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行房就要叫床的,一抽两插,早yin呼起来。 元娘推门进入,骂道:死文欢,大娘
话说河南彰德府安阳县有个秀才,姓刘名玉,发妻袁氏,乃元宵所生,唤名元娘,夫妻二人如鱼似水,家中奴仆成行,牛羊成队,说不尽金玉满堂。 后边一个花园,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名曰日宜园。各样各花,都不说起,单说他家牡丹花,比别家不同,乃是河南专有好种。 一到季春,牡丹盛开,他便请了亲朋邻友,赏玩,吟诗,作赋,好不有趣。 其时三月初旬,牡丹比往年又盛了几分。刘玉先与元娘置酒庆赏,但见茂郁非常,盆旋翔舞,如喜若狂。 刘玉道:“莫非花神至﹖” 元娘见说,把酒浇奠拜下:“花神有灵,秋间再发。” 刘玉笑道:“那有一年两放的花。” 元娘道:“岂不闻武后藉春三日﹖那也是秋天,百花争放,牡丹先开,故封他为花王。岂不是一年两次开花广刘玉道:“他是一朝武后,故此灵验。” 元娘道:“怕古诚则灵,我一念至诚,倘然灵起来,也未可知。” 那花烁烁的动了几动,元娘道:“你看,岂非花神有灵。又没有风,这般摆动。” 刘玉看见,也自惊起来,连忙将酒拜祭。 那夏天已过,秋色来临,绕见桂蕊飘香,又有东篱结彩。 这秋色虽不能如春天百花烂漫,然而亦不减于春也。 夫妻二人阔步往从牡丹台走过,刘玉道:“秋色已到,牡丹不开了。” 元娘道:“只好取笑而已,世间那有此事。” 偶尔上前一看,夫妻二人大惊道:“奇了,莫非眼花,为何花都将笑了。” 元娘道:“难道我二人俱眼花不成。” 唤些使女们来看,只见来了几个使女,都惊道:“果是花将开放。” 喜得刘玉夫妻双双拜下道:“花神,你如此有灵有信,我刘玉夫妻好生侥幸也。” 分付小使,点起香烛,置酒果拜祷了一番。便道:“春间赏花的亲友许我说,如秋间开花,他们置酒作东。待花盛了,不兔写着传帖,约他们来看。” 且说河南南阳府镇平县,有一个百万家财的监生,姓蒋名青,年纪二十五岁了,往省城寻亲而回,过经安阳县,闻说牡丹盛开,他满心欢喜,有这样异事,怎不一看。 乘了轿子,跟随了几个家人,一路上挨挨挤挤,到了刘家园门下轿,挤进里边。 蒋青见了牡丹十分啧啧。抬头周围一看,恰好看见了前世冤家。 他眼也不转,看着元娘。越看越有趣,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元娘在楼上与几个女伴调笑自如,果然雅趣,并不知有人偷看。 这蒋青看之不了,只顾站着,家人道:“相公,回寓所去罢。这花不过如是了。” 蒋育说:“我在此看着花娘哩。” 家人不解道:“轿夫腹中饥了,要回去吃饭。” 蒋青无奈,只得走出了园门,与一心腹家人,唤名三才道:“你可在此细细打听园主姓名,年纪多少,并妻房名氏。方才楼上穿白纱的妇人名姓,快来与我说,不可记差了。” 三才道:“理会得。” 蒋青上轿去了。 那三才往邻居问了,又向邻家去问,又如此说,问得仔细,回着主人道:“花园主人名唤刘玉,年方二十二岁,本县学里秀才。那白纱袄的妇人,正是他的妻子。姓袁,父亲兄弟,都是秀才。妇人幼名元娘,家中巨万家私。礼贤好客,良善人家。” 蒋青听了,说道:“好气闷人也。”三才道:“官人家中钱过北斗,莫非没有这般秋发名花,所以如此气闷﹖” 蒋青道:“你这俗子,我爱他元娘,真如解语之花。无计可施,所以气闷。” 三才道:“官人在家时,事事都成。为何这些计较便无了。” 蒋青道:“谋妇人,与别事不同。如嫁之夫,或是俗子,或是贫穷,或是年老,或是俭涩,或是丑貌,诸事得一,便可图之。今观名花满园不俗可知﹔巨万家财,不穷可知﹔年方念二,不老可知﹔礼贤好客,不涩可知﹔秀士青年,不丑可知。无计可施,自然气闷。” 三才道:“官人,小人倒有计在此。” 蒋青道:“若有计,事成自然重赏。” 三才说:“官人,事成不敢求赏,事不成不可赐责,官人目下回家,离此有半月之程。况又是自家船只,将行李收拾完备。我们大小跟随之人,有二十余个在此。到更深之际,单单只抢了元娘,一溜风走他娘。除非是千里眼看得见。不知官人意下如何﹖” 蒋青道:“此计倒也使得。恐一时难进去。” 三才道:“不难,正好把看花为名。傍着天色晚来光景,一个个藏在假山之后。鬼神也看不见。” 蒋背道:“不须用着枪刀。” 三才道:“尽多在此。一个人一把刀,或是一柄斧就够了。面也不须搽得。只是一件倒难。” 蒋青道:“是何物件﹖”三才道:“半夜三更,须得些火把方好。倘然黑麻麻的,元娘躲过了,抱了一个老婆子来,可不扫兴。” 蒋青道:“这也不难。一个人一条火把,笼在袖中,带了火草,临期点起便是。虽然如此,不可造次。今夜你可先去试一试,何处可以藏人,何处人内,何处出门,有些熟路方可。如此万一被他拿住,如之奈何﹖” 三才道:“说不得了。吃黑饭,护兵主。我去我去。” 蒋青赏了他三钱银子买酒吃。待后又有稿赏。 三才领了银子,与同伴几个人,同往酒肆中,吃得醉醉的,归家与主人说了,竟自往刘国而来。 一路上只听得说刘家牡丹花开得奇异,有的说庭前生卉草,总好不如无。 三才听见这两句说话,便道是真话,说得有理,闲话之间己到门首。他挤进园门,竟至牡丹后面去。 看那园十分宽敞,往假山上面一看,其间山洞中,尽好藏身,且是曲折得很。 又往园一看,此处可至内室,有门不闭,他使握将进去,不见一人。 原来刘家男妇,俱在这些花园,看着人往人来,况前门已是拴好的,故此无一个在内室里。 三才不见有人,又往楼上一望,想道,毕竟也无人在上面。 轻轻的上了楼梯,知是主人的卧室,往窗外一看,只听得花园内沸腾腾的人声。 他便走到床上一看,见枕头边有一双大红软底的大睡鞋,只好三寸儿长,他便袖了流水的下了楼来,又往原路几走了出来。 只听得有人说:“这花虽好,明朝一日也都谢了。” 三才思道:“此事只在明夜了。” 回见主人,将前事一说,蒋青大喜:“事倘成时,你功第一。只是一件,这样一个标致妇人,倘然一双大脚,可不扫兴了蒋青也。” 三才道:“官人,若是一双小脚,还是怎么?” 蒋青道:“若是果然小脚,赏你一百两银子。” 三才道:“只要五十两,快快兑来。” 蒋青道:“敢是你先见了。” 三才说:“官人,若要看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便是。” 蒋青道:“蠢才,终不然你割了她那一双脚来不成。” 三才往袖里一摸,将那锈鞋摆在主人面前。 蒋青一见,拿在手中,将双脚平跌道:“妙,妙,足值一千两银子。” 三才道:“五十两还不肯赏哩。” 蒋青说道:“决然重赏。” 拿在手中,如掌上珠一般,何曾释手。 三才道:“今晚各人早睡。明日就要行事。若再迟,花谢了,闭了园门,做梦也不得进去了。” 蒋青分付众人,与五钱银子买酒吃,明日齐心协力,事成之后,自有重赏。 众人欢天喜地,应了一声,都去吃酒去了。 蒋青自己一个,自饮自斟,把盏儿放在鞋儿里,吃了又看,看了又吃,直至更尽,把鞋儿放在枕边而睡。 到次早,先自起来,分讨把行李收拾下船,连人都下船里去,把寓所出还了主人,三才去买了火把,收拾器械,大家煮饭吃饱了,俱随着三才而去,止留下一个小使伏侍主人。 三才到了彼处,一个个的领进假山洞里,安顿停当,自己又往昨日那门边了看一了会,天色晚将下来,游人散了,花已凋谢,亲友也不来夜间赏了,故此刘玉着小使闭了园门,吃了夜饭,先自上楼睡了。 各房男人,因连夜勤劳了,亦各自分头睡去矣。 倒是元娘,还在那里等茶吃,只见一个女子在那里沏茶。 三才看得停当,去把花园门大开了,将火把只点起两个道:“徐者不必说过。三才领路,某人持火,某人断后。” 计议停当了,悄悄走进那扇门内,一声喊,把元娘一把抱了就走。 刘玉听见呐喊,连忙下楼,家中大小一齐都到,不知什么缘故,许多人喊下来,一个也不见了。 忙寻元娘﹔并不见影,只见那沏茶的女子掠倒在地。 刘玉忙问,她说道:“许多人拿了刀斧,把娘娘抱去了。” 刘玉惊得面如土色,对众人道:“大家分头去赶。” 一齐往后边赶去。 那伙人飞也的去了,那里去赶得到。 且说三才抱了元娘,恰好城门未闭,元娘不住口中的喊救人,这些家人,都藏过了凶器,路上有人问说因何事故的,回说是逃出来的妇人,路上之人便不管了。 一竟下船,登时摇起三橹。那船如飞的一般去了。 三才把元娘放下,蒋青上前一看,正是元娘,深深作下一揖道:“莫要谅坏了。” 元娘看见是个带巾的一个后生,道:“尊处是何等样人,因甚事抢我到此,有何话说?” 蒋青道:“请娘娘台上坐,容小生告禀。” 一边说,忙去扯一张椅,放在上边。那元娘不肯坐。 蒋道:“小生是蒋青,乃南阳府镇平县人氏。昨日为观花,瞥见娘娘花貌,一夜无眠。至天晚睡去,梦见神人指示,道袁氏与汝有几载风缘,必须如此,方可成就。待缘满之期,好好送回,夫妇重圆。故此冒突娘娘,实由神明托梦。望娘娘应梦大吉。” 元娘道:“做梦乃荒唐之言。岂可读书之人行此强盗所为之事。好好送我回去,我送金帛与你。若不依言,没此河中做鬼,也不相饶。” 蒋青说:“那金帛舍下也有百万,倒不稀罕。若要娘娘这般标致,实然少有。归家藏娘娘千金屋,礼拜如观音,望娘娘俯就。” 说罢取出一盒食撰,一壶三白酒。 那元娘哭将起来,那里肯坐。又没个女人去劝,他心下思量投水而亡,只因身怀六甲,恐绝刘氏宗后,昏昏沉沉,只是痛哭。蒋青没法起来,道:“来了多少路程了﹖” 回道:“六十余里了。” “既如此,你们都去睡罢。行船的人,更番便了,大家应了一声,通去睡了,止得二人在船内。 元娘流泪不止,蒋青扯元娘来坐了吃酒。元娘见后边还有舱,竟跑进去,把舱门闭上。 蒋青笑道:“舱门四扇,都可开的,闭他何用。” 他便取了灯火,拿了那壶酒,踢开门来,放在桌上。 又取了那盒儿摆好了,去请元娘。只见袁氏坐在床上大哭,蒋青道:“娘娘,事已至此,你要说我送归,今夜已不及矣。总到家,已做了奇花失色,美玉成暇了。不若依神明之言,了此风缘。那时圆满,送你还家。你夫妇再圆,此为上策。” 元娘道:“难道你家没妻子,别人也这般行凶抢去,完了夙缘,你心下如何﹗” 蒋青道:“不瞒娘娘说,先室去世三年。因无国色,尚末续弦。今得了娘娘就如得了珍宝一般,与你百年鱼水之欢。” 元娘说:“你方才许我送还,缘何又说百年?” 蒋青说:“若蒙俯就,但凭尊意。” 连忙筛了一大银杯酒,送与元娘。 元娘不理,蒋青又说道:“娘娘,你一来受惊,二来肚己饥下。况酒可散闷。自古将酒待人,终无恶意,吃了这杯。你便饿死在此,家中也无人知道。” 便拿下酒,双膝儿跪将下去。元娘见他如此光景,又恼又怜道:“放在床沿上。”蒋青放下。去取一格火rou,拿在手中,等元娘吃。 元娘只不动,蒋青说:“娘娘不吃,我又跪了。” 言罢,又跪下上。元娘拿上酒杯,哈了一口。 蒋青送上火rou,元娘肚内果然饥了,取了一块来吃。 蒋青道:“求乾了。我才起来。” 元娘无奈,只得吃完了。 蒋青起来,又筛一杯,元娘道:“我吃不得了。不可如此。” 说罢,往枕边一看,见一双女鞋。 元娘道:“你说家中无妻,此物何来﹖” 蒋青道:“家中便有妻子,带此鞋来何用。这是昨夜神明梦中付我的道:‘若他不信,你可把此鞋与他为证,自然从你,完此姻缘。’你拿到灯下认看。” 元娘拿灯前一看,果是无差。暗忖道:“昨夜那里不寻到,怎么有这般奇事。” 心下竟有几分信了。 蒋青道:“你如今心下如何?” 元娘遭:“既是前缘,料难过去。我身怀孕二月,在家时,与丈夫便隔绝了此事。待我分娩后,再从你罢。” 蒋青道:“虽不做,同我睡亦不妨。” 元娘不语,蒋青又劝着酒,元娘只得坐下。又吃了一杯酒。 一来空心酒,二来酒力狠,一时头晕起来,坐立不住,连忙到床边,换了鞋儿,和衣睡倒。 蒋青见她说头晕,也知其故,自己斟酒,吃了几杯,想道:“亏我说这一场谎梦,竟自信了。” 心下十分快活,酒兴发了,走到床边,听见元娘鼻息声响,见他朝着床里睡的,推上一推,全然不动,他便携起上边衣服,去解他裙带。 把手衬起了腰,扯下来,露出大红裤儿,真个动兴。 又如前法,露出两只白雪雪的腿儿,一发兴高。 把裙裤放在薰笼里,自己除了巾,脱了衣,放下罗帐,扒在元娘身上,双手推开两腿,将那yingying的茎儿塞进软软的道儿,云雨起来。 元娘初时睡熟,这阴水一阵阵的流出,便自醒了。口中叹了口气,因下边正在痒的时节,把那些假腔调一些儿也不做出来。 蒋青大喜,索性脱了元娘衣服,弄得赤条条的,元娘道:“且息了灯火来。” 蒋青道:“且慢。”把元娘两腿搁上肩头,着实奉承。 附着耳问道:“可好﹖” 元娘点头,蒋青吐过舌尖,元娘含住,两个一时间弄得酣美,须臾雨散云收。 蒋青茶炉内取了开水,倾在盆内,净了手。元娘披了衫儿,下床洗刮。 蒋青又扯他吃酒。 元娘道:“吃不得了。” 蒋青笑说:“娘子,让我摸摸你的小脚﹖” 元娘道:“踩地行路的,有甚可摸。” 蒋青说:“娘子的脚太可爱,不摸摸,心痒痒﹗” 元娘道:“既已被你沾污,何有甚么话说﹗” 蒋青将元娘双脚捧在怀中,脱去睡鞋,细细玩赏﹗ 元娘问道:“多少年纪﹖家中还有何人﹖缘何这般大富﹖来到安阳县何干﹖” 蒋青道:“年方二十五岁。家中止有僮仆妇女,共五十余人。祖上收买一乡宦家铜香炉十余个,不料都是金的,变卖了数千金银子,代代传下,渐渐的积将起来。到父亲手内,有了百万之数。固往省下寻亲事,并无标致的,故此转来。偶然看花,见了你姿容,又赐梦兆,果遂良缘。但愿天长地久。” 元娘道:“你如今要我回去,把我怎样看成。” 蒋青道:“是我填房娘子。难道把你做妾不成。” 元娘道:“盖头衣服,并簪钗全无,怎生好到你家。” 蒋青道:“先室衣饰有二十余箱。任凭你受用。到家时,我先取了几件衣服之类,打扮得齐整了,到家便是。” 元娘因不穿下衣的,要去睡,蒋青强他吃了一杯酒,自己又吃尽了盘儿,二人上床后,蒋青又摸小脚,元娘也被撩得兴起,两人重整驾侍,桩捣一番,直至夜分而睡。 且说刘玉在家,着人满城叫了一夜,次早写了几十张招纸,各处遍贴,连寻几日,并无踪影。 亲朋们纷纷来望,也有置酒解闷的,也有空身来解劝的,这且不提。 再说蒋青船只已到岸口,他使别了元娘,先到家中。 男女见了,道:“新娘到了,快治酒宴。” 一面着人各处请亲友邻居,上楼取了首饰,着小僮拿了,抬了一乘四轿同到船边。 蒋青下船,将首饰付与元娘穿戴,不一时,打扮完成上了轿,抬至堂上。 两人同拜着和合神,家中男女过来叩首,都称大娘娘。 元娘上楼归房,看了房中,果然整齐,二十四只皮箱,整齐齐两边排着,房中使女四人。 三才的妻子叫名文欢,他原是北京人。这三才原是个北路上响马强盗,后来到了北京,见文欢生得标致,一双小脚,其实可爱,在路上骗他同归寓所,后来事发,官司来拿,他知了风声,与文欢先自走了。 直至镇平县,闻得蒋青是个大财主,夫妻二人靠了他。 蒋青的前妻,极喜文欢,道他又斯文,又欢喜,故此取名文欢,她视元娘如前边主母一般,故此独到房中伏侍,元娘见他小心优待,倒也喜她。 光阴似箭,不觉年终,又是春天。他园中也有百花烂漫,季春也有牡丹,未免睹景恩人,不觉眼中偷泪。又是初夏时,但只见腹中疼痛起来,蒋青分付快请稳婆,须臾已到,恰好瓜熟蒂落,生下一个儿子,眉清目秀,似娘母一般,元娘暗喜。 三朝满月,蒋青竟认为己子,亲友们送长送短,未免置酒答情,不必言矣。 只因元娘产妇末健,蒋青寂寞之甚,常在后园阔步。只见文欢取了一杯茶,送到花园的书房里,放在桌上,叫:“大相公,茶在此。” 说了便走,蒋青见是文欢,叫道:“转来,问你。” 文欢走到书房。蒋青坐下吃茶,问道:“你丈夫回也未曾﹖” 文欢道:“相公着他到府中买零碎,昨日才去,回时也得五六日,怎生回得快。” 蒋青道:“你主母身子不安。我心中寂寞。你可为我解一解闷。” 文欢脸上红将起来,转身就走。被蒋青扯住,搂了亲嘴。 文欢低头不肯,蒋青叫道:“乖乖,我一向要与你如此。不得个便宜,趁今日无人在此,不可推却。” 文欢道:“恐有人来,看见不便。晚上在房中等相公便了。” 蒋青笑说:“也好,但现在要让我摸摸你的小脚﹖” 文欢斜睨了一眼道:“须快﹗莫被人见了﹗” 蒋青将文欢抱在怀中,不去摸脚,却来摸乳,将个文欢逗得吃吃笑道:“你如此调戏,奴家下面尽湿,须去换裤,你且放了,今夜任你要煎要煮就是﹗” 蒋青放了手道:“不可忘了。” 文欢笑嘻嘻的去了。 只见到晚,蒋青在元娘面前说:“今晚有一朋友请我,有夜戏。恐不能回了。与你说一声,元娘说:“请便。” 蒋青假意换了一件新衣,假装吃酒腔调,竟自下楼,悄悄走到三才房门首,只见房里有灯的,把房门推一下,拴上的,把指弹了一下,文欢听见,轻轻开了。 蒋青走进房中一看,房儿虽小,倒也清洁有趣。 文欢拴上房门,拿了灯火,进了第二透房里。见卧床罗帐,不减自己的香房。 蒋青大喜,去了新服,除下头巾。只见文欢摆下几盒精品,拿着一壶花露酒儿,筛在一个金杯之内,请蒋青吃。 蒋青道:“看你不出,那里来这一对金杯。文欢道:“还有成对儿哩。” 蒋青道:“你有几对﹖当时不来靠我了。” 文欢将三才为盗,前后事情,对他一说。蒋青说:“难怪前番抢元娘一事,这般有胆。” 二人坐在一处。蒋青把文欢抱在身上,坐着吃。 文欢道:“你再停会快进去。恐大娘娘寻。” 蒋将前事一说,文欢笑道:“怪道着了新衣出来。” 蒋青看了文欢说笑,动了兴,把文欢拦腰抱到床上。但见她罗裙半卸,绣履双挑。眼朦胧而纤手牢勾,腰闪烁而灵犀紧凑。 蒋青喜不胜收,将文欢衣裳尽脱,寸褛不留,妇人芳兴甚浓,春怀正炽,亲扶玉杵入臼,是以玉容无主,任教蹈碎花香。弱体难禁,持取番开桃浪。 那文欢兴动了,她是北方人、极有yin声的,一弄起,便叫出许多妙语来。 须臾,两人住手,文欢去取水,洗了一番,收捡桌上东西,与蒋青脱衣而睡。 摸摸rou足,抚抚酥胸,未免又撩云拨雨起来。 自此,蒋青常常托故,把三才使了出去,便来如此。 文欢见三才粗俗,也不喜他,故此两人十分相好。 不觉光阴似箭,那刘玉个小娃子,长成六岁,元娘主意,取名蒋本刘。 恰好一日蒋青不在,有一算命的人,叫做李星,惯在河南各府大人家算命的,是蒋青一个朋友荐他来算命的人元娘听见,说:“先生,把本刘小八字一算。” 李星道:“这个八字,在母腹中,便要离祖。后来享福.况富贵不可言。” 完了,又将蒋青八字说了。李星道:“此贵造,也是富贵双全,只是一件,子息上少,寿不长些。” 元娘把刘玉八字念了,李星道:“这个贵造,倒像在那里算过的了。待我想。” 元娘道:“既如此,你且先把女命来排一排看。” 说出自己的时辰八字。李星打一算,把手在案上一拍道:“是了,是了,这两个八字,在安阳县里刘相公府上算来。这女命有十年歪运。死也死得过的。若不生离,必然难逃。幸喜他为人慈善,留得这条性命。缘何府上与他推算﹖” 元娘道:“你几时在他家算来﹖” 李星道:“今年二月内又算过了。那男命也不好,行了败运,前年娶了一个姓猪的妻房,又是个犯八败的命。一进门,把个使女打死了,被他父亲定要偿命,告在官府。府官明知他是个财主,起了他二千两银子,方才罢手,一应使用,费了三千两。不曾过几时,他房中失了火,把屋字烧个精光。房中细软,尽百人抢得罄尽。” 元娘道:“这般好苦。”哭将起来。李星道:“还好。” 元娘注了泪道:“有何好处。”李星道:“他速把山地产业尽情变卖,重新造屋,复置物件。不期过得一年,这犯八败的命极准,又是一场天火,这回弄得精光。连这些家人小子也没处寻饭吃,都走散了。” 元娘又哭起来。李星道:“还好。” 元娘止住哭道:“什么好处﹖李星道:“没甚么好。我见你哭起来,故如此说。” 元娘道:“如今何以栖身?” 李星道:“我今年二月,在一个什么袁家里算的命,说是他岳丈家里。” 元娘道:“这个人后来还得好么﹖”李星说:“这个命目下就该好了。只是后妻的命不好,累他苦到这般田地。还有一个那妇女的命,目下犯了丧门绝禄,只怕要死。死了,这刘先生便依先富了。” 元娘道:“先生几时又去﹖”李星道:“下半年。” 元娘道:“我欲烦先生寄封信去与他。若先生就肯行,当奉白金五两。” 李星听见一个五两,道:“我就去,我就去。” 元娘叫文欢取了纸笔,上写:“妻遭茶毒手,不能生翅而飞。奈何。不可言者,儿郎六岁矣。君今多遭艰难。” 正写着,报到官人回了。元娘把纸来折过了,便进内房,添上“书不尽言,可即问李星十寄书的所在。你可早来,有话讲,速速。袁氏寄。” 即胡乱封好,取了五两银子,着文欢悄悄拿出去,与他寄去,不可遗忘。 文欢寂寂的,不与蒋青知道,付与李星道:“瞒主人的,你可速去。 李星急急出了门,往安阳地方而去。 不只一日,到了县中。他一竟的走到袁家,见了刘玉道:“镇平县里一个令亲,我在他家算命,特特托我寄一封书来与你。” 刘玉茫然不知。拆开一看,见是元娘笔迹,掉下泪来道:“先生,他在镇平县什么人家﹖” 李星道:“本县第一个财主。在三都内蒋村地方。主人蒋青,是个监生。” 刘玉想道:“是强盗劫去,买与他家的了。” 又问道:“寄书的,是怎生打扮﹖” 先生道:“她躲在屏后讲话,并不见面,声口倒似贵县乡音一般。蒙他送我五两银子,特特寄来的。” 刘玉想道:“有五两银子与捎书的,他倒是好生在那里了。可藉没有盘费,去见得他一面方好。 李星道:“别了。” 刘玉道:“因先室没了,茶也没人奉得。” 李星听说没了,道:“好了,好了。那个女命,向来不可在你面前讲得。是犯八败的。死得好,死得好,你的造化到了。” 刘玉道:“造化二字,没一毫想头。” 李星道:“镇平令亲,有百万之富。你若肯去,有一场小富贵,决不有误的。” 刘玉道:“奈无盘费。妻父家中,因亡妻过世,又累了他,不敢再启齿得。如之奈何﹖” 李星道:“不难,不难。蒙令亲见赐五两,一毫末动。我取二两藉你,到下半年,我若来,还我便罢。” 连忙往袖中取出,恰好二两,一定称过的,递与刘玉。刘玉道谢不已。 李星去了。刘玉与岳父母把前事一说,袁家夫妻道:“好了。幸喜女孩儿还在。贤婿,你去打听,仔细通知了浑家。见景生情,不可造次。” 袁家取了一副舖陈,五两银子,一个小便,并女儿小时的一个香囊把与刘玉。登时别了,一路而来。非止一日。 到了蒋村,天已晚了。寻一客店安下。次早梳洗,穿了店家,指示了蒋家大门。 刘玉着小使拿丁香囊道:“你只管走进去,若有人问你,你说安阳县袁相公来望元娘娘。切不可说是我刘字起。” 小使说:“这些不须分付。” 一直走了进去。 恰好这日蒋青往乡间去了,不在家。故此没人在家中答应。小使走到堂后,恰好见一标致妇人,便拜了一个揖道:“烦劳说一声,安阳袁相公,来望元娘娘。” 文欢晓得原故,忙往楼上叫道:“大娘娘,你快下来。” 大娘见说,一径下楼。只见小使叫声亲娘。元娘一看,便哭起来。 “大官人特来望着亲娘。”小使把香囊与元娘一看,元娘道:“陕请进来。” 文欢忙忙走出前厅,把手一招,刘玉走进厅前。 文欢道:“请相公里边来。” 元娘迎将出来,两下远远望见,都便硬咽。见了礼,二人哭做一堆。女仆便都道是兄妹,只有文欢晓得是夫妻。因元娘待文欢如妹子一般,文欢感激不尽,又蒋青偷他一事,元娘也知,并不妒他,故此亦不与蒋青说寄书事起,这是两好合一好的故事。 元娘住泪,请了刘玉往楼上坐了,将前情说个透撤道:“我正然早早寻死,固有孩儿,是你的骨血,恐绝了你的宗支。今己六岁了。” 刘玉道:“如今在那里?”元娘道:“在书房里。” 刘玉道:“取名唤叫什么﹖” 元娘道:“名字是我取的,叫做蒋本刘。” 正说穿,文欢抱上楼道:“小叔来了。” 本刘朝着刘玉作上一个揖。刘五看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心下欢喜。 元娘请丈夫坐了,附着耳道:“明日我将些金银与你,拿到店家藏了,陆续运到几千两,叫了船只,暗暗约了日子,带了孩儿逃回乡。不可吐露。” 刘玉喜道:“若得贤妻如此,方见本心。” 两人吃了酒,文欢收了,打发使女下楼去睡着。奶娘领小官去睡。元娘拴上房门,去取锁链,开了个金银箱道:“趁蒋青不在,将来结束了,好日逐取去。” 一包一包的缚了半夜,约有几千两,珠翠金宝,不计其数。都停当了,身子通倦,夫妻二人就枕,刘玉楼了元娘,便求云雨。 元娘替玉郎宽衣解带,然后褪去下裳,仰卧床边,任其抽弄。 元娘道:“玉郎,奴家已失身于人,你不弃嫌﹖” 刘玉说:“娘子情深义重,更令人倍觉可爱﹗” 元娘道:“然则已生个孩儿,一定宽松了。” 刘玉说:“娘子旧时常叫痛不迭,现时正出入自如哩﹗” 两人恩爱一番,双双睡去。 次日早早起来打点,袖了出门。小使身边也带几百。一日几次而走,店家那里知道。 不须三日,通运完了。 刘玉与元娘道:“物己运完,我想人无远虑,必有近优。承说一齐逃去,我想船重行迟,倘被他人家一齐赶上,那时你我性命难保。连孩儿也不能活。若我与小使先回,到了家中,将银子即造起房屋,置物件,般般停当,那时我再来望你。早晚相机而行,空身好不便捷。只有一件,恐一时取起金银不见了,叫你如何存济﹖” 元娘道:“这夹楼板内,都是金银。但钉好的不便取出来。那银子日逐只有得此起,再无有动用内囊的。若要时,只管取去不妨。” 刘玉道:“我方才这番说话,你意下如何﹖” 元娘道:“你说的是万全之计,只是不知你几时方来﹖” 刘玉道:“多只在明年。” 元娘流着泪道:“我度日如年。你休忘了。” 刘玉道:“事不宜迟,就此去罢。” 元娘道:“整酒来,与相公送行。” 元娘又去取了一双金镯,两双金簪道:“你谅情寄与爹爹、母亲。哥嫂之处,不可太重,亦不可太轻。” 吃罢了酒,别了元娘,两下流泪。 小使取了舖陈,一家大小,送出门外。 刘玉竟至店家,送了房金,觅船回去。一路幸喜平安。 回到袁家,说了前话,送了袁家二十两银子,便去买起木料,又整新居。 正是钱可通神,有了银子,又是那般富贵起来了。 将田地产业,尽行赎取,不在话下。 且说蒋青,故意着三才出去,又与文欢取乐。 不期一日正与文欢两个睡着,天色尚末明,便又高兴起来。 谁知三才搭了夜船回家,握城门面进,竟至家中,叫开了大门,竟往回廊下,取路走到自己房内,把手推门,门竟荡开了。 三才想:“倒为何门开在此﹖” 只听得房内响,轻轻的走到床横一听,只听得“这样好么﹖” 文欢道:“好。” yin声叫得好不发兴,三才听了大怒,往皮靴内取出尖刀,摸着蒋青一把头发,竟把头割。 喉咙已断,跌在一边,去模文欢,竟不见影,他想道:“莫要被他走了。” 急去拴好房门,寻着灯火,点得亮亮的,内外一照,那里见影﹖ 急急往外去看,门上人说不曾见人出来。又往后边,见内门都开了,问着女使道: “可见我娘子么?” 使女回道:“不见。” 他往内边又寻,直至主人内楼,见房门闭好,恐惊动了主人,想道:“被好了,自古捉jian见双,走了yin妇,杀了这人,到官必要偿命了。” 后到房中道:“不知jian夫是谁﹖” 把灯去照,叫声:“苦也﹗别人还不打紧,擅杀家主,要碎剐零卸的。怎么好﹖” 想道:“收捡了金银,趁早去罢。” 打开箱子,取了金银子,正待要走,被尸首一纠,跌了一交,浑身是血。 间壁伙伴听见跌响,还睡在床中,只道有贼,便鸣了两声。 三才听见,一发急了。 要走时浑身是血,一时情急,便道:“我往时杀了多少人,这一死也该的。” 拿着尖刀,往喉咙割,扑地跌倒。 众家人齐听见响得古怪,大家走到房中一看,只见两个死尸倒在地。 登时喊到内房,元娘听见了道:“为什么大惊小怪﹖” 原来这文欢见三才行凶,急下床扯了衣服,竟至内边敲开房门,与元娘说他行凶。 元娘见事已至此,着文欢拴上房门,穿好衣服,伴在楼上。 见下边乱嚷,开了房门,只见众家人报:“大娘娘不好了,官人杀死在三才房内,三才也被杀死在地。” 元娘吃惊道:“文欢,你房内杀死了主人,快同我去看来。” 元娘与文欢三脚两步,竟至外边,见了尸首,关将起来。 文欢倚了三才尸首,也哭起来,众人道:“不知何故,双双杀死在此。” 元娘见一大包在地,提一提甚重,教人拿在桌上,解开一看,道:“是了,是了,是我房中失去金银,恐官人埋怨,不敢明言,恰被官人知道。三才盗去,今天早官人道过,趁三才不在,文欢又在此睡着,他取灯火,竟来搜出赃物。想道凶手偶回,见事露了,把家主杀死。正待收捡这包物件要走,恐怕被人捉住,一时情急,自刎而亡。” 大家一看道:“大娘说得一些也不差。果然是自刎的。” 元娘道:“文欢之罪难逃矣。这金银岂不是你盗去与他的。必要经官究罪。” 众人道:“求大娘娘饶恕了。他如今他丈夫已死,是个孤妇子,正好陪侍大娘。” 说罢,一齐跪下。元娘心下正要假脱,连道:“若不看众人分上,决不饶你。” 即时分付众人,查点各箱笼,共五只与我杠了进去。” 着人看着尸首,忙忙进内,分付把总的管家,要一付上好抄板,买一付五两棺木,打点一应丧仪,把三才盛贮了,先始到城外埋了。 把主人尸首洗净,唤人缝好,下了棺木,拾上中堂,诵经礼仟,讣音上写蒋本刘做了孝子。 那此亲眷都来吊奠。 过了七七,出了灵枢,元娘把内外男女,都加恩惠,逢时遇节,俱赏金银,无一人不感激着他。 文欢竟在元娘房中住下,把那里死人房屋拆去一空地。 看看过了百日,又将过年,正在那里想,刘玉恰好到了。 刘玉听见蒋青已死,先着人买了祭奠之礼,方进堂来灵前祭奠。 本刘回礼,进内见了元娘,夫妻二人又悲又喜。 元娘道:“官人别后可好么﹖” 刘玉把家门重整之事,细说一番,元娘欢喜道:“此间百万家私,皆是我的了。如今末可便回。待孩儿长大,娶了妻室与他。那时和你归家方是。” 刘玉道:“贤妻见教不差。我想上天有眼,蒋青起心拆我夫妻,岂非天报乎。” 元娘道:“三才之自刎,亦是天报。” 刘玉不知其故,元娘把平生为盗,后来抢掳元娘情由一说,刘玉道:村皇天有眼。” 文欢又整了酒,送上楼来。元娘道:“此妇即三才之妻,为人文雅,你可收他做了二房。” 文欢听见,娇羞掩面竟自下楼。 刘玉道:“不可。” 元娘道:“若是如此,只我和你有归家之日。不然一去,谁人料理家务﹖” 刘玉这才点头。 晚间,元娘就推刘玉去文欢睡房,并为两人掩门而出,文欢知刘玉心有顾忌,便亲为卸衣,主动奉迎。 那文欢是一经行房就要叫床的,一抽两插,早yin呼起来。 元娘推门进入,骂道:“死文欢,大娘让了你,你却如此叫嚣,要收回丈夫了﹗” 文欢抱住刘玉腰身,说道:“大娘﹗此刻你杀了我也不放了﹗” 元娘道:“浪蹄子,不要面了﹗” 文欢道:“大娘﹗此刻下面爽得紧,那顾得要上面了﹗” 元娘道:“sao狐狸,不与你理论了﹗” 元娘说罢,转身要出去,那文欢其实是知情识趣,故造气氛,见元娘要走,连忙推开玉郎,赤身裸体追至,把元娘宽衣解带,脱个精光,推入玉郎怀抱。 刘玉此刻左拥右抱,一时抽抽元娘,一会插插文欢,早几年所失,今已加倍得偿。 这刘玉从此也不归家,合家人都知刘玉是丈夫,因元娘加恩,都不敢多言。 本刘十六岁,中了乡科。明春联捷,娶了本处王尚书之女为妻,复了本姓,唤名刘本,刘玉夫妻同了刘本夫妻往自己家中拜见亲友。 刘本夫妇重到蒋村,奉文欢如已母,后至京师,二母皆有封赠。 后来刘本把房屋田地买与大户,将什家伙送与妻家,取了金宝细软之物,尽底先送到父母处,带了夫人并庶母,别了岳父母,竟至本乡,奉侍父母天年。 元娘笑道:“好奇,又月开花是一奇,打动女人是二奇,梦中取鞋是三奇,蒋青之报是四奇,三才自刎是五奇,反得厚资是六奇。” 刘玉笑道:“分明陈平六出奇计。” 夫妻大笑。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父亲总算开完刀,并在骨与骨之间,接上了钢条。一切都很顺利,而且正在复元中,据医院主治医生的估计,再一个星期即可出院,休养三个月,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走路。 这一天,下午只有一节课,他上完了课后,同学李宗岳来找他。 「喂,阿其,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女人。」 「女人?」 「对,漂亮极了的女人,这个女人被我搞上了,哦!我的妈呀,说她的死亡洞多美妙就有多美妙,可惜,唉!你!唉……」 「你怎么了,吃错了药?」 「我为什么要吃药?」 「不然你长吁短叹干吗?」 「我为你惋惜呢!」 「我?我怎么了?」 「你还是个处男,未经人道,说起来你真可惜,在这二十世纪末,太空梭在天空飞的时代,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还是处男,这真是非常可怕的事,而你正是那个非常可怕的人。」 「算了,像我这样的处男,在二十岁的男孩中占百分之九十九,只有百分之一的男孩像你。」 「喂,说真的,今晚要你帮忙了。」 「帮什么忙?」 「做陪客。」 「算了,你进出的都是大场所,动辄要花几百几千,我只是个甲级贫民的儿子,配不上你,算了,你走你的阳关道,别把我扯上。」 「阿其,你他妈的,把我看成什么了?」 「知己朋友,共患难共生死的知己朋友呀!」 「我可他妈的把你看成亲兄弟了。」 「好,就算亲兄弟吧!俗言说:亲兄弟明算帐,好了,我拿什么跟你算?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呀!」 「今晚我请客,你非到不可。」 「噢,这是霸王硬上弓。」 「对,不做陪客不行。」 「为什么?」 「我吹牛,吹过了火。」 「吹什么牛?」 「吹你的牛呀!」 「我的牛?我那里有牛?」 「你还真混帐,那个美女问我可有知已朋友时,我就提到你,说你有多英俊,身高有一七六公分,连鼠蹊都有六寸长。」 「慢着,什么是鼠蹊?」 「你他妈的土包子,什么是鼠蹊都不知道?」 「好,我告诉你,鼠蹊就是大jiba,黄色录影带或里,常有大jiba哥哥,现在可以改为大鼠蹊哥哥了。」 「没道理,那来的新名词?」 「翻译。」 「还是没道理,什么鼠蹊是大jiba,鼠是老鼠,或者说会钻洞……」 「就是呀!钻死亡洞,这不就对了!」 「慢着,你先听我说完,蹊是蹊径,若为鼠蹊来形容死亡洞还有道理,形容大jiba就一儿道理也没有了。」 「别咬文嚼字了,翻译通常是乱翻译的,你也是知道的,反正我们就不要再谈鼠蹊这,反正不谈这混两个字了。」 「谈什么?」 「你晚上陪或是不陪?」 「非陪不可吗?」 「当然,你今晚若不陪,咱们兄弟情就此一刀两断。」 「这么严重?」 「不错。」 「我只好舍命陪兄弟了。」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亲兄弟,还有一点我非问清楚不可,你的鼠蹊有没有五寸长?照实告诉我,我好算计。」 「你也真混帐,管到我的隐私了。」 「没办法,谁叫你初中时,跟我同班读私校、同入省中,你他妈的也太巧了,现在是同校同系,咱们又亲如兄弟呢?」 「这也不构成问到隐私呀!」 「告诉过你了,吹牛吹过火了,没办法,不得不问。」 「不说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我好担心,这种混帐事,人家可就一目了然的。」 「我又不脱内裤,怎地会一日了然?」 「你真是土包子一个,到了舞厅,人家美女往你身上一点,好了,你鼠蹊翘起来,这不就是一目了然吗?」 「不是一目了然。」 「是什么?」 「是瞎子吃汤圆,心理有数。」 「好了,别扯了,你到底说不说?」 「你放心,你吹牛没过火。」 「真的,有没有六寸长?」 「有的,你放心。喂!什么意思,你这不是得寸进尺吗?我的鼠蹊有多长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发什么火,我也是为你前途着想呀!」 「什么前途?」 「你土包子我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以后你就会知道我对你有多好就是了,再见!晚上六点老地方见。」 「好,再见!」 「慢着,我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 「不相信你的鼠蹊有六寸那么大。」 「信不信由你。」 「算了,再见!」 就这样,他两人各走各的路。 振其回到家,还不到三点钟,打开门,走进屋子,家里静悄悄的无声,他想mama可能到医院照顾爸爸了。 走进他自己的卧室,把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这大热天真的热死人,他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冷开水,一口气喝了三杯。 喝完了开水,还是不够凉快,心想:洗澡,洗个冷水浴。想到做到,他走进浴室,连门也没关好,就洗起冷水浴。 洗好后,无端端的想到姑妈——宋太太。 近半个月来,他常常跟姑妈玩。表面上,他是姑妈的泄yin工具,实际上,他也得到了许多好处,那就是他变成了调情圣手,而且是武林高手。现在,他对付再yin荡的女人,也易如反掌。 想到姑妈那半个球般隆突的阴阜,与两个粉团似的rufang,他的大家伙无端端的愤怒无比,傲然峙立。 哦!怕有八寸长吧!说六寸长,李宗岳还不相信呢! 正在胡思乱想,摹地闯进一个人进来,这个人正是他的继母。 继母睡眼惺忪的闯了进来,她拉高着裙子,想上一号。 「呀……」 「呀……」振其大惊失色。 他的大家伙还在傲然直立,就像耸起的高射炮想开火一样,对准了他的mama,那正是丑态百出。 她mama拉高的裙子,也惊住了。她惊于振其竟有那样雄伟的大家伙,振其他爸爸那根也有五寸长,她已经认为那是天下最雄伟的大家伙,想不到振其的更长,而且更雄纠纠、气昂昂的不可一世。 而振其也看到了继母的宁静海。她拉高着裙子,虽然那重点被三角裤掩蔽着,可还是隐约可见,她的阴阜虽然没有姑妈那样高突,却也像个峥嵘的小山丘。更迷人的是,继母有着一大片乌黑亮丽、毛茸茸的毛儿,毛儿从被乳白色三角裤所裹着的销魂地带,向上延伸到肚脐三、四寸以下。 两人发楞了一阵子。 还是他继母姜老的辣,她先定下神来,忙把裙子放下,娇羞地道: 「阿其,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浴室。」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临走前还忍不住的再瞥一下他的大难巴。 振其惊魂甫定,可是一颗心仍砰砰的跳个不停。本来继母对他视如己子,对他很亲热,可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似乎有了转变,好像对振其有所顾忌,她不敢太靠近振其。 相同的,振其平时会挨在继母的身旁说话,可是露出丑态后,他也不敢靠近她,就好像继母是毒蛇猛兽般,会将他吞下。 下午五点多钟,他母亲就把饭菜给准备好了,因为振其告诉mama,晚上要陪李宗岳赴约会,所以提早吃晚饭。 在饭桌上,本来母子都边吃边说话,可是,现在的场面很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打破僵局。 他的继母终于忍不住,启口道: 「阿其,你爸爸五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是医生这么说的!」振其停下了筷子,迟疑地道。 「嗯,是医生说的,医生说你爸爸病情良好,脑部的复原迅速而且也渐趋正常,好像奇蹟般。」 「那双脚的骨折呢?」 「早就接上了,现在已像正常人一样了。」 「那太好了!」振其面带喜色地道。 「可是……唉……」 「妈!什么事叹息?」 「你爸爸人是快要复原了,而有一样功能却永远……」他继母失望地道。 「妈,是什么不能恢复正常?」 「唉!你是小孩子,告诉你你也不懂,这是我和你爸爸的事,妈也不便告诉你,总之,能平安出院,已算奇蹟了。」 「妈……」 振其叫了一声,不知如何问下去,但从他mama说话的哀怨语气,他可以推测出,可能是爸爸的性机能不能恢复正常,也就是说,不能人道了。 天呀!这对爸爸和mama都是天大的打击。 在以前,他不认识李宗岳姑妈前,他只能说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也不会为了性这问题苦恼。 可是现在他懂,不但懂了,而且知道「性」对男女双方都非常重要,食、色性也,性能满足,夫妻的感情更加和谐,也使得人类和动物能代代繁衍。何况mama才三十几岁,这对她来说,不是太残忍了吗?而爸爸性无能了,可能会出乱子的。 天呀!但愿这不是真的。 爸爸当时续弦时,就不该追求比他年青十二岁的mama。 可怕的是,什么事都可以弥补,却唯有性这问题,无法弥补的,只能用代替的方式,就是由别人代替。 他想的都发呆了,只痴痴的望着mama看。mama被看得难为情的低垂臻首,说:「阿其,你想什么?」 「没……没有……」 「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一家又可团聚,再过三个月后,你爸爸也可以正常走路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来的幸福的。」 「妈,谢谢你,这些日子让你太劳累了。」 「不,让谢谢李宗岳的姑妈——宋太太,要不是宋太太在紧要关头帮助我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mama。」 「阿其,宋太太为什么对我们这么热心?」 「也许因为李宗岳的原故吧。」 「可能。阿其,你最近瘦了,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 「读书又兼家教,不是太辛苦,累坏了。」 「不是不是,大学生兼家教的大多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妈你放心,我不会太累,你看,我精神不是很好吗?」 「嗯!不要太累。」 「是,mama……」按着好像无话可说了。 以前他和mama常常聊天,可是现在却有了隔阂,怪来怪去,只怪自己下午洗澡不该没关浴室的门。 吃饱后,他帮mama收碗盘时,无意中,在mama弯下身时,从衣领里看到了mama那乳罩垂下去,半露出了rufang。 也很巧,被mama看到了。振其的脸颊立即红的像猪肝,他难为情的低下了头。他mama的心头可急遽的跳着,再也不敢抬起头来,只顾洗着碗。 两人默默无语,过了片刻,振其已无法适应下去,于是像逃难似的奔出大门。临行,mama还叮嘱道:「阿其,早点回家。」 「是,mama。」 他在老地方碰到了李宗岳。 随及坐上李宗岳的别克轿车,原来,别克车的后坐,已经坐上两个女人,在他匆匆一瞥中,发觉两个女人都是美女。 车子到了花花大舞厅前停车,于是四人走上了舞厅。 这还是振其他毕生第一次上舞厅! 振其对舞厅的第一个感觉是很香,到处都是香水味,和女人的rou香味,香得令人晕头转向,好像身入百花丛中。第二个感觉是很有情调。 他们两个人正好占了一个桌子,两男坐一张椅子,两女坐一张椅子。 振其心想:这两个女人都很香,不知是rou香还是香水味,他一坐上别克轿车,满车都是这两个女人的香味。 坐好后,李宗岳才正式为振其介绍那俩个女孩子:一个是陈小姐,一个是蔡小姐。 振其暗中观察这两个女人,有个结论。 陈小姐是个有着十足女人味的女孩子:身裁适中,配着高级洋装,把玲珑曲线婀娜身裁衬托着很惹眼。她的粉脸很艳丽,也很甜。 蔡小姐有像模特儿高佻的身裁,气质是温文高雅,而且挟着逼人的英气。粉脸儿很清丽脱俗,显然是大家闺秀。 正当他对两位小姐品评定论时,突地响起悠柔的音乐,是一只优美的华尔滋旋律响起。李宗岳示意振其请蔡小姐下舞池,这正合了振其的意思,在这两个女孩子之间,假如他有权选择的话,他是会选择蔡小姐做为舞伴的。 于是,他请蔡小姐下舞池。 在舞池里,振其有点儿紧张,他从未见过这种大场面,何况跟这样的大美人在一起跳舞,紧张的手有点儿发抖。 蔡小姐娇声道:「小弟,有点儿紧张吗?」 「是呀!」 「紧张什么?」 「不知道,也许你太美,也许是第一次。」 「小弟,你还会油腔滑调的灌迷汤。」 「不!你真的很美,小妹。」 「什么小妹?」 「你能叫我小弟,我叫你小妹错了吗?」 「错了。」 「依我看,你顶多大我两、三岁,还不足倚以老卖老吧!」 「不见得吧!」她嘻嘻地道。 「嗯,这么说,难道你的年龄已二十五、六岁了?」他面带疑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