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耽美小说 - 关于校花攻不为人知的秘密在线阅读 - 11谁都不想碰这线

11谁都不想碰这线

    日头隐隐绰绰,于宝的生物钟响得及时,条件反射翻身而起就开始套衣服。

    “干啥呢你?”

    付野明睡得不沉,宿醉头昏的缘故。他掀起眼皮瞄了眼中规中矩把校服扣子扣到脖子顶上最上头那颗的于宝,皱眉将他拽回床边压上去。

    “我说你起这么早上赶着去抢菜呢?你看看现在几点。”

    于宝颤了颤睫,看着付野明。

    付野明自答:“才他妈六点半,这是教师宿舍,你又用不着挤公车,待会儿走两步就到教室了。听我的,继续睡!”

    于宝这才清醒了些。对啊,他现在没有在自己家,他在付野明的家里,付野明的床上,就在昨晚,和付野明一起过了夜。

    回味过来事实,于宝只觉眼前付野明的脸都是摇晃破碎的,极不真切。

    付野明伸手勾了勾于宝下巴:“怎么?不想多陪我会儿?”

    于宝握住他的手,脸往粗砺的掌心上蹭了蹭,无声回应。

    付野明心情大好,那点儿蠢蠢欲动的起床气也压回肚子里了,两人也不嫌闷,抱在一起睡了个时间不长的回笼觉。于宝头一回这么不想去上学,付野明则暗暗庆幸自个儿早上没课。

    迷糊间,也不知道谁先主动的,抱这么紧总得想贴得更近,遂开始了一个长长的深吻交换唾液,多的也不能再做了,这点时间实在不能再做别的,身体里叫嚣的遗憾化为了疯狂的动力,便交缠痴吻得愈发激烈。

    于宝最终还是认命起床,闷闷眼看着胯下鼓鼓的山包,始作俑者权装作没看见,被子蒙过头作势呼噜大睡:“行了你去上课吧!千损万损我不能撺掇你逃课吧?”

    语霸贱兮兮探出头来抛了个媚眼:“晚上放学再过来干我。记得啊!”

    于宝莞尔,点头,去厨房打了豆浆烤了起司,草草解决完早饭给付野明备了份在桌上,便背好书包去上学了。

    付野明睡到自然醒时早点已经凉了,他也懒得现热一遍就这么含糊着填了肚子,忽听敲门声,穿上拖鞋去开门,嘴里还叼着起司:“我说你咋点儿记性都没有,又有啥落我这儿……”

    话音未落,付野明看清来人,心里咯噔一响,噎得直呛直拍胸脯满脸通红:“咳咳咳……不是,你怎么找上这儿的啊?!”

    蒋维森嬉皮笑脸赶紧用身体抵住即将被付野明关上的门:“害,老兄,别这么见外啊,我这不是问你们校门口那热心的保安大爷,大爷人好得很,啥都跟我说,你住几楼也帮我查,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这脸看上去就像好人,人大爷铁定不认为是来找你寻仇的。”

    付野明挤眉弄眼:“去,我跟你哪门子仇,咱俩就没关系,少搁这儿瞎掰扯。”

    蒋维森这才敛了笑意,将拧在手里的袋子提给付野明:“喏,你放我家洗的衣服。这不是知道你肯定不会主动联系我我,我才眼巴巴给你送来的吗?你也别把……昨晚那事儿,放心上。咱俩都喝得多了点儿,男人嘛,那啥上脑了见着个洞都想朝里边怼,这我得跟你说声抱歉。咱俩上学那会儿,关系虽然算不上最铁的,但我自觉跟你还算投缘,不想因为这点破事儿咱俩就断了情谊。你看,要我怎么赎罪,我都成,就是别跟兄弟我生份了。”

    付野明见他态度诚恳,颇不好意思接过袋子,想来也是自己小题大作了,膈应什么呢?要说膈应,那也得蒋维森更膈应吧,他可是直的。

    平复过后,两人相视一笑,也算一笑泯恩仇。

    “进来坐吧!”付野明拍了拍蒋维森肩膀,将门关上。

    蒋维森环视四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跟不修边幅的付野明甚不相符。

    “我说你这不够意思了,付野明。背地里找了新的,还跟我藏着掖着。这地方你要说是你一个人住,我打死不信。”

    付野明一顿,知道蒋维森是误会了,纠结着要不要把于宝的事儿告诉他。沉默了许久,这个秘密憋在他心里也实在难受,蒋维森嘴巴严,这他还是信得过的,遂一五一十把这事摊开说了。从怎么遇见人家,怎么和人家误打误撞搞上,又怎么甩了人家,现在又怎么和人家不清不楚,招供似的,带点认错反省的恳切,终于把心里这团乱如麻的垃圾倾倒出去了。

    蒋维森听完,拍桌而起,义正言辞激烈道:“老付!你说你怎么能勾搭未成年呢你!你这不是品质问题,是道德败坏是在违法!”

    付野明挠头:“人家早满18周岁了。”

    “那也不行!你就是图新鲜好这口你也找个其他学校的吧?你倒好,就近原则干脆找自己班上的学生,你这得有多饥渴啊!要是被发现了你想过后果没有,不仅你的饭碗会丢,而且猥亵男学生这种罪名一传出去,你终身都不能再挤进公立学校拿编制,没准还会连累着人小孩儿搬家去别的城市就学,眼看着高三了,你俩搞这么一出谁吃得消?”

    付野明暗暗想,你说的道理谁不明白,我这心头跟明镜似的,但我的身体他不听话抗拒不了啊,我这辈子还没遇见过能让我爽成这样的呢,这个丢了,上哪儿再找去啊。合计着你以为每个1都器大活好呐?秒男多了去了,419也得承担风险啊。

    两人对坐长叹,蒋维森提出今晚带付野明去Gay Bar物色个新的,按他的说法,你就是再把陈决山倒追回来也比现在这个什么宝好点儿。这哪里是宝,是颗定时炸弹,人的思维和理性要是只能被欲望摆布,那和野兽有何区别。

    正是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于宝打算联系付野明,收到了一条付野明说今晚不住宿舍的短信。

    付野明自个儿也不知道怎么就坐到了这家宜城最热门的同志酒吧,五光十色的彩灯闪得能把眼睛晃晕,倒是蒋维森一点儿也不见拘束,跟着音浪摇头晃脑喝酒摇骰,不知道的还以为蒋维森是这儿的常客,他付野明才是被哄骗过来陪玩的直男。

    蒋维森发现付野明坐这儿也有段时间了,一直兴致缺缺,拍了拍付野明脑袋:“你这时候装什么贞洁烈士啊?来这儿不就让你钓鱼的,你以为你姜太公啊!坐这儿像尊佛似的,人还都心甘情愿围上来排队?”

    付野明讪讪道:“也不是……我这不是,怕不干净吗。”

    “你让他戴套啊!再不济套个三四层,什么病菌隔离不了?”

    许久没来这种地方,搭讪手段生疏了不少是真的,付野明也不想凭空让老同学看了笑话,闷着喝酒给自己壮胆。

    酒入三分,付野明终于没再屁股不离座,也跟着蒋维森去舞池摇了会儿,期间碰到个一直对他屁股上下其手的,付野明回头一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条儿顺没得说,重点是,他目光顺着朝下,裤子里的凶器形状勾勒得门帘都快撑爆,男人对他挑了挑眉,意思也无需挑明来说,付野明咽了咽唾沫,和男人消失在舞池。

    蒋维森在不远处也停了舞动,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静静走下台,到门口远离喧闹,兀自抽烟,直到大半包烟都见了底,他才烦躁地站冷风里清醒了番神,驱车前往离酒吧最近的酒店。

    付野明洗完澡出来,手机响了,男人望了眼扔床上的手机屏幕揶揄道:“宝宝?哟,老婆打来查房了。”

    付野明突如其来一阵没来由的心虚,摁断通话关了机,也不想跟一个419对象解释这么多,直接解了浴巾趴床上进入正题。

    男人见他一上来就拿个肥硕的大屁股对着自己,迟疑道:“你想做下面的?”

    付野明惊讶得翻身而起:“你难道不是上面的?那你刚才一直摸我屁股干嘛!”

    男人难以启齿,他确实有点恋臀癖,但也的的确确好久不用前面的东西了,虽然硬起来大小客观很是中看,但其实不中用。他见付野明身形魁梧,肌rou发达,便下意识认为对方是1。

    付野明烦乱,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出来约一次,还约到个“姐妹”!他无语凝噎只能认栽,匆忙穿戴打算溜人。

    男人嗤笑:“叫我虎子就成,大家当个朋友。方便问个问题吗,刚才和你同行的,是你什么人?”

    付野明:“我以前同学,你认识?”

    虎子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蒋维森这圈里谁不认识?圈子里0多1少,他活儿好人长得还不赖,还是个总,谁挤破头不想跟他睡一觉。”

    付野明觉得有点难以消化:“啥?他不是直男吗!”

    虎子意味深长道:“我说你怎么看着面生,要么就是才弯的,要么你就是太久不混圈了。他早在七年前就是同志了,那时候他还不是个总,被他爸安排在子公司从基层做起,人挺随和,不端资本主义架子,和他熟识的员工都知道,他心头有个人,被伤透了才入的圈。至于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就无从得知了。你既然是他老同学,应该多少有点风声才对呐?蒋维森不至于掩饰得这么密不透风吧。”

    付野明和虎子聊了一宿的蒋维森,他这才发觉其实他一直都不怎么了解这个人,大学里唯一一次有印象的和蒋维森的交集,似乎就是蒋维森劝他别再执迷不悟扒着陈决山不放,语气颇重,两人还差点动了手。但当时付野明不以为然,且多少觉得这人有点莫名其妙,他们交情不深,怎么也轮不到蒋维森来劝他回头是岸。

    付野明浑浑噩噩走出酒店,天已暗得层云不见,蒋维森的车就这么停靠在路边,他心里一动,走过去。蒋维森打着盹,睡得不深,一点轻敲车窗玻璃的声音就能让他轻易醒来,他望见付野明有些懵,抬手看了看表:“你们这是干了几场,才下来?”

    付野明破涕为笑,打开车门坐上去,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蒋维森,不答反问:“我很好奇,谁有这通天本事能把笔直有如定海神针的蒋总掰弯。”

    蒋维森闻言,沉默以对。付野明有些愠怒:“你瞒谁也不该瞒我啊,合着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一人傻了吧唧的铁了心认定你是直男,你说你瞒我有意思吗,我自己也是,一来不会歧视你,二来不会嘴碎宣扬,你也太把我当外人了。”

    如果从前的蒋维森对他闭口不谈,付野明断然不会有什么异样感。但经过这两天相处下来,他是真把对方当朋友,掏心窝子的秘密都跟对方说了,没想到压根没得到对等的信任和重视,难免令付野明有些挫败。

    许久,蒋维森适才开口打破诡寂,自嘲道:“付野明,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我不告诉你,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心里空不出来,我输出得再多也是空气,你接收不到更礼尚往来不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付野明追问了几句,蒋维森却也不愿意再多言。两人就这么干瞪眼了会儿,蒋维森才发动引擎将付野明送回了宿舍。

    自那以后,付野明很长时间没再联系于宝,也不让于宝来自己宿舍,只称高考在即,于宝不能再这么和他颓下去了,于宝以为付野明是希望自己一门心思备考,不想耽误自己,理解同时也不免生出负面情绪,这些难受和无奈由念而不得形成发酵,且喷薄得愈发心空。其实他即使照常见付野明,也不会影响成绩,但他不敢把这种笃定结论告诉付野明,假若真的没有考上第一志愿,付野明一定会陷入无边无际的自责和愧痛。

    但只有付野明知道这只是他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得知蒋维森和他一样后,他这段时间和蒋维森走得越来越近,又过回了从前的浪荡生活,有时两人合起来点个少爷玩叠罗汉,或者找来好几个划拳排序通宵达旦地zuoai,只是他和蒋维森从来没有碰过对方的身体,哪怕是koujiao和接吻,这是两人间一条隐约存在着的谁都不愿碰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