐品,祝您用餐愉快。” 侍者很快就把商品送了上来。秦屿泡的有些困倦,没注意看就点了点头,放在桌子上准备吃时,才发现忘了对方忘了准备刀叉。 “啧。” 汤还好说,这手臂粗的山药棒可怎么吃,总不能拿在手里啃吧。秦屿把保温罩重新扣在上面,开门叫了还没走远的服务员,让他重新拿一份刀叉过来。 而他身边墙壁拐弯的阴影里,有一个人影轻微的动了动。 “叮咚~” 秦屿又困又饿,在等待的时候眯着眼睛打瞌睡,门铃响的同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吓了他一跳。 “叔叔我已经回家啦,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才刚接通,男孩撒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又软又甜,像是刚出炉的蜜糖。 “今天放学这么早啊?” 秦屿虽然想起自己晚上会遭到的事情就犯怵,但听到对方声音,还是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大概下午六点多吧,我吃个饭就回来,张姨很久没见你了,你要好好跟她聊聊啊。” 门铃还在不停的响着,他手里拿着手机,边回答边打开门,从一脸愧疚的侍者手里拿了用消毒毛巾包裹的刀叉,对对方点了点头后转身,用脚后跟带上了门:“我让小时订蛋糕了,你乖乖······” 闭合的门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秦屿猛然回头。 “好,我现在就跟张姨在一起呢,到时候··叔叔?叔叔你怎么不说话了?” 在电话那头的许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骤然没声后疑惑的喂了几声,紧接着就被毫无征兆的挂断了。 “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捏紧手里坚硬的器件,望着眼前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气质大变样的熟悉面孔,在对方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用背后的手将刀叉缓缓的放在了餐盘旁边。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穿着一身长风衣的英俊青年嗤笑一声,满脸都是嘲讽与恶意。他凝视着眼前正警惕凝视着他的男人,回忆起自己这一年所遭遇的种种事情,一丝狰狞闪过瘦骨嶙峋的脸庞:“咱们两再怎么也是曾经有过一段时光的恋人,结果上来你第一句就是这么绝情,阿屿啊,你是忘了吗。一年前可是你亲手把我送到鸣豪那个老头手里的,怎么,这段日子过的太滋润,你就忘记你这个可怜的前男友了?” 他边说一句,边往秦屿这边走一步,步伐沉重而缓慢。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清醒的疯子,气势颇为瘆人,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捅他一刀。秦屿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被逼的一步步后退,最后靠在了身后偌大的落地窗上,后背紧紧地贴在那冰冷的墙面上: “他误会了你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实话实话了而已。再者,就算他想要,也要经过你家长的同意。你怨也不该怨我,而该怨那个点头答应的人。” 他当时只是心里不爽想把人整一下,没想到叶家比他还狠,直接把自己这个不成器的祖孙送去榨干最后价值了。对方现在既然敢跟张严做交易,估计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看来他今天这场祸事是躲不过去了。 只不过短短的几句话,秦屿便把事情捋的清清楚楚。他盯着对方一直没有露出来的右手,脊背一片湿凉。 跟疯子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特别是这种理智的疯子。他被安排在顶楼,周围房间肯定没人,现在只能赌一把看能不能冲出去,拼运气打电话叫人过来了。 想到这,秦屿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看你这样,这一年没少被玩吧?啧啧啧,被老头子cao屁股的感觉如何?我看你还挺舒服的。哦,对,我想起来,当初我还无意听见鸣总给你外公打电话说带你出去玩,你外公好想答应了呀···哎,你可真可怜,是个家族都抛弃的弃子了。” “我不是弃子!!我外公没有抛弃我!!” 秦屿尖酸刻薄起来很是尖酸刻薄,景晨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他放弃了自己原来慢条斯理恐吓的心,疯狗般咆哮的冲了上去,右手的东西直直的往秦屿的脸上去。秦屿身子一晃,灵活地避开,左手攥成拳狠狠的打在了对方的腹部。 景晨“嗷”的一声弯起了身子,蜷缩成一颗虾米。秦屿怕这疯子使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法子,一击得手便往门口冲,边跑边给小时打电话:“我这里出事,快叫吴永他们来图灵大厦31楼262号房,景晨那个疯子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boss你说什么?你大声点?” 今天过生日的人不知道怎么特别多,小时夹在漫漫长队之间,身边都是嬉笑着乱跑的小孩,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她提高嗓门问道,一边提醒正在上面挤巧克力酱的师傅:“把酱弄浓多点。” “我说快叫人来图灵大厦31楼262,张········呜!!!!! 秦屿跑出房门,看景晨没有追来后暂时松了口气,他把门关上,边往电梯边极速行走边报地址,结果才走了两步,毫无防备的后脑勺就挨了狠狠一拳。 他眼前一黑,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手机掉在了手边地毯上。两个身穿黑色西装,高达190的彪形大汉从身后走了过来,掐着他的下巴看了看他的瞳孔,用他听不懂的声音交谈了两句后放开了他,向着房间的方向走去了。 “喂?喂喂?什么地方的303?boss你还在吗?” 小时还在电话里大呼小叫的,像是个聒噪的鹦鹉,秦屿却连张嘴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脑部受了重击,暂时失去了四肢的控制权,在被景晨拽着头发拉起上身时也只是茫然的睁着眼,任凭对方将浸满乙醚的手帕蒙在了他的口鼻上。 “我这一年跟着鸣爷学到的可多了,阿屿。”景晨咬着他圆润饱满的耳垂,声音轻柔的如情人间的低语,却让人脊背骤然涌上一股凉意:“比如···怎么毁掉一个人的所有,将他从高高在上的权贵,变成一个yin荡下贱,只会渴望男人jiba的婊子。” “当初我追你那么久你都没告诉我自己的体质,这些年也把隐私做得很好吧?别人cao过你吗?呵呵···我真想知道你被人轮jian,像是女人一样被jingye射满肚子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景晨如毒蛇般阴险的声音随着意识的消失越来越远,秦屿的眼睛不甘的盯着那还在通话的手机,手指绷直,竭尽全力的想去触碰。但随着乙醚的发作,他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手指尖在即将碰到金属外壳时,软软的垂了下去。 “boss这是怎么回事,打电话又不说话,难道是放口袋里不小心按错了?他之前也没…………哎!刚才不是说不放樱桃酱吗!” 小时喂喂喂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有些郁闷的鼓起腮帮子,正想再喊几句时,看见厨师给蛋糕上抹樱桃酱。她连忙扑过去阻止,把厨师吓得手一哆嗦,又是一大坨挤在了雪白的糕面上;“快快快全部给我弄下来,我家小孩过敏吃不了…… 她道,紧盯着厨师动作。而放在包里,显示正在通话的屏幕从亮变暗,最终因长时间不说话而自动挂断,发出长长的“滴——”一声。 像是野兽最后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