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少女苍青幻影同人花海的彼岸(01)
部·分花落又开 29-6-30 海洋。 一望无际的,似乎能绵延到无尽边缘的海洋。 我立在海面上,就如立在平地上一般。 「呼……呼……」 奔跑,前进。身体机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已经发出来告警讯号,肺部正在抗 议这剧烈的运动。 无边无际,无尽无涯。似乎,永远看不到陆地的彼端,也永远走不出这篇泛 着波纹的深海。 突然,极其突兀地,海面上仿佛飘着一朵艳丽的花。鲜艳的红色,在我那已 经被深海刷蓝的眼中,格外醒目。 不知道是玫瑰呢,还是杜鹃呢。无所谓,有花就意味着陆地在附近,这个念 头是我最先想到的。 拼劲全力地向着前方追赶着,至少,将那朵鲜花从这黑暗的深海中挽救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够不到啊!」 即使已经用尽全力,和花朵的距离却依旧那么遥远,似乎因为海浪的缘故, 根本就没有缩短过。 天空暗了下来,一声闷响打破了平静的海平面。 「雷暴,还是狂风……不,我还没……」 巨浪随着狂风分沓而至,如山般的浪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那朵象征着 陆地与希望的花瓣,早已在海浪中寻觅不得。 「不……这不是真的,等一下……」 恐怖的声音伴随着狂风骤雨飘散而来。邪恶的狞笑,凶暴的咆哮——已经历 经过战场的我大致分辨出,这些都是那些深海舰队发出的声音。纵使我合上耳朵, 这声音却仿佛回荡在我脑内一般,如针刺般折磨着我已经脆弱的神经。 「呼……呼……」 掀起了被子,尽量找回自己的感受。 视线逐渐清晰了。眼前的场景是我自己的房间。素雅却显得非常大的单人床, 正对着床铺的苍白色衣柜,一侧似乎未来的及在睡前关闭的终端计算机,一侧书 架上堆积如山的旧书籍,以及简单地留出来作为交谈空间的小桌子以及木椅,这 就是房间的全貌。 作为星南镇守府官居少将的统领,这房间似乎稍显寒碜了些。但至少对我来 说,这已经足够了。 将休眠的终端机开启,右下角的时间是早晨的七点零五分,在常人看来是相 当早的时间。实际上在镇守府也是如此:日常的工作、训练和整备基本都会在八 点半开始,多数人的起床时间则基本在七点半以后。 虽说是起来了,但是头脑却依旧混混沌沌地毫不自省的样子。我匆匆地从柔 软的床垫上起身,朦朦胧胧地换上拖鞋,到洗手间勉强冲洗了一下,换上合适的 衣装——白色的海军制服。虽然说其实现在是可以随意一些的时间,但是我还是 习惯稍微正经一点,尤其是在整座镇守府的主力战斗人员都是作为女性的舰娘面 前。 而接下来的事情是发生在我将自己房间的合金门验证了自己的身份讯息开了 锁,打着哈欠走出房门的时候。 「早上好,主人,希望今天也是顺利的一天。」 「啊哦……」 温和的,如银铃般的问候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我忍不住稍微呆了一下。 清晨的日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照进名为「中央区」的区块内,如丝巾一般罩在 侍立在一旁的女仆身上。带着褶皱的白色头饰点缀着浅栗色的梳理得整整齐齐的 中发,白如牛奶的脸上透露着一抹淡红,五官被编排得恰到好处,如有神佑般地 美丽,修长的睫毛下,海蓝色的眼睛中流露着似水的温情。即便是可以称得上包 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仆装也难以掩盖凹凸有致的身段,长长的裙摆如晴空中的淡云, 如梦似幻地飘舞着。 「早上好,什罗普郡。」 在突然意识到我正盯着她看的时候,我赶忙回过神,向她道了早上的问好。 毕竟,她不但是「女仆」,也是我的秘书舰。 说到秘书舰,原本这一职位基本会由被公认为工作能力强大的密苏里、克劳 塞维茨、海伦娜或者德格拉斯等人担任。但是在前段时间与深海舰队规模庞大的 决战中,不但前线战斗人员极其吃紧,后方负责后勤调遣和指挥的人员也是捉襟 见肘。所以,本来只是担任着「女仆」——准确的说,是「为大家、为整座镇守 府服务」的「女仆」——什罗普郡便成为了那段最紧张时间内我的秘书舰。出乎 我的意料,不同于其他人单纯地辅助我进行工作,她擅长观察四周环境,同时擅 长思考如何提高工作效率,因此那段紧张的时间内,我愈发觉得,她比我想象中 更加可靠。 「您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不知道昨晚是否睡得舒适呢?」 我习惯性地点了点头,草草做了回复:「还好。」 「那么,需要为您准备早餐吗?就像日常那样?」 「啊。」我应了一声,「就这样吧……」 「好的。夹芝士的烤面包,煮鸡蛋和冰的速溶巧克力,了解了。」 微微躬身施了一礼,她便踏着轻快的脚步匆匆离去。 「真是的,怎么觉得自己都开始依赖起来了……明天还是像以前那样去战斗 人员的食堂吃好了。」 在什罗普郡担任我的秘书舰之前,秘书舰这个职位就真的如字面意思那般担 任秘书工作,仅仅是在工作上进行辅助。不过很显而易见的是,这样的职位的工 作内容很容易受到在任的人的个人性格影响。克劳斯或者德格拉斯这种专注而一 丝不苟的秘书舰倒还好,若是遇到密苏里这种喜欢恶作剧的,比如在递过文件的 时候像野兽一般盯着我的手或者时不时对我开个带点成人内容的笑话……那真的 是一天的工作都不得安生。 而什罗普郡这样的……「女仆」么,我忍不住嘀咕着,那反倒是有些逾越过 了秘书舰的范畴。除去正常的工作外,生活方面我也逐渐开始变得依赖起她来。 除去像三餐这样的事情外,甚至我的房间的打扫或者作息时间的安排都被她所安 排得井井有条。 也就是说,比起「秘书」,她更像是身份定位上的「女仆」吧。 直到她回来为止,我都坐在餐桌旁,思考着这件事情。 「那么,早餐便在这里了,请享用。」 「哦,多谢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还在想事情的我便自然而然地想着煮鸡蛋伸出手—— 「啊啊啊啊——!」 ……一时间居然忘记了煮鸡蛋刚刚出锅,肯定是烫得无法正常接触的情况。 一般我都是用勺子敲开蛋壳吃或者是等到稍微凉一些后再吃的,但是由于心不旁 骛地向着什罗普郡的事情,结果想这么顺手一拿,自然是被惊讶和guntang折磨得惊 惨叫出声。 「啊!主人,没事吧?等一下……这里是冷毛巾,能够降温。」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似乎早已准备好一般,什罗普郡递过来一条被冷水泡过 的湿毛巾。 「真是的,这条毛巾原本是给您早餐后用的,下次还请像平时那样谨慎一些 ……那么,这次扣您一分。」 等到手部的灼痛稍微缓解了几分之后,我才缓缓平静下来。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分神呢……真是的。 怀着对自己有些怀疑的心境,我咀嚼着烤面包,开始了大战后平静的一天。 结果,即使是大战已经落幕,深海舰队已经不再对海岸线有威胁的时间里, 安安稳稳地度过一天依旧只是个梦想。 「这是立体强袭行动后急需补充的物资备案,账目已经基本列好,软拷贝已 经发送到您的邮箱,硬拷贝则在这里,还请指挥官阁下认真审查。」 上午九点,胡德递过一叠纸张,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项目。 「目前镇守府的防御系统因为补给不足以及多次战斗损耗严重,防御效率低 下,这是防卫部门拟定的改进计划,电子稿已经传送到您的邮箱里。虽然知道您 工作很多,但还是希望您可以尽快处理。」 十点左右,当我还在胡德送来的那份财政报表中挣扎的时候,伊吹再次雪上 加霜般地送来了另外一份厚厚的资料。 而当我终于将上午计划中的事务完成之后,工作用的终端机上的时间已经变 成了十二点——再过十分钟便是标准的休息时间,所以再继续做下去估计也无法 在那之前完成什么。 ……更何况,我已经不想再做下去了。四个小时几乎没什么休息时间的高强 度工作,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刚刚来到这座镇守府时的情景。 「您辛苦了,主人,今天早上实在是繁忙呢。」 什罗普郡微微施了一礼,用双手为我递上了一杯咖啡。 「嗯,多谢了……啊。」 咖啡杯里传来我有些不适应的浓烈香气,几乎不是饮品,而是奢侈品一般的 嗅觉享受。由于连年战争,用真正的咖啡豆磨制的正品咖啡越来越少,真正流行 的是工业化生产出来的速溶咖啡——而很明显,不同于甜到发腻的后者,这浓郁 的香味证明这杯咖啡属于前者,被定性为奢侈品一般的存在。 「那个……什罗普郡,我还是习惯喝平时的那种……你知道的吧。」 我把咖啡杯放下,说道。 「是速溶咖啡吗?那种咖啡对身体并不好,所以……我为您准备了这种亲手 精致的咖啡,还希望主人可以享用……」 我无奈地笑了笑。我并不是什么贵族世家出身,而战争时期到那些高档的咖 啡厅去买一杯这种手工制作的咖啡的钱几乎能够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半个月的生活 支出。所以我自然从小跟这种奢侈品绝缘,唯一能品尝的,也就只有她口中的那 种对身体并不好的速溶咖啡了。 「那么,就多谢了……」 我轻轻地拿起杯子,缓缓地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而即使是在这短暂的闲 适时刻,办公室内的气氛却一点也不给我享受的感觉。尽管终端机已经被我设置 为休眠状态,一侧的传真机却依旧不识时务地响着打破静谧的摩擦声,一份又一 份地纸质文件被传送了过来。品尝着按照我的喜好加了糖和奶的咖啡在口中留下 的味道,我心里却有种将传真机砸得粉碎的想法——若不是我们人类有着将文件 呈现成书面形式的习惯,估计这台看着跟周围富有科技感的房间风格相差巨大的 机器被扔到回收站也换不了几个钱。 「不过,说我辛苦了,其实还是你更辛苦吧。就不会担心过劳的问题吗?」 秘书舰其实并不是件轻松的工作。就拿今天早上来说,什罗普郡除了要处理 一部分不是必须由我来处理的工作外,还得负责联络数量繁多的工作人员,向镇 守府其他方面的负责人提交文件,而除去这些分内的工作之外,准备我手里的咖 啡这样的事情她也包揽了下来。说真的,虽然我自己觉得自己已经相当劳累,但 她其实比我更累吧。 「过劳……是吗?但是其实这也是为了镇守府各位的笑容……」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我只要有这个就足够了……看着您放松的样子,我也会很开心的。」 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完成自己的部分,也只能称得上是完成工作而已。 但是像这样,即使不在自己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也悉数完成,默默地绽放着自己— —我觉得,恐怕只有圣人会如此。 「……等过了这段时间,应该会轻松许多的。到时候我就能一个人处理所有 事情了,这段时间还得拜托你了。」 这段时期的确是一段特殊的时间。与深海舰队的战争结束,数量庞大的深海 舰队的处置、战后的复兴工作、将百年以来焦聚在战争的人们重新转换回再建设、 战时体制的调整,仅仅是这几项工作就足够让人头昏脑涨。其中最为主要的,还 是体系的改善,从集中而高效化的战时模式慢慢切换为普通的备战,再根据残存 的深海舰队的反应进一步调整,这无疑是令人头疼的。甚至,比起我刚刚接手星 南镇守府时建立新的行政体系还要复杂许多。 而如果这一段时间成功将行政体系转换为战争结束后的状态的话,各项工作 也就能分派给各个值得信任的人了。胡德、俾斯麦、伊吹、克劳塞维茨、海伦娜 还有密苏……啊,这个不算。但总而言之,只要新的体系能稳定下来,将工作分 派给可靠的人,那我便只需要集中处理最关键的事务,自然能够放松下来。 「啊……这一点没有关系的。」什罗普郡依旧带着温和的浅笑,甚至刺得我 心里有几分惭愧,「如果能够由我代为处理的工作就请交给我吧,主人您请好好 放松。」 我想要说什么,内容却被卡在了喉咙处。只得沉默地合上双眼,将瓷杯中那 苦涩的咖啡一饮而尽。 「是吗……实战训练吗?」 我向来有饭后净手洗脸刷牙的习惯,此刻,午饭后的我正用毛巾轻轻地擦拭 着沾满水的面颊。 「嗯。俾斯麦和密苏里都指出,即使大战已经结束,但也不是不存在深海舰 队未来从哪个地方卷土重来的危险,必需且日常的实战训练很有必要——特别是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动过手了啊。」 我注意到,当提到密苏里的名字的时候,什罗普郡表情便变得不安起来。 「……好的,我明白了。」刹那间,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我这 就安排日程的调整。」 其实我倒是也留意到——镇守府内部,除去舰娘作为人造人诞生那一刻的 「国籍」设定外,最能将他们聚集到一起的,自然就是性格。而很显然,除了喜 欢聚在密苏里身边的那群死党之外,即便是我,在面对她的时候也几乎毫无办法。 这次莫名其妙地跟俾斯麦突然联合申报希望进行实战演习,还指名道姓要我亲自 出马,这当中居心不良的味道实在明显过头了。 「嗯,拜托了。」 时间很快便到了下午三点。几乎大半个镇守府的工作都暂时被延后,但不得 不说,密苏里的申报实在是天衣无缝。所有被传唤到场的参与人员的工作在申请 书都被安排了替补,以保证镇守府的运转不会因为抽调大部分人员前去演习而陷 入即使只是短时间的瘫痪。那细致的程度,甚至让我都不好意思拒绝这份申请了。 ……正是因为如此,因为密苏里过往与人相处的记录实在是有点不良,加上 性格又显得过分地自由奔放了,这回如此认真地进行安排,我才愈发感到,她是 不是希望搞个大新闻出来。 「说是演习,其实更像是对战训练。」 伫立在可以通过窗口观测到几个训练场实况的,位于演习中心二楼的监视台 上,在我身侧的阿尔萨斯用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向我报告着情况。 原本以为设定上是「法国出身」,就能稍微有点浪漫的样子。但事实证明阿 尔萨斯不是罗曼蒂克的人,倒更像是铁腕的路易十四,军人作风比起在镇守府内 以强硬作风著称的俾斯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参与演习的所有人,除了单人对战的科目外,还有稍后将会进行的组队战 斗,而由于人类与舰娘的战斗风格和方式存在差异,组队作战并不合适,这一部 分将军您便可以不用参与了。」 「哎呀,阿尔萨斯,何必这么死板呢?要是指挥官阁下亲自上场,没准将来 有用呢,是不是?」 我稍稍揉了揉太阳xue。听这个声音,就是在镇守府开始工作以来我的百分之 三十以上的烦恼的制造者密苏里了。虽然在关键时候倒是相当靠谱,但的时 候,她倒不像是被设计得比人类更「合理」的舰娘,而是一头放飞自我的野兽。 「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 还没等我出口,阿尔萨斯便针锋相对地对她进行了警告。 「嚯呀嚯呀,我只是来提醒指挥官阁下,差不多该到您上场了哟?根据您以 往的作战记录和数据,安排了黎塞留阁下做您的对手……不过分吧?」 「啊。」我应了一声——实际上这是个很过分的决定,因为根据以往与深海 战斗以及内部战斗的记录汇总,我巅峰时期的战斗力可能也就比重巡洋舰类型的 舰娘要高,而略低于战列舰级别的舰娘。何况,现在恐怕也早就不是我的巅峰时 期,估计对上得梅因这种强大的重巡我也难以取胜,更别说是黎塞留。 但是我还是强迫自己不能在这家伙面前显示出软弱的样子,不然以后可就只 能受她摆布了。我转过身问道:「什罗普郡,我的机甲准备好了么?」 「已经和负责装备的夕张大人确认过了,您的机甲仍然工作正常。」 很显然的,人类的躯体显然不可能跟身体素质已经强过人类,又能与舰装融 合的舰娘的。但是科技的发展自然让人类开发出了更新型的武器,比如原本像钢 铁巨兽,现在则几乎能跟人体完美契合的机甲。全副武装、训练良好的人类机甲 战士战斗力完全可以匹敌舰娘,而具体战力则根据机甲的水准以及实战能力而定 ——以苏联为母国的济北镇守府的战斗力就是全部由机甲战士组成的。 我想着这些,向着整备室走去,而在经过什罗普郡身侧时,她轻轻地在我耳 边说道:「请注意安全,主人……」 「嗯。」 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金属质感的训练场地并不大,但作为两人角斗的场地却已经绰绰有余。 一侧,是已经严阵以待,手握合金钢军刀,一身戎装,身披赤红披风,战意 正盛的黎塞留,而另一侧,是全身披挂型号为「红猎」的动力装甲的我本人。 简单来说,我驾驶的应该是「红猎」型的改造本。改前本是星南镇守府 的母国研发生产的划时代量产机型,通体亮红色涂装,左右臂配备了锥刺状的红 色激光剑,并可根据战况切换到光束炮,威力巨大到甚至可以干扰磁场;而动力 系统采取已经成熟的反物质能源,机械效率巨大。 但是即使依靠机甲,人类自身的生理限制却依旧严重降低了战斗能力。举个 最简单的例子,人类的反应时间大概在。2秒左右,而经过训练的运动员或者 士兵,则可以缩短到。秒左右。 ……但是作为人造人的舰娘,被极大程度地强化了生物机能的她们,反应速 度在。5秒以下。 战场上的短兵相接,即使是。秒的判断,结果也会是天差地别。 「失礼了,将军。虽然是演习,但我也会全力以赴。」 我向着说出这话的黎塞留微微点头致意,虽然在外面看起来只是一套机械点 了点头吧…… 在得到我同意的那一刻,骑兵军刀便寒光一闪——战斗开始。 「主炮,齐射——!」 训练场足够巨大和坚固,承受战列舰的主炮射击也并没有问题。 「轰——」 而当黎塞留那3毫米的两门主炮开始移动时,我便已经做出反应。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沷怖2ū2ū2ū、 「虽说我战力不如你们,但单纯的主炮齐射也太过小看人了吧——!」 火炮轰鸣着,炮弹撕裂了原本训练场平静的空气。主炮的轰击全然没有伤害 到我半分,机甲驾驶员的本能让反应时间急速缩短,而机甲内置的轨道预判装置 也在主炮轰鸣的瞬间预测出了炮弹的轨迹。一阵左冲右闪,我便轻易避过了炮弹。 而打空的炮弹落入为了还原海战场景而设立的训练场的深水中,溅起一阵水花。 「确实,依靠机械的辅助,规避并没有什么难度。」 此前态度尚且恭敬谨慎的黎塞留,此刻已经变得冷淡无情。 「那么,接下来呢!」 钢制军刀闪过骇人的冷光,黎塞留略一蹬地,便迅速将我们之间原本的距离 迅速缩短。若是普通人背负着这样的舰装,别说举起来,恐怕被压扁都不是什么 新奇的事情,但作为能够与舰装实现完全融合的舰娘,她健步如飞。 机甲手部的激光剑旋即出鞘,闪着银白色光芒的光剑将训练场照得更为通透 亮眼。 眼看着黎塞留的距离越来越近—— 「乒——」 下一秒,黎塞留竟已出现在我身后。而更出乎意料的是,我一个背剑,以激 光剑挡住了这一招。 极速,依靠自身的舰装做到了远比人类高的速度,既然面对的是这样的对手, 当然不能以对抗人类的思维对抗。 「您还是很快的。那么,这一招呢。」 背剑虽说挡住了黎塞留从背后刺出的一剑,但却无法阻止她再次依靠告诉的 机动力在短短一瞬间便出现了我的身前。 剑道在这个极度依赖高科技的时代早已过时,但是事实证明,剑道这项技能 在这个时代却依旧可以在实战中发挥巨大的作用,而黎塞留便是将剑道作为训练 科目之一的舰娘。只见她此时已经高高跃起,做出了竖劈的动作。我下意识地将 右臂的激光剑挡在头上,然后——「咔——」 下一刻,黎塞留的合金军刀便被我的激光刀挡在了左侧。 早在战争时期的演练中,我便已经跟黎塞留交过好几次手。比起其他使用主 炮取胜或者利用机动发射鱼雷来取胜的舰娘,她可以说是最难缠的对手之一。不 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本就高超的战斗技巧以及即使近身也可游刃有余的剑术。 而这一招,私下里被我戏称为「燕返」的招式,便是她神出鬼没的剑术之一。 发动时表面上是竖向挥砍,但剑身却会在半途中划过一道圆形而转为横批,将对 手拦腰截断。在与深海的战斗中,若是装甲薄弱的深海舰队驱逐舰或者轻巡洋舰, 估计就会被一刀两断。即使是拥有着厚重装甲的战列舰,估计也会受损严重,毕 竟这一刀的力度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招自然对剑士的力量和技巧要求极高,估计 也只有黎塞留这种对战斗锲而不舍的战士才会修业到这种地步。 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取得了优势。交锋的刀刃上擦出了噼啪的火光,那份在 常人看来难以置信的神力甚至让我感觉,自己没有被一刀两断真是幸运。 「唔……!」 糟糕,即使有了动力机甲的辅助,我的力量竟然还是不如舰装状态下的黎塞 留,侧面那巨大的压力让我几乎被压倒一般。 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的无力,黎塞留旋即收刀,随后便从各个角度如疾风骤 雨般猛烈地向我进攻着。我的反应速度远不如她的进攻速度,只得依靠预判和自 己的格斗本能,一招又一招地与她拆招。拆到三四十手的时候,我的精神力和体 力已经开始严重损耗,而似乎就在这个时刻——「结束了。」 耳边响起一阵划破空气的疾风声,伴随着黎塞留这声低沉的宣判,铁拳破空 而至——「唔啊!」 只关注到了剑刃,而没有关注到其他的武器么…… 这一拳命中了接近头部的位置,而巨大的震荡令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在视线变得黑暗之前,我听到的是几声接近绝望的呼喊。 梦境。 是梦境。 刻骨铭心的梦。 那是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的战役。 位于东方的,南国的城市,即使到了深夜也依旧闪耀着工业化的光芒,繁华 和有序统治着这座工业城市。 人们整齐划一地上班,下班,领取薪金,生活。到了深夜,除了在夜生活中 还能有时间和精力狂欢的人外,整座城市便沉浸在宁静的夜晚中。 这样的生活,虽说不是最好,但至少,人们能够生活下去。 彷如朝露的梦幻。但梦幻,是会终结的。终结了城市的安宁的,是震天的报 警声,以及战争的交响乐。 和黑夜仿佛能融为一体的深海舰队很快便出现在了这座沿海城市的内城中, 他们面无表情,从海洋的方向涌入城内,杀声震天,炮声响彻了整座城市。原本 在警报声中还算有序撤退的人们在死亡的驱赶下开始狂奔,乱作一团,踩踏和尖 叫,将这座城市彻底化为人间地狱。 血色覆盖了整座城市。 深海历3年4月9日凌晨,深海舰队进攻了这座南方的大城市。仅仅两 小时便击溃防守薄弱的海岸线,从城市郊区一路长驱直入攻入市中心。城内所有 的人,无论高低贵贱,品行端正与否,都受到了一致的待遇——死亡。 原本繁华的工业城市,在一夜之间化为坟冢。那或许存在的神明也为这等暴 行而震怒,倾盆的暴雨打湿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不知是神明的眼泪,亦或者是希 望冲刷走血腥的清扫。 等到有足够应对能力的人类军队赶到时,大半个城市已经变为了废墟。 那一年我不过是五岁的孩子,在除去城市中无处不在的宣传战争动员的背景 板以及异常高压的生活方式外,战争的滋味次蔓进我的心头。那一夜原本我 的家庭还在沉眠,在黑暗中被深海舰队的轰炸而震醒,在警报声中跟随着人流逃 窜。一枚炸弹落到道路中央,不知多少人便倒在路口,而的则是被炸断了手 或者脚。城市中的民防部队在幼小的我的眼中匆匆向着我们相反的方向跑去,最 终一个也没有回来。即使是深海舰队最终被击退,但哭声喊声依旧弥漫在城市的 废墟中。我还记得,我们家附近原本商品繁复的大商场变作了救护站,大人们把 死者送到这里,和还活着的人一起接受家人的认领。在那座商场,死人排了无数 排,有的骨rou分离,有的无面无脚,凝结的血块和乱飞的苍蝇,战乱后跑来偷吃 的老鼠,还有认亲的人的嚎哭声,若是恶魔亲自光临,肯定会自叹不如。 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我的家人。走散了无法联系也好,躺在那个地狱 般的大商场中也好,都已经无所谓。我的人生在那一刻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让深海付出应有的代价。 「呼……呼……」 我拼命喘息着,在闪着白光的医护室中醒了过来。 「指挥官阁下醒来了!」 是列克星敦的声音么,我想着。此时身体还昏昏沉沉的,连稍微起身都有些 困难,但至少,视力和听力恢复了。 原本列克星敦也担任过我的秘书舰,但是后来跟她出了一些个人感情上的问 题,就让她负责跟我不会有那么接触的医护部门了——稍微回想了一下,这些东 西在我的记忆中还算清晰。 那么,很幸运,我又逃过了一劫。虽然之前在和深海舰队的战斗中我也曾这 么九死一生过,但是这次的噩梦却让我感觉比战争时期更加劳累。 「主人!」 什罗普郡是个冲进来的,至少听声音是这样。 她的脸庞很快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满是担忧的神色,似乎还……哭过?虽然 不知道那是不是泪痕,但姑且当是吧。 「诶呀诶呀。看起来您可算醒了呢,这几个小时对我来说还真是如坐针毡啊。」 什罗普郡扶着我,让我缓缓坐了起来,而刚听到声音就辨别出这个罪魁祸首 是谁的我得以用眼睛再确认了一次——密苏里。 「故意安排黎塞留作为演习对象的人没资格说这话吧……」 接着进来的是克劳塞维茨。一如既往地,她的手里拿着那本卡尔。冯。克劳 塞维茨的。似乎是因为跟那本书的作者有着同名之谊的缘故,克劳塞 维茨总是带着这本书。 「长官阁下,俾斯麦拜托我对您不幸的遭遇表示同情。另外,经过商议,在 您不方便工作的时候我们可以代行。」 「哦……」我匆匆应了一声,而此时才进来的就是把我送进医护室的直接责 任人,黎塞留。 「十分抱歉,将军。」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正式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对对您造成的伤害表示愧疚。」 「原本我们舰娘之间进行演习的时候,这种程度的打击造成的伤害是比较有 限的。」克劳塞维茨在一旁解释着,「但是……」 「没有考虑到动力装甲与舰娘的区别,因此下意识地下了狠手。在此再次对 您表示我的歉意。」 该说是认真呢,还是什么,总之黎塞留就跟罪人一般地低下了头,甚至反倒 让我有种是我做错了事情的感觉了。 「好了。」虽然身体依旧有些难以动弹,但是说话还是没有问题的,「这并 不是你的错,反倒是我修业不精,让你们笑话了。大概明天就能……」 「您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似乎猜到了我要说什么,列克星敦赶忙抢在我 之前说道,「请您至少卧床休息三天,这是医护人员给予的嘱咐。」 「那么,在您休息这三天,工作就自动分配到相应的部门了,反正对作为核 心的镇守府统领无法处理工作时的应急工作体系也基本成型了,这次就当是一个 检验咯。」 密苏里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向我做出了结论。 「除了必要的看护人员,大家都请出去吧,毕竟我们的指挥官阁下需要好好 休息呢。」 我还想要说些什么,密苏里就推着黎塞留、克劳塞维茨和列克星敦向着门口 走去。 在出门之前,她还意味深长地向我露出了野兽寻觅到猎物一般的卑劣微笑, 然后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似乎被这个女人给摆了一道的样子。 医护室内,排灯闪着柔和的白光。室内只剩下了两人,或者……一人一舰。 我从没有过这种一男一女共处一室的经验,或者说,工作之外并没有。不知 道该做点什么的我只得尴尬地低下头,但又觉得过于失礼,便再抬起头,注视着 什罗普郡。她脸上依旧带着大方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轻轻地注视着我。 良久,我看到了病床旁的床头柜上,那摆着的一株康乃馨正淡雅地冲着我笑 着,似乎在祝福我能早些走出这病房。 ……真是的,明明已经没什么了事了,最起码我自己感觉良好。 花啊……鲜花吗……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仿佛背上还背着什么重担一般。 「我的婆婆。」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开了口,打破了沉默,「特别喜欢 花朵。」 「记得小的时候,有那么一次,学校里的书,我怎么都背不下来。我的母亲 到最后失去了耐心,就责备我。我的婆婆当时也在,在那之后她便带我去看她养 的一盆花,三瓣的,紫的、黄的、红的,斑斓而交错,就跟鬼脸一样。她笑着跟 我说,我的mama,她的孩子,发起脾气来就像这个样子,然后被骂了而很不开心 的我马上就笑了。」 我停了停,而什罗普郡见我没再继续说下去,便轻声说道:「这种花……叫 三色堇。」 「啊。后来当我知道那种花叫什么的时候。」 我忍不住哽了一声。 「这个故事里的两个人,都不在了。」 随后,我便絮絮叨叨地说完了那一场深海舰队的进攻,以及那被毁了大半的 城市。 「我的父母不知所踪,而我的婆婆……在深海舰队的进攻的时候,她在我们 家那栋公寓的窗台上修理花朵和植物,一枚炮弹正好打在那附近。而屋子里没有 被波及到的地方,在逃走之前,我看到的是花——摆在她的卧室里的床头柜上的 花还在绽放,黑色的花芯就好似嘲弄着的眼睛一般。」 仿佛浑然不知死亡的存在一般。 「所以……主人……」 我阖上双目,那动听的声音回荡在病房内。 「您喜欢花吗?虽然现在说有点迟,但是还是非常感谢您为我在镇守府留出 了种花的空间,而且我在您的房间,在会客室妆点花瓣的时候,您也没有……」 「鲜花是无情的啊。」我又轻轻地叹息着,「鲜花不懂人心。」 「虽说是没有什么阅历一己之见……」 没有阅历。 啊,对啊,她们……不是人类啊。 在深海历初期的惨败后,人类并非一无所获。遭受到深海舰队打击最为沉重 的日出之国也获得了相应的酬劳,那便是在与深海的作战中逐步掌握的建造能够 与舰装融合的合成人,即舰娘的技术。 舰娘并不是人类。严格来说,是极其接近人类却并非人类的存在。简单而言, 就是人类以自己的DNA为蓝本而构筑的合成人。自从深海历年批能够 承载特制的舰装进行作战的女性合成人诞生后,舰娘便成了她们的称呼。她们比 人类身体素质更高,更为灵敏,更为聪慧,甚至可以说,虽然遗传基因相同而继 承了人类的外形,但经过基因修正的她们显然比人类的女性更为美丽。 「……但是我相信,花的情,只有有心的人才会懂得。」 心。 舰娘自从诞生之初就饱受伦理上的各种争议,但是面对深海势力入侵的不俗 表现又让人类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存在。然而,舰娘的地位却永远处在人类之下。 这不仅是因为人类是舰娘的造物主,更是因为地球联邦那带有明显歧视意味的法 案——只有两个等级,即人类和包括舰娘在内的人工智能。即使舰娘在完成服役 退役后可以获得人类公民权,她们的身份证号末尾也永远会比人类多一个W—— 代表战舰的「Wrsp」。至于退役后在社会中遭到的种种歧视行为,似 乎随便找找新闻就能找到一堆。 原本也是人类的我,理应高高在上。但是。 我此刻倒觉得,她们是有「心」的。 「……因为,没有」心「的人,就没有办法去懂得鲜花的美。」 什罗普郡说完之后,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有些慌慌张张地辩解起来:「这 ……这不是说主人是没有心的人什么的,只是我很喜欢花,所以……所以我……」 「啊,你没有错啊。」我苦笑着,「我为了向深海付出代价,感情什么的, 已经被抛弃了。我把自己变成了机器,只知道和深海舰队作战的铁心灭绝者,只 是现在。」 我是怎么了。 为什么,面对她却有一种止不住的感伤。明明,一般的人类对于舰娘只会不 屑一顾,当做是奴仆甚至机器,不管是战争方面,还是什么其他方面。 啊,面颊感觉湿了呢,我是哭了么。 我是多久没有哭过了? 「我想要……知道我的心在哪里。」 「本台讯:近日,人类和平组织发言人再次呼吁,深海的危机已经消除,地 球联邦彻底撤销四大镇守府的军事体系,并解除他们的武装,以免在未来对整个 社会构成……」 「什么玩意。」 直接按下了关机键,沉闷一阵,我再次用医护室的通讯设施呼叫着外部。 「必须交由我处理的事务,是不能随便被替代的。所以,请把这几日整座镇 守府的事务转接给我。」 为了防止我找到机会溜出去,在密苏里的「建议」下,我被送进了带有门禁 设施的医护室,出入甚至不能自己决定,得通过通讯设施呼叫外部解除门禁。在 被拘禁般地安排修养两日后,我便再次通过通讯设施强令手下们将已经分离出去 的事务重新移交回来。这不是什么控制欲一类的问题,而仅仅是这些工作理论上 是必须由我完成的。 「抱歉,主人。根据列克星敦大人的指示,您必须再修养一日。所以,就算 是命令,我也……」 这是第几次了呢——不知道。实际上在休息了一个晚上后我便已经反复要求 原本属于自己的事务必须交还给我处理,而负责看护的什罗普郡则一次又一次地 进到室内,态度坚定地表示反对。 「而且,您的身体状况……」 「所以我说了我没事啊。」我强硬地说出了这句话,但其实我自己也知道, 这句话实在是很没有底气——就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一阵剧痛便飞速地流过大 脑。 「主人你……老是说自己没事。」 不再各执一词,什罗普郡突然开始变得……严肃,甚至可以说,悲伤起来。 「在战事最紧急,几乎连吃饭都是一边吃一边处理工作的时候,我问您说有 没有事,您说没有。」 「在最后的战役时亲自披挂上阵,我问您会不会有事,您说没有。」 「而现在,明明内心已经难以忍受下去了,您还说自己没有事!到底要忍耐 到什么时候啊……!」 虽说是呵斥,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却带了哭腔,变成了哀婉般的 哭泣。 「明明,可以跟我说的……」 「……抱歉了。」 下意识地说了道歉,但是接下来却一时语塞。 我该说什么?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不清楚。 一时间内,狭小的医护室内便只剩下了低沉的呼吸声,以及抽噎的声音。 等过了许久,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脸上剩下的,是有些安详的笑容。 「您说,花不懂人心。」 「但是,它们恰恰是最懂得您的内心的。」 轻轻地从带着的花篮中取出一朵鲜红的——我认出来了,那是玫瑰。 「玫瑰是我最喜欢的花之一……玫瑰开得娇艳欲滴,但是付出的代价是自己 的鲜血,唯有鲜血才能把自己点缀成红色。花茎上的尖刺,是为了隔人千里,让 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世人一面称赞玫瑰的美,另一方面又苛责她的花梗上生了 让人难以触碰的尖刺。」 我默然无语。没有想到的是,简单的鲜花,也能如此解读。 「但其实,玫瑰带刺,是因为她只希望人们自己在远处记住自己美丽的一面, 不希望人们走进看到自己黯淡凋零的那一面。这固然是对人们的爱护,但是这种 爱护,是单方面的。玫瑰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压力和痛苦,就和您一样啊!」 「虽然担任您的秘书舰不过几个月,但是我觉得您太不爱惜自己了啊!一心 扑在工作和战斗上,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明明已经疲倦至极,可是却还 在出现在大家、在大众面前的时候带着一副自信的样子,让我们安心。自己一个 人承担下所有的负担,这该是有多难受,多痛苦啊!我只是……」 「不希望您活得那么痛苦。」 用尖刺拱卫自己……么。 我想起来了。在开始担任这座镇守府的统帅之后,一切都变了。以前自己只 是一个谁也不需要在乎的小孩子,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走马上任之后, 所有的人的希望都被压到了我的身上。普通的民众、下级的战士、以及上级的统 治者们,都希望我做一个「好」统领。于是,我便竖起了自己的尖刺,变成了他 们为我量身定制的这一角色。 身不由己。 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久而久之, 我也便接受了这样的角色,甚至,理所当然。对深海的作战也好,作为一个军事 指挥官也好,当一个领袖也好。 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是什么?看书?到计算机里去玩那些在现在 看起来很失真的游戏? 已经开始淡忘了,因为这不是我作为镇守府之主应该想去做的事情。 这些事情,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