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2
“但是如果坚持执行,可能会——不继续吗?” 伊格关上文件夹,站好。 “到下班时间了。”雷蒙德笑道,“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继续。” 伊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雷蒙德虽然自己热爱工作,但不会拉着别人和他一起加班。 “好。”他说,“还有,那个……恭喜你。” 虽然雷蒙德大多数时候喜怒不形于色,但楼下办公室早已传开了父亲升职的消息。换言之,安西尔终于将这个公司完全交到他手中。即便只是他们家族苍天大树上的一段枝桠,但可见雷蒙德作为一个外人,已经相当受安西尔的信任。 雷蒙德反应片刻,随后轻弯嘴角。伊格不明白,他看起来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眼中反而有些……悲伤。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也许这是他习惯性的谦虚。伊格觉得合理,便不打算给他再添麻烦,微微弯腰道别,转身要走。 “等等。” 他定住脚步,回身,就见雷蒙德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生日礼物。” 伊格眼睛发亮,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激动,红着脸接过。他最近自己都快忽略这件事了,雷蒙德却还记得。这时候的雷蒙德对他而言才是父亲,而不是上级。 “这是什么?”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钥匙。钥匙下压着一张纸条,写了串地址。伊格现在已经能够认出那是雷蒙德亲笔。 “是要我……过去?”很显然,他的礼物藏在这里。 答案不言而喻。“我还有些事处理,晚点到。”雷蒙德微笑道,“先去看看吧?” 伊格将车停在路边,关闭发动机。高档的别墅群安静立在海湾的紫红霞光中,成群飞鸟黑影掠过天空喳叫着远去。长影斜斜望向夕阳。海潮高高卷起又落下拍在沙滩上发出哗然声响,林间风动扑起阵阵叶浪。海滨公路上再没有多余的车,就连行人也见不到一两个。他稍稍整理被海风吹乱的发梢,朝林中走去。 雷蒙德给的地址就在这众多别墅间。伊格站在朴素的大门前,深吸口气,将钥匙插进锁孔。 门开了。 这是一间有人正住的屋子。房间里的摆设相当具有生活气息。靠垫七横八竖倒在沙发上,厨房的水槽里还有未收拾的碗碟。但除此之外其实又相当简陋。墙壁是纯粹的白,没有任何装饰。茶几上除了摆了台摄像机以外空无一物。 摄像机。 伊格突然猛地朝后退了步,忽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这里的布局如此眼熟。他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了,他曾经在视频里看过屋子的每一处、 五感霎时变得敏锐清晰。空气中浮动着熟悉的幽幽雪松香。然而里面却交缠着一丝虚弱到空白的湿润水汽。像晨曦时分自叶片滴落的露珠,片刻后便在阳光下消散虚无。 伊格很久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四年前的雨至今不见晴空。那个秋季的某日兰登从他公寓里出门去便利店,就再也没有回来。收到雷蒙德感谢的那刻伊格颓然地坐在地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用卑贱的手段得到了兰登,也永远失去了兰登。而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自己无能。他养不起那只凶狠的鹰,却又舍不得让它飞走从此消失在天际,于是只能求助于它的主人,将它关在最精致华美的笼子里,远远地欣赏它的英姿。 伊格有些哆嗦,却还是艰难地拔起腿,朝着房子里面走去。没有回头路了,雷蒙德不可能无缘无故送他来这里。也许他多年以前就知道了一切,他总是如此。 两层楼的别墅结构非常简单。一楼除了厨房客厅就是雷蒙德的书房。伊格走进去,眼神在书架上一块块扫过。他看到了一些公司的资料,但更多的是陌生的编号。伊格绕到办公桌前,看了眼桌上摊开的黑色文件夹,疑惑皱眉。他的单位是个正经公司,做的都是合规合法的生意。雷蒙德的文件夹里怎么会有关于枪火的流通信息? 伊格忽然想起,刚才书架上那些数字和字母看似没有意义,但无一不是某些武器的常用代号。伊格不是军事迷,对这块知识了解不多,纯粹是多年前和兰登玩游戏时留下了一些粗浅印象。 雷蒙德在和别人做生意?以男人的体力来看,雷蒙德自己明显不会是这些大型火器的使用者。他也从未在公司提起过这件事。但安西尔已经交出了主导权。所以一切都由雷蒙德自行安排。 这肯定不是雷蒙德想给他看的。伊格十分确信。他只是一个小职员,就算雷蒙德是他的父亲,公司上层的决定也轮不到他搀和。伊格匆匆离开书房,朝楼上走去。他已经学会了装聋作哑,知道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如何聪明地保全自己性命。 露台的门敞开着。咸湿的海风自此钻入,浸进墙壁和地板。空气湿得仿佛能拧出水汽,越是靠近,风便越嚣张。伊格捂着心脏,指尖颤抖着,推开紧闭的门。 浅灰油漆为卧室拼接出方正冰冷的线条。靠墙的木桌中央,几朵惨白的蔷薇在玻璃花瓶里静静绽放。厚实布帘挡下窗后苦涩的晚风,只有最后一缕暮光艰难穿过帘缝,在素色床被上剪出一道侧躺的人影。一道链子自他交叠的手腕爬出,缓缓向上延伸紧紧咬住床头柱。 伊格捂住嘴。他不会认不出那是谁。 不要去碰。声音在心里尖叫着。那不是你的东西。可伊格控制不住自己一步步朝前走,熟悉的轮廓渐渐在视线里放大。身体线条依旧凌厉,但在铁链的束缚中毫无用处。一件宽大的衣衫从上半身拢到大腿中部,看来雷蒙德连裤子都懒得让他穿。脚踝骨头上有浅色淤痕,像是拼命挣扎却失败导致的后果。 黑色布带蒙住了眼睛。伊格靠近了床边,但兰登没有动,像是在黑暗中睡着了。 一下就好。伊格想。只要再多看一眼。他慢慢伸出手,轻覆上浅浅的伤痕,随后沿着小腿线条向上移动,握住膝盖,再是大腿。兰登仍然毫无反应,空洞地任由他作为。指腹拂到些黏糊糊的触感。伊格掰开他双腿,在帘间晚霞将近消弭的残光中看见些白精,应该是早晨的残余。 伊格咽了下唾沫,慢慢撩起那件过于宽松的衣服。锋线棱骨依旧不甘示弱地突出着,手指一根根抚过绳索勒下的印痕。伊格捏了下他侧腰,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他继续向上,指尖触到胸口一处冰冷的金属圆环。 雷蒙德终于下手了。虽然伊格早有感觉他会这么做。他手指勾着圆环轻轻拉扯。兰登身体哆嗦了一下,但没有任何反抗。 这是真实的兰登。伊格不得不面对这个令人震惊的现实。那个只活在视频和夜梦中的兰登被束缚了行动,在他面前张开双腿,毫无防备,现在任由他为所欲为。 窗外咸腥的海风吹不散空气中浅淡的潮湿落雨。沉睡中的Omega没有收敛自己信息素的意识任雨水放肆坠落,由得樱桃树枝叶疯狂生长挤满黑暗的空间,将这一方卧室密不透风层层包裹。 他凭什么不能碰。伊格想。这是他的,当然是他的。雷蒙德送出钥匙的时候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会做什么。雷蒙德只是不在乎——用一个棘手又麻烦的Omega换取他精心培养十多年棋子的忠诚,非常划算。 爱是会被耗尽的。也许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斗争和挑衅间,就连雷蒙德的耐心也终于到了尽头。男人没把兰登当成自己的Omega。兰登也就不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份可以被交易的礼物。 这是个陷阱。伊格拨开浓厚的雾气,站在悬崖上,看见波光粼粼的湖水下密密麻麻的锋利尖刺。还未干涸的血迹自木桩上坠落将潭水染成深红,曾有无数踏上这条路的人在此毙命。 然后他跳了下去,因为水里映着血色天空中飞鸟的残影。 性器推入时,兰登似乎终于有了点活着的迹象。他艰难地动了下身子,甩得铁链碰撞击出声响,又瘫进床里像是放弃了挣扎。不需要什么准备。长期保持活跃状态的后xue被刺激得一直湿润着,便于随时随地的性事。伊格进得很轻松,xue口被挤压出的白精流到床单上浸透,变成一小块痕迹。 兰登顺从得令人陌生。除了偶尔两下急促的喘息闷哼表示那东西的确在他身体里以外,没有尖酸刻薄的嘲笑,或是用力挥上来的拳头。他甚至主动抬腰迎合着Alpha进入更深处,xue道尽头是Omega最脆弱柔软的核心。 原来他在雷蒙德面前就是这副模样。伊格想笑,又忍不住想哭。过去将一切微小触碰视若珍宝的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早该明白的,不是吗。记忆里那个骄傲的男人早被永远埋进夏季暴雨的花园深处,留下的只有空洞的躯壳。 心头五味杂陈,多年的委屈不甘与隐秘爱恋交缠在一起变作燃烧的愤怒。这具任人施虐的身体无疑是对伊格最大的嘲讽:他所有的心痛,爱恋,委屈,向往,在兰登这里至始至终什么都不是。 伊格指甲深深陷入丰满的大腿肌rou,牙齿紧咬下唇一声不吭,只是向着梦中畸恋过千百次的rou体抵死冲撞着。至高无上的快感如火花般在身体四处滋滋蔓延,梦想成真,他却控制不住眼角浅浅溢出的泪水。兰登似乎手臂想用力,却始终抓不紧掌心的锁链。长长的银链一甩一甩晃荡,在安静的卧室里与rou体碰撞声交错出yin靡的声响。 兰登微微弓着腰,无力承受着扭曲的少年拼尽全力的进攻。他身体仍然很结实,紧得像根再稍加力气就会绷断的琴弦。 生殖腔被顶开时兰登最终没能将声音憋死在喉咙里。伊格毫不留情地猛然撞了进去,任由男人摇着头在耳边随着他顶弄的频率一下下发出嘶哑的哀求。这次不会再怜惜他了。伊格想。雷蒙德曾经的话是正确的。兰登从不打算回报任何人的爱,他只会让所有人为他心软心动,再利用他们无条件为自己赴汤蹈火,直到压榨干净所有价值,便将他们一脚踢下悬崖。而自己虽然迷途知返,却并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庆幸。因为雷蒙德虽然替他拔掉了陷阱下的尖刺,却也带走了林中唯一的飞鸟。他落进一潭清澈无尘的湖水里,目之所及唯有阳光灿烂的空白天空。 伊格放缓了抽插的频率,无助地朝前伸出手,想要触碰男人脸颊。这不是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吗。他问自己。可是为什么胸口却比梦醒后还要痛呢。 “很喜欢吗?” 手掌僵在半空。 雷蒙德站在门口。他随意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动作和多年前他们三人在那个家里一模一样。仿佛他还是那个会带着伊格在厨房忙碌的父亲。 可伊格知道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他开口轻声道,不知是问雷蒙德还是问自己。 为什么不珍惜别人求而不得的珍宝。为什么要将残酷的真相推到自己眼前。 然而还不等雷蒙德开口,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反应。他扭身想离开伊格,然而肌rou一紧一松,却使不上劲,只有喉咙里泄出些许泣音。 皮鞋踩过木质地板,有节奏的哒哒声慢慢变大。雷蒙德走近他们,慢慢坐在床头。他轻轻替兰登理顺银色几乎完全褪去的黑发,手指搭在脑后绳结上。 “你失败了,兰登。”他说,指尖捻着布条一点点抽开,“他最后相信了我。” 黑色薄纱如一片零落的鸟羽,在完全松散开的瞬间被窗外的晚风托起,飞扬至半空,缓缓落在地上。伊格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捏住,血管近乎爆炸。 “很惊讶,对吗?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人没听你的话。” 兰登躺在床上仰视着他。他眼眶红着,眼角泪珠还未落下,水里流转着窗外暮色星光。他望着伊格,黑曜石里先是迷茫,再到恍然不可置信,最后眼中的光挣扎几下,像溺水的人失去了所有力气,随波逐流慢慢沉进深渊里。 雷蒙德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钥匙,替兰登打开了手上的锁。“对我忠诚的人会得到想要的回报,伊格。”他手指熟练地抚过木然的兰登下颌,“背叛者则会遭受惩罚。” 伊格不明白他何时暴露了“想要”。也许雷蒙德从最开始就看在眼里。兰登怎么可能逃得出这个人手掌心呢。他不无悲哀地想。何止是自己,所有人都在雷蒙德的掌控之中。 “不要有负罪感。”雷蒙德将Omega僵硬的身体拖起来靠在他大腿上,“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们以前有一个约定,但是他先违背了承诺,所以我也就没有必要再遵守规矩。”他隔着衣服布料抚摸过兰登腹部线条,“交易是讲究公平的事情,在哪里都一样。” “他现在没办法再欺负你了。”雷蒙德捏住结实的胳膊随意捏了两下。伊格看出兰登想要使劲,却连拳头都握不紧。 “这是你今天的礼物,伊格。是你当初明智决定的回报。” 他终于说出这句话了。伊格想。明明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被主人亲自递到手中,荒诞又现实。 为什么会这样呢,兰登。他试图再看一眼男人,然而兰登低着头没有回应他的视线,眼神晦暗不明。 “那个标记……”伊格沉默片刻,艰难地开口,“对你来说,是什么?” 伊格曾经一直以为兰登是被强迫标记的。但后来从两人的种种反应来看,似乎又并非如此。如果真的恨雷蒙德,兰登有一万种手段可以弄掉标记,但他没有。 这是少年无法拥有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雷蒙德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它……”他的眼神落在兰登后颈的疤痕上,“是我们约定的一部分。” 伊格不相信那只是个交易。他的记忆里有无数个片段,可以证明雷蒙德爱过兰登。他们标记的时候,也许有一秒的确许下过誓言。但到底是什么条件,能让兰登连自己的归属权都可以作为筹码的一部分,不惜用永恒的痛苦换取。 看起来今天是不会得到答案了。 兰登不但没有把别人当人,就连他自己也把自己看做一件物品。伊格的心情再度沉下去。 “是啊,他是我的礼物。”他语气中藏着连自己都不知何时染上的嘲讽,“但他还是你的。” 他那么崇拜雷蒙德,最终也变成了雷蒙德的样子。伊格不免觉得可笑。他学聪明了。雷蒙德只是把rou丢给他,但并没告诉他能吃多少。就像狼群会等待首领先享用猎物,主动退让,是他这些年掌握的智慧生存之道。 雷蒙德打量他片刻,忽然笑了。“没错。”他点头,扶着兰登让他侧身面对自己,“是我的。” 他按着兰登的头对准自己裤裆,手指慢慢梳理白黑交错的乱发。伊格从后方看见兰登抬起头慌张地看了他一眼,又被摁了下去。 僵硬的身体绷紧,夹着伊格爽得要命。他不由自主地再度开始缓缓动腰探寻。兰登背对着他跪在床上,上衣覆盖的脊背流线前方伏低,后面却不得不挺起配合动作。 他看着兰登牙齿叼着裤链下拉,又咬着底裤边缘向下拽。Alpha蓄势待发的性器弹在兰登脸上。他喉结动了动,张口慢慢含住前端。 沉重的喘息起起伏伏。伊格红着眼,分不清那是他自己的还是雷蒙德的。他终于打碎屏幕亲眼见证这活色生香的场景。过去狭小卧室中每个低沉的夜都在脑海里快速闪动。他不用再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没有什么能阻止他贯穿这具放浪的身体。 明明该叫得更大声点。伊格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他可不会比不上那些小玩具。他的每一次抽插从xue道中带出大量水花。兰登被他撞得狠了,因为嘴巴被堵着只能呜呜呻吟着,却被雷蒙德按头顶进了深处。 伊格双手紧紧掐着线条分明的侧腰。他现在能明白雷蒙德为什么极端偏好这里。兰登的身体紧实得要命,强健又充满爆发力。然而两侧腰线像是天生给人握着一样成了控制全身的关键。为了服务雷蒙德,他双臂撑在床上支起上背,后腰又不得不下沉以方便伊格的进入。 臀部的青色纹身依然刺眼扎人,伊格轻轻抚上去遮住。 然后狠狠抽了它一巴掌。 “唔!” 兰登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发出凄苦的呻吟。但雷蒙德正一下下撞着他喉咙,让他连气都喘不出来。他里面收缩得更紧了。伊格没猜错。兰登对雷蒙德的一些固定指令已经到了形成生理条件反射的地步。大雨自雪松针尖上滴落,淋进地下埋藏的樱桃酒。 口口声声说着厌恶,最后却依顺又服从。伊格越想越气,发泄般拼命攻击柔软的生殖腔口。兰登像是软得没了骨头身体往下掉,又被他掐着腰提起来继续朝里面顶。 他最终没当着雷蒙德的面射进生殖腔。白浊汹涌喷在腿根,随着之前的残余一道沿重力缓缓下坠划出弧线。几乎同一时间雷蒙德也按着兰登的头射进喉咙深处。兰登吐出他的性器,侧头狼狈地干咳。 “不要浪费。”雷蒙德伸手替他揩掉嘴角的白液,“你还想再重复上次的事情吗?” 伊格看见兰登僵硬片刻,喉结随之动了动,算是吞咽下去。 欲望在入夜的卧室里浮动。两个Alpha肆意散发的信息素对Omega来说是极大的刺激,更何况其中有一个还是他的标记者。炙热的海风拂过屋外围墙,室内却是淅沥落雨。雷蒙德拉起兰登靠在自己肩头。Omega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已经隐约有些情动。他眼睛茫然地看着伊格,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太贪心了,兰登。”雷蒙德语气亲昵似情人,又冰冷如山雪,“看来我还不够。” 伊格看见兰登微微张口,却没流出声。也许他还没办法说话。伊格知道他想辩解:这是所有Omega的共性,他不可能抵抗本能。但雷蒙德没打算给他机会。修长的手指插进牙齿间轻轻撬开,另一只手迅速卡入了一颗塑料球。雷蒙德熟练地替他扣上系带。 “你嗓子不舒服。”他说,“少说点话。” 片刻之间兰登甩了下脑袋,似乎是想挣开绑带。但最终他顺从地咬住了那颗球,好像这个动作已经被演练过千百次一样。他看着床被,没有对上伊格的视线。 雷蒙德的性器从背后慢慢挤进他身体。雪松幽香逐渐强盛,不断挑拨Omega理性的底线。兰登呼吸沉重,他闭着眼睛,微微仰头,似乎在享受欲望,又恍惚要濒临死亡,仿佛拍在玻璃窗上的雨珠,内里粉碎成细小的颗粒。 此时也许应该吻他。伊格想。但当着雷蒙德的面,他又觉得这个安抚性的动作毫无意义。接吻是对爱人才做的事,兰登已经没有那种需要了。他吝啬于给别人爱,也不配从别人身上获得爱。 雷蒙德伸手攀进宽大的衣服下摆,轻轻拨弄他胸前。他喉管里发出些许愉悦的破碎气音,舌尖一下下顶着小球。伊格从另一边摸进去,沿着熟悉的三角线慢慢向上将衣服捞起来,看见他高高挺立的性器和充血红硬的乳尖。 他只是勾了一下,兰登浑身都绷紧了。然而雷蒙德将他双手拉到背后抓住,示意他敞开放松。伊格一手抓着他肩膀,低下头,咬住了那枚小小的圆环。鼻息喷洒在最敏感的位置上,兰登哆嗦着摇头,却因为雷蒙德在背后而不敢推开他。 “呜……” 伊格舌尖轻轻舔了下乳尖,顶上立刻传来一声虚弱的呻吟。前端溢出一些清液,伊格抓住男人性器,和自己的握在一起来回揉弄。兰登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大,铃口也不断涌出透明的液体。他颤抖着,最终挺着身子射在伊格手心,随即向后倒进雷蒙德怀里。 温热的液体落在伊格脸颊上。他手轻轻抹过水痕,抬起头。明亮的黑曜石被水珠在星辰下分裂成破碎的光。兰登呆呆地望着他,那双漂亮眼睛里映着伊格都不认识的自己。疯狂,罪恶,欲念,一双双手一步一步将他拉进深渊变成了如今模样。 而罪魁祸首对此从来一无所知。 血液在身体里奔流,至高无上的罪孽欲望彻底吞噬最后一丝理性。打倒一头猛兽让其臣服在身下的快感远超饲养一只小狗小猫。伊格掰开了他大腿。 当意识到伊格的目的时,他眼睛瞬间瞪大,胳膊使劲努力想要挣扎。但药物的机能仍未完全散去,就连伊格都可以轻易制住他。喉咙里嘶哑的哭叫被塑料球过滤以后变得微不足道。 雷蒙德仅仅是思考片刻,便宽容地给他让位。伊格一根手指挤进紧致的后xue,继续开拓剩余的空间。兰登想赶走他,然而被雷蒙德抱着,男人根本动不了。 勉强能挤进前端时兰登已经彻底软进雷蒙德怀里。他闭上眼睛,颤抖着放松,不让自己承受更多的痛苦。两根性器挤压在一起来回交替冲撞着彻底被打开的xue道,每顶一下他便闷哼一声,眼角挤出颗泪珠。光晕沿着脸部轮廓缓缓滑下,一滴一滴砸在床单上。 伊格抬头吻他睫毛。于是唇上沾了苦涩咸腥,混进樱桃酒的浅香,与窗外湿润的海风一样潮湿多情。雷蒙德再度咬进撕开肩膀已经愈合的伤疤,雪松在风雨里经年屹立不倒,站在山顶冷冷睥睨着所有不知死活的冒险者从未动摇。 满溢的白浊自股间滴落,破碎哀鸣微弱到接近虚无。星辰闭眼盖上乌云,不再听看一室荒唐的欲望,徒留一丝苍白月光,在黑暗里剪出交缠的人影。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期待雨后阳光与彩虹尽头不存在的宝藏,而真正的智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将阴雨本身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