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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 韩嘉宜也希望自己没事,不过在痊愈之前,她是不想顶着红斑出门见人了。如非必要,她不出房间,连一日三餐都不去正房用了。 次日是沈氏的生辰,帖子早早送到了各府女眷手里,沈氏虽然担心女儿,可也不好临时再更改主意。她既要照顾女儿,又要张罗明日的宴会,颇为忙碌。 陆晋这天早早回府,然而晚饭时却不见韩嘉宜的身影。他心念微动,极其自然问道:“嘉宜呢?怎么不见她?” 沈氏含糊答道:“她身上不好,在她房里用饭。” “她生病了?”陆晋双眉紧皱,“请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太医院的杜太医来过了,开了药,让休养一段时间。” 陆晋略一颔首:“知道了。” 他神情淡然,心里却不自觉紧张起来。什么病症居然请了太医?还是杜太医? 这一顿饭他食之无味,简单用了几口,就放下碗筷,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去,径直去了韩嘉宜所住的院子。 韩嘉宜刚吃了饭。因为医嘱,她晚饭吃的极其清淡。 她取了些冷水,动作极轻洗了脸,准备重新上药,却听雪竹来报:“姑娘,世子过来了。” 韩嘉宜闻言微惊,待要直接回床上躺着,又觉得不妥。 她能躺着见静云和梅姨妈,不能躺着见大哥啊。她不能戴面纱,又不想让大哥看见她的脸…… 见她发怔,雪竹小声催促:“姑娘?” 韩嘉宜心念急转,“噗”的一声吹灭了蜡烛:“请他进来。” 雪竹目瞪口呆:“姑娘……” 你确定要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招待世子? 韩嘉宜站起身,打开了窗户。 三月中旬,皎皎的月光从窗子洒进来,给地上铺了一层银光。 韩嘉宜借着月色打量雪竹,嗯,很好,不错,能看清五官轮廓,却看不清肤色。雪竹鼻尖的那颗痣也看不清楚。 对此,韩嘉宜挺满意:“快请世子进来啊。” 她甚至还拎起茶壶,小心翼翼斟了两杯茶。 陆晋站在外面,看到那丫鬟进去不久,灯就熄了,他心头一窒,以为是她不想见他。然而紧接着那丫鬟便请他进去了。 他心中惊诧,嘉宜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大步走进外间。 没有点灯,光线比外面还要暗些,陆晋微微眯起眼睛,看她正自斟茶。他轻咳一声:“嘉宜,你怎么了?” “大哥。”韩嘉宜放下茶壶,就站在原地,也不过去。 陆晋皱眉:“我听沈夫人说你病了,现下可好些了?” 脸上有点痒,韩嘉宜克制着想去挠一挠的冲动,闷声道:“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陆晋略微提高了声音。 韩嘉宜本就不大舒服,听他声音忽然拔高,心里顿觉委屈:“本来就不知道嘛,脸上生了癣,太医给开了药,说按时用药就能消退,可是他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留斑痕。” “什么癣?我看看。”陆晋说着向她走近了一步。 “别。”韩嘉宜伸手制止,同时身体后退,“你别看,很丑。红红的,脸上、额头上都是。” 先前她一直对自己说,不要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情而难过,有意调整情绪,是以还不算太难受。此刻跟大哥说起来,她心中竟充满了凄惶。 万一她真的不幸留下斑痕了呢? 她站在桌边,蓦然后退了一下,身体撞上桌子,桌上的茶杯发出不小的声响。 陆晋听她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心疼而怜惜。他猜测着多半是姑娘爱美,不愿给人看到自己难看的样子。 难怪她会特意熄灭了灯。 “行,我不过去。”陆晋温声安慰,“其实真留下斑痕也没什么,皮相并不要紧。” 韩嘉宜沉沉吐了口气,她此时最想听到的是“不会留下斑痕的”,而不是“留下斑痕也不打紧”。 “怎么不要紧?”韩嘉宜坐下来,带着几分颓然,“大哥你就会安慰我。真留下斑痕很丑的,嫁都嫁不出去。” “怎么会嫁不出去?”陆晋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娶你啊。” 韩嘉宜瞬间瞪大了眼睛,刚刚端起的茶杯险些脱手摔落,几滴热茶溅出来,洒在她手上。她毫无所觉,只慢慢放下茶杯,伸手捂住了剧烈跳动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啦,不会留下斑痕,助攻而已,助攻而已。 第63章 喜欢 陆晋话一出口,就隐隐有些悔意。 他这话说的太孟浪了。两人名分还未改变,时机也不对。他这般,只怕会吓着了她。他本该立刻补救,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了。他目光灼灼望着她,内心深处隐约想知道她的反应。 韩嘉宜心中有惊愕、怀疑、还有一些杂乱的思绪,似喜似忧,她不敢深想。 她没听错吧?怎么听不见大哥改口啊? 大哥不会是来真的吧? 肯定不会啊。他们是兄妹啊。 韩嘉宜很快找回了心神。她缓缓阖上了眼睛,心想,大哥这话肯定是安慰她啊。就跟小时候,爹爹打趣她说,姑娘嫁不出去,他养一辈子,差不多的意思啊。 很明显大哥不大会安慰人,不然也不会安慰她说“真留下斑痕也没什么”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 想通了此中关窍,韩嘉宜悄然松了一口气。她端起茶杯,慢悠悠轻啜一口,心里隐隐有些委屈和失落。 大哥怎么能拿这种话吓她嘛。如果她真的想多了,以为他确实是有求娶之意,那怎么办? 陆晋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凝神静待她的答案。然而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她回答,反而见她慢条斯理喝起茶来。 他心里蓦地一酸,一时思绪翻飞,忍不住开口:“我……” “不用啊。”韩嘉宜放下了茶杯,“我嫁不出去,其实也不用大哥养我的。” “嗯?”陆晋讶然,不知她是故意这般给他台阶下,还是没听清他的话,将“我娶你”听成了“我养你”。 他心思急转,一时竟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郑重表明自己的心意。 方才数息间的等待已让他背后冷汗涔涔。这种焦灼,是他过去近二十年都不曾有过的。 她这样的回答,让他庆幸之余,又倍感失望。 他不是怕她嫁不出去给她容身之所,而是真心实意想娶她做妻子。 韩嘉宜笑了笑,她也看不清大哥的神色,继续说道:“我一直想着,将来成亲了会怎样。不过今天的事情让我知道了,我也该好好想一想,真嫁不出去了,要怎样去做。” 陆晋双目微阖:“什么?” 她竟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不小的兴趣:“我要是真嫁不出去,那也就不在府上给人看笑话。我手上有些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