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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学者,都知道夏芍还有着商人的身份,但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抵不上此刻对学术的热情,他们不提这事,只问玄学。 夏芍倒挺喜欢这真诚热情的气氛,比那些商场上例行的寒暄叫人轻松愉悦多了。 本是来看望周教授,结果变成了一场玄学讨论会,并且很快进入了热烈状态。 此刻,周秉严家里,气氛热烈。 而就在同一时间,巍巍京城,红墙之内,徐家却正经历一场来自徐老爷子的暴风雨。 书房里,有着徐家成员开会专用的桌前,徐康国站在主位,徐家二代三代成员分坐两旁。这回,可真的是全员到齐。 只不过这一回的家庭成员座次,相较以往,有所改变。 徐天胤一身军装,坐在老爷子左侧,与叔叔姑姑等长辈坐在一排。只是他坐着的位置是首位,其下才是徐家叔叔徐彦绍,姑父刘正鸿,姑姑徐彦英,婶婶华芳。 老爷子右侧,本是徐家三代坐着的座位,今天只有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不是坐着,而是站着的。 徐天哲一身白色西装,低头,脸上谦和的笑容收敛,表情严肃。 刘岚站在他下首,穿着身素色的裙子,长发扎着,越发衬得额上那红肿触目。她低着头,眼圈噙一泡泪,揪着手指头,面对长辈心疼、不解、斥责,夹杂在一起的目光。 但这些目光,都在徐康国威严怒气的目光下,显得微弱了。 徐康国也站着,他拄着手杖,看着孙子和外孙女,目光一落,徐天哲都头微微再低一点,而刘岚则是肩膀缩了缩。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给我说说!知道现在外头徐家成了话柄了吗?!”徐康国表情威严,手杖重重往地上一敲!威严的目光直射刘岚,“岚岚!你说!我让你们干什么去的?” 刘岚低着头,声若蚊蝇,“去看表哥。” “昨天是你们大哥父母的日子,去陵园祭拜长辈,回来应不应该去见见他?身为小辈,享受着军人用生命和鲜血保卫着的和平,享受着旧社会贵胄一样的生活。难道,不应该关怀一下给予你们这一切保障的人吗?” 这些话,徐康国说得多了,自小徐家三代就是听着这样的话长大的。小时候,听不懂。长大了,听着烦。 徐康国将这些看在眼里,心如明镜,所以才一遍一遍地说,希望总有一天,他们能听进去,想一想。但是建国以来,半个多世纪,徐家二代里除了老大经历过战争年代,老二老三都生活在和平年代。虽然刚建国的时候日子清苦,但他们见到的依旧是徐家的权力地位。国家最穷最苦的年代,他们也没吃过窝头饿过肚子。日子温饱,地位崇高。这种日子半个多世纪,他怎能不知道,徐家二代子弟也养成了不少官场习性? 他们身为父母,在教育三代子弟的问题上,那就更不必说了。他再严厉,要求再严格,孩子们平时也跟着父母住。他们在自己面前谦恭,孝顺,毕恭毕敬。回到外头,那些人恭维逢迎,天天溜须拍马,难免不飘飘然。 这些,徐康国都清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徐家的子女。他其实并不愿把一些话天天挂在嘴上训斥他们,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无力,无奈,打不破。这就是徐家的现状。 徐康国深深的无奈,再这样下去,心性不改,徐家第四代,许就是纨绔子弟了。 第四代的孩子他许能看见,但孩子们长大什么样子,他必然是看不见了。所以趁着他还有力气管第三代,他能做的,就只有多说说他们了。 “那些大的话不说,往咱们徐家说,你们身为弟弟meimei,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你们大哥?”徐康国脸上怒意不减,威严不减,“可是你呢?岚岚!你来告诉我,昨天在舞会上说了些什么!徐家没有长辈了吗?你表哥的婚事,轮得到你来管?!” 刘岚脸色煞白,噙着眼泪不敢落下。 “徐家的长辈没教好你吗?公众场合,这些话该不该说,你都不知道了?!” 刘岚的父母刘正鸿和徐彦英低头,脸色也白。 女儿昨晚的言辞确实很不妥当,京城如今派系争斗激烈,徐家在这件事上让人看出有分歧来,指不定要应对多少拉拢。徐彦英不解,女儿是娇气,这点她知道,可她不至于这点事都看不清,不该说的话不说,这是她自小就学会的。怎么就能一股脑地往外倒? 徐彦英目光落在女儿额头,看她额角红肿,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想想她昨晚犯的错,她便忍下,一句也不安慰。 华芳在一旁看着徐彦英的脸色,再看刘岚。老实说,刘岚昨晚的事做得真有失水准,给徐家惹了不少事。可她做得再不好,对方也不能打人啊!到底是小户人家出身,粗鲁,教养不好。 但这话华芳今天没说,她看看老爷子的脸色,还记得前天刚被训斥过。 但华芳刚把目光收回来,就听见徐老爷子一声怒喝! “天哲!” 华芳一惊,听见老爷子点名自己儿子,便赶紧抬头又看了去。 “你meimei昨晚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在哪儿?不知道制止吗?!由着她?她犯浑,你也犯浑吗?” 徐天哲低着头,昨晚他当然听出那些话不好,但他想去制止,却没有这个机会。昨晚围上来绊住他脚步的,全是有分量的人物。而且,这些人跟夏芍挺熟,都是她的人脉。 那些人是故意的,这点他自然知道。但是想不明白,这些人绊住他的脚步,任由事态发展,目的在何处? 不会只是为了今天,让他被老爷子训斥一顿吧? 昨晚的事,让徐家卷进风言风语里,也给徐家多了很多要应付的试探和拉拢。这对徐家来说并不是好事,夏芍想嫁进徐家,应该一切以讨好徐家或者为徐家着想为主,为什么放任她的朋友,任事态演变? 想起夏芍,徐天哲便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唇角几乎掠过自嘲的笑。 这个女孩子,她要真是想要讨好徐家,昨晚就不会发生在洗手间里的事了。 徐天哲认为自己向来善于观察,洞察力过人。但这个女孩子,是他少见的看不懂的人。 脑中不自觉地又想起昨晚夏芍向她比划的那个手势和说的话,徐天哲便不由眉头又蹙。他已经派人密切注视昨晚说那话的人了,现在才上午,暂时还没得到回报。 思绪兜兜转转了一圈,徐天哲的心思又回到现实。昨晚的事,老爷子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他为什么不能及时阻止岚岚,想必爷爷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