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诉苦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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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严致恒面色如常地将白炀送上了车,在路口站了一会,然后走回电梯口,按下电梯按钮。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脑袋有多混乱,像被导弹爆破,发热,胀痛,一片狼藉。 进了家门,只有微弱的一盏小灯亮着,是他出门前留着的。 视线随意扫了下,定到一边的大落地窗边的人影上,那孩子正手撑在玻璃上往下看。 这里能看到下面的车么?他这样想,但有些思考不来了。 对着少年闻声望过来的视线,他回了句“早点休息”,就匆忙回到自己房间了,竟隐隐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已经熄灭的灯,他勉强咧了下僵硬的嘴角。 这太滑稽了,这个时候跟他说,当初的一夜情事故的对象是杨飞白,他就是在醉酒之后,和这个少年发生了关系,肌肤相亲,甚至进入了他。 严致恒一手捂着脑袋,遮住了视线,他有点控制不住的想要从空白的记忆的找到那天晚上的蛛丝马迹,甚至想象那天晚上的细节。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白炀和杨盼有时候的小动作会让他疑惑,但当最后的指向是杨飞白时,他就不再继续想了,就像这是个禁区。只是偶尔心底最深处会冒出这个隐秘的想法,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杨飞白的话,他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只能旁观,他就可以找到一个接近他的理由,即使这件理由并不光彩。但当这个想法变成真的,给他的轰击不是一般的大。 这件事,白炀知道,杨盼知道,杨飞白也知道,他们都在瞒着他。 明明是事实真相,这些人却一直骗着他。 那么最开始少年对他的态度就可以说的过去了,毕竟那么屈辱——啧,明明那么明显,他为什么是在白炀告诉他之后才相信的,他没有脑子么?! 严大总裁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而且,白炀干的是人事儿么?本来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撬兄弟墙角,结果一直被撬墙角的是自己!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的话,虽不说一定会和杨飞白有什么某种关系,但怎么也不会让白炀在这边参一手。 临走前才跟他说实话,怎么?要表现兄弟的忍辱负重深明大义?滚蛋吧! 这一晚上,一向生物钟严格的严致恒难得失眠,脑袋里各种声音吵得人心烦,第二天天微微亮,他就拿着工作文件就跑到公司去了,犹豫了好久,才给杨飞白发了条消息,让他自己找点吃的。 他现在摸不准杨飞白对他的态度,也不知道怎么继续面对杨飞白,需要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才能再出现在杨飞白的面前。 杨飞白早上没有被人吵醒,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已经是快十点钟,看到手机里严致恒的消息,也不觉得有什么胃口,没有出门,甚至没有出房门,直到下午点了份外卖填了肚子,晚上严致恒回来的很晚,也没有一起吃晚饭。 明明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突然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 这种日夜颠倒的日子,杨飞白过了三天,然后终于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要发霉长蘑菇了,于是在一天早上,游魂似地出门了。 坐到地铁上时,他还没想好自己去什么地方,愣愣的坐在那儿,把自己的好友名单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给一个可能在附近的人发了个消息。 【榆哥,你在哪儿呢?】 【我在兼职。】对面回的很快。 【我去找你好不好。】 对话框沉静了几秒,然后消息发了过来。 【好。】然后赵榆发了地址过来,在学校附近。 看到这个干净的“好”字,杨飞白心里酸酸的,这几天有些麻木的心脏缩紧,又变得鲜活起来了。 如果赵榆拒绝了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双手捏着手机,跟着导航,他到了赵榆的兼职地点,一家咖啡馆。 上午时分,这里人还不是很多,隔着玻璃门,他看到了站在吧台里边穿着黑白制服棕色围腰的赵榆,这个同龄的瘦高男生短发梳理到耳后,看起来十分清爽,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和蔼可亲的表情,清清冷冷。 杨飞白推开门,笑着跟赵榆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过去坐到吧台对面,双手放在吧台上,乖乖巧巧想和赵榆聊几句天。 “腿怎么了?”赵榆皱着眉说道,在杨飞白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他拄着拐杖瘸了一条腿的样子,也就几天不见,怎么这人腿都绑上石膏了。 “折了,还行,不严重。”杨飞白说得很轻松。 “小心一点。”赵榆看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爽,但也说不出什么训斥他的话,只得平平淡淡这么说一句。 赵榆这句话里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关心,但杨飞白听到了耳朵里,只是嘿嘿傻笑,眼眶一热觉得自己眼泪都要下来了,赶紧伸手拿过一边的咖啡馆的单子,低着头掩了神色。 “我看看喝点什么?”杨飞白用模糊的视线扫视了下充满着各种奇奇怪怪名字的单子,最后还是点了个自己熟悉的,“珍珠奶茶吧。” “行。”赵榆应了一声就开始冲调起他要的奶茶了,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动作很利落,看起来很赏心悦目,可能其中还是有颜值的因素。 杨飞白支着脑袋看着室友忙碌,仅仅一小会儿的时间,面前递过来一杯奶茶,透过玻璃杯,看到里面满满的珍珠,他有些啼笑皆非,赶紧手遮着防止被旁边晃悠的老板看见。 “榆哥,你太棒了!”杨飞白给赵榆比了个大拇指。 赵榆垂眼看着他的笑,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杨飞白的脑袋。 “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摸我脑袋?因为我矮?又不是我的错,都要秃顶了——”杨飞白说着说着,也不知怎么触动了他的泪点,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砸在了桌面上,杨飞白赶紧伸手去擦,觉得自己脸丢大了,一边赵榆找了纸巾递了过来,弯下腰和他拉近了些距离,“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杨飞白哭多了脑袋里进了水,他竟然觉得这三个字极其的温柔。 杨飞白哭的突然,这时候被问,自己想了一会儿才泪眼婆娑地说:“榆哥,我分手了——” 他这副大颗眼泪往下落,还急着说话的样子看在赵榆眼里,有点想是小孩受欺负了,要跟家人告状一样。 “白炀把你甩了?”这句话基本就是陈述语气,勉强看在杨飞白哭的这么惨的样子上,加了个问号。 杨飞白梗了一下,纠正赵榆的说法,“和平分手,甩什么甩,他出国去了。” “那你哭什么?” “我人生第一次谈恋爱,就这么分手了,心里难受,嘤嘤嘤——”杨飞白抱着奶茶边嚎边恶狠狠地喝了几口,还被珍珠呛到咳了几声。 赵榆对这个嘤嘤怪感到一丝丝无语,哭就哭怎么弄的这么搞笑。 不过这样的话,他倒有些事要问,“那你是不是该搬回来宿舍住了。” 以前跟白炀住在一起,现在分手了,总该回去住了吧。 杨飞白闻声,叼着吸管喝了几口,也不嚎了,跟赵榆解释:“暂时还回不去,我还得在外面住一段时间,你看我这腿,回去也不好弄是吧,天天爬上爬下的,太不方便。” “行吧。”赵榆应了声,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但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说了,又把话题转回到了杨飞白的腿上,“那你的腿到底怎么伤到的?因为白炀?” “唔,其实不是啦,我自己不小心摔到啦,毕竟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摔得……” 杨飞白作为寝室里最小的一个,天天说自己老了年纪大了也挺让人无语的。 赵榆在一边看着杨飞白扯皮,知道他不想说,但也没办法不是么,随便聊聊天也挺好的。 杨飞白在咖啡馆呆了一上午,跟赵榆说一些有的没的,店长时不时从旁边经过还会很和蔼的跟他打招呼,也没嫌他拉着赵榆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