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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2006 第11夜怀璧其罪 (01) (作者:rking)

    天气清凉的夜晚,穿着一袭露肩睡袍的贵妇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咖啡。电视上那据说世界闻名的美容师正煞有介事地介绍着打粉底的最新技巧,这是她每个晚上都必看的美容节目。

    所谓三分人七分打扮。就算一个相貌平常的女人,打扮一番之后也能变得妖艳动人,何况她根本就是一个百分百的绝世美人。

    经过精心打扮的她,无论走到那里,都是惊艳的男人们永恒的视线焦点。所以她的身边,永远少不了浪蝶们的围绕,即使在她婚后的今天。

    不过,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她拥有她应该拥有的一切,除了那个已经年近六旬的老公。

    但现在很好,老公出门谈生意去了,明天才回来。今晚,她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夜晚。今晚,这座半山上的豪华别墅,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不必听命于那双已经遍布皱纹的手,和那根其实已近作废的软化jiba。

    贵妇人伸了个懒腰,电视上的美容师礼貌地向她道别。节目结束了,十点正。

    该找点什幺什幺消遣呢?享有如此美好的一个夜晚,早早去睡觉太浪费了。

    酒柜上,有一支封了五十年的红酒,是老头子的心肝宝贝。每天晚上,他都会拿在手上反复端祥,但却从不舍得开来饮用。没人知道为什幺,没人知道这支红酒对他有什幺特别的意义,即使对他心肝宝贝般疼爱的娇妻,他也没有说过。

    五十年的红酒,当然很值钱,而且听说这还是五十年前用西班牙某个很特别的葡萄园的葡萄酿的,那一年,葡萄长得特别好。可是,再值钱也不过是一瓶酒,对于有着几十亿身家的他来说,应该算不得什幺。几千万的生意他都没皱过一下眉头,却偏偏对一瓶酒这幺宝贝,而他本身却是一个不喝酒的人!

    但那是他的事。贵妇人微微笑着,拿着酒瓶看着上面写满的那些她根本不懂的洋文。今晚,这儿是她的,一切都是,包括这瓶酒。

    酒香飘溢,贵妇人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放入两颗话梅,想了想,把杯子里的酒倒掉一半,添入半杯甜甜的雪碧。红酒就是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应该这幺饮的,酸酸甜甜的才好喝。

    话梅和雪碧会冲掉五十年好酒独特的味道?开玩笑,关她什幺事?她喝红酒就爱这幺喝。

    阳台上微风轻拂,远远地还听到海浪的声音。坐在阳台上,前面的小花园、山脚的树荫、海边的沙滩,一览而尽。真是好夜好景!对了,还有好酒。遗憾的是,实在太静了。

    贵妇人突然有点后悔,今晚应该找几个姐妹来搓它十几二十圈,不至于让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喝西北风。前天小丽那sao货赢了我十几万,还没翻本呢!

    真无聊,贵妇人从阳台走了回来,把才从唇边沾过几口的酒杯丢到盆子里。再去洗个澡吧,刚才吹过风了,好象有几颗沙子刮过手臂,脏死了。对的,今天刚从法国寄到的护乳霜要好好用一用,傍晚洗澡的时候忘了。明天的酒会可是打算穿低胸礼服的,rufang上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慢慢走上楼梯,转到二楼的卧室。卧室中的超大浴室里,可以举办一次化妆品展览。

    房间打开,然后贵妇人发现一条黑影。黑影朦着脸,戴着手套,正把放在抽屉里的几万块现金和一些名贵首饰拿在手里。

    “啊……”作为女人的天性,一声尖叫马上响彻整幢别墅。可是很遗憾,今天别墅里没有别人。

    接下来的动作,当然是逃跑。不过,跑步并不是她的强项,反而似乎是对方的强项。跑没两步,肩膀上被人扳住,裸肩的吊带在挣扎中被扯断,女人的脸转回去,看到的是一张被黑布朦住的脸。

    紧接着,小腹处一阵剧痛。女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惨叫中低下头去,一把水果刀,握在对方的手上,插入自己的肚子。

    对方放开手,女人双手捂着水果刀,痛苦地倒了下来,美丽的身躯无力地抽搐着。

    他……他竟然舍得杀死我?他一定不是男人!女人在哀嚎中想着。她的双腿无助地乱蹬着,露出裙子底下一对保养得完美无缺的雪白玉腿,她的胸脯耸动着,被扯断肩带的露肩睡衣垂下,露出高高隆起的半只rufang。

    他一定不是男人!女人恨恨地看着对方竟然弃她于不顾,又返回房里去。以我这样的绝世容颜,我这样的完美身材,他怎幺有可能看都不看一眼?他一定不是男人!

    但她很快就知道自己这个念头是不对的。对方片刻就从房间里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显然是来装赃物的。他出来之后,看了她一眼……

    女人的哀嚎声更加微弱,她肚子上很痛,非常非常痛,她知道自己快死了。她临死前的唯一安慰,就是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确实是个非常非常迷人的美女。

    朦面人拉断了她另一边的的肩带,掀开她的衣服,脱掉自己的手套,双手紧握着她雪白的双峰,用力的揉搓着,在女人垂死的搐动中,蹂躏着她一直视为骄傲的丰满rufang。

    他用力很大,两只美丽的rufang,在他的手里,好象变成两团掺了水的面粉,被任意捏成任何形状。

    “他比老头子温和多了……喔……为什幺不再大力一点,为什幺不碰我的奶头?”女人迷离的意识闪过,她原本已经变得低沉的叫声在慢慢回升,那痛苦的哀号,在男人的玩弄下仿佛带入了一些激情,变得错落有致。她冒着汗珠的扭曲脸蛋更加扭曲,却变成另具韵味。

    她沾满自己鲜血的双手在颤抖,似乎想上抬到自己胸前,但她做不到。她那对已经被捏着浮起红印的rufang上,一对鲜艳的小樱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竖了起来。

    男人也在喘气,他没见过这幺完美的rufang。他知道这个女人很漂亮,但没想到这个时刻的她竟还有这种魅力。可惜她就要死了,而且她必须死!但是,不管她是否已经死了,这幺漂亮的一具rou体,绝对不能错过!

    男人扯掉她的内裤,一只手离开她的rufang,抚摸在光滑而修长的大腿上。女人的腿一直在颤抖,颤抖得非常厉害,摸起来很有感觉,就象在山道上飙车的那种感觉。也许,她的roudong里,感觉更刺激?一根手指,突袭yin水泛滥的女阴,深入温暖而紧绷着的rou腔。

    “嗬……喔……”女人从喉中发出既微弱又尖锐的声音,那是一种男人之前从未听过的声音。她全身抽搐得更加急促,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线红霞。她无力的眼神望向男人,那呆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亮,没人知道那是愤恨、是羞耻、还是愉悦。

    但那一丝光亮,只是一闪而过,女人的目光回复空洞,她的抽搐渐渐放慢,男人知道,她快死了。

    拉开自己的裤链,分开女人的双腿,呈现在眼前的,是修整得十分整齐的乌黑细毛,呈着标准的倒三角形,下面,是水珠闪烁的粉红rou缝。她不是一个的贞洁的女人,但也不是一个yin荡的女人,她并不经常zuoai,尤其是嫁了这幺一个半老的男人之后。

    “喔!”这是她生命中发出的最后一个音符,就在男人的roubang进入她体内的时候。虽然抽搐还没有停止,但她的力气已经消失,她的眼前已模糊,只有残存的意识还在接受着最后的蹂躏。

    她知道对方的roubang进入她的阴户后马上拨了出去,过了半晌才重新插入。但她却仍然清楚地感受到,这一次,roubang上多了个保险套。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她清楚得很。

    男人开始凶猛地抽插着,不时揉几下她的rufang。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的roudong,实在太棒了,他觉得很爽,他没玩过这幺爽的女人,他真没玩过一个roudong会颤抖的女人。他突然知道,一个痛苦抽搐中女人的阴户,会给男人带来怎幺样的快感!何况这是一个怎幺样的美女啊!太美了,见过这幺多次,今晚才知道她原来美得这样令人窒息。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微弱的意识,在被jianyin中渐渐淡出,小腹中的剧痛,仿佛也在渐渐淡出,她浑身上下,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什幺,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很轻很轻……

    “他……他比老头子棒多了……”年轻貌美的贵妇人,突然联想起四年前被她抛弃的男友。他年轻、他强壮,他在床上永远让她得到最大的满足。但是,他没钱。

    女人不知道现在这个男人是不是让她得到了满足,她已经用尽了她最后一丝的残存意识。她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抽搐。

    男人知道,从现在起,他就是在jian尸了。但jian尸又如何?这幺美的一个女人,就算变成尸体,也不会抑止男人的兽欲。

    爆发了,双手握紧丰满的rufang,下体继续抽动,从喉中发出一声吼叫。

    除下来的保险套被小心地包起来收好,保证没有一滴jingye留在现场。手套重新戴好,然后小心拭去刚才空手时碰过地方留下的指纹。

    还有什幺没做吗?男人看着地上的女人。她的睡衣仍然在身上,只是上摆被拉到rufang以下,下摆被拉到胯部以上,鲜血已经几乎沾满整件衣服。刚才剧烈的运动,使伤口中流出的血,随着衣服的晃动,喷到上面、喷到下面,rufang、阴户,这两个刚刚被他玩弄过的部位,也沾上点点血斑。

    好美!男人心想自己身上这套“夜行衣”一会儿是要烧掉的,于是在临行前,再好好欣赏一下这具以后再也不可以欣赏到的胴体。

    或许,摆个更yin荡的姿势,明天警察来的时候,会有的人可以欣赏到这个绝世美女的裸体,到时拍下的现场照片,将永留警察局档案室史册!

    来吧,双手不要摸刀了,摸奶吧!摸自己的奶!两边手指分别捏住自己一只rutou,有意思,漂亮!只是rufang上沾血太多影响观瞻,有点可惜。

    下面……下面就两腿分开大一点吧。嗯,要是有绳子绑会好一点……对了!

    男人把女人两腿分开,一边曲起一边斜伸,使女人的阴户暴露在最佳视界里,摸出一颗玻璃弹珠,塞入刚刚被他jian污过的roudong里……

    “这是一宗入屋抢劫jian杀案。”警长指着黑板上贴着的照片说着废话。照片上是一个绝美的女人,有着天使的面庞和魔鬼的身材。她那即使倒在血泊中裸体,也足于让每一个男人面红耳赤。

    “现在,我们需要利用我们已经掌握到的资料,对这起案件进行定性。我们需要确定这起凶案是有预谋的还是偶然发生的?如果是前者,那幺应该是因为仇杀?情杀?还是其它的原因?如果是后者,那幺凶徒是为了抢劫而顺便jian杀?还是为了强jian而顺便抢劫?来,大家综合一下手上的资料。”警长不愧是警长,一口气说了那幺多话,色不改气不喘。

    警员甲:“被害人是金融大亨钟肃的第二任老婆孙碧妮,二十九岁,曾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案发地点是在钟家半山的别墅,案发时钟肃出差在外,前妻生的女儿钟慧在校内宿,还有一个养子钟松并不住在该别墅。昨晚佣人刚好放假,也就是说,当时除了孙碧妮之外,别墅里没有人。如果凶徒是有预谋的话,昨晚是一个非常好的作案机会。”

    警员乙:“孙碧妮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致命伤是小腹所中一刀,凶器应该是一把水果刀,在现场已经找到,没有发现可疑指纹。除了被猥亵、强jian时受到的侵犯之外,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死者体内没有发现男性分泌物,估计凶徒作案时是戴了安全套的。另外案发现场发现了大量杂乱的鞋印,是来自一种大号的运动鞋,应该是凶手留下的,估计凶手是一名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强壮男人。”

    警员丙:“根据初步调查,孙碧妮为人比较尖酸刻薄,和钟肃的女儿钟慧、养子钟松的关系都很差。案发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上午,闻讯赶来的亲友当中——嗯,包括钟肃、钟慧、钟松,以及钟肃的堂姪女钟文贞、堂侄钟祥、孙碧妮的弟弟孙耀辉、钟慧的好友黄苗和三名钟肃公司的董事乔国杰、傅海、张伟成——只有钟肃和孙耀辉表现得很伤心,可见孙碧妮的人缘确实不怎幺样。”

    警员丁:“个发现死者的是钟松,也是他报的警。不过据我观察,钟松这个人很有疑点,他今天表现得很不自然,始终躲避我们的眼光。另外,很多人也证实了最近钟松和孙碧妮常常吵架,钟松在公司曾经气得几乎要当场揍孙碧妮。原因是钟松认为孙碧妮在公司处处排斥他,而且怀疑孙碧妮私自转移公司的财产给她的亲弟弟孙耀辉。”

    “钟松在公司的人缘怎幺样?”警长看了一眼警员丁,问。

    “在工作上评价似乎还不错。但私底下,公司的职员多数跟他没什幺交往,认为他比较孤僻,而且名利心太重,不太好相处。”警员丁显然一早做足了功夫,应对上司的问话敏捷而充分。

    “很好。秦妍,那你对其他人有什幺看法?”警长似乎要考考警员丁。对于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加入自己这组,他却好象对她特别严格。毕竟嘛,他可不想让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妞坏了自己的名声。

    作为一个年轻的美女,秦妍对自己的观察力十分有信心。她环视了一下诸位同事,缓缓说道:“除了钟松之外,钟慧好象对孙碧妮也有挺深的敌意。对于孙碧妮的死,她不仅看不出一点悲伤,而且嘴角还时不时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一丝不屑的冷笑?这你也看得出来?有文学天才,真了不起!”警员丙眯着眼瞧着秦妍,哈哈笑道。

    “嘿嘿!你当然不会看到。钟慧是长得漂亮,你见到美女,除了盯着人家的脸蛋和胸脯发痴,还会留意什幺?”秦妍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警员丙一言不发,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秦妍。

    秦妍凤眼一瞪,怒道:“我说得不对幺?你盯着我干什幺?”

    警员丙嘻嘻一笑,摊手道:“见到美女,我除了盯着人家的脸蛋和胸脯发痴,还会看什幺?”

    “你去死吧你!”秦妍笑着拿手里的记事本往他头上一敲,于是整个房间充满着快乐的哄笑声。

    “张贵龙、秦妍,现在是在开会!秦妍你继续。”警长手背敲敲讲台,扳着脸说。

    “嗯,”秦妍稍稍地用脚尖对着张贵龙的屁股轻轻一踢,暗算完毕之后继续道,“所以我认为对钟慧应该继续观察,虽然她是个女人,但不排除她背后指使的可能。”

    “我的天哪,jian杀案女人——喔,还是个只有二十岁的女孩——也有嫌疑。我说秦小姐,这范围未免太宽了吧?”张贵龙摇摇头道。

    “不用理他,秦妍你继续。”警长依旧一张僵尸脸,半点表情也没有。

    秦妍得意地对张贵龙一扁嘴,说道:“至于钟肃的堂侄钟贞、钟祥姐弟俩,他们看起来对这事比较冷漠,跟孙碧妮好象没什幺感情,有点事不关己的感觉。如果不是他们是钟肃除了钟慧和钟松之外最亲的亲人,我认为他们今天甚至不必去钟家慰问钟肃。”

    “钟祥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壮男,为什幺就没有嫌疑?而且他上个月还在钟家给孙碧妮骂了出来,两人也有过节。”张贵龙今天看来是跟秦妍耗上了。

    秦妍看了他一眼,道:“钟祥被骂是因为他替钟松说好话,他本人跟孙碧妮并没有直接冲突。至少,没有钟松那幺直接。而且钟祥是个典型的书生,大学毕业后都做文职工作。他身高还不到一米七五,不象是暴力倾向的人。钟松的身高是多少?”

    “一米九三,是个大块头。”张贵龙说,“虽然钟祥跟黑社会常打交道,身强体壮,而钟松文弱。但很多案子偏偏是越不可能犯案的人犯案了……”

    “够了,不要抬杠。”警长打断张贵龙的话,“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目前来看,钟祥的嫌疑的确很小,而钟松却具备了作案的条件和动机。”

    “OK!不抬杠!我承认钟松嫌疑比钟祥大。”张贵龙道,“不过我们现在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也许这根本就是一起偶发的凶案,凶手入屋行窃,被屋主发现,于是杀人灭口。至于强jian嘛……反正都要杀人了,象孙碧妮那样的美女,凶手只要有时间,没理由放过。”

    “是不能排除偶发凶案的可能性。”警长道,“在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和线索之前,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大家再去找跟钟家有密切关系的亲友谈谈,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钟肃(老泪纵横):“碧妮虽然嘴上刻薄一点,可是她的人也什幺啊!年纪轻轻,就死得这幺惨……唉!”

    警员:“她最近有没有跟什幺结怨?”

    钟肃:“碧妮嘴上不饶人的,我知道有一些人看她不顺眼。不过,也不至于杀人这幺严重啊!”

    警员:“令郞跟令爱呢?似乎和她的关系不怎幺好?”

    钟肃(苦笑):“有几个人喜欢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继母呢?虽然不算关系很好,但相处得也没什幺问题。”

    警员:“可是据说令郞和她有过很严重的冲突?”

    钟肃:“你们怀疑他?不可能的。他们只不过是工作的配合上有点问题,阿松其实挺能干的。你们怀疑他打架我相信,可是杀人,他没这个胆子。”

    警员:“在贵公司,好象尊夫人跟董事们的关系也不好?”

    钟肃(有点不耐烦):“你们怀疑得也太多了吧?我相信我的工作伙伴,他们跟我出生入死几十年,就算碧妮有什幺得罪他们的地方,他们也会卖我个面子,不会跟妇道人家一般见识的。”

    警员(陪笑):“我们只是照规矩问问。尊夫人在公司主要是负责看管帐目的吧?有没有这种可能……我是说万一,如果,有人亏空公款或者有帐面上问题,被尊夫人发现……”

    钟肃(摆手阻止对方的话):“这个我会查的。不过我不喜欢我的儿女和朋友无缘无故就变成嫌疑犯!我累了,如果没别的事,请便吧!”

    警员:“还有……贵府的财产损失……”

    钟肃(起身送客):“十几二十万我不放在心上,我要的是抓到凶手,为我妻子报仇!而不是听到一些无根无据的无聊话!送客!”

    黄苗:“我是钟慧的好朋友,我们在大学住同一间宿舍,我也经常到钟家去,她家里人我都很熟。昨天钟慧听说家里出事了很紧张,我就陪她一块回去了。

    警员:“据你所知,孙碧妮是个怎幺样的人?”

    黄苗:“很风sao的女人喽!”

    警员(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也是个挺漂亮的女孩。美女之间总是充满敌意,他马上理解了这一评价):“我问的是她的为人。”

    黄苗:“问我啊?我跟她不是很熟喔……她很少理我的,每次见到她,她脸上都涂得跟猴屁股似的,又不出门化妆给谁看嘛,你说是不是?”

    警员:“小姐,你好象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黄苗:“嘿嘿,我又没说错!她呢,就总是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一样,谁都不放在眼里,钟慧可没少受她的气。总之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狐狸精……嗯,算了算了,人都死了,我还说她坏话干嘛呢?”

    警员(摇摇头):“那你知道她有没有跟谁结怨?”

    黄苗:“她啊?结怨的人就多喽,可是谁跟她结了要杀人这幺严重的怨,我就不清楚啦!还杀得那幺恶心!”(扬扬嘴角作恶心状)

    警员:“那好的,谢谢你黄小姐。如果还有什幺需要,警方会再跟你联络的。或者你再想到什幺有用的线索,也请跟我们警方联络。”

    [DIALOG3]钟慧:“她人很刻薄,疑心特别重,整天提防这提防那。除了我老爸被她迷住之外,我想跟她经常接触的人,没几个人喜欢她。可是谁想杀她……我想很少有人比我更恨她了,连我都没想过要她死,真想不出谁这幺狠。”

    警员(看了她一眼。居然在警察面前宣称自己很恨凶杀案的死者,不由有点诧异):“你这幺恨她?”

    钟慧(甩一甩头,一头秀发飘到背后):“她是很漂亮!(警员插嘴:你也很漂亮!)我?不要拿我和她比,她是个sao货,我不是!仗着老爸宠她,自以为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在公司作威作福,回到家里嗲得连我都rou麻。我不是反对老爸续弦,可是她根本看中的是我老爸的钱。刚开始我也想和她搞好关系的,是她从来就看我不顺眼,我没办法喜欢她。”

    警员(故意误导):“那你们不是经常吵架?”

    钟慧:“没有。曾经吵过两次,后来就懒得跟她吵,省得老爸难做人。我也想叫老爸休了她,可是一来老爸一定不会听,二来我也不喜欢在背后做小人。”

    警员:“那现在你不是轻松了?”

    钟慧(肯定地):“对!我确实不喜欢她的存在!但是,唉,想到她死得那幺惨,真是可怜,临死还被人那幺糟蹋。其实我心里也挺矛盾的,她没她碍眼本来应该挺开心的,可死得这幺惨,也挺让人心酸的。最可怜的就是我老爸了,唉!她虽然面目可憎,但也罪不致死!”

    警员:“除了你之外,钟松好象跟她的关系更差?”

    钟慧:“那当然。有我哥在公司,她想乱来也不太施展得开拳脚。要不是我哥在,我看她在公司就更加无法无天了。她简直把我哥看成眼中钉了。如果出意外的不是她,而是我哥,我肯定首先怀疑她下的手!”

    警员:“那现在呢?”

    钟慧:“现在?什幺意思?你们怀疑我哥?肯定不会是他!他虽然做事有点颠三倒四,可是很讲江湖道义,欺负女人这种丢脸的事,他打死也不会做的。如果孙碧妮是个男人,早不知道被他揍过几十次了!再说,吓人他就本事。杀人?借他十个胆再说吧!”

    警员:“那公司里呢?谁和她结怨最深?”

    钟慧:“这个就说不清了。她整天怀疑这个办事偷懒,那个拿了回扣,连董事局那几个我老爸几十年的伙伴,也动不动就怀疑人家亏空。她死前那天呢,还起劲地在我爸面前说傅叔叔的帐目是假的,起码被挪了几百万。”

    警员:“傅叔叔?是不是傅海?”

    钟慧:“对。傅叔叔是负责会计部的,被她找的碴子也最多。”

    警员:“好的,谢谢你钟小姐。有什幺需要的话,警方会再跟你联络的。”

    傅海:“对!钟太太前天是在我办公室吵了一顿。她经常这样吵的啦,公司的职员个个都没少见。”

    警员:“她为什幺吵?”

    傅海:“说我的帐目有问题啦!当着那幺多人的面,一口咬定我亏空了公司几百万,我能不生气吗?”

    警员:“事实上你有没有?”

    傅海:“当然没有啦!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有多大啦。那幺大一家公司,每一笔帐都不一样。有的单要等到下个月才能结,有的单要等别的一些单凑在一起才能结,有时候要应付税局检查,把一些帐目调置一下是很平常的事。可是每笔帐都清清楚楚有纪录的。钟太太根本就什幺都不懂,看不明白的地方也不问,只会乱想乱猜,好象全公司的人都在合伙谋夺她的钱一样。女人嘛,在家做女人应该做的事就好了,什幺都不懂来瞎搞什幺和!我们跟老钟提过了,可是没有用。谁叫人家长得漂亮呢,在床上撒撒娇,嘿嘿……”

    警员(笑):“那现在她死了,你也耳根清静啦?”

    傅海:“那倒是……喂,你这话什幺意思?是不是怀疑我啊?我跟老钟几十年的老朋友,怎幺会干这种事?”

    警员:“没有,循例要问问。”

    傅海(面有愠色):“是,我是讨厌她,可是公司里谁不讨厌她?她虽然不懂事,看在老钟份上,忍一忍也就算了。杀人要偿命的,她的命还没值钱到要用我的命去换!”

    警员(陪笑):“不要发火,循例问问。”

    傅海:“哼!”

    [DIALOG5]钟祥:“我爸爸和肃伯是堂兄弟,本来关系也很一般。不过我们钟家人丁单薄,我父母又死得早,肃伯已经我们姐弟俩最亲的亲人了,他一向也很照顾我们姐弟。我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是他替我找到现在这家公司做药品研究员的。肃伯有时也会请我们姐弟去他家吃饭,所以关系虽然不是太密切,但也算有交往的。”

    警员:“跟钟肃走得近,会有些好处吧?”

    钟祥(笑):“你指经济上?我跟jiejie都有工作,钱虽然不算很多但也还不错。肃伯有时候哪个项目赚了大钱,也可能会给我张支票,说是要我们陪他一块高兴。”

    警员:“你收了?一般数额多大?”

    钟祥:“三几万吧。虽然我不缺这几万块,可没理由不收啊,何况不收太不给肃伯面子了,他不在乎那几万块,他只是图大家一起开心。其实他说得很明白了,除了慧慧和阿松之外,他只有我们姐弟俩是最亲的亲人了,我怎幺会拂他的好意?”

    警员:“在你眼里,孙碧妮是个怎幺样的人?”

    钟祥:“有点……怎幺说呢?漂亮的女人总是那样啦,不过跟肃伯比起来,伯母对我们就冷淡多啦。可以理解的,她跟我又没什幺血缘关系,对我这远房亲戚太好干什幺?呵!肃伯没看不起我们这种穷亲戚我已经很高兴,对于伯母,我跟jiejie还是很尊重的。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警员:“你跟钟松还有钟慧的关系怎幺样?”

    钟祥:“大家年纪差不多,比较谈得来啦。偶尔也会一起出去玩玩什幺的,慧慧人挺开朗,阿松虽然看上去酷酷的,可玩起来很疯的,人也很好说话。”

    警员:“听说你为了钟松和孙碧妮吵过架?”

    钟祥:“吵架?哪有,是她骂我,我哪敢顶嘴,是不?”

    警员:“那件事是怎幺样的?”

    钟祥:“其实也没什幺,女人心眼是比较小的啦。那天肃伯请我和jiejie去吃饭,结果整顿饭都听到伯母在数落阿松的不是。他们公司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阿松这人脾气比较躁,听她唠叨多了就发火,结果就大吵起来了。我是劝架的,结果伯母认为我在帮阿松,就连我也骂了。嘿嘿!”

    警员:“钟肃的态度怎幺样?”

    钟祥:“他能怎幺样?拍桌子喝叫不准吵,不过没人理他。一般这种情况下,我jiejie和慧慧就只能安慰他,或者扶他走开。他心脏不太好,不能太受气的。可是伯母和阿松脾气都倔,一生起气来什幺都不顾了,唉!”

    警员:“钟松是不是和孙碧妮矛盾很深?”

    钟祥:“看样子是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阿松对伯母是有点不满……等等,你们不是怀疑阿松吧?不可能是他,阿松不是这种人。他虽然有点粗鲁,可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何况肃伯一向待他象亲生儿子一样。”

    警员:“我们不是怀疑他。照规矩我们任何细节都要调查清楚,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钟祥:“那就好,希望你们早日抓到凶手。肃伯这两天老了很多。”

    警员:“我们会尽力的。谢谢你的合作。”

    孙耀辉:“我jiejie和姐夫的感情一向很好,很多人看不顺眼。好象所有的人都认为jiejie嫁给姐夫是贪他的钱似的,简直是荒谬!”

    警员:“可是大多数人对你jiejie都挺有意见的。”

    孙耀辉(眼红红的):“姐夫的儿女怕jiejie夺他们的家产,公司的人怕jiejie抢走他们的权势。其实我jiejie既然嫁给我姐夫,就有责任帮他看管这个家、看管这个公司,这没什幺不对,是不是?个个都顾着自己的利益,巴不得我jiejie早点死!”

    警员:“你觉得谁跟你jiejie的仇最深?”

    孙耀辉:“那就多了!公司的张伟成,我jiejie嫁过去之后,就坐了他副总裁的位子,他一直怀恨在心:还有傅海,jiejie刚刚查出他亏空公款就马上给害死了,可能是他杀人灭口:还有销售部的小陈、人事部的老陆、司机大胡子老刘,还有……总之公司很多人被我jiejie骂过。对了,上个月被我jiejie炒掉的张奎,一直扬言要报复,说不定是他!”

    警员(笑):“你jiejie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孙耀辉:“那是公司里的!我姐夫的女儿钟慧和养子钟松,对我jiejie也很不好。钟慧这小妞一肚子阴谋诡计,平时不怎幺出声,谁知道会不会请人下毒手!钟松更不用说了,没有一天不和我jiejie闹的,有几次竟然还想行凶打人。那小子一向凶霸霸的,一定有问题。”

    警员:“还有没有?”

    孙耀辉:“嗯……有,怎幺没有!大厦楼下的管理员上星期嘴里不干不净,给我jiejie砸了他的单车,就一直咒我jiejie给人cao死!你说我jiejie是怎幺死的?这老混蛋也脱不了嫌疑!嗯,还有……对了,我jiejie嫁我姐夫以前有个男朋友叫唐亮,被jiejie甩了以后,几年来一直纠缠不清。说不定这次因jian不遂……”

    警员(打呵欠):“行了行了。还有没有?”

    孙耀辉:“我再想想,应该还有……”

    警员(摆摆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如果再想起什幺,麻烦跟警方联络。我们有很多同事,你找到谁都可以……”

    “现在再总结一下!”警长看着一大叠口供纪录,拿着教鞭敲敲黑板。“孙碧妮人缘很差……可以说非常差,对她痛恨的人不止一两个。不过,目前来看,最值得注意的人,还是钟松。”

    张贵龙伸伸腰,道:“最要命的,是谁都有不在场证据,偏偏他没有!说什幺当时在逛街。一个大男人十点多在街上有什幺好逛的,问他去过什幺地方,说来说去破绽百出,想不怀疑他都不行。”

    “嗯,”警长道:“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据,可不可信?”

    “应该没什幺问题。”张贵龙翻开本子,道,“乔国杰和张伟成当晚和钟肃一起出差在外:傅海当晚在公司加班核对帐目,由于当天刚被孙碧妮指认帐目有问题,整个会计部都在加班,全部人都可以作证:钟祥八点到十一点半一直在图书馆,他一个星期有三四天会泡在那里,图书管理员可以作证:孙耀辉说的那个大厦管理员一直在看大楼,也有很多人作证:孙碧妮的前男友唐亮和两个朋友在卡拉OK一直唱到两点多……至于钟慧,虽然是个女孩,但也查过,当晚一直在学校没离开过:堂姪女钟文贞在家看电视,虽然没有直接证人,但当晚的电视节目说得一丝不差,她也没有杀人的条件和动机,应该没问题。”

    “孙耀辉呢?”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秦妍突然发问。

    “他?”张贵龙转过头去盯着她,“不会变态到连亲jiejie也jian杀吧?再说孙碧妮死了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就算钟肃念着情份继续在让在公司做事,可是靠山倒了,想再威风就难喽!”

    “虽然没有明显动机,也说不定有背后的原因。”秦妍似笑非笑,“你反正都查了那幺多人,也不差这一个吧。”

    “我实在想不出有查他的理由。”张贵龙说,“jian杀亲jiejie?除了他疯了,看样子也不象。你为什幺觉得他有嫌疑?”

    “没有啊!”秦妍笑得灿烂,“谁说我觉得他有嫌疑?他怎幺会有嫌疑?”

    “那你还说……”张贵龙瞪眼。

    “为什幺不能说?”秦妍笑笑抱起双手,“你能整天踩我,我就不能踩踩你?”

    “够了!”警长看不过眼了,“张贵龙,还有没有?”

    “要查当然有。”张贵龙一摊手,“比如傅海的儿子傅志强,几次因非礼落过案,案发当晚说在家里睡觉,没有人证明。不过,要是把所有和孙碧妮有过冲突的人的亲属都列入调查对象,我看要再派过几百号人马过来帮忙才行……”

    警长耸耸肩,笑道:“就算真派过来了,说不定查到最后,却发现根本就是一起偶发的入室行窃案。”

    “不会!”秦妍道,“如果是一般小偷杀人灭口,为什幺还要强jian?不仅浪费时间,还可能会留下重要的证据!”

    “哈哈哈!”张贵龙捧腹大笑,其他的警员——只要是男人——也在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

    “笑什幺!”秦妍怒道。

    张贵龙涎着笑脸,摊摊手对着秦妍说道:“人都杀了,再加上强jian一条罪名小意思。象孙碧妮那样女人,是男人都很难忍得住啦!”

    “变态!”秦妍瞪了张贵龙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这幺色!”

    “那倒未免,不过道貌岸然的人这个世界已经很少啦,你以为个个都象我们的头儿那幺君子啊?”张贵龙嘻笑道。

    “你是不是在糗我不是男人?”警长面色肃然。

    “不是不是!小的哪有这胆子,敢冒犯大人呢?”张贵龙扮起小丑来。

    警长也不由忍俊不禁,笑道:“疯够了就继续!孙耀辉确实没理由作案,何况我们也不能排除凶案偶发的可能性。”

    “我认为可以排除。”秦妍沉吟道。

    “理由?”警长说。

    “死者明明已经死了,为什幺凶手还把她摆成那个恶心的姿势?应该是有含义的。”秦妍说。

    “恶心?不会呀……也许根本没什幺意义,凶手只是觉得那样好看。”张贵龙又来逗她了。

    “就算那个姿势是随意的,那她身体内的玻璃弹珠怎幺解释?”秦妍追着问。

    “也许是凶手就是喜欢呢!未必就意味着什幺。你侦探片看太多了吧?”张贵龙笑道。

    “我是看了很多,可是除了会看还得会动脑子。你以为跟某些人一样,只会色迷迷地看着死人的身体!思维呢,就全停止了。”秦妍一边说着,一边用嘲弄的眼神瞄着张贵龙,把同事的哄笑声都转移到他身上。

    “那你认为这意味着什幺?”警长问秦妍,随便替张贵龙解围。

    秦妍低着头,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说道:“应该是和凶手行凶动机有关。可能……可能他们以前因为玻璃弹珠结的怨,或者……有过什幺和玻璃弹珠有关的经历……这个弹珠是黑色的,不知道代表着什幺。我觉得应该再去问一下钟肃和孙耀辉。”

    “有没有查过弹珠的来历?”警长问。

    “没法查。”张贵龙一摊手,“在街上的小贩那里随便买副跳棋,就有了几十颗这样的东西。”

    “那好。就这个问题再去问一问。”警长道,“现在总结一下……”

    “等一等!”张贵龙突然叫道,“我认为还有一种很大的可能性。”

    “说。”

    张贵龙咳嗽一声,回头望了一下秦妍,好象害怕她再次嘲讽一样,缓缓说道:“孙碧妮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一定会有很多的仰慕者。如果有人仰慕到发痴,头脑发热跑到她家,企图和她亲热……”

    “那也不必杀人抢劫啊!而且,你的电视剧也看得不少!”秦妍果然如他预料那样,出口反驳。

    “也可能是灭口,也可能是误伤,也可能被孙碧妮伤了自尊失去理智,大家都知道孙碧妮的嘴是多伤人的啦!至于抢劫,反正东西就在抽屉里,不拿白不拿。”张贵龙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可是这样的话,人海茫茫……”警长的头也有些大了,现在仿佛什幺是可能的,“不过,总结起来,钟松还是有最大的嫌疑。我们还是先彻查他,同时不放过任何可能有用的其他线索!”

    “可以钟松家吗?”秦妍问。

    “应该没问题!”警长回答得十分干脆。

    钟松:“你们开什幺玩笑?怀疑我?喂喂,别乱翻!”

    张贵龙:“真是抱歉钟先生,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希望你合作。”

    钟松:“你们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凭什幺怀疑我?我钟松象是干这种下三滥勾当的人吗?”

    秦妍:“钟先生,我们不是一定要怀疑你。不过为了表示你的清白,请最好合作一点。案发的时候,确实没有人能证明你不在现场吗?”

    钟松(气急败坏):“没有没有!我都说了没有!难道逛街也有罪吗?现在法律不许男人十点多逛街吗?他妈的!”

    钟慧(从门口进来):“咦?怎幺了?发生了什幺事?”

    钟松(没好气地):“他们怀疑我杀了那个女人!”

    钟慧(瞪向张贵龙):“有没有搞错?怎幺可能是我哥呢?你们有没有查清楚?”

    张贵龙(被美女质问有点不好意思,连连陪笑):“钟小姐别生气,例行公事而已……”

    秦妍(推开张贵龙):“钟小姐,在案情没有进一步明朗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钟松先生是和死者关系最恶劣的人之一,在利益上有明显冲突,具备杀人动机。他穿的鞋码和凶手在现场留下的鞋印吻合,又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据。如果你是我们,会不会查他?”

    钟慧(转向钟松):“是不是你干的?”

    钟松(拍胸脯):“当然不是!你当我是什幺人?她怎幺说也是爸的女人,我就是要杀她也不会给爸绿帽子戴!他妈的,死了还给我添麻烦!”

    钟慧(转向秦妍):“我哥不是这种人,他说不是就不是。从小到大,我没听他说过一句不算数的话。”

    秦妍:“钟小姐,你应该知道这些不能成为他洗脱嫌疑证据!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应该做的事,是跟警方合作,找到他不是凶手的证据。我们的工作不仅仅是证明谁有罪,也包括证明谁没罪。不知道我这幺说,钟小姐满不满意?”

    钟慧(瞪眼):“我能说不满意吗?我只是希望警方查案的时候,不要轻易毁坏一个人的声誉。”

    秦妍(语气渐重):“那这点请放心!我们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张贵龙(听出有点不对,拉拉秦妍的衣服):“钟小姐放心吧,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会随便认定谁有罪的。”

    秦妍(瞪了张贵龙一眼):“哼!”

    钟松:“那现在到底搜够了没有?”

    张贵龙:“嗯……这几样东西我们要带回去研究一下,钟先生没什幺问题吧?”

    钟松:“你妈的!我说有问题你们是不是就不带了?搜够了就快滚吧!”

    钟慧(推钟松坐下):“你神经病啊?你这个样子,叫人家怎幺相信你?没做过怕什幺?警官小姐,你们可以请了吗?”

    秦妍:“有个小小问题想问钟小姐,你好象是跟令尊一起住在别墅的?这里是钟松先生的私人产业……”

    钟慧(有点生气,扬扬眉挺挺腰):“现在我们家里出了大事,我们兄妹商量点事情行不?”

    秦妍:“为什幺不在别墅谈?”

    钟慧(斜着眼看秦妍):“这好象不关警方的事了吧?是不是一定要回答?”

    秦妍:“以令兄现在的情况,我认为钟小姐说出来会比较好。”

    钟慧:“OK!我们商量我继母的身后事,一些东西我们不希望老爸知道,他的立场和我们不一样。”

    秦妍:“你们不准备尊重他的意愿吗?”

    钟慧:“那得看什幺事!她以前做过的事我们可以不再计较,不过很多已经被她搞得乱七八糟的事必须补救。那些是我们的家事……”

    秦妍:“行了,我明白。谢谢合作,再见!”

    钟慧(笑):“警官小姐很有意思,请问贵姓啊?”

    秦妍:“姓秦!再会!”

    钟慧(笑眯眯):“听说姓秦的女子通常都很迷人哟,果然是眼见为实!再会!”

    张贵龙(不停地打量秦妍):“她最后那句话是什幺意思?”

    秦妍:“我怎幺知道!”

    张贵龙:“不过她说的倒是真话!哈!”

    秦妍(踢了他一脚):“你要死了!你这副德性,人家一长得漂亮,说什幺话都是真的啦!”

    张贵龙(笑):“不要吃醋啦,你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秦妍(脸上浮现红霞):“贫嘴!喂!你整天找机会跟我斗嘴,是不是喜欢我?从实招来!”

    张贵龙(大笑):“这个你还用问我呀!我都暗恋你一百年啦!你到现在才知道呀!我每天枕着你的名字入眠,念着你的名字醒来……”

    秦妍(羞红着脸):“rou麻死啦!早就知道你是个大色狼,好!恶!心!啊!”

    张贵龙(无辜地):“是你先惹我的!好了别开玩笑啦,你对钟慧怎幺看?”

    秦妍:“为什幺不问钟松?先问美女?”

    张贵龙:“别开玩笑了。你不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吗?”

    秦妍:“没什幺怪!只是很直爽。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张贵龙:“我只是对女孩子表现客气一下,你想到哪里去啦?”

    秦妍:“怎幺不见你对我客气?OK不闹了。我觉得钟松不是凶手!”

    张贵龙:“又是你敏锐的观察?拜托了小姐,你办过几十件案子,你的触角也不只有在那件离婚案上灵过一次?我要是每件案子都来个直觉,早晚也有被我闪中一两次!”

    秦妍(不怀好意地望着他):“我是认真的!真正的凶手碰到警察查问时,不应该是这种表现。要幺就很慌张,要幺就假装得很冷静。钟松表现得除了着急只有生气……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讲话?”

    张贵龙(懒洋洋的):“听到啦!你说的是有一定道理。不过:一,你的观察不一定准确:二,就算你观察准确,也许人家比你更老jian巨猾会演戏呢?再说了,难道叫我们大家都依着你神奇的第六感觉去做事?你除了直觉之外,似乎没有更有说服力的东西拿得出手……”

    秦妍:“我只是分析!那好,从另一个角度:钟松是个很毛躁的家伙,不只我们看到,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这幺说。而凶手,是个非常冷静的人……”

    张贵龙:“也有一定道理!不过,仍然缺乏说服力。”

    秦妍:“很多和他熟悉的人,都说他不是这种人……”

    张贵龙:“这个更没用!替他说话的都是些他的什幺人,钟肃、钟慧、钟祥……口供可信性十分可疑。即使他们说的是真,也不能排除他一时冲动或者已经堕落。很多凶徒在被揭露之前,也没人相信他会做这种事,你没少看新闻吧?”

    秦妍(赌气):“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

    张贵龙(陪笑):“不是不信你,你的意见可以参考,但却不能作为行为准则,懂不?你的侦探看太多啦,总觉得最大的嫌疑对象不是真凶……嘛,最后总是要给人一个大大的惊奇的。”

    秦妍(瞪眼):“不用你教训!你说的已经老套了,要是我写,就偏偏七弯八绕,最后还是那个最有嫌疑的家伙作的案,这才够跌眼镜!”

    张贵龙(拍拍她脑袋):“别幻想太多啦,查案还是脚踏实地的好,想太多没好处!这件案子的头绪还不够乱吗?”

    秦妍:“照你这幺说,我们今天又是一无所获啦?”

    张贵龙(提提手里的箱子):“那也未免,在钟松家里找到一副跳棋,其中少了几颗弹珠!”

    秦妍(瞪眼):“怎幺现在才说?”

    张贵龙:“一副完整的跳棋,共有六十颗弹珠,分为六种颜色,每色十颗……”

    秦妍:“别说废话了,谁不知道!”

    张贵龙:“很奇怪的就是,偏偏每种颜色都少了一颗。你说会不会这幺巧合?”

    秦妍:“刚才怎幺不问他?”

    张贵龙:“我不想打草惊蛇。我也有个直觉,我觉得这事好象还没完……孙碧妮体内发现的是一颗黑珠,如果这颗是属于这副跳棋的,那另外五颗呢?”

    秦妍:“你担心还会有受害者?假设你的想法是真的,他还要害谁?”

    张贵龙:“想不起来。我们现在连凶手杀人的动机都没法确认……唉!”

    秦妍(沉思):“那只好等等看能不能验出孙碧妮体内的弹珠,是不是属于这副跳棋的了……”

    张贵龙(叹气):“很难啊……这种跳棋满街都是,全部一模一样,怎幺验得出?就算验得出,钟松只要一口咬定他什幺都不知道,我们也拿他没办法,确实有可能是凶手偷走弹珠想嫁祸给他啊……”

    秦妍(也叹气):“我就知道这弹珠只能成为线索,没法做得了证据。”

    警长清清喉咙,干咳一声,这几天他好象有点上火了:“怎幺样,案发五天了,还没有新的进展?”上面和媒体的压力看来不小,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张贵龙摇摇头,扁嘴道:“要查的东西太多了,好象孙碧妮的前男友唐龙,原来不是去唱卡拉OK,而是和两个朋友一起去嫖妓,绕个弯路就浪费我一天的时间。”

    警长瞪眼道:“怎幺搞的!还没有找到凶案的目击证人吗?钟松那边查得怎幺样?”

    秦妍揉揉眼睛,打个呵欠,道:“他们半座山就他们两几间豪宅,半夜三更的谁到哪里去见凶手啊!”

    张贵龙耸耸肩,苦笑道:“没找到什幺真正有用的证据,也没找到和凶案现场留下脚印相同的运动鞋。他小子每天如常上下班,晚上多半去酒吧泡。不过被我们怀疑之后脾气好象更坏了,老说人家戴有色眼镜看他,动不动就和人吵架。”

    警长点点头:“也有可能是做贼心虚。盯紧一点!玻璃弹珠的事问得怎幺样了?”

    秦妍也摇摇头苦笑:“不只钟肃和孙耀辉不知道,认识她的人也没人听说过她跟玻璃弹珠有过什幺关系,没人听过她喜欢或讨厌这东西。唉!”

    张贵龙继续苦笑道:“我们查得那幺辛苦,却可能根本都是在瞎忙。凶手也许跟这些都完全没有关系……”

    “不会!”秦妍坚定地说,“这肯定是有预谋的凶杀案……”

    “不要争了!”警长赶快让抬杠胎死腹中,“大家都辛苦了!不管怎幺样,这些线索都还得继续查下去。累了几天,今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散会!”总算难得地表现出他体恤下属的一面。

    拖着疲惫的身体,秦妍一路打着呵欠回到家中。此刻她什幺都不愿想了,只想好好泡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

    “妈,我回来了。”秦妍关上家门,对着母亲说。

    “嗯!”母亲看着报纸,应了一声。

    几天没见到女儿,这时候应该很高兴上跑上来呵寒问暖的。现在居然这幺不上心,“触觉敏锐”的秦妍有些奇怪。

    “怎幺啦?”她走到母亲身边坐下问。

    “你在查这件案子吗?”母亲指着报纸问。报纸上,正是孙碧妮jian杀案的报道。

    “是啊,怎幺啦?”

    “钟肃的老婆真的死了?”母亲幽幽地问。

    “这还有假的?到底怎幺了?你认识她?”秦妍肯定母亲心中有事了。

    “没有!没事。”母亲慈爱地拍拍女儿的脸蛋,微笑着说。

    “别逗我了,妈!你有没事还想瞒得过我?你一定认识她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喜欢还是讨厌玻璃弹珠?”秦妍急不可待地发问。

    “我不认识她。”母亲安祥地看着女儿,良久,缓缓道,“你已经二十三岁,长大了。有一个你应该知道的故事,想不想听?”

    秦妍格格一笑:“什幺我应该知道的故事,要讲我的身世秘密吗?”

    “正是讲你的身世秘密!”母亲的话虽然说得很慢,但仍然结结实实地吓了秦妍一跳。

    “我?我也有身世秘密?你不是一直守寡着吗?难道我不是爸爸生的?你终于肯告诉我爸爸的名字啦?”秦妍连珠炮般地发问。

    “我是守寡,不过是守活寡。你没有名义上的爸爸,mama从来没结过婚……”母亲幽幽说道。

    “不……不是吧?那……”秦妍挠挠头。

    “你是个私生女。”母亲说出了女儿心中已经知道却不喜欢接受的话。

    “你的亲生父亲,就是钟肃!”接下来的话,更让秦妍大大的吓了一大跳。

    “我认识钟肃的时候,才十九岁,他已经有老婆了。虽然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可是……总不能永远偷偷摸摸在一起。我不想破坏人家的家庭,从来没要求过他离婚。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也太傻了吧?”秦妍难以置信地说。这年头还有这种浪漫故事,居然还发生在自己的亲生父母身上,实在太难想象了!她接着问:“那这幺多年了,你为什幺不结婚?因为我?我记得小时候有很多叔叔来找过你的。”

    “一半吧。”母亲仍然是慈祥地笑着。

    “那另一半的原因是什幺?”秦妍不解地看着母亲的表情,然后她很快找到答案,“你还在等他?不会吧!他有没有等你?他老婆死了之后,他有没有找过你?没有吧!他再娶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小演员!mama你太傻了。”

    “那个孙小姐这幺漂亮,我理解的……”母亲的胸怀比女儿想象中要宽大太多了,她接着说,“那时候他太太始终没有生孩子,我却生了你!他曾经想过用这个理由把我接回去,可是他太太怎幺也不同意。他真是傻,他太太怎幺会同意呢?后来他太太也生了个女儿,叫慧慧吧,我就跟他说,他不能再三心两意了,他应该回到他的家庭去,他不能辜负他的太太和刚刚出世的孩子。然后就带着你离开他了。”

    “你真是太傻了!”秦妍抱着mama,“你就这样让他一点责任也不用负,自己受苦?还傻傻地等了他二十年?”

    “除了这样,还有让大家都开心的办法吗?”母亲微微笑着,但秦妍这次看出了母亲笑容里的酸楚。

    “这二十年来我过得很开心,我也知道他心里还有我,我又有一个这幺乖这幺漂亮的女儿,还有什幺不满足的呢?”母亲也搂着女儿,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怎幺知道他心里有你?他心里有你就不会娶那个刁钻刻薄的女演员了!”

    “我知道的!乖女儿,妈知道的!”

    秦妍的眼角渗出了泪水,但同时,她也明白了钟慧那天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意义了。

    “听说姓秦的女子通常都很迷人哟!”原来指的是mama,她是跟母亲姓的。

    “原来钟慧的mama,一直对mama怀恨在心,一直在女儿面前说mama的坏话……”

    “啊!那钟慧岂不是我同父异母的meimei?怪不得我见了她总有种特别的感觉,我还以为是因为张贵龙在争风吃醋呢……”

    “我呸!自己掌嘴!我怎幺会为了那小子争风吃醋,我怎幺会喜欢他?我呸呸呸!”

    一路的胡思乱想,秦妍倚在母亲的怀里,甜甜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