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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着苌笛,在她面前站立。 阎十举剑横在两人的面前,只要徐正廉有任何动作或者再往前走一步,锋利削铁的剑刃就会割破徐正廉的脖子。 徐正廉只朝苌笛冷哼一声,便抬步向外面围观的乡亲们走去。面对多年为邻的乡亲们,他放下严肃的外表,好似变成了一个亲和的邻居。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是一个亲民的县令。 “吕公背信弃义反悔违约。还倒打一耙冤枉我偷了他的女儿,把柳家少爷的人命案推到我身上。你们却助纣为虐同吕家人一起冤枉我,我徐某今日在此发下重誓,如果我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番誓词激情盎然,煽动人心,徐正廉不愧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川先生啧啧称奇,真不怕半空一道雷打下来劈死他呀,或者是半夜听到敲门声,惶惶恐恐不可终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众人齐齐望天,天色好得很,晴空万里,飘散的云絮飘到一边去,让夏日的炎光更加明艳。 没打雷。 乡亲们的想法松动了。 徐娇娇却疯狂的跑出来,扑倒徐正廉就是一阵撕打乱挠。 “原来都是你和那个贱人算计好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房里的熏香里加了药,把我送上那个畜牲的床!” 苌笛双手合叠,浅笑安然,用最平静的目光观看这场闹剧。 她不悲,也不喜。 徐娇娇的心性已经弯了,无法纠正过来了。徐娇娇的内心痛恨吕家,没了徐家的庇佑,她也不会投奔吕家。蒋家或许会收留她,但是也要徐娇娇有脸去才行。 徐正廉在百姓乡亲心目中最后一丝形象被徐娇娇撕了个粉碎,现在徐正廉就是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 苌笛对阎十点头,阎十受令,站在阳光下,向众人出示了一块黑木令牌。 他拿着令牌的手特意转了半圈,以至于让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见,那块代表泗水郡郡守大人亲临的令牌。 “传郡守大人之令——柳家命案之事皆因徐正廉和徐蒋氏而起,徐府家仆全数流放至上郡服役,徐氏夫妇软禁县衙,外人无令不可探视。” ☆、第五十二章 刘季接令 家仆流放,夫妻软禁。 真是大快人心。 徐正廉脸色涨红,怒道:“本官是沛泽县的县令,你们凭什么撤本官的职,就凭一块随随便便就可以伪造得出来的假令牌?做梦吧你们!” 刘煓淬了他一口,不屑道:“你还没看清楚情形,乖乖去你的大牢里蹲着吧。” 刘季浅淡的身影伫立在人群,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人群后只有一个摇扇子看戏的川先生,没有了那个浅蓝色的人影了。 阎十收回令牌,放回腰间,神色淡漠的打了个响指,窸窸窣窣的黑衣私卫林林立立站在院子。 “对不住了,徐大人。”阎十笑着退到苌笛身侧,让人绑了徐正廉。 徐正廉想开口大骂,刘煓眼疾的从一个烧火的婆子身上扯下汗巾,手快的塞到徐正廉的嘴里。 汗巾混合了厨房的油烟味和汗臭味,徐正廉突然间就昏死了过去。 阎十冲苌笛眨眨眼睛,苌笛笑了笑,包容了他护主好心的行为。 阎十让私卫们把徐正廉塞进一辆简陋的马车,准备再押送回沛泽县。 想了想,阎十把令牌又取出来,恭敬的举在苌笛面前,苌笛挑了挑眉。 阎十以为她不肯接:“苌姑娘,阎大人说了,一切以你为先,你不接,阎十是要受罚的。” 苌笛和颜悦色,接下在阎十掌心有了温度的令牌:“阎乐还会威胁人,我可不知道。” 众人皆大欢喜,但对吕家油然而生产生了一丝敬畏。 养子在咸阳当大官,仕途亨运,一家受皇子庇佑。又与郡守交好,得了一块千金难买的令牌。徐家再大,也在吕家手里变成了阶下囚。 苌笛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向刘季走去,在一片惊羡声中,把炙手可热的令牌转交给了刘季。 “徐家已是阶下囚,沛泽县不可一日无首,双曲亭刘公子颇负盛名,心性极佳,想必是能胜任这个职位的。” 四周传来热烈的祝福声。 “刘公子快接下吧。” “县令之职,可遇不可求,刘公子你好福气。” 刘季浅淡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能,拒绝吗?” 苌笛巧笑嫣然,明亮的双眸在清晨的微光中流光溢彩,她启唇道:“当然可以,你随意。” 这能随意吗,可关乎着他的终身大事呢。 刘煓杵杵刘季的胳膊道:“还犹豫什么呢。”一把抢过令牌,揣在刘季怀里。 刘季不得不把那块令牌放在手心,浅淡道:“刘季……但愿不辜负诸位的期望。” ———————————— 苌笛和吕公回到吕宅时,已经是日暮西山了。 央鱼坐在门口,脑袋靠在门栓上,分外乖巧安然。 “jiejie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和子婴都快急死了。”央鱼扑进才怀里嘤嘤啜泣。 子婴“切”了声,“小爷我急归我急,干你什么事,咱俩很熟吗?” “这么毒舌,跟谁学的。”吕殊狠狠敲了下子婴的头。 子婴对她吐吐舌头:“跟我家川先生学的,你有本事去敲他的头呀。” 这是*裸的挑衅,吕殊哭笑不得,她哪敢敲川大爷的头呀。 苌笛安抚了央鱼,说道:“大家都进去吧,我有事要说。” 等最后的川先生进门后,潘勇和潘江一左一右勤快的关上门。 吕公依旧神情呆滞,苌笛拉着他一起坐下。 “父亲你别担心,蒋家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舒芳也送徐娇娇回蒋家了。” 吕公沉痛的闭上眼,用手支着头靠在桌上。 吕殊转身欲走,苌笛叫住她:“你走什么,留下来,你是我将要说的事里面最重要的人之一。” 吕殊面带嘲讽道:“我留下来听你说什么?听你说徐娇娇是我失散多年的meimei吗?然后要我好好照顾她,过去恩怨一笔勾销是吗?” 苌笛认真的点点头,“对,我要说的差不多是这样。” “门都没有!我恨死她了!”吕殊甩袖而去。 吕公抬头看了一眼决绝的吕殊,复又低头叹了口气。 “苌笛,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吕公低低沉沉的问道。 川先生毫无规矩的半躺的太师椅上垂听,央鱼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子婴蹲在窗边数蚂蚁。 苌笛回答道:“蒋老太太七十岁的寿辰时,你特意问过徐娇娇的婚期。” “就仅此而已吗?” “当然不止。”苌笛理理思绪,说道:“很巧,徐娇娇和吕殊同岁,生辰相差仅仅几天,我起初在您书房里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