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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喷出一口老血,双眼直直的盯着何俞拿出来免死金牌,跟刑官们一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被定住的李念玥愤恨的看着赵高语无伦次,眼眶里的眼珠子上下转动,见到赵高快被气炸了,她的心情却大好,肯定是何俞来救他父亲了! 他就知道何俞一定有办法救她的父亲! “那块免死金牌怎么回事?”赵高的语气暗含不悦,竟不管君臣的礼数对胡亥直接质问。 胡亥倒不在意他这时候的冒犯,只轻轻松松的自如道:“那块金牌又不是我赐的,你凶我做什么?” 胡亥的表现让赵高太过气恼,忿忿的转过头不再同他讲话。 胡亥笑了笑,不语。 刑部尚书坐直了身子,膛目结舌的指着何俞手上高举的免死金牌问道:“这金牌,你是哪来的?” 何俞抬了抬下巴,让原本就风流倜傥的他更添了一丝高傲了自信在里面,他冷声道:“这是陛下所赐。” 赵高闻言,抽了抽嘴角。 苌笛微微蹙眉,他是胡亥是不会赐给李氏一族或是何俞的。 刑官们为难了,何俞手持免死金牌,他们不能再命人对李斯行刑了。 有副官征求了主刑官的同意后,唤人急忙赶去皇宫通知陛下,询问这件事怎么搞? 崔柔觉得今日之事颇为不顺,“看来李斯这是,命不该绝......” 苌笛笑道:“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胡亥现在等同阎王。” 胡亥是皇帝,他要李斯今天死,那李斯就活不到明天,即使何俞带了块免死金牌,又能怎样? 胡亥啊胡亥......苌笛心中默念两遍胡亥的名字,再次转头扫视了四周一眼,还是毫无收获。 “陛下应该不在这儿吧。”小静说。 苌笛摇头,“你不了解他,他就喜欢在暗处看着明处的人着急。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看我笑话呢。” 只能说,了解胡亥者莫苌笛也。 胡亥方才正抿着嘴,笑看苌笛一脸郁结的在人群中寻找自己。 但才得意一瞬,下一刻,一双明亮如镜的眼眸与他相对...... 呃...... 饶是胡亥这般冷静淡容的人,也愣怔许久才回过神,却瞥见下面的苌笛隔着人群,对自己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 得完! 等回宫之后,免不了被苌笛一阵训骂了。 胡亥的神情微妙的变化了一下,赵高心里跟明镜似的,悠哉悠哉的坐在桌边品着小酒。 这个时候,何俞已经彻底打破了刑官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这是先帝赐给何家的?为何咸阳百姓都不知道。”一个白胡子的官袍老头摸了摸胡子。 何俞笑道:“我何家对先帝忠心耿耿,当年我爷爷在攻打赵国时可是出了不小的力,先帝一时高兴,就赏了这块金牌,嘿嘿,没想到今日倒还派上用场了。” 他说得倒是轻巧,刑官们汗流浃背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苌笛听得已经是火冒三丈。 去他的何家,原来是灭她国的仇人孙子! 苌笛转身就走,崔柔竟叫不住她。 “夫人你去哪呀?小圆小静,你们别看热闹了......” 崔柔忙叫上小圆小静,去看着情绪突然失控的苌笛。 何俞在高台之上如同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何俞义正言辞的声音铿锵有力,如一击重锤捶在众人心间,“李丞相都是被陷害的,你们不要被jian人蒙蔽了,如今的陛下也被jian人利用蒙蔽!” 哈?众人有些懵了。 “不是说李丞相贪污王法,搜刮民脂民膏,还意图谋反么?” “是呀是呀,他的女儿还嚣张跋扈,随意践踏人命!” “权贵就了不起吗?有钱有势,还不是成为了现在的阶下囚。” “可何侍郎不是说李丞相是被冤枉的吗?” 云云...... 有唾骂李丞相的狼子野心,也有人曾受过李氏一族的恩惠开始反唇相讥维护李丞相。 听到这里,苌笛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高台上何俞的方向,低声骂了一句“颠倒黑白的蠢货!” 崔柔心惊胆战的跟着苌笛后面,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擦冷汗。 刑官们似乎并不打算制止何俞,台上的何俞在人群中占据了一定的支持者,且他来时就有准备,在人群里混杂了自己的人。 “乡亲们,李丞相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到了你们嘴里怎的变成了熏心利益的小人?”何俞表现出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 ☆、第一百四十九章 被拖延的时间 “乡亲们,李丞相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到了你们嘴里怎的变成了熏心利益的小人?”何俞表现出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 台下有人唏嘘。 议论之声,一声高过一声。 何俞见效果差不多了,高举着的金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白净俊俏的脸庞上被金牌反射映上淡淡金光。 他道:“陛下被jian臣蒙蔽被妖妃怂恿,像李丞相这般的忠臣一族居然被深陷牢狱,流放服役,你们是瞎了么?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赵高这回真的差点被何俞给气死了!平日里在朝堂之上何俞就一直仗着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打压他,现在又用那一张天下无敌嘴来摸黑他,顺道还把苌笛给拖下水了。 jian臣是指赵高他自己,而蛊惑陛下的妖妃却是指的苌笛,怎能叫人不生气? 赵高抬眸撇了胡亥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也沉了沉,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看来何小侍郎是越来越贪玩了,连这种玩笑话都敢说出来了。”胡亥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目光却在触及李念玥狰狞的脸蛋上微微一顿,他道,“你若以后肯安生甘于平淡,朕必会许你一世周全,可若......你心有不甘妒恨滔天,那就......” 李念玥惊恐的在心里摇着头,不,她不会是胡亥所憎恨的那个人的,胡亥是喜欢她的,不然也不会娶她......哦不,是纳她做夫人。 赵高看出她所想,替胡亥一口回绝打破她仅存的念想,“你还是别自作多情了吧,陛下心里才没有你呢,我是因为被你的父亲逼迫才放你进宫的。” 无声的眼泪从李念玥的眼角流到下颚处,光亮闪闪呜咽着她的痛彻心扉。李念玥大抵此时至悔就是小时候在宫里的桐树下,看见那个男孩子从高高的宫墙上摔在地上,而她当时好奇的去扶他了! 妾有情郎无意,问情仇,月色空杯。 ——忆当年,鬓挽红花未嫁时,郎骑竹马绕席来。叹今朝,庭院深深白发女,从此不见故人面。 ———————————— 走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