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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减退,似乎是自己慢慢取代原主而活。“人万一中了状元,以后要当大官哪有空教你啊,宝霖将来不是也要考科举谋前途么,早些去也好。” 薛宝霖心里很是心动,可晓得自家情况,到底没跟着应声,光摇头了。“姐答应的,开年了带我一块去镇上卖,上学等我挣够了再说哩。” “……真有志气!”薛宝珠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有这份心思,笑眯眯地摸了摸他脑袋,心里却是种下了想法,宝霖过年就六岁了,启蒙刚好,先前在镇上盘个铺子的想法又活络起来。 外头炮仗声一直延续到月亮高升,薛宝珠酒足饭饱抱着meimei跟宝霖坐在小屋的炕上开始讲故事,火桶里头的柴火哔卟烧着,姐弟仨这年过得暖呼呼的,少了个人也没发现。 等哄睡了宝霖宝琴,薛宝珠才一脚轻一脚重的往薛老爹那屋走,今儿烧了一桌身上沾味儿,洗过才能睡舒服的。 月光扫了院儿里亮堂,薛宝珠前头喝下的桂花酒这时候上了劲儿,眼前的门都显重影,伸手去推几次都推了个空,而外头不知哪家小孩儿还在玩那二踢脚,炸得啪啪响,传在耳里闷闷的,薛宝珠不由掏了掏耳朵,好不容易推着门板走了进去。 屋里一簇烛火随风摇曳一记被熄灭,薛宝珠觉得里头闷热,踉跄跄拿矮脚凳子垫了下爬着推开窗子,月光与风一同而入。转身的薛宝珠入目就是一具□□白花的*,月光笼下,*主人的俊美脸庞不似真人,宛若谪仙。 冷风灌入,水面漾开波纹,薛宝珠馄饨脑子打了个机灵,眼前更清楚了——清风玉貌的少年郎,脱了衣裳竟是那样硬朗。紧窄腰腹上肌理分明,肌腱上泛着蜜色光泽,紧实又精悍,水珠顺着他胸膛往下…… “咕”的吞咽声突兀响起。 *** 少年手中持着水舀,里头盛了的水哗哗的落下,他见人误闯进来也没个特别的反应,一如之前。倒是薛宝珠,呆怔了片刻收回目光又往上移,对上了少年清亮的目光。朦胧清辉下那面庞毫无瑕疵,眉眼长而隽美,此刻硬是生出一丝惊心动魄来。 “轰”的一声,薛宝珠浑浑噩噩的脑子好像被炸开了一道缺口,万千庞杂的念头涌了进来。她瞳孔倏然放大,双目圆瞪,蹭的一下背过了身过去。她身后又是半开着的门,不偏不倚薛宝珠迎面撞上了木门,又是重重一记,带起咚的回响,叩得她眼前一片黑晕。 身后传来人闷笑声。 薛宝珠吃痛的揉着脑门,那笑声轻轻浅浅却有些挠得人心又痒又愤。像是之前落了下风,薛宝珠起了挑衅好胜之心,侧过脸恼羞成怒地威吓:“不许笑!” “嗯。”少年回。“不笑……” 可薛宝珠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声音中还透着笑味儿,更是窘迫,然而再仔细一下,自己实际算起来年纪可比这毛头小子要大,又不是没看过片儿,怎么都是见过世面的,脑袋清楚行动自然也就利落,绷着小身子板装没事,“那啥,我就是来问问你还要不要添热水哎——” 回头一想,死孩子偷她木桶洗澡!当即瞪圆了乌溜眼儿怒视,指着桶,再移到人身上,“你你你你——给我出来!” 裘和顺从她意从水桶里站起,干脆果断的露出上半截精壮身子,水珠顺着肌理没入到不可描述的地方。在薛宝珠捂住眼的当口,淡定地拿着布巾擦了擦身子,底下着了亵裤湿哒哒的,是一起洗了的意思。 薛宝珠没想到人会那么听话,指缝溜开些,看没有不该看的就不矫情捂了,可看着被玷污的桶还是觉着不痛快极了,再看着那人茫然神色,显然不知道她生的哪门子气,直教她冲上前想拎着耳朵叫他把木桶里里外外洗刷干净,毕竟就她算着的日子,这家伙一定有半个月没好好洗澡了!! 孰料她步子一跨出去,气愤着急下竟自己脚下绊了一记,跌撞之下冲向少年刚手里抓着东西当救命稻草却还是不能阻止自己扑倒在少年脚旁,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七晕八素中抬头就看到一昂扬之物与她点头。“……”薛宝珠磕懵的脑袋尚还晕眩,不由自主地盯着看后者默默穿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有点想解释却又很无力的感觉。 “我……”少年话到一半却咽了回去,脸颊泛出些许红晕,透着羞涩和迟钝。 薛宝珠却是火烧火燎得不行,脑门一跳一跳,彻底昏了过去。昏过去前,脑子里只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死孩子发育真好! 这头,裘和看人趴了地上不动,脸上流露的憨傻之气渐渐敛尽,化作一张面无表情的阴郁面庞,借着月光看清楚薛宝珠是真自己磕昏过去后,挑了记眉梢,慢悠悠换上衣服,才将人从地上提起。 提起的一瞬,有一莹白物件从她身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裘和弯腰拾起,能瞧出是块寓意花好月圆的玉佩,拿在手里触感温润细腻,绝非这样家境能有之物…… 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少女身上,后者不知是醉酒还是羞恼染上的红晕不消,被他提着毫无反应,自然也问不出什么。裘和捏着玉佩,心头愈发萦绕一股熟悉感,神思一转,已然收入囊中,将人提溜去偏房扔了。 “你把我姐咋了!”薛宝霖看见立时就炸了,拖着一条不便的腿就要跟人干上,却被裘和一只手掌控住脑袋,怎么都够不着人。 “自己撞晕的。”裘和懒得跟一小孩闹,把人按在了床上拍了拍脑袋就走了。 “……”薛宝霖眼睁睁看人走,回头再看昏迷不醒的jiejie,气呼呼地鼓了脸颊,这人明明就是装傻充愣骗吃喝的,实际坏得很,可惜就他看穿了,说了却没人信。 旁边薛宝琴看哥哥鼓着腮帮子,以为他偷吃东西了呢,忙是踮起来摇晃晃走过去扒拉他嘴儿。“糖糖——” “唔,无干么,拂开!”薛宝霖努力把她小手扒了下来,哪来的糖么,解气地把她小脸蛋儿搓扁搓圆。 小家伙牙那儿还黏着香菜叶子,是吃年夜饭时薛宝珠弄的猪头rou上粘上的,切成薄薄小片的猪头rou撒上葱花还有香菜末,然后用酱油拌一拌,那味道透鲜牙咬着嚼劲足,想起来又流口水。 薛宝琴好不容易从哥哥手里逃出来,踩在了薛宝珠脸上,后来发现软乎乎好玩似的,小屁股蹲儿一下一下就着她脸坐。昏迷中的薛宝珠在梦里就不停地被裘和胸咚,还是脸面贴的那种,砸得脸疼。 折回屋子的裘和路过院子,明月当空照得亮亮堂堂,看得见的贫穷苦难,从最初的诧异新奇到接受,不过短短几日,可仍旧觉得陌生异常。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从怀里取出玉佩,对着明月,深邃眼眸中涌动不明情绪。 此时,距长渚村百里外的金陵裴家,偌大府邸灯火通明,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