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个小小魔法师的故事

    洛丽丝被卡奥斯堵在了后花园的露天浴室中。

    她再怎么抗拒，却还是被卡奥斯制住手腕。

    “洛丽丝！”卡奥斯喝到。

    他捏紧她的下巴，终究还是霸道的亲了下去。

    结束了一个绵长的吻后，洛丽丝还是安静了下来。卡奥斯摸着她冰冷的手，把浴袍解开，抱着她滑入温泉中。

    热意温暖了全身，洛丽丝觉得舒服起来，她沉默不语的坐在卡奥斯怀里。

    “卡奥斯不是姓氏，是历代魔王的称号。”卡奥斯忽然说道，“其他子女以出生的地名为姓，只有继承魔王称号的人才能被称为卡奥斯。”

    他捧起热水，轻轻擦洗着洛丽丝的胸膛。

    “在继承这一名号前，我的名字叫伊恩.柯特。”

    洛丽丝身体一颤。

    卡奥斯用唱歌般的语调说起往事：“有一个小小的魔法师，名字叫做伊恩.柯特。他的母亲不知道被谁欺骗了身体，生下了他。孤苦伶仃的女人带着她的私生子，被赶出了家乡，四处流浪。”

    “可怜的伊恩.柯特，有一双银色的眼睛，总有人怀疑，他是邪恶的魔族后代。终于啊他被教会的法师认定为魔族，他的母亲也被绑上了火刑架。在他母亲被活活烧死的那一晚，伊恩.柯特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魔法师。”

    洛丽丝默然不语，只是认真的倾听着。

    “很少有人见过那个教皇，金发碧眼的，看起来年轻的不正常的朱比诺三世。”卡奥斯说，“但伊恩见过，连同那群脑满肠肥，喜欢娈童的主教。”

    洛丽丝瞪大眼睛，想起她记忆中的教皇，抬起头：“十三年前，那些主教们……是你杀的？”

    卡奥斯苦笑：“本来我那时已经17岁，在他们看来已经太老了。可是看到了我的脸，他们着了魔一样的扑上来了，却瞬间被我撕碎。”

    说完，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知道吗，那个漂亮蠢货，号称神的代言人，看到属下当场被影子撕碎，竟然吓得失禁。”

    说完他嘲讽的笑了笑：“所以，我非常讨厌教会。”

    洛丽丝回想起主教侵犯儿童时沉默不语毫无波动的自己，抱起了手臂。

    “在被莱尔……我魔族矮人混血的哥哥找到前，我过得就是被追杀的日子。被人类，被发现多出一个竞争者的纯血的哥哥们。”卡奥斯的目光飘远，“可怜的小小魔法师，几乎走投无路，被逼到绝境上。”

    “我杀了他。”洛丽丝说道。

    “是啊，你杀了他。”卡奥斯感慨道，“教会的走狗杀了世界上除了母亲外的我唯一的亲人，愤怒的我不顾莉莉卡反对，拿起了魔杖。”

    洛丽丝低下了头。

    “小小的魔法师已经很久没拿起魔杖了，为了哥哥做回了那个小小的魔法师。”卡奥斯感慨道，“但是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是那么黑白分明，人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我不会原谅你，正如你不原谅我。”洛丽丝轻声说。

    “没那么简单。”卡奥斯说，“魔法师成为了仇人的同伴，相互扶持了三年。他想下手，却越来越困难。”

    卡奥斯轻轻叹息，望着天上的月亮：“如我所说，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小小的魔法师想做人类，人类却痛斥他是恶魔的孩子。小小的魔法师父亲是魔王，可是他的哥哥们都不接受这个贱种。小小的魔法师只想当个人类法师，可是不成为伊恩.卡奥斯，他就得死。”

    卡奥斯摸着洛丽丝的脸颊：“小小的魔法师只想温柔的守护着他心爱的女人，魔王却抑制不住魔族爱憎强烈的本性欺辱着她。”

    洛丽丝忍不住呼唤道：“伊……卡奥斯。”

    “伊恩是谁？是人类还是恶魔？我也不知道，就像我是爱你更多还是恨你更多都不知道。”卡奥斯摩挲着她的眼角，“就如同你对我一样。”

    洛丽丝撇开头：“不，我恨你。”

    卡奥斯抱紧了她。摸着她的头发：“只有一个事实是简单的，你就是我唯一的情人。”

    “那你，还需要一个妻子。”洛丽丝低下头，像顾影自怜的天鹅。

    “等你生下了第一个孩子，魔后的戒指就是属于你的。”卡奥斯轻描淡写，仿佛这是一件小事。

    洛丽丝抬起头：“不！！”

    她猛地摇头：“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的仇人，他也是我的仇人！”

    罕见的是，卡奥斯没有逼她，只是温柔的吻在她的唇上。

    “那就之后再说吧。”

    他温柔的在她耳边轻轻哼起了只有伊恩.柯特唱过的歌谣。挣扎的洛丽丝渐渐放松下来，她感觉身心俱疲，在水雾中陷入了梦乡。

    在陷入无意识之前，洛丽丝暗下决心。

    她一定要离开魔界。

    ——

    莉莉卡穿过重重走廊，才来到了软禁洛丽丝的地方。

    这里是被空间魔法所扭曲了的地方，房门外更是隐藏了看不见的防御魔法，已经不是当初关押洛丽丝的地方的规模可比了。

    她好不容易才取得卡奥斯的许可，来见她的。

    “洛丽丝。”

    侍女们纷纷退下，躺在床上的洛丽丝转过头：“……大贤者？”

    “叫我莉莉卡就行了。”莉莉卡微笑。

    洛丽丝嘴唇一弯，便转过头去。

    “教会重新聚集了力量，请出了十尊者，并从东方调回来十字军。”莉莉卡说道，“帝国也重新组织军队，这次我不得不随卡奥斯出征了。”

    听到十尊者的名字，洛丽丝的手轻轻一颤，可是依旧面无表情。莉莉卡看了看她，笑道：“我后天就出征了。在此之前，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吊在银色细链上的银色宝石从莉莉卡手心滑落，炫目的光芒甚至盖过了阳光。洛丽丝的心微微一颤：这就像是伊恩的眼睛。

    “远古之泪。”莉莉卡解释道，“除了魔王王冠和魔王魔后对戒，这是唯一存世的宝石了。”

    洛丽丝不咸不淡的说：“这个礼物我承受不起。”

    莉莉卡笑了笑，说道：“我虽然身为大贤者，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是魔王唯一的长姐。”

    她意味深长的说：“魔后对戒，保存在我那里，传统上来说必须给那个生下继承了卡奥斯力量的孩子的女人……可我必须得慎重——”

    她做出了口型，洛丽丝听懂了：你不可以。

    看着洛丽丝盖着被子也遮掩不住的大肚子，和脖子上还新鲜的显示激烈的吻痕，莉莉卡笑的微妙的转过身：“希望你慎重考虑。”

    洛丽丝躺回了床里。

    她想了想，默默拿起了远古之泪。

    莉莉卡的意思是让她离开，所以伸出援手，那么接下来寻求帮助的对象是。

    丽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