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破处(上)
常左棠让余泽和傅敢回去。 傅长生要把那些rou块洒到岑宕山上,而常左棠不准备阻止,并且认为等傅长生弄完,然后伏法,那么这次事件基本就结束了。 按照傅长生此时癫狂的状态,他干完这件事情起码要一两个小时。 不过,哪怕常左棠不开口,余泽估计也不会看着傅长生干这种事情。这实在是让人难受。 余泽和傅敢回到后者家中。 进门之后,傅敢忽然开口问道:“小先生,您等会就要走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止不住的沮丧。 不仅仅是因为余泽要走了,更因为傅敢对自己十分失望。他不应该这么贪婪的,奢求更多。小先生觉得他是正常的,那么他就应该满足了。 可是现在,他却生出了一点不合时宜的念头来。 他用力咬了咬牙。 余泽愣了一下。 傅敢又慢吞吞地、斟酌着语气和言辞,说:“我听见,那个人,说你会忘记我。”他可怜巴巴地望着余泽,“你就要走了吗?” 余泽哑口无言。 他可以在常左棠面前表现成潇洒不羁的享乐主义者,但面对傅敢这样诚恳和直接的询问,他却有点进退两难。 其实他并不想遗忘,但他也希望孤老村这样的存在消失。 但是傅敢并非孤老村的一员,他没有被‘病毒’感染。他是受害者。 余泽动了动嘴唇,神情复杂,他仔细想了想,却还是想不出什么两全之法,只能用苍白的语言说:“或许我会遗忘这段经历,但我会记住你的名字。” 通过那个APP。他在心里补充。 傅敢不知所措地低声喃喃:“我的名字……”隔了片刻,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垂着头,声音低沉微弱,“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傅敢吗?” 余泽好奇地问:“为什么?” 像余泽这样好奇心强悍的人,就很适合聊天,因为他会主动接你的话,并且还会追问。 傅敢说:“我出生之后,父母就抛弃了我,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体,像是一个怪物……” “你不是怪物!”余泽忿忿不平地说。 傅敢似乎笑了下,然后他又说:“我的一位长辈,给我取名‘敢’,他说,希望我未来,能够敢于面对一切。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了。” 余泽说:“那你的这位长辈,一定对你很好。” 傅敢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是的,很好。”他停顿了很久,甚至让余泽都疑惑地看他了,才说,“我把,我的勇敢,都给小先生,希望小先生,未来一切顺利。” 余泽诧异地看着他,然后慢慢体会到了感动却又复杂无比的心态。他悄咪咪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这样犯规。” 傅敢有些慌张,连忙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先生,你你怎么了?我我我、我说错话了?” 余泽闷闷地说:“我也不想忘记的。你这样,我就更加不想了。” 傅敢愣了一下,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松动了一下,显出类似于叹息的表情。他比余泽大很多岁,尽管始终身处于这样闭塞落后的村落,但终究比余泽成熟一些。 他说:“因为,小先生,要去做大事。不应该,也不能,停在这里。” 余泽哑然地看着他。 傅敢听不懂什么是平行宇宙,什么是特局,甚至连病毒两个字都不甚了解。但他明白余泽和常左棠商量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那个常左棠说了,遗忘是很正常的事情,所有人都会遗忘。他不能拖累小先生,不能让小先生跟着孤老村和他一起固步自封。他想让小先生去成为英雄。 他模模糊糊地想着英雄这两个字。幼年时他曾去听戏,却听闻别人谈论英雄。他忘了那次听了什么戏,却记得英雄。 余泽就像是他的英雄,拯救了他。 他想让余泽成为更多人的英雄。 他只是想要一些些东西……英雄的一些些。 他鼓足了勇气,才终于听见自己说出了口:“小先生,可以,把我当成,妻子吗?” “……?!”余泽愕然。 傅敢垂着头,语气干巴巴地说:“因为、因为妻子,就会是你爱的人了。这样的话,上床,就是,zuoai了。我……我想要,小先生,爱我。” 余泽懵住了,呆呆地看着傅敢。 傅敢咬了咬牙,单膝跪下来。余泽本来坐在床沿,傅敢这么一跪,就直接平视了余泽。他的手颤抖着伸向余泽的下身。 他说:“我把,我自己,献给小先生……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他又说,“我会记住小先生的。” 余泽还来不及反应,傅敢的手已经按上了他的裤裆。余泽吓得差点躲开,他结结巴巴地说:“憨儿哥,你你,你不用这样。” “我愿意的。”傅敢抬头,注视着余泽。他轮廓硬朗、声音低沉,外表像是彻头彻尾的男人,但是他的身体让他在这么多年中饱受歧视、受尽冷遇。他甚至从未逃离这个村子。 余泽身体绷紧,然后慢慢放松下来。他想,如果是傅敢的话……也不错。 他和傅敢在春梦中上过床,但对于余泽来说,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尽管在某种意义上宛如真实,可是先入为主的印象还是让他很难觉得那就是现实。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要在现实中破处了? 他有点激动,沉默片刻,然后眼睛亮亮地看着傅敢:“真的可以吗?” 傅敢点点头,慢慢说:“小先生做什么,我都愿意。” 余泽纠正他:“不是我做什么,我也会让你舒服的。”他顿了顿,又心虚地补充,“我努力哦。” 在他印象里,他只有之前那次和傅敢的春梦作为性经验,但那可是梦,他当时是随便折腾的,十分大胆,现在在现实中,他却有点畏手畏脚了。 好在傅敢十分配合他。 他们脱了彼此的衣物,然后躺倒在床上。余泽有点紧张,他闻到床铺上干净的皂香,心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傅敢怎么这么勤快,一会儿又想到刚才傅敢所说的“妻子”两个字。 也许是一直生活在孤老村里,傅敢心中有着死板的夫妻观念,他被嘲笑是个女人,虽然心中难过,但潜意识却在漫长的岁月中接受了这个观点,于是在余泽面前,就小心又贪婪地将自己放到了妻子的位置。 他还没有为余泽做过什么。傅敢心想。但是他可以为余泽纾解欲望。他想让余泽快乐。 如同梦境中一般,傅敢顺从地将双腿分开,展示出他身体的秘密。余泽再一次瞧见那块地方,心中依旧充满了惊奇和赞叹。 他说傅敢是正常的,现在他觉得傅敢更是神奇的。人类的身体居然能够容纳两种截然相反的性器官,实在是出人意料。 傅敢被他眼神打量得十分羞耻。上一次那是打着检查身体的幌子,这一次却是直奔主题,况且这一次还是傅敢毫不遮掩地主动求欢。 余泽小心地用手摸上了那温凉的软rou,也许是因为接触空气太久了,它摸上去有点凉,可怜巴巴的,流出一点黏黏的液体,余泽下意识搓了搓手指。 余泽又看向雌xue底下瑟缩着的后xue,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只是比起上方的湿润,还是干涩得可怕。他也用指腹凑上去揉了揉。 傅敢颤抖了一下,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诧异的呻吟。他没想到余泽会碰那边,他以为余泽喜欢女人,所以才会愿意接受和他zuoai。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外表其实非常的男性化,非常的硬朗,而余泽喜爱这样的他。 傅敢有些慌张地询问:“小先生……” 为什么摸那边呢? 余泽似乎明白了,他略有羞耻,支支吾吾地说:“这里,也可以让你很舒服的。” 傅敢看上去比他还要羞耻难当,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就小心地握住了拳头,努力压制住自己的不安和紧张。他信任余泽,但是他有些难堪。 那个地方……那么脏,简直玷污了小先生。 余泽不知道傅敢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努力回忆自己那仅有的零星性经验,希望能够找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让彼此都享受这场性爱。 他有点紧张,不自觉喃喃出声:“嗯……要先扩张……润滑剂润滑剂,这里没有,嗯……用清水?不行不行……我记得可以用……橄榄油?假的吧,那不是食用油吗?再回忆一下……” 余泽这时候突兀发作的话痨让傅敢呆了呆,他仰着头,望着余泽,听着余泽的唠唠叨叨,觉得好笑,又觉得余泽可爱。他的眼神中是炽烈又纯粹的善意与爱慕。 他心想,为什么不早点遇到小先生呢,他可以用更开朗、更积极的形象面对小先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可以,不是以怪物的形象遇到小先生。可以更完美,可以更自信,可以更喜欢小先生,更爱小先生。可以理智又主动地用自己的身体寻求快乐。 可他的自卑已经深入骨髓。 所以他最后,轻声说道:“小先生,你可以,直接插进来,我,不怕疼的。” 余泽盯着他,说:“谁都怕疼。” 傅敢茫然片刻,然后呆呆地说:“但是我疼惯了。” 那一瞬间余泽感到一种骤然的冲动和震撼,他用力地看着傅敢,感觉热血冲上心头,让他理智全无,满心热意,只是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那冲动,让他俯下身,直接吻住了傅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