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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水,“容迁,你是不知道啊,那个义庄突然走水了,里头的棺材啊,尸体啊,烧得是一干二净。火光把半边天都染红了!” 容迁蹙眉,“有这种事?那具道姑的尸体呢?也被烧没了?” 云澈点了点头,满脸愁容道:“是啊,一把火都烧没了。我那日跑出去,没敢回义庄瞧。生怕被人逮住。我一口气跑到了城门口,这才招了三十多个守卫。我们在附近寻遍了,就是找不着你跟唐姑娘的踪迹。后来,有人发现山顶上有血迹,大家都猜测你跟唐姑娘双双跌落悬崖摔死了!” 他话到此处,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容迁,你那个草包弟弟没有救了!他一听说你摔下悬崖,高兴的连狐狸尾巴都藏不住了。在朝廷上各种上蹿下跳,还跑去找皇兄,要顶替你的位置!” 容迁道:“太子殿下答应了?” 云澈道:“怎可能?!容迁,我皇兄是怎么样的人,你心里还没数吗?退一万步来说,就容时那墙头草的脾性,谁敢对他委以重任?这下好了,他被皇兄拒绝后,灰溜溜的出宫,我还以为回家闭门自省了呢。哪知道又一头扎勾栏里了,现在同那个醉香楼的头牌花魁你侬我侬,都快接回容王府了!” 闻言,容迁突然驻足,他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一句,“母妃……她可曾说什么?” 云澈摇头,“唉!容迁,我以前只觉得你样样都出挑,哪哪都好。现在才知道,你混得比我惨。我出事了,皇兄好歹还会出来寻我一寻。你出事了,容王妃跟个没事人似的,四下给容时张罗亲事。来来,快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不是容王妃亲生的?” 容迁抿唇,并不搭理云澈。他缓缓吐了口气,只觉得胸膛处一阵憋闷,半晌儿,才道:“九王,你去给我办件事。记住,一定要秘密筹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 云澈眨了眨眼睛,凑过身去。片刻,他大力点了点头,满脸兴奋道:“好!我现在就去办!你等我好消息!” 说着,他就快步往前走,险些踩到了大黄尾巴,吓得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 容迁见状,无声的叹了口气。容王府管家从旁道:“世子,请随奴才们回府吧。” 暖阁内,人影涌动,丫鬟们将一大桶热水倒进木桶里,这才上前替雪梨宽衣解带。采青边哭边道:“小姐!这两天您都去了哪里?奴婢好担心你,小姐,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可真是太好了!” 雪梨将头往热水下缩了缩,白如暖玉般的肩膀处,还留了斑斑伤痕。采青心疼的眼泪直打转,小心翼翼的拿帕子蘸水,仔细擦拭。她道:“小姐,您这都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多伤!这要是万一留疤了,可怎么办?!” 说起受伤,这到是提醒到了雪梨。她眉尖微皱,纠结了片刻,才出声询问道:“大表哥呢?他怎么样了?容王府可传来什么消息?” 采青道:“奴婢听前院的jiejie们说,容大公子回了容王府后,立马招了大夫过去。听说是受了很严重的伤。王爷对着容王妃发了很大一通脾气。现在满府上下,都战战兢兢的!” 闻言,雪梨眉尖皱的更深了,她想起那日容迁同她在清心观说得那些话。忍不住心尖一颤。既然容迁不是如今的容王妃所出,那按着容王妃偏心到十八里路的脾气,势必要给容迁不少小鞋穿。 就先不提这次容迁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纵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头一个放鞭炮的肯定是容时。再者,容王妃一直都很希望容时能顺袭世子之位,难保不会对容迁下狠手。 毕竟,落井下石才是容王妃的拿手好戏。 想到此处,雪梨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她只要一想起容迁脸色苍白,像只小兽似的躺在床上。而对面容王妃和容时已经提刀过来,她就忍不住想挡在容迁身前。 许久,她单手支着额头,十分疲倦道:“采青,你说,人心怎么就这么坏?” 采青正在给雪梨头发上揉香皂,闻言,回道:“是啊,小姐!青天白日,怎么会有黑衣人杀出来!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幸好小姐福大命大,这才躲过一劫,要不然采青也不要活了!” 雪梨闻言,噗嗤一笑,她伸手掐了掐采青的脸,笑道:“呦,几日不见,采青打哪儿学来这么多成语?让我猜猜看啊,是谁教你的呢?是……赵清引?” 采青的脸瞬间红成了虾子,她支支吾吾,羞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结结巴巴道:“小……小姐……没有的事。赵公子他……” 雪梨道:“嗯?喊什么赵公子,多见外?回头我去找大表哥,让他做主把赵清引给你送回来,可好?” 采青猛的跺脚,娇嗔道:“小姐!你再这样,奴婢就不理你了!” 皇宫。 云澈随手拽过一个太监,压低声音道:“嘘!本王问你,皇兄下朝回来了没?” 那太监原本走得好好的,被云澈这么一吓,险些没从台阶上滚下去。他缩着脖子,战战兢兢道:“回……回九王。太子殿下下朝回来之后,去了储秀宫探望皇后娘娘,此刻怕是在练武场。” 云澈皱眉,他道:“练武场?去那做什么?皇兄这几日很清闲吗?” 太监揩了脑门上的一把虚汗,颤声道:“九王有所不知。近日圣上对十二殿下射弈颇有微词,皇后娘娘便让太子殿下有空指点一二。” 第57章 黑糖玛奇朵(抓虫) 云澈一听,当下眉头皱成了“川”字。他素来不喜皇后,也不喜欢皇后所出的十二皇子云溪。如今一听皇兄居然要手把手的教云溪射箭,立马就不干了。 他冷冷一甩衣袖,大步往练武场走。那太监连忙将他拦住,劝道:“九王,九王!太子殿下可是吩咐了,这个时辰您应该去弘文殿温书!今日得温两个时辰啊,九王!” 云澈冷冷扫了太监一眼,骂道:“温书?做什么要温书?你也知道我是九王,那你还敢拦我?滚开,狗奴才!” 远远的,就见练武场上站满了人。暗黄色的幌子从城墙上荡了下来,几面旗帜迎风摇摆。云澈站在远处眺望,很容易就瞅见了人群中央的云岐。 云岐换了一身暗红色的箭袖常服,金丝滚边,胸膛处团成大片精美绝伦的海棠花,脚下踩着一双玄色长靴。他本就生得丰神俊朗,如今更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而他旁边站着的自然就是云溪了。云溪排行十二,又比云澈年纪小些。可因为是皇后娘娘嫡出的缘故,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对他格外有礼。 只见云岐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接过一架长弓,他随手拨了弦,发出“铮”的一声脆响。他偏过头,将弓箭递了过去,淡淡笑道:“溪儿,你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