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六十六章:发疯、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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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缪寻把我揽进怀里,握住我的手一并压进怀里,两手在我背后轻拍着安抚。“……玉儿莫要担心了。其实,其实那几日只是看着吓人,过去也就好——” “好什么?” “哪里好了?” “明明一点都不好!” 我被那温暖的怀抱紧紧搂住,和他的身体紧密相连。这几日他的小腹也已恢复平坦,只依旧寒凉。与我紧紧相贴,就那么提醒这我身前这个男人遭过得罪…… 我是亲眼见他受这些苦的人。 可现在,他居然跟我说没什么,都过去了。 他的身体都虚弱成这样了,产娩的那几日同城那样,可,现在拖着一身的难受和我说只是…… 我终于忍受不住的发了疯。 这一股怒气来的莫名,也不知是对不知道顾惜自己的他,还是太过不识好歹的我。 但此刻的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前几天那一声声的惨叫、一幕幕的场景、是我这一生都不愿再回想起的惨烈。 我受控的奋力挣扎着,缪寻此番生产身子亏损太大,还未将养过来。身上也没多少力气,一时竟没能制得住我。 我对着这一屋子的场景,只想逃离。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无论是这屋里熟悉的布局、几天都没能消下去的血腥味儿、还是床上那熟悉的人…… 我尖叫着就像往外跑。 我实在是要疯了。 缪寻一时没抓得住我,见我竟要往外跑。直觉我现在的状态不对,也顾不上其他,挣扎着就要下床追我。可现如今这场景,他哪里还能下得了床?原本修长有力的双腿此刻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加之又着急,下床就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砰!” “玉儿!” 重物落地的闷声和撕心裂肺的叫喊在我身后混作一处,瞬间如一盆冷水兜头落下,顿时神魂归为,看着我伸在门闩上的手直喘粗气。 我愣愣的呆在原地,一时间什么也听不到了。只盯着我的手,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在干什么?” “我又要抛下他一个人躲避去了吗?” “不是说了永远都陪着他、不留他一个人的吗?” …… “…玉儿。” “玉儿。” “玉儿!” 缪寻见我不懂,心里急得很,偏生这身子软的又使不上一点劲儿,只得不断的叫着我的名字。正当缪寻想强撑着身子到我身边时,我却猛地回过了神来。 我猛地一惊,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哆哆嗦嗦的转头,不知我会看到个什么场景。在我看到倒在地上的缪寻时,一时觉得心跳都停滞了。 接下来我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一切好像都是本能。 等我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站在床前,与床上的人儿面对面、眼对眼的互相对视着。 他的目光满是温柔,眼底的担忧浓郁的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可就算如此,他仍是什么都没有说,只那么温温柔柔的看着我。 “快些上来,地板凉,莫要沾了寒气。”先前发生的一切都逃过仓促,缪寻来不及反应。现在目光却落在那赤裸的双足上。不免皱起来眉:这地上这般凉,风寒往往自脚心入体,若是染了风寒,可怎生是好? 见唤我不应,他挣扎着就像起来拉我上去。 我模糊的双眼里已看不清他的动作。眼眶发酸的看着眼前这人。 明明我都这样了;明明他才是病人;明明生完孩子的人最忌受风着凉;明明那身子根本下不得床;明明…… 明明他那么爱我,我为什么总是惹他生气,叫他伤心? 我胡乱抹了满脸的水渍,实在是不忍的别过头去。在看着他这样子,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这样鲜明热烈而又纯粹的爱意,有个人愿意将心就这样剖给你,你怎么能不接住? 我心酸软的厉害,正在被一个叫缪寻的男人不留缝隙的塞满。可现在还没觉出甜来,只觉满心酸涩。 缪寻见我不应,心中愈发担心,挣扎半坐之间却突然被一块温软扑倒。闷闷的一声响起,身下的伤口作痛的厉害,可怀里的充实却是那般的令人安心。他缓缓呼了口气,顾不得满身的疼痛,伸手在那块暖玉背后轻轻安抚。正斟酌着如何开口,不料怀中却传出来声响: “缪寻?” “嗯?”缪寻有些不安,玉儿已很久没有这般唤过他的名姓了。 我轻拢着他的腰腹,从温热的胸膛中抬头看他: “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一番话说的没头没脑,又有点没脸没皮。 缪寻一时有些愣住了。 我略收紧了他的腰,让他更加的贴和我。在极尽的距离中看着他的眼睛: “以后不许不顾着自己的身子;不许在这么不在意自己;身子没好之前不许下床;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不许瞒着;不许……”我说的愤懑,不知为何,竟觉出几分委屈,却不是为我自己。话里他遭受的一点一滴,都是为了我呀! 我猛地一抬眼,话音猛地顿住。倒映着我的那一双眼眸里,汹涌的爱意激荡的都快要化出水来,脸上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一字一句传入耳力,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却怎么努力也压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他拼尽全身的定力才勉强压抑住呼吸,心如鼓擂。全身的疼痛好像立时散去,转而被巨大的喜悦包围。 见那人顿住,他垂眸看了一回儿,在眼前愈发透出红晕的面容下轻笑道: “嗯。” 那股子直冲脑门的劲儿过去之后,对着他满是包容的神情,我的脸愈发的不受控制,烫的厉害。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看他。 可缪寻却突然敛了神色,捧起我的脸,低头凑近,春风拂面: “可玉儿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什么?”我沉迷于那样的温暖,一时竟出了神。 “无论发生什么事,玉儿都不许再离开我。” 紧盯着我的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期待。 不论是谁,都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热烈直白的承诺。 他等我的答案已经等了太久。中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可他却仍旧是把一切委屈往肚里咽,依旧在原地等我,等我的回头。 而这一次,我也再不会让他失落的低下高傲的头颅,形单影只的在原地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