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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弯,前段时间还让我摔了一跤。” 赵兰香听了忍不住弯了弯唇,下一句又令她皱起了眉。 很快他们来到了那栋居民楼里,贺松柏把车子还给李忠。 李忠说:“哟,这不就是卖豆糕的姑娘吗?芸豆糕非常好吃,我这边一下就卖光了,有空你可以多做点。” 赵兰香点了点头。 “泥鳅酥收吗?” 李忠不知道泥鳅酥是啥玩意,他只回答:“反正好吃的都可以拿过来,俺这都帮你卖,都是自家兄弟,压价不会太厉害的。” 他说着说着,忽然有点违心。 上次收了人家的山药糕,小气吧啦地把价钱压到了七毛,挣肥了他。尝到了这口甜之后,李忠特别想固定发展赵兰香这个手艺人,有钱大家一块挣。 赵兰香说:“好。” 还完车后,赵兰香把凤凰车推到了贺松柏面前,自己主动地坐在了他的单车后边。 “柏哥儿得快点噢,天快亮了,让人看见我坐你车后座,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她伸出手来挽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男人在山上还湿漉漉的衣服,吹了一路的风,现在已经干透了。粗糙的布料里带着一点皂荚的味道,有点清香,就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样。赵兰香环紧了自己的双手,轻轻地哼起了歌儿。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 柏哥:她唱得真好听,歌词很符合我的心境。 * 我愿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 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 她在水的中央。 我愿逆流而上, 与她轻言细语。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曲折无已。 ——出自邓丽君的,1980年发表。 PS:歌曲特别符合意境,好听又优美。 另外女主到时候会因为这句歌词在男主面前掉马。大家晚安 第42章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气息,可是贺松柏嗅到的全都是甜丝丝的味, 她身上淡淡甜甜的栀子花味密不透风地裹住了他, 薄薄的衣料传来属于她的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触觉。 贺松柏忽然感觉喉咙很干痒。 他咳嗽了一声:“不用抓得那么紧。” “我很稳的。” 赵兰香忍不住笑了。 “你在害羞吗?” 赵兰香环在男人腰间的手, 抓着手电筒照亮了一片漆黑的山路。 一路沉默无言, 泥泞的山路留下了深深的车辙痕。 …… 趁着天亮前,两人顺利又安全地抵达了家中, 贺松柏把车停在牛棚里, 把自行车上挂着的猪rou取下来, 他忽然问:“今天是铁柱叫你来的?” 赵兰香摇头,含糊地说:“我自己找来的。” 虽然她是用了点手段摸过去的,寻常人才不会像她那么“良苦用心”, 但她希望贺松柏以后能够更小心谨慎一点,因此故意隐瞒了她怎么跟踪的细节。 贺松柏脸上放松的神色一扫而空,顿时变得凝重。 他过了半晌才说, “我知道了, 你回去睡觉吧。” 赵兰香点点头。 这时牛棚里边传出了一点动静,贺松柏忽然说:“等等, 去把大姐叫醒。” 说着他捋起了袖子, 往牛棚里走。 赵兰香这才忽然想起昨天贺大姐说过的要给牛接生, 没有想到它那么快就破羊水了。她先去柴房把猪rou放好, 才去把贺大姐叫醒。 贺大姐很快爬起来, 来到牛棚看了一眼,“初胎,生产困难, 要等很久。” 她忽而看了看牛棚里的弟弟,又看了眼赵知青,细细的眉头皱了皱,仿佛在想两个人怎么全都被吵醒了。 贺松柏轻咳了一声,转身回屋子睡觉。 赵兰香很快说:“刚刚它吵得很厉害,我睡得浅,醒了马上就来找大姐了。” 她跟着贺大姐守了一会,只见大姐把切好的草料放到了槽里混上玉米饲料喂牛。 贺大姐看了眼黑黢黢的天,“你睡觉,醒了,再看。” 赵兰香蹲了许久都没见着小牛崽诞生,刚起的兴致很快就消散了。半夜不睡觉勾起的nongnong的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很快也钻回房间睡觉了。 赵兰香再次醒来时日头已经很高了,她洗漱完就立刻跑到牛棚,牛已经生产完了,此刻正在温情地舔舐着自己湿漉漉的孩子。 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正收拾着狼藉,一张国字脸严肃又板直,拇指关节又粗又硬,正一丝不苟地收拾着母牛脱落下的胎衣。 他说:“叶姐儿,这个给你拿回去煮了吃。” 牛胎盘跟牛rou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个难吃得上一口rou的年头,它显得弥足珍贵。尤其现在国家禁止宰杀牛,市面上几乎没有牛rou售卖,牛rou的滋味更是寻常难得。 贺大姐摇摇头,“你拿回去。” 德叔忽然注意到了走过来的陌生人,他警惕地看了赵兰香一眼。 因为贺大姐说不出话来的缘故,并没有给这两个人介绍互相认识。 贺大姐扯了扯德叔的袖子,“她不是坏人。” 赵兰香只好道:“我是住在贺家的知青,姓赵。” 德叔虎着脸应了声,他同贺大姐说:“我去给太太磕个头。” 贺大姐点了点头。 德叔走到李阿婆的房门口,没有进去,反而是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 三丫打开门走了出来,看见门口磕头的男人被吓了一跳。 阿婆坐在高凳上扭过头看了一眼,她沉下脸很生气:“磕什么头。” “还兴老掉牙的一套,嫌我命不够长是吗?” 德叔擦了擦汗,说:“太太高兴就好,俺不磕了。” 他站了起来,掏出自己布袋里装着的大米和猪rou,很快钻入柴房打算给自己“服侍”了一辈子的太太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吃。但很快他发现了桌上搁着的几串猪rou,又看见了米缸里浅浅的一层大米,打量的视线转了几圈。 满满一袋白花花的富强粉,油盐酱醋样样不落,平时简陋清贫得连老鼠的不肯光顾的柴房,眼下颇有种“麻雀虽小肝胆俱全”之感。 德叔眼里无疑是充满震惊了。 他想起住在贺家的那个知青,很快收起震惊,闷声洗了大米,又到自留地摘了一把红薯叶,炒了一盘猪rou片,一盘青菜。热腾腾的大米饭做好了以后,他把人全都吆喝来吃饭。 这一天的中午,赵兰香难得地“下岗”了,她不着痕迹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