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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两人却睁着眼说瞎话,明面上说帮着子婴,却东拉西扯。 子婴不傻,能看出来,气得嘴都歪了。 崔柔看不过去了,嗔了一眼小圆小静。 “你们竟也拿小公子寻开心,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小圆小静顿时吓白了脸,小圆端着碗的手都在抖。 因苌笛懒散,所以芙蓉宫基本没什么规矩,平时宫女与苌笛嬉笑几句纯属常事。 方才她俩逗乐一下子婴,也不算过分。 但,苌笛现在的身份是宫女,子婴与她大不同。 就算他的父亲被先帝抛弃,子婴他现在受胡亥深疼爱,身份地位比以往更胜。 这个玩笑,确实不该开,只会被别人笑话忘了尊卑。 “我们俩知错了……”两人求饶,崔柔让她们退下。 苌笛问道:“崔姑姑你今天下午去哪儿了,都见不着你人影?” “你在梦里能见得着我?”崔柔拉着子婴坐在苌笛的对面。 苌笛汗颜,“困了吧就该睡觉吗?我也是把持不住瞌睡虫的诱惑嘛。” 崔柔郑重道:“我出宫去了去见了一下赵大人。” “赵高?见他做什么?”苌笛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喝下一口,觉得好喝,便又喝了一口。 子婴扒拉着白饭,指着大砂锅里的乌鸡枣汤,“我也要喝。” 苌笛欲起身,崔柔先一步,用只空碗呈了汤,放在子婴面前。 “谢谢崔姑姑。”子婴低头,咕噜咕噜的喝起来,连勺子也不用。 崔柔继续刚才的话题,“今日去探望长公主,我想起了扶苏公子还在上郡,便去赵大人那里打听一些情况。” “结果如何?” 扶苏被去调遣上郡都快近一年了,也不知现在过得好不好。 子婴怔怔的抬起头来,双眼定定的看着屋里唯一的两个大人。 苌笛和崔柔两人谈话投入,没有注意到子婴沉痛的目光。 “赵大人那里,也没有他的消息。” 崔柔不可能把长公主今天的疯言疯语告诉苌笛,不管是真是假。 如果,假若,万一,是真的……她就坚决不会告诉苌笛。 “啊?赵高那里也没有扶苏哥哥的消息呀。”苌笛的神情微微失落,一口汤一口汤无神的往嘴里喂。 子婴也差不多和苌笛一个神情。 “不过——”崔柔话锋一转。 苌笛立马接话道:“不过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苌笛懵逼脸。 “小圆没告诉你吗?”崔柔站起来在苌笛面前焦急踱步。 “告诉苌笛什么?” 子婴苌笛齐齐懵逼脸。 本想着小圆已经做了坏人,她就能做好人了,没曾想到头来,还是要她来做这个坏人。 小圆啊小圆,这事你做的忒不厚道! 崔柔再三犹豫,嘴巴被缝上似的开不了口。 “说呀。”苌笛有些急了。 “泗水郡近来匪乱横行,吕家被一把大火烧尽,吕老爷和吕小姐……不知生死……” 崔柔豁出去了,一口气说完这些,她注视着苌笛,觉得苌笛肯定接受不了。 “父亲生来结善,吕殊也乖巧懂事,怎么会招惹上匪寇?” 这摆明,就是阴谋! “赵大人只跟我粗略的讲了一下,具体的细节,信使和小圆说了。”崔柔说道。 子婴动作快,立马跳下板凳,去门外把小圆叫了进来。 “姑娘,崔姑姑。” 气氛怪怪的,小圆缩了缩肩膀。 苌笛问道:“吕家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吖哟,我怎么又忘了……”小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崔柔说道。 “嗯是。” 小圆缓缓道来。 “就是吕家在泗水,被匪寇闯进家中,抢了财物,一把火烧了家宅。” “呼。”子婴惊得掉了手中的筷子。 苌笛也吃不下饭了。 “没有别的了吗?父亲和吕殊,安好吗?” “不知道啊。”小圆害怕的低下头,生怕苌笛因为自己延误了消息而罚她。 苌笛哪顾得上罚她,只一心在想父亲和吕殊的安慰。 “应该不会有事的,刘季是沛泽县的县令,凭他的能力,保住他们父女不过举手之劳……” 小圆插话道:“据说,沛泽县县令出动倾巢之力,剿了匪寇的老窝。” 苌笛一瞬间被堵了话,喉间像是被梗了一根细刺一样难受。 刘季一向稳持顾大局,为什么一怒之下跑去剿匪?该不会,父亲和吕殊真的出意外吧。 崔柔对苌笛的过去稍有了解,刘季这个人她也知道一些底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是宅子被烧了,兴许,那对父女俩早就逃出去了呢?”她说道。 ☆、第一百章 冰冷的噩梦 “对对对!”小圆点头如捣蒜,“只是宅子被烧,人不一定有事,姑娘你要放宽心,往好的一面去想。” 苌笛心急如焚,恨不得插双翅膀马上飞回泗水。 “见了鬼了,不提刘季的手段,单是吕蒋两家的姻亲关系,谁敢去找吕家的麻烦,还敢光明正大的入宅放火。” 崔柔抱了抱苌笛,拍拍她的背,安抚道:“你且先放心,赵大人已经派人去探看情况了,年后,应该就有回信了。” 路途遥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是极限。 子婴仰起小脸,道:“苌笛,有赵大人和刘季在,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静下心来等他们的好消息吧。” 崔柔笑道:“你瞧,小公子都知道这个理,你何必自寻苦恼” “可我还是担心他们……”苌笛蹙着眉头。 “唉,谁不担心他们呢,吕公一生坎坷,好不容易晚年可以享个清闲,女儿却不争气,又遭了这等祸事。” 夜雨窃窃,话至深夜。 ———————————— 中午用过午膳之后,德公公派来的软轿停在芙蓉宫的门前,四抬的小轿比昨天那个粉色软轿大了许多。 苌笛七七八八的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子婴坐上软轿,朝内廷而去。 宫中采办纳供都是内廷管理,特别是后宫的衣食度裁,都要经内廷批报。 一身清丽的苌笛坐在软轿里,和子婴玩手谜游戏,子婴总猜不中,索性嚷嚷着头晕不想玩了。 “就知道你输了会耍赖。” 子婴眨了眨眼睛,坐直身子,摆出很正经的姿势,“哪有,我真的是头晕了。” 苌笛轻哼一声,斜身靠在软轿上,闭上了眼睛。 子婴可急了。 “喂,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他急道,“我真的头晕了。” 苌笛脩然睁开眼,两只像镜子般通透的眼睛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