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梦 教导小狐狸 王子落难 被迫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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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小狐狸钱湘老老实实地坐在季小小的房间里,闷声道,“季前辈,我在这里会不会有点不太好……我爹跟白潭……而且当时我还想抢白鲤鱼的东西来着……” “跟我不必吞吞吐吐,”季小小用勺子在馄饨碗里搅来搅去,隔一会儿就舀一个起来吃,“这帮傻妖里面就你还比较聪明,你既然跟着顾巳,就是自己人了,我们不搞莲湖那套拉帮结派的东西。” 钱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小小,我爹的事,你知道多少?” 季小小注意道他称呼的变化,心想这小狐狸果然有点意思,吸溜了一只馄饨,斟酌了一下,道,“我走那时候你爹还没有出事,不过这点事我大概也猜得出来。物以类聚,跟我的二弟季绮、青木宫的人合作,是白鲢自己的主意,但是底下的人也少不了跟这些人有联系。青木那个畜生早就想要yin狐,季绮那个没脸没皮的东西自然帮他留意着,钱玉峥是白潭的人,我估计他们早就盯上他了,只不过没有挑明。白鲢和季绮都死了,他的旧党只剩下青木宫这一个外党,自然是会把主意打到你爹身上。“ “所以逼走我爹,怂恿狐族的事,也有这些人在里面推动。”钱湘的声音绷紧了,垂目想了想,嘲讽道,“白潭那个白痴,竟然真的让我爹走了,还什么都被蒙在鼓里。他攻打青木宫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我爹在那,只是为了为民除害这种愚蠢的借口。” “不。铲除青木其实也是为了削弱白鲢的旧部,他们折腾得太过头了。”季小小端着馄饨碗喝了两口,剔透软滑的馄饨皮在齿间咬破,鲜嫩的馅料配着热乎乎的清汤,口感爽滑,恰到好处。 小狐狸看他吃得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也温和下来,“小小,谢谢你。你还杀了季绮,也算是替我爹……”他突然反应过来,住了口。 季小小抹抹嘴,向后靠坐在椅子上,隔了半晌,才轻声道,“无妨。” 钱湘心中叹息。季小小,当年卯月山的太子季绡,在莲湖之畔暴虐地残杀了二王子季绮,因而罪印加身,逐出卯月山,着专人看管。 有传言说,是季绮想要除掉哥哥,继承卯月,所以才联合了莲湖。白潭当时只是代行莲湖主人之职,正是需要站稳脚跟,获取外援的时候,而太子季绡高高在上,并无结盟之意。 季绮与何吞合谋,给回宫觐见之前的季绡下了夺取心智、疯狂杀戮的剧毒。按照计划,季绡将会在卯月宫发作,然后被季仪等人制服,剥夺太子之位。下面只有季绮和公主季绣,季绮的位置唾手可得。 可是季绡那天晚上先回去见了自己的恋人。 后来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季绡在剧毒的控制下残暴地虐杀了自己的恋人,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手刃了季绮。从此他再也不是卯月的太子,只是罪妖季小小。 禁止杀生,不得自戕,返璞归真,重拾本能。空有一身妖力,此后再不能寸进,像个普通的、没有灵志的兔子一样,会饥饿、会发情、被指定的狱卒终身看管。再不得自由。 季小小送走了小狐狸,揉了揉一头灰色的软毛,端了馄饨的空碗下到楼下的厨房。今天太晚了,就不叫季游了吧,季小小心想,我随便把碗洗了就好。 ”小小……“ 季小小耳根微动,回头瞥了一眼,却没有人。 “呃……小小……” 季小小丢下碗,转身向楼上奔去,是季游!他一脚踹开季游的房门,发现人倒在地上,甚至昏沉,大睁着眼睛,瞳孔涣散。 是白鹤的离魂梦! 季游现在一个恍如真实的梦境里。 沉重的木门,旧式的房屋。他守在门口,默默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啊!呃啊啊!好棒,好棒啊!”浪叫的声音,混杂着粗重的喘息,“小小……又顶到了!唔……好厉害……” yin声浪语像剧毒的虫蚁钻进他的耳中,可是除了疼痛,他什么也做不了。季小小不愿意与狱卒发生关系,所以只有买。 “轻一点……啊啊啊!太!小小……不要了……别弄啊!” 明明那个放荡的声音浪叫得那么大声,季游却还是能听见季小小低低的啜泣:“不——”。 “啊啊啊!不来了……我不来了……啊!”那该死的声音还在求饶,“加钱!你这样要加钱的……啊!” 在令人作呕的叫声渐渐停歇后,门开了。那个收钱办事的男人戴着帽子,挡着脸,跛着脚出来,看见季游站在门口,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啐道,“精神病啊!听别人墙角!敢说出去我恁死你!”那人一撇一撇地走了。季游根本没工夫跟他废话,冲进去看季小小的情况。 床上被褥凌乱,地上散落着用过的套子,棉被上一个鼓包,露出一点灰色的发丝,低低的啜泣声从里面传出来。 “老爷。”季游心中痛楚不堪,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季小小瑟缩了一下,满面泪痕地蜷缩着,眼神闪烁着躲避着他。 “老爷,你得起来收拾一下,我帮你放了热水。”季游不忍地替他把被子盖好,只露出头来,“这不怪你,没人忍得过去的。起来洗洗吧,会好过很多。” 季小小闭了闭眼,微微仰起头,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下来,他的面容稚嫩,脖颈纤细,看起来脆弱而憔悴,“这个样子、我这样子算什么。我不想做……可是我控制不了……”他的声音低哑而虚弱,又忍不住蜷缩起来,“我怎么能……呜,阿璟,为什么我要这样……” 季游只有沉默着看着这个大妖、他的囚徒在面前一点一点地崩溃,安静而绝望。他没有办法回答他。 为什么呢。季游想,这样折辱一个身份尊贵、心里有着一个逝去的爱人的大妖,这种制度根本就是垃圾。 可是,小小,正是这残酷的制度,使我能够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