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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在腿上打屁股

    春寒料峭,华灯初上,初春的夜晚还带着些冬日为褪尽的寒意。暖黄的灯关下,文悦坐在书房里看着资料,瘦削的脊背挺的笔直,手指上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

    他身上只着了间算不上厚的居家外套,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显得单薄。

    “哥,我回来了。”一阵清亮的声音从门口想起,接着就是皮鞋踩在实木地板上的嗒嗒声。

    小御回来了吗?文悦放下手里的资料,揉了揉酸痛的颈脖,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抬手看了看表。快九点了,差不多就是在医院工作的文御平日里到家的时间。

    文御推开书房的门,见自家哥哥只着了件单衣,不由得有些恼:“哥,你又不乖了。”

    文悦望着文御,无声的笑笑,明明自己才是做哥哥的那个,居然被自己的弟弟说不乖。

    文御走上前,将自己的大衣脱下盖在文悦的肩上,手掌抚上他的额头,探了探哥哥的温度。果然,有些烫了。

    “哥你身体不好,就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吗?”文御责怪道,替文悦将大衣的纽扣一颗一颗的系好,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自己虽然是弟弟,却比文悦要高大些,风衣穿在哥哥的身上竟有些宽松。

    “我去拿体温计。”文御揉了揉文悦松软的黑发。

    一会儿功夫,文御回来了,脸上不太好看,手上拿着根温度计,以及一瓶……凡士林?文悦的心忽然狠狠地一跳。

    “哥哥。”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文悦被迫抬头望着自己的弟弟,两兄弟一站一坐,文御明显的带着怒意,巨大的威压让他瑟缩了一下,问了句“怎么了?”

    “哥哥晚上吃的什么?”

    “叫的外卖。”眼睛一眨不眨地撒着谎。

    “盒子呢?”

    “拿出去丢了。”

    “叫的什么?”

    “文御……”

    “我问你叫的什么!”声音明显高了一个度,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文悦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他很生气。

    文悦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招了:“晚上没有什么胃口,就没吃。”

    “中午呢?”

    “中午……也没有。”

    “你到底想怎么样?!”文御猛地拽住文悦的衣领,恶狠狠地责问,“说了多少次不许抽烟,要按时吃饭,结果呢?全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对不起……”文悦别过头,原本温润的嗓音带着鼻音,听起来有些软糯。

    ……到底还是心疼,文御放开他,拿过刚才的东西,摆在文悦面前的桌上,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嗯……体温计,还有凡士林?”

    “是的,但并不是常用的体温计。”文御打开包装将它取出来,放在文悦的眼前,“这是一支肛温计。”

    文悦原本毫无波澜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文御:“文御!”

    “是的哥哥。”文御勾起嘴角,摁住他的肩,力道之大让文悦一时竟无法起身,“不能再纵容哥哥了,必须让哥哥长点儿记性。”

    “文御,你不要老是刁难我好吗?”文悦皱着眉头,语气烦躁,“明天公司还有会议,我必须……”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便被文御给抱了起来,他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则被像小孩一样被他摁住,趴卧在他的腿上。

    “文……”

    “文悦。”文御的声音骤然低沉,背对着台灯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他察觉到他的弟弟在难以抑制的发抖,“所以,你觉得,我从前对你的关心,对你的照顾都是在刁、难、你?”

    就算知道哥哥性子一向凉薄,可刚刚那句话是真的让他寒了心。

    文悦一怔,旋及意识到自己说的实在过火了。文御是个医生,自己身体又弱,这么多年来一向任劳任怨照顾自己。自己寡言少语,他倒也不嫌,乐得腻在自己身边。人心都是rou长的,他当然希望弟弟过得好,但现在自己这副不认不鬼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就这么去了,只能尽可能的把公司处理好,给弟弟多一份保障。

    “我……抱歉。”文悦低垂着头,微长的发丝耷拉着,缓缓开口,“我下次不会了。”

    “不会什么?”

    “不会再对你说这么过分的话。”

    “啪!”一个巴掌大力落在了文悦的臀上,隔着薄薄的居家裤发出一声闷响。

    “额……”文悦闷哼一声,瞪大眼睛,满脸通红,难以置信地看着文御,自己一个快要三十的人竟然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像小孩儿一样打屁股?!

    “文御!你放开!”文悦开始挣扎,却无奈力气不如人,更本无法挣脱,只能尽可能的大喊,希望文御能够放开自己,“文御我是你哥哥!”

    “哥哥?所以呢?”文御面无表情,不留情的巴掌大力扇在文悦的臀上,疼得他发出阵阵隐忍地哼声。“我再问你一次,不会什么?”

    “不会……唔!不会再对你说这么过分的话了……额啊!”还没有说完臀部便遭到了更加剧烈的打击,文悦没忍住,叫了出来。

    “笨蛋哥哥……笨蛋哥哥……”文御气极,伸手就把人裤子给扒了,抓起手边的资料卷成一卷就在那人白皙光洁的臀部上啪啪打去。

    文悦的屁股生得很漂亮,虽然这么说一个男人不太好,但的确是这样。光滑匀称, 两团rou像面团似的微微翘起,在瘦弱的身体上算是唯一有些rou的地方了。

    资料带着硬壳,一下一下打在细嫩的臀rou上,比巴掌更难熬。文悦面皮薄,裤子被扒了脸上立马红成了一片,急得要命,拼命拍打文御的小腿,奋力挣扎,“文御!文御你别不讲道理了!那资料是要用的你别打坏了!”

    文御摁住他,看着腿上的哥哥真的想要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你就这么心疼这些资料?成天就公司公司的,你就这么在意那些?

    这么想着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白白的rou团很快染上一片绯红。文悦疼得厉害,却又挣脱不开,又不知道该怎么认错,快要哭出来了:“文御!”

    “闭嘴!”文御带了些怒意,一下把文悦给吼住了。文悦一愣,停止了挣扎,一阵莫名其妙的委屈忽然涌了上来。

    “你再给我想想哪儿错了,整天就想着公司,装钱眼儿里去了吗?我养不起里吗?当时真的不应该把公司给你。”

    “好啊!那你拿去啊,反正都不是我的东西,你要拿回去我还敢说一声不吗?”文悦的脾气也上来了,一向清冷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情绪,也带了不易察觉的哭腔。

    文御正在气头上,哪里去管这些有的没的,听哥哥这么说更是恼火,十足十的力气就开始摁着哥哥打,文悦疼得忍不住喊出声了也没管,打得毫不留情,硬壳着rou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得清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本只是微红的臀部已经转变成了深紫 ,肿起一片。文御忽然发觉,身下的人,在发抖。

    “哥哥?”文御一惊,丢下手里的东西赶忙把人抱起来,让他趴在沙发上,错愕地看着他臀上的伤口。这么……严重吗?哥哥这是……哭了?

    的确,文悦哭了,却还是咬着嘴唇没有出声。下唇被咬得血rou模糊,血顺着嘴角溢了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哥哥?你没事吧哥哥?”文御有些慌了,用食指撬开文悦紧闭的口腔,分开他死死咬住的下唇。伤得不轻,血流不止。

    “你给……我滚。”文悦浑身发抖。他向来修养极好竟爆了粗口,双眼泛红,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沙发,脸色白得吓人。

    下身疼得厉害,像是刀刮过似的火辣辣地痛,肿起的臀部显出狰狞的紫色,上面带着道道细长的痕迹。

    “哥哥……”

    “你滚啊!!”文悦还是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声音嘶哑,看得文御心里一抽,上前一把抱住文悦。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你打我吧,你打我好不好。别哭了,求你了哥哥,哥哥别哭……”他很久没有看文悦哭过了,上一次可能还是在小学前。

    在他的印象里,哥哥一直都是清清冷冷,对于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很少哭,也很少笑。不会和他争抢东西,也不会和别人亲近,自然和父亲的关系也并不太友好。再加上文悦的母亲早亡,幼年的文御几乎占尽了亲人的所有宠爱。

    他也浑过,仗着势头欺负文悦,把自己的哥哥弄得狼狈不堪。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哥哥所吸引,少年的情愫一点点的被打开,渐渐地积累,超越了普通的兄弟之情。他也惊讶过,可是那木讷少语的哥哥就像块磁石一样吸引着他,让他沉迷。

    文悦早产,身子极弱,作为继承人的文御甚至不顾全家人的反对去学了医,把老头子气成了植物人,公司的担子也就落在了文悦的身上。

    文氏是黑道产业,要经营好并不容易,按照文悦的身体素质来说更是如此。常年累月落下了一身毛病,就为了给文御一个好的环境让他随时接管。现在自己明明还病着,文御却因为一句话不由分说地按着他一顿打,他自然是气急。

    从来都是这样,爸爸是,阿姨是,现在弟弟也是这样。稍微不顺着他们的心意就会冲自己发脾气,给自己甩脸色。他这些年做得还不够好吗?不去争不去抢,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活得小心翼翼。原本……还以为弟弟是不一样的……

    “哥哥……”文御想要摸摸他的头,却被他狠狠躲开,趴卧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哥哥……”

    “闭嘴!”文悦咬着牙,恨自己就知道哭,抓着自己的裤子粗暴地想要把它提上来。

    文御一惊,一把按住他的手,柔着声音轻哄:“听话哥哥,还有伤,先不急好吗?没事的,都是弟弟不对,没事的……”

    文御跪在他的旁边,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温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地扑在脸上,让人莫名的安心。他握着文悦的手,在他的鼻尖上落下一吻:“对不起……”

    文悦一愣,终于不再隐忍自己的哭声,放生哭了出来。声音不大,但满满的全是委屈。他伸出手,抱着文御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得让人心疼的哭腔:“文御……是因为……我说错话了吗?你不喜欢哥哥了吗?我……我……”

    说得断断续续,中间夹杂着几声呛咳。

    文御一把把人捞起来,分开双腿,避着伤口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一点点拍抚他的被帮他顺气,轻声道:“哥哥,是个笨蛋……”

    这是文悦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向他展示自己的感情,像个受极了委屈的小孩子,再怎么装作坚强其实内心也希望能够得到大人的疼爱。从小亲情的缺失让他难以和人亲近,心里明明软得像只小猫却一定要用尖利的爪牙来伪装自己。

    笨死了。

    文悦抱着文御,脸埋进他的肩窝,哭得一抽一抽的,像只猫儿一样依偎在文御怀里。

    文御低下头,看着哥哥软软的发顶,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很喜欢哥哥,喜欢得要命,虽然你说得话很让人生气但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打你?”声音不算大,但是异常的清晰。

    “那为什么……”

    “所以才说哥哥是个笨蛋。”文御哼了一声,在文悦的后颈惩罚性地咬下一口,惹得怀中的人发出一声轻哼,把文御抱得更紧。

    “你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的笨蛋哥哥不见了怎么办?”文悦的发丝又黑又软,带着洗发露好闻的清香和混着的一股烟草味儿,文御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脸在他绒绒的头发里蹭来蹭去。

    文悦有先天性心脏病,脆弱的心脏在他的胸腔就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唯一的办法就是心脏移植。可偏偏不巧,文悦的血型是RH阴性,俗称的熊猫血,要找到供给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文悦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文御这么生气也不是全无道理。他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一觉醒来,他的哥哥就不见了。

    文悦被抱得舒服,整个人趴在文御的身上,心里一股暖流淌过。弟弟是因为关心自己啊……不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啊……

    “但是肛温还是要量的。”

    “嗯……诶?!”文悦咻地放开文御,瞪着尽是水汽的眼睛看着他,脸羞得通红,“文……文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