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要确切的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斤的来公司上班,我才刚踏进办公室,尽职的秘书就给在国外陪着新太太度蜜月的老头子打了一个电话,秘书那边才刚挂电话,这边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您说您在国外玩还不安心,是怕您儿子把公司搞垮了不成?”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两声:“胡说八道,就你那点儿能耐,还能把老子这么大的一公司给弄垮?再说了,有小秦盯着你我放心,今天打这个电话过来,主要是想给你鼓鼓劲儿,别没做两天就想撒手了。” 我乐了,老头子这算盘打的倒是挺好,就是没什么可行性。 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我往皮椅上一靠,故意问:“您那边倒是说的斩钉截铁的,可您让人家来帮我人家同意了吗?” “嘿,臭小子倒是聪明了一回,人小秦刚开始是不同意的,你老子我一想,让这么优秀的人从底层做起实在是委屈他了,我就给了他一副总经理的职位,他立马就答应了。” 我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好你个秦思越,敢情给我玩的这么一手,先前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却是以退为进,一下子就从一个小职员直接变成了副总经理,当真是小瞧你了。 我不等老头子多唠叨几句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把秘书喊了进来。 “秦思越来公司了没有?” “秦经理早就来公司了,现在正在下面熟悉各个部门的运作情况。” 早上刚起床那会儿看到桌子上已经做好的爱心早餐以及旁边贴的便条时的暖意顷刻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浑身的冰凉。 如果是因为爱我,那么他做的那些就是情深意重,如果是因为我们家的股份而讨好我,那么他做的那些就是处心积虑了。前者千金不换,后者一文不值。 我咬牙:“好,很好,待会儿他熟悉了下面的人,你就让他过来熟悉熟悉我这个总经理吧。” 想我唐柏从出生就没被人像这么耍过,而且这个耍我的人,还是在床上缠绵过无数次几乎可以用水rujiao融来形容的人。 我无数次庆幸自己能够在还年轻的时候遇见秦思越,这样我们未来就还有大把的时间,可是此刻,我却发现这个我想与之厮守一生的人,他所求的从来都不是我这个人,而是其他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在答应了我之后,又毁约了。 在等待秦思越上楼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在办公室里转了无数个来回,而当他那特有的脚步声出现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的时候,我立刻坐回办公桌后面,手里还捏着一支笔,别的没有至少架势要有的。 可是当秦思越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脸上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的时候,我刻意摆出来的架势又消失殆尽了。 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强大的气场,让任何的伪装在他们面前顷刻间原形毕露,而秦思越在大多数时候就是属于这种人,其余小部分的时候,则是在我的床上。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难得的带着几分正经:“秦思越,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秦思越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然后几步走到我跟前,双手搂着我的脖颈就在我的大腿上坐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秦思越这么做就意味着他后面又痒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却是个例外,其一,我们正在办公室,其二,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上下级,以上两点都不符合我zuoai的喜好,而秦思越很清楚这一点。 他在我身上蹭了蹭,见我没有反应,嘴唇凑到了我的耳边,一边倾吐着暧昧的气息一边说:“我记得,我也拒绝了。” 我用手掌推开他的脸蛋,再这么闹下去,没反应也得被他闹出反应来。 “拒绝了之后呢?为什么又答应了?”我压抑着满腔的怒气问。 如果不是今天来公司,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一直都被他秦思越耍的团团转,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分不清了。 秦思越眨了眨眼,然后道:“阿柏,我爱你,我想挣钱养你,副总经理的薪水高,所以我就答应了。” 我轻嗤了一声:“薪水高?别的公司给你开出的薪水也不低吧?” 我以为他表现出一副如此真诚的模样,至少会编出一个好一点的理由,而不是一开口就被我拆穿了。 副总经理的薪水并不怎么高,这个职位的诱人之处在于在这个位置上干满一年之后,就有股份可以拿,再加上他母亲嫁进来的分得的一份,就很可观了。 日后他母亲再吹吹枕边风,或者是再生个弟弟什么的,说不定等老头子死了之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虽浪荡惯了,又没什么生意头脑和管理经验,但能够握在手掌心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拱手让给别人的。 爱情没了,至少我还有钱,倘若两者都没了,那才叫真的惨。 他被我这么一反问,直接哑口无言了,半晌之后,他又黏黏糊糊的靠了进来,在我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蹭着。 这副小猫儿般的样子着实是可笑了点儿,他是吃准了我不会推开他是吗?呵,任他再会玩弄人心,这次也猜错了。 我直接把他从我身上推开,然后站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秦思越,你给我听好了,我唐柏虽然渣,但是渣得有底线,我的底线就是,不同时跟两个人玩,如果你实在是欠cao……” 我转身,头也不回的说:“大可以去找别人。” 这大约是我这辈子撒的最真实的一个谎,在关门的瞬间,我看到秦思越的眼眶慢慢的红了。 我想,秦思越在床上以外的地方是不会哭的,这大抵也是一个谎言了。 *****分割线***** 我给宋安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了之后,我就听到一片嘈杂的人声,还有摇骰子的声音,好半天这小子的声音才传出来:“在澳门呢,什么事儿?” “算了,没事。” 我话音刚落,电话就立马被挂断了,后来打给六子的时候也是一样。 一个忙着赌,一个忙着泡妞,就剩我一个无所事事,翻了翻通讯录,发现能联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剩下的,每每面对我都是逢迎讨好,现在多了个秦思越,不一定会搭理我,想想也就没自讨没趣。 我回了外公留给我的房子,这栋房子是外公偷偷给我买的,谁也不知道,再加上我名下房产众多,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里头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自打出生之后就没做过家务的小少爷,今天也算是头一遭,手机关机扔在茶几上,袖子往上一卷就开始忙活了。 忙活到下午两三点,出去吃了个饭,回来之后就窝在书房里联机打游戏,脑海里七七八八的烦心事儿堆成一团,就跟乱麻似的,导致我从开局之后就没赢过,这原本是我最拿手的赛车游戏,算是本服务区的唯一一个车神,在经历了十几次game over之后,一群被我曾经碾压过的人就跳了出来一顿狂喷。 玩个游戏都这么没劲,我关了电脑,挺尸般地躺在了书房里的沙发上,睁着一双眼盯着天花板看。 就这么行尸走rou的过了几天之后,我彻底呆不住了,凭什么我就得呆在这里自闭而他秦思越却能够待在公司里搅弄风云,就这么认怂绝对不符合我的个性。 我决定了,我得回公司,哪怕整天跟秦思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关系,总好过让秦思越在我背后搞小动作。指不定秦思越就是打的这个算盘,把我气走了,他正好做事。 但是我不能就这么回去,几天前我还在秦思越跟前撂下话,说我不同时跟两个人一起玩,现在要回去,至少得带个人,否则我在他面前岂不是打脸了。 手机才刚开机,就有几百个未接来电一起涌了出来,我还没有来得及接通,老头子的电话就进来了。 接通电话之前,我以为是秘书把我几天没去公司的消息告诉了老头子老头子担心我出事所以才打电话过来问一下,可是电话一接通,我的幻想就被击碎得只剩下渣渣了。 老头子一张开嘴,就是一句“你在公司里是不是欺负小秦了”。 完全不是担心自己儿子,而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告状都告到您那儿去了,您这回又给他什么好处了?” “嘿,你还真欺负他了,赶紧给我道歉去,小秦说了,你不开口的话,哪怕是违约他也是不肯再去公司的,这么个人才来我们公司,却被你个臭小子给欺负走了。” 我想说您儿子可没有欺负他,只是不跟他处对象了而已,可这话到了嗓子眼儿又变了:“行,我这就去给他道歉,我保证,一定好好的给他道歉。” 挂掉电话之后,我发现那几百个未接来电中,除了老头子秘书宋安六子打的几个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同一个号码。 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的很是嘲讽,别的不说,就凭秦思越的这份耐心,我就比不上。要是这事儿搁我身上,我早就把不接我电话那人拉黑了,还一遍一遍的打,又不是傻逼。 可是,笑着笑着,心里头又生出了那么点微妙的心思,比如,秦思越如此焦急的想要联系上我,很有可能是想向我表明他的心意。 不过很快我就把这种想法抛到了脑后,他秦思越是什么人,我是再了解不过的。被耍第一次是不小心,如果再有第二次那就是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