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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铜禁极严,铜镜一般由官府铸造,并在镜背边缘刻上铸造地点和衙署名称,即使是民间原有的铜镜,也须官府检验刻字方可使用。所以,铜镜虽小,价值却重。我们实在是不敢收购国家文物,还请您谅解。” 说罢,夏芍便起身走出了茶室,对马显荣道,“送客吧。” 男人从茶室里追出来,脸色急切,还想说什么,夏芍却回头笑道:“如果您能听我一句劝,这文物还是上缴文物局吧。不该是自己的东西,终归不会是自己的。” 夏芍站在门边,一副笑眯眯送客的模样。 那男人却好像被她这副笑容刺激到了,忽然悲愤了起来,怒道:“好哇!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好人!我家中老婆等着救命,你们这些jian商都不肯帮帮忙!” 夏芍却是笑了,眉头却微微皱了皱,看着男人,“别这么咒你老婆成么?既然已经离了婚,还是放过她吧。婚姻还在的时候,你忙着赌博,没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离了婚,你还咒她。你老婆可真不容易。” 男人一愣,马显荣也是一愣。 夏芍却是不欲多言,一伸手指向门外,“请吧。” 男人却脸色怔愣,表情呆木,眼底神色频闪。过了半晌,狡辩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不管!反正今天你们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不收我就大喊,说你们私藏文物!” 这话一说,马显荣当先脸色一变! 那男人却是离他近,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把铜镜一把就往马显荣身上塞,“我不管!你们收下!收下呀!” 马显荣脸色大变,心知不好,赶紧退开。店里都是博古架,上面都是古董,马显荣怕撞着,自然是避着往门口走,只有门口最开阔宽敞,而男人却是不像他这么顾及店里的古玩,速度很快,几步就追上他,两人在店门口就来了个你推我搡,争着把铜镜往对方怀里塞。 夏芍就立在门口,却不上前阻止,只是淡淡看着,眼神微冷。 就在这时,忽听几道刺耳的刹车声! 从街面尽头急速开过来一辆警车和一辆文化局的车,车子速度很快,打着警灯呼啸而来,直接停在了福瑞祥门口。 马显荣一见,脸色就变得更难看,转头看向夏芍。 夏芍倚在门边,淡定看着两辆车里下来四五名公安和三个文化局的人,一行人一下车便神色严肃地走来,那三名文化局的人更是将目光定在了门口马显荣和那男人争执的手上。 两人此时一人抓着铜镜的一面,看不出镜子是谁的,但一见来人,却是同时松手,镜子直直跌去了地上。 铜镜摔在地上,发出一声低沉圆润的声音,三名文化局的人脸色一变,有人当先上前宝贝似的拾起来,翻看过后,怒道:“没错!这是金代墓里出土的双鲤纹铜镜!是文物!” 那四五名公安一听,便严肃地上前,问:“哪个是店里的负责人?我们接到报案!说你们店里收购省里的失窃文物!” 话是这么问,但带头的人却是一眼便看向了夏芍,明显知道她就是福瑞祥的老板。 夏芍微微挑眉,笑容更凉。青市若说起福瑞祥来,想必都知道幕后老板是她,但她的模样却不是人人都见过,这几个人,眼力倒是挺“好”啊! 马显荣这时再震惊,也猜出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由心中愤怒,这王道林太不是东西! 心中骂着,他却是一步上前,挡在夏芍面前,好声好气解释道:“几位警察同志,我们店里是有人来问要不要收购这面铜镜,但我看出来是文物,原本就没打算收。你们来的时候,我正在塞给他……” 一个文化局的人却是哼了一声,“塞给他?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倒卖文物的贩子?巴不得买进来,还有往回塞的?” 那警察也严肃地瞪向马显荣,说道:“问你话了吗?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我不是,但这家店是我负责的!你们有什么话,问我!”马显荣一听就知道这些人是受了指使了,他也干脆不好声好气了,当即就挡在夏芍身前说道。 “你负责的?行!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局里接受调查!”那警察回头使了个眼色给身后人,立刻便有两人上来,手里竟是拿出了手铐! 这手铐一拿出来,马显荣气得眼里都迸出血丝来,“你们想拷人?你们凭什么拷人!” 马显荣边怒喝边扫了眼街面上,果然,福瑞祥门口的sao动已经惊动了街坊四邻,不少人都从店里出来往这边看,气氛暗涌。 马显荣脸色难看,心里更是怒极,王道林这招太阴损了! 他这是要给福瑞祥一个下马威啊!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惹上官司!尽管福瑞祥并没有交易成这方铜镜,但这人要是真是他雇来的,大可以一口咬定福瑞祥打算收购!就算最终双方没有付款,没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就是抓不住实质性证据,最后可能定不了倒买文物的罪,但却是要惹一身腥! 最阴险的是,福瑞祥刚刚把王道林算计得众叛亲离,正是受同行力挺的时候,如果今天他们任由这帮警察拷走,那福瑞祥在业界的威望就会大打折扣。好不容易形成的众望所归的形势,就会变得有人观望。到时,说不定还是会有人惧怕王道林的资产而倒向王道林,到时,福瑞祥的阻力就不必说了。 今天,无论如何,这手铐不能戴上,宁可他被人带走,也要保住夏总! “凭你们现在是倒买倒卖国家文物的嫌疑犯!”为首的警察负手而立,声音威严。身后两人上前,果断地把马显荣给拷了起来! 接着,两人就把马显荣让旁边拉,想给站在他身后的夏芍也戴上手铐,马显荣却跟两人一番抵抗撕扯,怒喝道:“我说了,我是店里的负责人!人是来找我的,跟我们夏总无关!你们不能动我们夏总!” “有关无关,我们警察自会查清楚,你想妨碍公务?拷上!”为首的警察怒喝一声。 马显荣一把被拉倒在地,两名警察上来像抓犯人一般按住他,又有两人上前来,拿出手铐不容分说走向夏芍。 这场面看得街上各家古玩行里出来看情况的人都是皱了皱眉,夏芍从一开始就站在门边没动,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她居然一句话不说——这少女在酒宴那晚不是看起来挺淡定沉稳的么?还有本事把王道林给算计得众叛亲离了,怎么今天不出声了? 到底是年轻,没见过这场面,见文化局和公安的来了,怕了? 还是说,她淡定沉稳到遇到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