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yin乱的情事随着逐渐散离的酒气结束,余珺瑶醒来时正窝在谢予铖的怀里,俩人都赤身裸体,空气里弥漫着还没散干净的情欲味。 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谢予铖裸露的胸膛直接映入眼帘,经常锻炼的身体肌rou结实,线条明显,肌肤还有情动至极时指甲留下的抓痕,昨夜凌乱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 居然一点都把持不住。 昨夜半推半就之下,就与他做了这事。余珺瑶内心懊恼不已,虽说谢予铖是她合法夫妻,但只拥有十八岁记忆的的他,怎么感觉都像个小孩子。 而她就如同引诱刚成年小孩,不甘寂寞的少妇,这种剧情怎么都像某十八禁网站上的故事。 忽然,谢予铖眉头打着结,似乎要苏醒的迹象。余珺瑶一惊,立马阖住眼睛,睫毛紧张地轻颤着。 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到悉窣的声音,可能是在找衣服。 余珺瑶脑中一片混乱,她要做什么才能让彼此不要那么尴尬。 和失忆的老公酒后发生性关系... 听起来也不是很尴尬,就是和这个老公不熟,以及自己并没有喝醉,却还是任事态发生。 怎么样都像是她蓄谋已久的勾引? 就在余珺瑶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时,她忽然觉得眼皮上传来一阵guntang,短短几秒,那种感觉再次消失,就好像是她的错觉。 余珺瑶愈发紧张,屏住呼吸,心里只能默默祈祷谢予铖快出去。 漫长而艰难的时光慢慢耗尽,听到渐渐消弭的脚步声,才将憋住许久的气吐出。 她磨磨蹭蹭才掀开被子,就仿佛手脚拷上了沉重的枷锁,慢腾腾地完成洗漱穿衣的工作。 翻开手机,时钟已经接近十点。 通常这个点谢予铖早就到公司处理事情,而且他又因为失忆的事情,去的更早。 心头坠起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余珺瑶脚步轻松,愉快地下楼去吃早饭。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暂时的轻松也是轻松。 哼着小曲儿,闯入眼帘的是谢予铖闲情逸致地翘着二郎腿,后背挺直,优雅又矜贵。 余珺瑶脑中闪过“跑”这个字,脸上挂着的笑容一僵,但脚底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执行不了脑部发出的命令。 得,初一也躲不过。 阳光明媚,穿过透明的玻璃落地窗,洒在谢予铖的身上,柔和的光线给他镀上金色的轮廓,恍若神明。 她就好像蹒跚学步的幼儿,一步一步挪动着,谢予铖却安心地享受着桌上的早餐,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 那副还没动过的碗筷就摆在谢予铖的对面,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余珺瑶缓缓吐出一口气,快速坐到椅子上,然后埋头苦吃起来,全神贯注也不抬头。 她明显感觉到对面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余珺瑶,你知道掩耳盗铃四个字怎么写吗?” 谢予铖突然出声,吓得余珺瑶一口蛋黄卡在喉咙,瞬间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她不想知道掩耳盗铃怎么写,她现在只知道狗男人三个字怎么写。 狗男人良心未泯,替她拍了拍背,才将那卡住的半块蛋黄咳出。 “对不起。” 余珺瑶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她耳朵没问题的话,刚刚是谢予铖在道歉。 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男人的脸,似乎在捕捉他开玩笑的痕迹。 但谢予铖坦然自若,一脸严肃的表情让她明白并不是玩笑。 “...没事,我自己吃得也急,没...” “关系”两字还没有吐出口,谢予铖却立马打断了她,“我说的不是今天的事。” 不是今天的事,那就是昨天的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醉酒会这样,事实上,我十八岁之前滴酒未沾,我是看了资料,以后我酒量似乎还不错。” “...但还是我的错。” 十八岁的谢予铖还固执得可爱,细想她也有错误,但他还是把所有责任都揽下来。明明是同一人,二十八岁的他却少了那份人情味。 余珺瑶有些茫然,如果二十八岁的谢予铖发生这种事后,会怎么样? 一定会把事情的起因过程剖析清楚,承认自己有错误,然后吹毛求疵似的责怪她的不对,丝毫不照顾她的情绪,理性而客观。 余珺瑶挠了挠头发,“其实我也有错,你也不用自责。你也成年了,虽然还小...” 话落突然感觉自己的话有些歧义,她立马改口,“......不不不,你很大。” 谢予铖:“......” “我不是那个意思......” 越描越黑,余珺瑶索性直接选择闭嘴,尴尬地扶住额头。 有时候,不该省的名词不要省。 谢予铖把牛奶杯推到余珺瑶的眼前,“你一直吃着,也不喝水,能不噎着。” 乳白的液体安静地呆在玻璃杯里,余珺瑶却怎么也下不去口,反而觉得谢予铖有内涵她的嫌疑,但他语气真诚,不喝倒显得自己小心眼。 她微微抿了一小口,赶紧放在一旁,“我一会儿再喝。” 昨夜不就是这杯该死的牛奶引发的惨案。 谢予铖走得时候,看她的眼神很微妙,吓得她赶紧摸了摸自己脸,还是往常的光滑细腻。 待她松了一口气时,才发现自己刚刚为了避免抬头与谢予铖对视,居然一口气吃掉了三个大份三明治和数不清的煮鸡蛋。 怪不得谢予铖那种表情,他不会又误解自己是什么大胃王吧? 捂着胀的发疼的肚子,余珺瑶寻找着健胃消食片,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吃撑到要吃健胃消食片。 余珺瑶撑得难受,只能躺在沙发上慢慢消食,刷着手机,看着搞笑段子,倒也忘记难受。 突然一条微信消息提示弹出,原来是夏微刚发了一大笔奖金,要找她下午去逛街。 余珺瑶自然是欣然答应,她那些烦心事再不一吐为快,迟早要憋出心病来。 — 某知名韩国烤rou店。 “你真的不吃吗?” 夏微用筷子夹起一大块冒着热油的鲜嫩rou排在余珺瑶的眼前晃悠着,扑鼻的椒盐香气直窜过来。 余珺瑶立马摆摆手,今天她怕是看见食物,胃部都会泛起一阵强烈的不适。 “你不吃我吃。”夏微轻哼一声,将筷子转了个方向,一大块rou排就这样进了自己口中,“都这么瘦了还减肥,你这细胳膊细腿,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家虐待你。” 她只知余珺瑶饭量不大,但也从未出来一口不沾的。 “我不是减肥,我只是出来之前吃撑了。” 在夏微耳里,这些说辞都是余珺瑶的借口,美女的心机就是说得好吃得少。 “两位女士,这是隔壁为你们点的开胃小蛋糕,请慢用。” 身穿烤rou店制服的服务员笑容甜美,端着两盘抹茶小蛋糕走到俩人面前。其中一个旁边还斜放着一朵包装精美的玫瑰花,花瓣红得娇嫩,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晨露。 正要将玫瑰花递给余珺瑶,余珺瑶抬手撩起垂落下来遮挡住侧脸的发丝,纤柔细白的左手无名指上是一颗熠熠闪光的钻石戒指。 她嘴角微翘,笑得温柔,却又疏离,“对不起,麻烦退回给原主。” 等服务员讪讪而归,夏微一把抓住她的如莲藕纤细的手腕,欣赏着灯光下璀璨依旧的钻石,“你那个鸽子蛋大的结婚钻戒呢?怎么变这么小?” 就这么小,她也要工作好多年才能买起。 余珺瑶打趣道:“如果我戴那个出来,就不是被搭讪,而是被抢劫了。” 夏微噗嗤笑出声,“你这算是甜蜜的负担吗?不愧是校花,结了婚还是魅力不减。” “你还记得你那个高中时的前男友李骞吗?上次同学聚会上,他知道你是余氏地产总裁的女儿,还已经和结婚了,脸色跟屎一样。” 余珺瑶怎么可能忘记呢,倒不是他在自己心里多么重要,只是他提分手时,说的那些话深深戳中她的心。 她很少拿余家的身份去欺负过什么人,偏偏那天她原封不动地将他说的话甩到了他的脸上,碍于身份,他只能承受着。 虽然那天回家,谢予铖还是训责她不懂事,这就是为什么相处三年,他们却还是没什么感情。 想起谢予铖,余珺瑶才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把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一股脑儿全塞给夏微。 夏微显然来不及消化,整张脸都有点懵,沉默了许久嘴里才蹦出一句话:“你把失忆的谢予铖睡了。” 精华总结确实如此,但余珺瑶听起来那么不是滋味。 “我还以为什么事。”夏微不以为意地摇摇脑袋,继续用筷子夹起一块烤rou,蘸了蘸辣酱,一口气咽进肚里。 “你和他是合法夫妻,他失忆你就要守活寡吗?如果他一辈子都不恢复,你们就这样蹉跎地过一辈子吗?还不如离婚呢。” 离婚? 余珺瑶连忙摇着脑袋,圈子里联姻的那些即使再貌合神离,也不肯离婚。有的甚至彼此默认出轨,这样开放式的婚姻,实在是利益牵扯过大。 夏微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嘴脸绽开一个神秘的笑容,“你说谢总记忆停留在十八岁,那方面会不会也变厉害啊?” 那方面? 余珺瑶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突然明白她所指何事,脸色一红,暗暗唾骂了她一句。 “如果这么想,你可能还是赚了,毕竟你和谢予铖的婚姻,有性无爱,你只要脸皮厚点,开心点享受就行了。” 虽然夏微的建议很不靠谱,余珺瑶的心情却顺畅了不少。 临分别了,夏微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这是关于谢予铖的一些问题,你替我问下他,录音就行了,下星期交给我,我今年的业绩就靠它了。” 夏微是在某顶尖杂志社做记者工作,主要负责金融经济方面,平常靠着余珺瑶牵线搭桥,也采访了不少业内大佬。 如今采访谢予铖倒也并非难事,按平常余珺瑶也就一口答应了,但她正和谢予铖的关系处于如此尴尬的阶段。 夏微见她有着犹豫,直接揽住她的胳膊,撒起娇来,“珺瑶,我知道你最好啦,你就帮帮我这一次,求求你了。” 熟悉余珺瑶的人都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夏微这一番撒娇下来,她再坚定也早已动摇。 余珺瑶松下口,“...好吧。” 她话音刚落,那份资料以及录音笔就完整地塞到她的怀里。 ...大可不必如此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