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h
边关大漠,孤月高照。 戍边燃起了一聚聚的篝火。一大群将军士兵喝酒吃rou,谈高阔论。一片吵闹嘻骂中,有谈战况的,有思家中老母的,更多是想小娘子的。 这是他们边关冷硬生活中少有的快活。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正在那些小士兵面前吹牛:“我跟你们讲,我家中那个小媳妇儿,那身上香的软的,比那棉花团儿抱起来还舒……” 一个小兵扔了个酒碗到那大汉身上,嬉笑怒骂打断他道:“厚子你可就别吹了,你这都四年没回去了,你那小媳妇儿啊,早就跑咯!” 大家吃着喝着聊天全然不忌口的,那大汉却猛然站到小兵面前,煞是有打一架的气势,“赵四你他妈说什么呢,谁老婆跑了啊。” 那叫赵四的小兵也就过过嘴瘾,真刀实枪干起来立马就怂了,还没打就开始叫起来,一圈人闹哄哄的。 “干什么干什么呢,没跟敌人打自己干起来了,你们丢不丢人。”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 是个眉目俊朗的小将军,身形中已经有了凛凛之意。 众人一听这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有小兵笑打圆场道:“赵小将军,没打呢,那赵四哪打得过阿厚啊,他趴地上叫唤呢。” 大家一听,没忍住又笑了。 赵连雁也没多追究,叫他们去各领五个军棍,就坐下喝酒了。 “哈---”一碗烧酒入喉,辣气热意就涌到了胸口。 喝了三个月的尚京清酒,都快把赵连雁憋坏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尽兴,赵连雁一碗一碗把烧刀子往肚子灌。 其他士兵看到将军这么喝,大眼一瞪。好家伙,敢情是别桌喝完了来抢酒的吧。于是也不甘示弱,一碗一碗把酒当水灌。 等到那缸底都空了,赵连雁醺醺然,呸道:“真没劲。” 说着又把一个小兵的酒碗抢过来一口闷掉,还扎心道:“谢谢昂。” 小兵儿怒不敢言。 有眼尖的人看着赵连雁走的方向,惊呼一声:“哎哎,你们快看,赵小将军居然去赵将军营里了。百年难见啊这。” 有人笑骂道:“人家关系再不好也是活生生的父子呢,用得着你cao心啊” 士兵们又嬉笑吵闹起来。 赵连雁的确是去找赵正严。 他穿过错落有序的帐篷,往正中心那个最大的营帐走。 拨开厚重的幕帘,帐篷里烛火摇曳。 一个身形极为高大的人端坐在马扎上,手中拿着一捧兵书。 他听见有人进来,却没有抬头。 进来不喊报道的,这军中也就只有一个。 “赵将军。”那声音懒洋洋的,讽刺道:“怎么这几年都不喊乔姨娘伺候您了啊。是腿断了,那儿也不行了吗。” “有屁就放。”赵正严不喜欢闻酒味儿,懒得跟他吵。这崽子每次都喝完酒了过来摆谱。烦人得很。 “赵严正,你的腿还能打仗吗。”声音却是极为肃穆。 赵国所有人都觉得赵严正不会输。 可他们不知道,雄狮也会伤,也会老。 又老又残,又没有了冲劲儿的狮子。 还能打得过群狼吗? 赵严正放下兵书:“我当主军一日,赵国就不能打败仗。” 这是他所追求一生的荣耀。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已经有了凌然劲气的少年。 “所以我会让你上前锋。” “你要是死了,就不配是我赵严正的儿子。” 赵连雁低低的笑了,最后变成大笑,笑的苍凉,笑够了,他才说:“我就知道,你果然不是个东西。” “我有一个要求。”他第一次动用国公子孙的权利,“我要请求一个赐婚。” “这个仗打完我就不干了,谁跟你一直戍守什么劳什子边关啊。国公亲自守边疆,你丢不丢人。”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我几个月之前去看过母亲了,她和柳太傅恩恩爱爱的。过得可好了” 梅玉温两年前和柳太傅结连理,是他哥哥修书向他告知的。这些年和他们的书信越来越少,基本都是一些大事,言辞造句都和处理文书似的。 想来赵严正安插在母亲身边的探子也告诉他了。赵连雁笑的极开心:“他们准备要个孩子。” 赵严正把这些尖刀字句全然接受,只是语气暴露了他的怒意,“你快点给我滚,你要是能活着回来,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切。”赵连雁施然然回头,拿刀柄挑开帘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他赵正严要是真能当个没有感情的英雄,赵连雁还能不觉得他是个窝囊的。 余生悔恨,最是蠢人。 * 篝火被扑灭,冷酒剩羹被士兵们利利落落地收拾干净。 这酒足饭饱之后,便是要赴温柔乡了。 好不容易小胜一场,将军对士兵们都宽容的很。大手一挥,让他们自个儿浪去了。 士兵们边走边笑,一堆大男人聊女人都荤得很,说这个活好,那个屁股大。 有新来的看到了赵连雁,想过去招呼这个平常很好说话的小将军一起去乐呵乐呵。 有个老兵急忙啪得把新兵拍回来,告诫道:“赵小将军不跟我们一起,你别瞎叫。” 那小兵先是疑惑,后又一副很懂的样子摸摸自己的脑袋:“害,人家将军肯定不跟我们一起。” 又好奇道,“是不是帐子里有女人啊,跟营妓们肯定不是一个货色吧?” 老兵只觉得他这人满脑子精虫,不太聪明,懒得跟他说道。 赵小将军正躺在孤零零的床铺上想自己心里的小姑娘呢。 他去见完赵严正之后又喝了好多酒,头混混沉沉的,满脑子都是那个在秋梅花枝丛中探出头的小仙子。 小仙子人傻傻的,很好哄,也蛮好骗的。 把他当成平民白生,用可怜的眼神儿看着他,给他敲了好多螃蟹。 其实他也没骗她,在边关漠场待了七八年,连鱼味儿都快忘了,哪还记着螃蟹咋吃啊。 小姑娘敲螃蟹敲的小手都红了,手指头嫩红嫩红的,还笑嘻嘻的拿着着蟹rou喂他。 啊,不能想了。 下边儿硬了。 旁边帐子是哪个小兵儿把军妓带帐篷里玩啊,叫的忒大声。明儿个看他不练废这瘪三儿。 赵连雁从被子里掏出一团棉花,搓成两个圆球,各塞耳朵里,准备静心入眠了。 他睡的不甚安稳,翻来覆去的,脑海中还是那个花中小仙子。 小仙子叫江漾,她告诉他名字的时候,赵连雁才知道,他们是见过的。 小时候他母亲还在国公府时,赵严正去打仗,他们在府中很是无聊。 母亲当时有个闺中好友,听说是苏杭做官盐生意的苏家女儿苏照,带了一大笔嫁妆嫁给了一个穷举人。 读书人都烧银子,这穷举人靠苏家女儿的银钱走上了官途,但是婚后几年就暴露本性,小妾通房收了一大堆,孩子也蹦出来一堆。 母亲的好友苏照就过的很艰辛,婆母刁难,丈夫又不是个好东西。母亲便经常去闺友那边安慰她,有个诰命夫人常常到访,那些小妾也就不敢骑在嫡母头上了。 当时那个苏姨母有个可爱的小女儿,就叫江漾。 赵连雁那时才十岁,性子静不下来,天天只知道招猫逗狗,骑马打架的。 有一次看那个小娃娃在梧桐树下面玩泥巴,他不知道从哪抓了一只大青虫丢人家姑娘脑袋上,把姑娘吓得哭了一下午。 然后以后看见穿黑衣服的就跑。 倒是和他哥哥相处的很好。 他哥穿白袍,小姑娘天天跟在哥哥后面月亮哥哥月亮哥哥得叫。 嘿! 听得人可嫉妒了,怎么看到他就跑啊。 有天他悄悄穿上了哥哥的白袍子,小姑娘盯着他瞄了好一会儿。 还是跑了。 院子里母亲和苏姨母都笑得花枝乱颤,连他那个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哥哥都眯起了眼。 小姑娘年纪轻轻,鬼精鬼精的。 哪知道小姑娘长大变成了个小仙子。 而且他们的相遇,还如此梦幻。 在那声娇叱后,他回过头,看到那个小仙子从乱花迷离中钻出一张娇嫩白净的脸,那双眸子清清浅浅的,倒映出他的心动。 他手中的花掉地上了,他的心也掉进小姑娘怀里了。 其实他不是刻意瞒着自己的身份,他试探地问过小姑娘,这才知道江漾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赵连雁拍头一想,这不是天助我也。 没有幼时噩梦,小姑娘果然天天黏着他。林哥哥林哥哥唤个不停,他不知道心里多得意了。 于是更不想说自己是谁,生怕刺激到她,又让她回忆起来那条大青虫。 可惜快活日子没有几天,异族敌国进犯,他临危受命,根本没有机会跟小姑娘坦白。 别人是不知道,可赵严正的身体他却最清楚。赵严正不会在别人面前示弱,但是经常在赵连雁面前换药。他知道这打了大半辈子仗的男人已经快不行了。 那赵国还能不能一直打胜仗呢? 那他还能不能完完整整的,不断胳膊断腿的,回到小仙子面前呢。 他只能告诉江漾,自己不喜欢她,让她不要等他。 若是他再自私一点,以国公嫡子的身份压迫江府,那不管他是战死了,还是残了。小仙子一直都会在。 可他怎么舍得呢,他怎么舍得让江漾像自己的母亲一样,陷入无边等待,漫长又绝望的人生呢。 —— 夜色朦胧,营帐有一位眉浓鼻挺,劲瘦有力的少年在熟睡。 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的面色发粉,耳郭深红。 自是春色入梦,万分旖旎。 他梦到自己穿过雕梁画栋的阁楼书房,身边全是宾客的喧闹祝贺。却突然移步换景,眼前又变成了挂满红绸喜灯的婚房。 赵连雁拉开缠着结彩的门,两根烫金龙凤喜烛把屋内照得亮堂,他急切的拨开重重叠叠的薄纱床幔,看到一位娘子蒙着红盖头端坐在鸳鸯戏水的大红被褥上。 他有些等不及,轻柔地掀开盖头,看到了一张云鬟黛螺,娇艳芙蓉的脸。 是他日思夜想的小仙子。 小仙子用柔柔的烟波注视着他。 赵连雁燥热难忍,浑身紧绷,似是野兽出笼。他衔住那娇嫩的胭脂唇,极尽缠绵,用舌舔舐的啧啧作响。 小仙子发出莺莺轻喘,面色如桃,眼波醉人。 赵连雁那处胀痛起来,直直的杵起,他急匆匆解开两人的繁琐外衫,把手伸进她的胸口,掏出了两只柔嫩丰沛的蜜桃。 他把脑袋凑到蜜桃中间,丝毫没有客气,叼着那蜜桃尖尖儿就是一顿含吸吮舔。一颗含完又去吸舔另一颗。直到两颗樱红挺立硬如石子才肯作罢。 赵连雁把小仙子扒个干净,从胸口吻到下腹,直到艳色的红痕铺便她的全身。他拉开那细长滑嫩的双腿,腿根分开之时,扯断了几根银丝。 即便是梦,这也够yin靡醉人了。 他把江漾的右腿架到他的肩上,粗长的阳物往那柔嫩湿滑的xue口上磨蹭。把那几根柔软的阴毛一根根濡湿,贴在粉嫩的xue口处。 他浑身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阳物涨的发疼,将硕大的蟒首往那筷口小洞钻。媚rou紧致,甬道湿滑,舒服得那rou根青筋突突跳个不停。 赵连雁深深挺进去,严丝合缝的开始大力抽插,重重捣入,每一下使的力气都极大。 身下的小姑娘被顶得轻喘低吟,一只足乱踢到了他的腰际。他把那只嫩白的小脚拉到面前,含着嫩如珍珠的趾粒。像一只长毛大狗一般拱到江漾怀里,又亲又咬,恨不得黏在那女子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热浪翻飞,汗流浃背,他终于把一股浓浆白灼射入小姑娘的宫腔。 赵连雁裤裆一湿,直挺挺起身。他狠狠的揉弄了一通自己的脑袋,把脸上的汗珠都擦干净。 只见当下还未到丑时,月色还有淡淡的清辉。连忙悄悄下地,把裤子搓洗干净。 赵连雁清洗亵裤的时候先是羞耻,脸色泛红,后又觉得那滋味儿着实太好,心里隐隐约约希望再来一次。 只是梦中还是不那么尽兴,梦里的小姑娘朦朦胧胧的,他只在心里悄悄希望小仙子回应的更激烈一些。 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把亵裤清洗干净搭在绳子上。边关呼啸的风不一会儿就把小小的布料吹干了。他被吹得也清醒的差不多了,寻思着自己练功太无聊,便不厚道的噼里啪啦敲起了锣:“都起起给我出来跑圈!” 营阵里好一顿唉声叹气。 “赵小将军今天又不做人了。” 第四章 天气转凉,露而凝白。 确实是快要到寒露了啊。江漾想,要不然,怎么会身着棉布短打,却还是遍体生寒,怎么都暖不起来呢。 江漾没了魂似得穿过早市,热闹喧嚷的外界似乎和她隔离开来。她软着步子,如幽魂一般回到了江府后院的小门。 翠浓早早的就来后门等小姐了,她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在心里暗暗怪自己不该听了小姐的胡话放她出门。小姐这都一夜没回来了,这要是被江大人知道了…… 她脑袋一缩,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正当她焦急万分快把帕子绞烂之时,浅巷终于飘过来了一个清瘦白嫩,身穿褐色麻衣的娇小女子。 翠浓眼睛猛然瞪大,身形都控制不住抖了一抖,她急忙跑到那人面前,:“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小小姐啊,您又把小安的新衣服偷过来穿了啊。”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您可知道我昨天瞒着夫人的时候有多惊险,你快点跟我回去吧,别被人看到了。” 江漾随她拖着被带到了内室。 心里藏着很多事情,一桩一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江漾竟是无奈的轻笑叹了一声,“翠浓,以后,我可能就不能出去给你带糖葫芦了。” 在给她翻找衣物的翠浓本来就觉得自家小姐脸色颇为苍白。听到这好似心死了一般的语气更是吓了一跳。她是知道江漾的,拘着她不让她出去比杀了她还难受,能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只不过主子的事情她们哪能置喙什么,有时候连翠浓自己都会觉得小姐实在是太不安分了。 在她一个小丫鬟看来,小姐虽然在府里不受当家宠爱,庶女庶子也不和她来往。但是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有着锦衣玉食,还有一个传说中神仙似的未婚夫。这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生活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要的活法罢了。 “奴婢才不爱吃什么糖葫芦呢,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您天天偷跑出去可要注意少吃点。”她又拿起一件如意云纹衫,“小姐,要奴婢来帮您宽衣吗。” 江漾知道翠浓不懂自己,也不回她,淡淡的伸长了手臂,脑中忽然闪现了昨夜的缠绵亲吻,她顿了顿,不漏声色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吧,你送点水过来。” 翠浓应声退下了。 热气蒸腾,水汽弥漫。 麻衣粗衫被褪下,露出遍布红痕的削肩细腰。 江漾靠在浴桶里,闭上了眼睛。 腿心处还很不适,胀胀的,有点酸痛。 其实那人是极温柔的。 她看过很多话本子,自然也有描写男女这档子事的。都说女子破身极为痛苦,甚至有些一两天都下不来床。 可是她昨夜其实只痛了一会儿,他一直没有断过对自己的爱抚。 她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喜欢自己,明明都有六七年未见了不是吗,明明她一封信都没有回过他不是吗。 恍惚间又想起清晨那张委屈至极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像月亮。 赵归林,赵归林。她轻轻念着。 赵连雁。 赵国公赵将军的嫡子,赵连雁。 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身世。 尚京贵族子弟她也远远的看见过,那些人大都靡衣玉食,养尊处优。不是在琼玉楼山珍海味,就是带着大帮仆从去骑马射猎。 可他说自己连马球都不会打。 都要骗她,谁都要瞒着她。 连自己在家里唯一牵挂的母亲也要骗她。 “翠浓,带我去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