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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正经剧情,无rou)

    那场火熊熊烧了一夜,七零八落废墟弥漫着焦味,两具被烧成黑炭一般尸体被白布覆盖,沈宁一脸悲痛跪在地上。

    “怎么可能?”沈宁崩溃大哭:“你醒醒啊!赵逸林!”

    “洪三娘!你们不能这样!骗子!都是一群骗子!”沈宁狠狠抓住其中一具尸体狠狠摇晃:“你们俩都给我醒醒,听见没有啊!”

    陆子归拉着她:“案发重地,你再怎么伤心也不胡来。”

    “可他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沈宁抓着陆子归的衣摆:“你不是说杀害张参将一家的凶手已经抓到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官员以及家属被杀害的事?”

    陆子归拉着她从地上起来:“你先冷静一点!”

    “在太子一党的势力还没完全坍塌之前,你只能忍着,你要为了你自己还有关在大牢里的沈大人想想!不要意气用事啊。”

    “可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我又能怎么办啊?”沈宁哭的鼻涕眼泪都糊了一脸。

    陆子归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宁,沈家被抄,两个meimei至今下落不明,父亲被关押在透不得光的大牢内。

    陆子归已经预料到了沈家的下场,但却不知道太子为了巩固权利下的手不是一般的狠,这个国家迫切需要能够对抗太子一党的势力。

    不然真的等太子继位,就他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残暴专政,这个国家迟早要灭亡。

    “陆大人……杀害洪三娘的凶器找到了。”一个手下把那柄被大烧得变形的匕首用一块布包着,给陆子归递了过来。

    沈宁看着那两尸体哭的正是伤心,陆子归确认她的反应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接过来看了看,他认得这把匕首,就是赵逸林随身带着防身的那把。

    能够用这把匕首杀了洪三娘,这个凶手要么是赵逸林自己,要么是赵逸林还有洪三娘都特别信任的人,除了沈宁也就赵逸林同期那几个人,只可惜那些人都不常在京州驻守。

    他实在是找不出来其他的嫌疑人,一直盯着沈宁看,但沈宁昨天因为太后召见,夜里就在皇城里留宿,皇宫出入的档案记得一清二楚,他今天也看到沈宁是从皇城出来才去的刑部。

    更何况赵逸林两夫妻对沈宁关爱有加这件事,认识的都清楚,他俩都把沈宁当成自家亲meimei,沈宁也没有理由要杀对自己如此关心的前辈啊。

    若是被威胁,这就有可能说得通,刑部那么多人是太子的眼线,用沈望海的性命要挟沈宁本来就轻而易举。

    但太后毕竟看重沈宁,好歹沈宁生母柳夫人的婆家,也是太后婆家旁系亲属,不然皇帝陛下也不会如此给沈宁面子,让她一个女子随意出入朝堂为官。

    要真的是太子做的,那沈宁的处境也会十分的危险,陆子归把心里的所有猜测还有顾虑都一五一十汇报给了萧泽。

    萧泽其实也是差不多想法,早早就暗中派人跟着沈宁,事情当真如同预料中那样。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独自一人回府的沈宁,在一个偏僻的街区遭到了刺杀,派来的刺客虽然只有三人,但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死侍。

    见刺杀失败,当场服毒自杀,而且所用的毒物跟毒死赵逸林的毒是同一种。沈宁连接遭受沈家被抄,父亲入狱,姊妹下落不明等等一系列变故之后。

    又遭到刺杀,当场口吐鲜血,气血攻心导致昏迷,至今还躺在萧泽的王府内,情势危急。

    “唔……”沈宁睁开双眼,那个噩梦做的她左胸口处疼的要死要活的:“我这是在哪……”

    “太好了,小姐,您总算醒了。”阿兰把她扶起:“感觉怎么样?”

    沈宁捂着自己的左胸口:“这儿好疼…”

    “那您先躺会,我去喊大夫过来。”阿兰在她腰上垫了个枕头,用被子把她盖好:“别着凉了。”

    “好,”沈宁虚弱地点头。

    阿兰刚离开房间,吱呀一声,房门又被打开了,萧泽走了进来:“醒了?”

    “嗯,托你的福”沈宁把手腕贴在额头上:“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几天。”萧泽坐到她床边

    沈宁干脆起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贴靠在萧泽的肩膀上,感受着萧泽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的热量还有那炙热的心跳:“我就靠一会。”

    “好,”萧泽没有把人推开。

    把大夫请过来的阿兰在,刚推开一条门缝就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很识趣地把门重新关好,并且跟章太医比划了一下:王爷也在…

    章太医秒懂“哦”的点头,就默默地跟着阿兰离开,不打扰两人。

    “你信不信赵前辈真是我杀的?”沈宁语气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声音那般。

    萧泽身子一僵,想安抚她后背的手有些无处安放,但挣扎了一下,还是抚在她背上:“大家都有不得已的理由。”

    “嗯,可我没有,单纯看他不爽而已。”沈宁没有隐藏内心的邪恶:“他不死,真的影响我办事。”

    “都是棋子罢了,”沈宁握住萧泽厚实的手:“可我好疼。”

    “我真的好疼……”沈宁的声音染上了哭腔:“阿泽哥哥…我真的好疼。”

    也不知道沈宁哭了多久,一直等到萧泽肩膀上的泪痕干透,能听到沈宁熟睡后发出的均匀又细微的呼吸声。

    萧泽很温柔地让沈宁躺回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再用半干的干净毛巾擦去沈宁的泪痕还有疼出的冷汗,看着沈宁并不安稳的睡颜还是于心不忍。

    轻轻抚了一下沈宁的脸颊,在她额头上落下很轻的一个吻,便离开了房间。

    半夜沈宁无法摆脱的噩梦一直折磨着她,梦里沈府那些下人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就如同一针针尖锐的毒刺,刺在她身上。

    她害怕的想要逃离,逃去父亲母亲住的院子想寻求庇护,但看到的却是父亲还有爷爷用那满是褶子的身体,用那丑陋无比的东西。

    一根堵着沈柔的嘴,一根堵着沈柔身下的稚嫩的xue口,沈柔哭喊着不要,她很疼,但换来的却是更加过分对待。

    沈宁看着沈柔一脸扭曲的表情害怕极了,哭跑着离开院子,但一推开自己房间,柳氏已经僵直的尸体被一根白绫挂着脖子,吊在她房间最中央的那根房梁下,摇摇欲坠。

    那种绝望感,挥之不去的阴影,沈宁就这样被惊醒了:“来人!”

    沈宁捂着胸口大声呼救:“阿兰你在哪?”

    闻声而动的阿兰撩开蚊帐,屋内的灯一直都是点着的,阿兰一直寸步不离地在她床边守着:“小姐,怎么了?”

    沈宁慌慌乱乱踢开被子,把床上的枕头翻起:“你的卖身契呢?我放在枕头底下,你的卖身契!”

    “还有母亲!不要让母亲去沈望海的那个书房,让她不要去!”沈宁疯狂的扒拉着床上东西

    “小姐!您冷静一下,这不是沈家,不是在您的房间,你清醒一点。”阿兰尽量安抚住沈宁的情绪:“您醒醒,那只是个梦。”

    “母亲呢?”沈宁抓着的阿兰的手:“沈家的当家主母柳氏!她人呢?”

    “沈宁你清醒一点!夫人已经走了!早在六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沈宁再也止不住的泪水潸然而下,她瘫坐在床上:“怎么不在了?”

    “您忘了?夫人那年患了肺痨,没能熬过那个冬天,不在了。”阿兰擦去她的泪水

    “呵呵……”沈宁捂着胸口:“她怎么能?我不想一个人。”

    “她怎么能……唔……”沈宁胸口一抽,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把阿兰吓得脸色都白了:“来人!快来人呐!我家小姐出事了。”

    随即沈宁又陷入了昏迷,萧泽连夜去把章太医给请了过来,给她服了一剂猛药,这才压制住她不断上涌的怒气。

    萧泽怕她再出什么事,一整晚没睡守在她床边,一直到天亮。

    “母…母亲……”沈宁无意识的梦话,萧泽连忙握着她的手:“别怕,我在的。”

    萧泽的声音给了她一些安稳,她把情绪放松了些,也抓着萧泽的手:“好。”

    “小姐……”阿兰也是一脸担忧。

    等沈宁完全清醒,外头的太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有些闭眼,沈宁在萧泽的扶持下支起身子,还是把头靠在萧泽肩膀。

    阿兰端来一碗温热的稀粥,喂了她几口,缓了一会,沈宁的脸色总算有点血色,又迷糊糊睡了过去。

    沈宁的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时间,每天都浑浑噩噩,短短这半个月,刑部大牢发生鼠疫,沈望海暴毙在内,尸体被草席随便那么一卷,就被推进火坑烧得干干净净。

    萧泽趁着沈宁被刺杀的这个线索一路调查,果然查到太子头上,甚至沈家被烧毁的宅邸,翻出了大量沈宁这两年收集有关太子走私军火,谋害朝廷官员的罪证。

    将此事上报,皇帝大怒,下令搜查太子所有账本,甚至还牵扯出年末庆典皇帝遇刺一案。

    太子失去了皇帝的信任,被废除协理朝政职权,贬为和安王,打发去了偏僻的南方,永无回京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