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自己曾经不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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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瑜醒了。 身边是久违又熟悉的男性气息。 她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下,昏倒前她果然没有看错。 戚国又有哪家军队的帅旗会是顾姓呢? 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掉。 “咳咳……” 刚想开口,却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顾擎泽立即饮下手边的水,唇对着唇送到她口中,一气呵成,动作熟稔。 可瑜睁大眼睛,差点被水呛到,但随之嗓子也没那么干了。 “我自己来吧……” 她伸手去拿男人手中的杯子,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缠的像个粽子。 顾擎泽轻笑一声,拿着杯子喂给她喝,“起先喂你喝药喝水你都流了出来,没办法,我只能亲自渡给你,做的多了,倒是习惯了。” 昏迷时他都是这样喂自己的?女子红了脸,头都快扎进杯子里了。 男人目光专注的看着她,“见到我不觉得意外吗?” 女子不语。 她没想过他们再次重逢会是这样的情形,不,确切的说,她根本没想过他们会再次重逢。 嘴上总是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可真的能过去吗?那些刻意被遗忘的记忆在见到他那瞬间又都如潮水般,波涛汹涌的涌了回来。 从被迫沦为泄欲的玩物,到他们兄弟对她的专宠,尤其是顾擎泽,那种慢慢渗透给她的绵绵情意,让她看不清,猜不透。 她一边羞耻自己的放荡,一边又害怕沉溺在那恍惚的情意中。 她利用假死去逃避他们,或是逃避她自己的真实内心。 但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巧合,自己昏在哪里不好,偏偏昏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用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比如……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女子目光游离向旁边,“我……我……” 见她这般支支吾吾,顾擎泽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只将她的头轻轻按在怀里。 “你若不想说便不说,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你还活着对我就是最大的惊喜,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不想逼她,若他真想知道,也大可自己去查。假如不是这次巧合救下她,她是不是永远也不想回来? 当初以为她死了,他万念俱灰。 那时才发现她在他心里已经那么重要了。 可瑜松了口气。 她不知自己要如何开口,因为她在心底里对这个男人,是有一些负疚感的。 顾擎泽待她很好,他甚至说过要娶她为妻,还帮她谋划了新的身份。 可她还是逃了。 那时她觉得那顾府就像一座牢笼一样,将她向往自由的灵魂困在了里面。 而且,她无法面对自己低贱的同时和他们兄弟二人保持着那种不正常的rou体关系,她觉得羞耻。 可现在呢?她不仅接受了另外两名男子,甚至可以安然的做到和他们欢爱。 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当初所不耻的样子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身份面对他,朋友?旧情人?亦或者……仍然是他的女人? 他的眼神像是能将她看穿一般,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猫,什么情绪都逃不过他的眼。 头发被他轻轻挽起,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簪子插在了她发间。 可瑜抬手摸了摸,是他送给她那枚岫玉梅花簪,当初在大火中被暮歌丢掉了,没想到他居然寻了回去,还一直留着…… 顾擎泽瞧了瞧,“嗯,物归原主了。” “芙衣!你醒了!” 顾少廷一进来便见到她转醒,俊朗的面容春风满面。 可瑜看了看他,还是熟悉的英俊眉眼,除了沙场的征战将他皮肤晒的黑了些以外,眸子里也多了些成熟稳重。 她淡淡的看着他,无欢喜也无忧虑,像是意料之中一样,顾少廷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忘了,大哥和我说过的,你本名不是芙衣,我一时还没能改过来……” “名字只是一个称谓而已,我不介意。”女子淡淡道。 见她看到自己并没有多大惊喜,顾少廷心中很失落,但他很快掩饰掉了这种情绪。 他把军医配好的药放下,顾擎泽开始轻柔的拆开她手脚上的细布,为她上药。 可瑜觉得有些痛,顾少廷忙上前按住她的手,防止她乱动。 “别怕,可能有些痛,你这手上的伤若不好好医治,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顾少廷柔声道。 可瑜没吭声,安静的看着这两个男人轻蹙眉头认真为她上药,手和脚都上完了,顾擎泽又去解她的衣衫。 她后缩了一下。 “你身上也有伤,军中没有女子,你又手脚不便,这几日,都是我亲自来做的。” 顾擎泽刻意忽略掉了她下意识的躲避举动,继续去解她的衣扣。 顾少廷小心的将细布缠回到她手上,他哪里做过这些服侍人的事情,可这几日,却做的自然而然。 他扯了扯唇角笑起来,“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你的身子,乖,听话。” “那……那就劳烦将军一个人吧。” 可瑜这话是对着顾擎泽说的,昏着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现在醒了,尽管他们曾经rou体上有过那么多的缠绵,但过去这么久了,让她一下子赤裸裸被他们两个看着还是很不自在。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可听在顾少廷耳里,却犹如一记重拳。 本是有一肚子话想和她讲,一肚子问题想要问,此时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生生的堵在了胸口。 在府里的时候,她就倾向大哥,如今还是这样。 他面色黯然,踟蹰了片刻,最终还是一语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顾擎泽为可瑜上好药之后,在酒帐中找到了闷头喝酒的顾少廷。 “大哥,你说她是不是厌烦我?” 顾擎泽没说话,也取了一坛酒倒了一杯饮下,烈酒入喉,暖人心脾。 顾少廷迷惑的看着他,“为何她不排斥大哥你?” 第二杯酒刚送到唇边,顾擎泽停下来思索片刻,“许是你做过什么让她厌烦的事情。” 顾少廷沉默,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思绪飘回初见她的时候,他粗暴的夺了她的贞洁,还言语侮辱过她,甚至动手打了她…… 他突然心痛不已,自己那时都做了些什么! 不在意她的感受,只一味的向她索取。 …… 他真该死! 虽然他认清自己的感情后也想去弥补,可却从来没有为那些行为向她表示过任何歉意。 他总是将自己的位置摆的高高的,施舍一般的俯视她。 他错了。 他有什么可高傲的。 没有她,他那些高傲屁都不是。 “大哥,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顾擎泽已经走到门口准备出去,又回头看向自己的弟弟,他眼里有自责,有愧疚,还有着和他一样势在必得的执着。 他回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无论如何,尊重她的意愿,不要再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