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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行动,彩蛋温柔以待

    世家为了对抗江玉之,把出身贫苦的私阉扔出了府,表面上可以用那些可怜的下贱人的惨状要挟江玉之,实则却也埋下了足以炸死自己的手捧雷。私阉们没有身份磁卡,手头也没有几个钱,一朝被赶出府,既无落脚处,也无吃喝,茫然的聚在一起,等着主子们发好心,放他们再进府。

    然而等了一天一夜,除了饥肠辘辘,和实在忍不住尿了一裤子的sao臭,他们并不能等来希望。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自己曾经工作的府邸打开门开始采买整个府院的耗用时,不甘心的私阉卑微的靠上去,哀求小管事帮他们求一求主子们,让他们回府伺候主人,管事们早已受过吩咐,叫来身强力壮的护院,把私阉们拉到墙角就是一顿暴打,打的私阉们神志不清,抬上运货车,拉出有豪门富户的城区,把人倒在远离皇城的平民区。

    平民区的巡城御史见自己辖区突然涌入大量身份不明的阉人,立刻向上汇报,把持京都治安管理的世家高官心头一乐,揣上早就写好的奏折,准备早朝时狠狠下一下江玉之这个死太监的脸面。

    但刚到皇城门口,就被殿前侍官告知,陛下身体不适,休朝三日,折子统一上交给翰林院,由翰林院筛选后递送皇帝面前。

    江玉之也十分忍得,听着下面人报着那些被遗弃的私阉的惨状,也不着急,支使苟澜带人去粮市买足以给全帝都乞丐施粥的新米,和五口施粥才会用的大锅,才在私阉们被毒打被强暴,饥寒交迫,快要开始不顾一切的求生的时候,在私阉最多的几个路口,搭了灶,架上锅,下米煮粥,还吩咐苟澜买了当日的新鲜猪里脊,招呼着几个强壮些的小太监,甩开膀子把rou锤打成泥,加上稀碎的姜末一起,扔进粥里,慢慢熬。

    浓烈的米香,挥散开的rou香,勾动了私阉的嗅觉,他们已经两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灰头土脸的他们不自觉的看向熬粥的地方,眼里充满渴望。熬粥的阉奴坏笑着,高高舀起一瓢rou粥,微微倾斜大勺,让那米粒融化香滑绵软的rou粥从勺里慢慢滑落,故意勾动私阉们的食欲,总算有胆子大些的私阉靠过来,卑微的问询着。

    苟澜忙让许山度带着早就准备好的登记表和文书,拉着私阉细细解答,告诉私阉只要他们老实填写登记表,登记为无家无主阉人,就可以领上一碗粥,等着私阉局的调配选用。

    私阉们本就没什么多想的心思,听到有粥,往后还可能被私阉局调配选用,重新获得工作,便一拥而上,领了登记表,按着小吏们的指引,填报起来,将自己的来历,净身时间,曾经的主子写的清清楚楚,采了指纹和血样,戴上阉人手带,欢欢喜喜领了rou粥,慢慢喝了两大碗,才意犹未尽的舔着碗,等着官老爷们的吩咐。

    一个清早的功夫,活下来的私阉们就基本被私阉局套了底,一人肚子里垫了两碗热乎乎又利于消化的粥水,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许山度和其他几个新得了品级的宦官一起,涌进私阉堆里,继续用私阉局提供的免费住处和工作机会蛊惑私阉,让他们成为私阉局的志愿者,帮助私阉局深入帝都的角落,把仍藏匿在各个角落的私阉都登记上来,并且许诺,私阉成功登记一个,就可以拿到100块钱,做志愿者期间,他们可以住在私阉局收拾出来的老院子里,不必再露宿街头。

    原本还有人有些犹豫,但这几天非人遭遇让私阉们再也没有了顾虑,纷纷应下来,带上私阉局给的表,就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去街头巷尾和小门小院里,劝说自己的同伴们登记起来。

    世家们的无情逼迫不但没有给私阉局造成威胁,反而让私阉局利用,反手将私阉利用起来,将原本不可能完成的底层私阉登记,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由私阉组成的志愿者们,将豪门大户里还藏匿的私阉半骗半劝的登了记,近乎于扒掉了各个光鲜亮丽的大户的底裤,转头又热情勃发的去搜寻小门小院里的私阉。

    江玉之和苟澜自己身为宦官,也从来没想到,即使是小门小户,居然也有数量不低的私阉。原本帝国考虑到进入科技时代后,人口膨胀,既有治安问题,又有经济问题,便只许普通家庭生育一子一女,超生的女儿交上十块钱超生费,许诺成年就出嫁也还算能负担,但超生儿子,就要缴纳足以在帝都买下半个小院的罚款,这也是苟澜的父亲为什么选择放弃苟澜的原因之一,于是帝都和其他富裕城市的小门小户,取了老婆,生出来儿子后,一边嫌弃老婆生了孩子,身子不如产前紧致,一边也不愿意为了避孕戴套,就生出来买个穷苦人家的儿子,净了身,放在家里服侍全家,夜里伺候男主人的需求的情况。

    苟澜的小弟,陆安,听说苟澜负责统计私阉,周末就抽空找到苟澜,想请苟澜帮忙,去看一看自己的初中同学,因为那个孩子,也是家里败落,亲戚为了争他家为数不多的遗产,狠心一刀断了他的子孙根,卖进一户帝都人家,给男主人做妾室。

    两人到小院门口时,敞开的院里,一个瘦弱的阉人敞着胸口,用育婴绳捆着个婴儿,双手冻的红肿不堪,还在卖力搓洗主人家的衣裳。婴儿含着阉人微微隆起的胸部,安稳熟睡,丝毫没因为阉人的动作而惊醒。

    陆安走过去,扶着阉人的肩膀,哽咽着唤了声“小浩”

    小浩抬头看了看两人,手忙脚乱的拉扯胸前衣襟,不希望让他们看见自己畸形的身体,却不敢吵醒婴儿。

    “小浩,这位,是,是私阉局的大人,你家的事,你跟我们说一说,我们是来救你的”

    小浩湿了眼眶,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洗衣服,拒绝道“是奴命贱,奴如今已是夫家的人,怎么,怎么敢奢望呢”

    陆安心疼的拉住小浩的手,继续劝他“你当时不是自愿,且是被亲族霸占了家产,若是申辩着告一告,还能为你讨个公道”

    小浩默然的抽走手,低头看着被婴儿牢牢吮吸的rufang,绝望的说“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奴如今成了夫家妾室,已经断子绝孙,人生无望,上有夫君夫人要伺候,下有小少爷要养育,奴,哪里还有回到从前的资本”

    话音刚落,主屋的门就被人狠狠推开,一个白胖的女人扶着腰,瞪了瞪众人,盯着小浩开口唾骂“小贱蹄子,不好好洗衣裳,又发sao勾引男人?这次还勾引两个?你等着我给夫君打电话,看夫君回来不把你那张乱勾人的saoxue打烂了!”

    苟澜带着官威瞪了女人一眼,从小浩手里夺走湿冷的衣裤,掏出手帕给小浩好好擦了擦,坚定的给小浩安心道“你别怕,本官也是宦官,你本不该遭这些罪,等这家主人回来,本官跟他交涉一番,带你回去,帮你理理旧案,定要还你一个公道”

    三人并未等太久,男主人就匆忙回家,见了一身官衣的苟澜,谄媚的靠上来示好,却被苟澜直白的问询打断

    “这位私阉,是你买来的吗?”

    “回大人的话,小的去年才买回来,刚调教的会干些活计了,大人您说咱们小门小户,娶个婆娘生了个小崽子,家里没个伺候的,也不好过不是?”

    “买时可有卖身凭据在?”

    “有的有的,就是咱长根巷的牙人做的保”

    “取凭据来给本官检查一二”

    男人麻溜进了屋,胸有成竹的取了凭据,低头递给苟澜,苟澜在凭据上扫了扫,只见凭据上只有买方和小浩家族的族伯签字,心里就明了了。收起凭据,转头对小浩道

    “本官怀疑你与书礼世家沈家有不合规之处,现要带你去局里调查,你把孩子放下,还给人家,随本官前去调查一番”

    男人顿时苦了脸,挣扎着问“大人,这小妾是沈家叔公卖出来的,您要不问问沈老叔公?别把这个小贱人带走了,我家老婆坐月子呢,离不得人伺候”

    “大胆,官家查案,岂是你等贱民敢质疑的!莫不是想本官治你妨碍公务的重罪!”苟澜佯装生气

    男人再不敢阻拦,从小浩怀里抱回儿子,一边低头道歉,一边把宝贝儿子塞进老婆怀里,恭恭敬敬的把三人送走。

    苟澜刚带着两人离开院子,就听着婴儿止不住的哭闹声,男人不耐烦的骂了女人两句,女人委屈的回了句嘴。男人便一改在苟澜面前柔顺体面的样子,揪着女人一顿好打,一时间孩子的哭闹和女人哭求的求饶声叠在一起,在巷头巷尾回荡。

    带着小浩回了私阉局,苟澜却没有联系十七皇子,只是将两人安顿在自己办公室,径直去找江玉之,把小浩因为族里夺财,强制被阉而后又被强卖给人做小妾的情况一并说了,等着江玉之的决断。

    “呵,很好,你做的很对,本官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撕开世家的口子,你这个小朋友,就是我们最大的突破口!”

    两人商议一二,回了苟澜办公室,向小浩表明身份,仔细询问起小浩的出身和过去经历的噩梦来。

    原来小浩家里,是书礼世家沈家的一个旁支,只是小浩父亲虽然是庶子,却很有经商天赋,靠自己在沈家老家的景海省挣下份家业,一路往上,把产业扎进帝都,就带着全家来了帝都,只是命运多舛,在小浩高一那年,遭遇车祸,英年早逝。

    留下小浩和母亲一对孤儿寡母,又有一份丰腴的家产,就让沈家主家盯上,先是给小浩母亲扣了顶勾引外男的帽子,让巡城御史给这个可怜女人判为贱籍,发卖进妓院。又把小浩关起来,勉强养到他成年当天,捆在床上,由沈浩的亲大伯动手,一刀将小浩的yinjingyinnang尽数剁下,粗粗上了药,等小浩伤愈大半,就把小浩假造了身份,卖给了一户人家。

    而后就去巡城御史那上报小浩离家出走,名正言顺的接管了小浩家的家产,由主家侵吞大半,分了小部分给沈浩大伯,就这么冷血无情的,将孤儿寡母残害至此,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