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邻居

    霍明意这段时间一直在南方出差，昨天云楚生日，他坐了当天凌晨的飞机赶回来的，把人弄了一顿收拾好，早上还没到五点，又起来亲了亲怀里瑟缩着的人，才拎着衣服又出门奔了机场。

    云楚起来的时候发现只剩他一个人了，昨天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回笼，他又惹霍明意生气了。楼下有阿姨做好的早饭，但他情绪不佳，略略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

    外面的院子里是霍明意给他种的玫瑰，云楚拿着小铲子和水壶跑到外面想剪下几枝放在家里。院子的大门是开着的，但云楚不会跑出去，其实就算他跑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能去哪。

    云楚几乎是被霍明意养大的，以前霍明意还在上学的时候租的房子就在他家楼上。云楚是个双性人，在父母的眼里简直就是个灾星。于是夫妻两人在小云楚10岁的时候就去了国外，除了每月定期给他打生活费外没有任何联系。当时给他做饭的保姆是个黑心的，看云楚没有父母管，便虐待他打他，十岁的小朋友疼得哇哇大哭，惹来了住在楼上的霍明意。

    霍明意也说不清自己当时出于什么心思，也许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看着云楚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便心疼。那之后云楚一直跟着他，霍明意的心里早就把云楚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十六岁的时候云楚第一次梦遗，他梦见在学校里遇到的一个打篮球的学长，醒来之后他羞得要命，第二天抱着小被子扭扭捏捏地跟霍明意说想自己一个人睡。

    霍明意笑着说好，给他在隔壁房间铺好床，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到了晚上，却拿着钥匙开了门，把十六岁的云楚压在身下问他昨天晚上喊的是谁的名字，云楚吓得把人抖了出来，刚说完下面就被霍明意捅开了，云楚疼得厉害，却被身上的人一遍遍警告让他不准去喜欢别人。那一年云楚初中毕业之后就不再继续上学了，他和霍明意的关系也从哥哥弟弟变成了亲密无间的情侣。

    地上已经堆了十几朵剪下来的玫瑰，云楚细细地把上面的刺磨掉，旁边传来汽车轰隆的声音，云楚抬头去看，原来隔壁正在搬家，他站起来跑到栏杆前，引起了对面的人的注意。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对方是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男生，身上还套着某所高中的校服，正笑着跟云楚打招呼。

    云楚许久不见外人，也有点新鲜，抬着嫩生的手臂晃了晃，“你好。”

    那男生见云楚给了他回应便开始熟络地跟他聊起来，“我叫程乔，你叫什么？”

    “云楚。”

    他又问，“你在哪个学校？”

    云楚眼神暗了下去，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上学…”

    对面显然愣住了，“为什么？是因为生病了吗？”

    云楚不知怎么回答，便顺着他的话点头。

    程乔觉得自己问到了对方的痛处也有些尴尬，又想和新邻居处好关系，“那你想学习吗，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