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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声,眼神里却赤裸裸写着鄙视两个字。 秦诺视若无睹,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奉送到乾元殿的东西,与他太微殿当然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闲坐了大半个时辰,殿内一片沉静。看来今晚的工作意料之外的轻松了,只是站了个把时辰而已。 坐着久了,睡意渐渐漫上来。秦诺打了个哈欠,把已经扫荡一空的点心盒子往秦泽的方向一推,就准备在小桌子上趴着眯一会儿。 秦泽一脸鄙视地看着这个吃了就睡的猪一样的兄长。 秦诺刚趴下,还没睡着,意外发生了。 病床上的皇帝突然抽搐了两下,似乎要清醒了过来,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殿内宫人立刻凑了上去,却吓了一跳。皇帝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堵塞住了一般。 秦诺两人连忙冲了过去。值夜的四位太医也围拢上来。一个人切脉,一个人施针,一个人捶背,全方位展现着古代医学的急救水平。 被人群挤在了外面,秦诺看着心头一阵发凉,这情形只怕真要不好了。有个大胆的太医,对着皇帝后背用力捶打,却什么也咳不出来。 几个太医眼神也慌乱起来,如果只是单纯的痰迷心窍,这样的急救之下早就有效果了,如今还呼吸不畅,只怕多半是心血逆冲! 王公公满面慌乱,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凑到两人面前:“两位殿下,这……” “你这糊涂的,还不赶紧去禀报皇后娘娘和太子哥哥!”秦泽呵斥道。 “奴才遵命。”王公公如闻仙音,赶紧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这个油滑的老东西……”秦泽冷哼了一声。 秦诺瞬间了悟,王公公未必真有这么慌乱,只是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行差踏错一步,所以万事都要请教之后再行动。如今皇帝眼看着就要病危,殿内能做主的就是他们两人了。 太医令于澄搁下手中的银针,擦了擦汗,转头望向角落一个干瘪枯瘦的老太监。“陈公公,陛下的情形,单凭银针活血功效不足啊。不如以内息催动心脉,您看如何?” “先让我试试吧。不过陛下未曾习武,经脉孱弱,不知能受得几成。”陈公公叹了口气,上前一步。 然后两个太医让出位置,陈公公凑上前去,伸出鸡爪般的手掌,按在皇帝胸口上。 这是传说中的内功吗?这个陈公公秦诺也知道,是皇帝的心腹之一,平日里也不伺候什么,整天阴测测地跟在皇帝身边,像个影子一样,没想到原来是内家高手啊。 没等他想凑上去细看,伴着门外一声通传,“皇后娘娘到!”话音未落,一个秋香色的中年美妇人冲进了殿内。 她一冲进来就扑到床边,还是于澄拦住她,“娘娘,陈公公正在为陛下诊治,万万不可在此时惊扰。”这才缓和了步伐。 她披散着头发,神色慌乱,未施脂粉的脸色显出一股憔悴的蜡黄来。这些天她带着几个高位的妃嫔忙碌着侍疾,今日眼看着皇帝的病情缓和了不少,才安心歇息了半日,没想到半夜三更情形急转直下。 穿越之后,对这位皇后娘娘,秦诺只见过两三次而已,每次都是盛装华服,气魄逼人,这般狼狈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皇后她出身大周最顶级的世族门阀霍家,衣食住行,一举一动无不彰显母仪天下的威仪,景耀帝虽然好色薄情,但对这个原配皇后还是极为尊敬的。她又生下了唯一的嫡子,在宫中虽早没了宠爱,但地位稳固,不可撼动。 而且皇后娘娘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厉害,只从自己那位太子哥哥明明在诸皇子中排名第四,却依然能稳坐太子之位就能看出。排在太子之前的三位皇子,两个在未成年就夭折了,一个外出骑马的时候不幸坠马,摔成了瘸子。连同五皇子,也许是因为年龄和太子距离太近,都没有活太长时间。 每次想到这些事情,秦诺就忍不住庆幸自己这个身体年龄小,不然只怕等不到自己穿过来了。 不多时,太子也闻讯赶来了,加上带来的医官和侍从,纵然寝殿位置宽阔,也挤不下这许多人。 太子秦聪当机立断,命令除医官之外,侍从宫人全部退避出去,连同秦诺兄弟二人,也被以不可惊扰治疗为由,撵到了外面。 第4章 宫变前夜 皇子的待遇终究与奴仆不同,王公公亲自领着两人到了东边一处偏殿小侧间。 “两位殿下暂且在这里歇息片刻,一旦有消息奴才立刻前来通报。”叮嘱完毕,王公公急匆匆地离开了。 困在偏殿里,听着宫人进出不停的声响,两个人心情都前所未有的沉重。 看来这次真要凶多吉少了!神经再大条,秦诺此时也没了丝毫睡意。秦泽更是如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焦急地来回走动不停,看得秦诺眼花心烦。 “你能停一停吗?这样走也没有用啊。” 秦泽瞪了他一眼,难得地没有反唇相讥,到床榻边坐了下来。 不多时,寝殿那边声音更加嘈杂,似乎是几个高位妃嫔接到消息,纷纷赶来了。其中就有秦泽的生母葛贤妃。 看见出现在门口的身影,秦泽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眼圈立刻发红了。顾忌秦诺在身边,才没有直接扑到娘亲怀中,只是委委屈屈叫了一声,“母妃。” 看不出啊,这小子平日里一副早熟模样,其实还是个哭鼻子的小娃娃。秦诺忍住吐槽的欲望,站起身来,冲着个葛贤妃行了个礼。 葛贤妃容貌只能称得上清秀,难怪她一向不得宠爱。在众妃嫔中她素来以端庄至严苛的性情而闻名,便如现在,听闻了皇帝病危的消息,连皇后都顾不得仪容,披头散发地跑了过来,而葛贤妃依然妆容齐整,一丝不苟。 对秦诺的行礼,葛贤妃客气了两句,然后转头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泽儿辛苦了。” “父皇他怎么样了?”秦泽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也是秦诺关心的问题,跟着竖起了耳朵。 葛贤妃道:“经过陈公公还有众位太医的妙手施救,陛下已经清醒了,只是……唉,陛下是福大之人,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的。”说完,一言难尽地叹了一口气。 从这一口气里,秦诺读出了不祥的预兆。只怕便宜老爹这次醒来,也只是回光返照了。只是有些奇怪,之前看他脸色和精神,明明应该还能支撑一段时日的,算了,自己也不是医官,没有详细检查过,谁知道景耀帝还有什么隐疾呢。 之后秦泽跟着葛贤妃去了另一处偏殿,留下秦诺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声响,一开始还有些忐忑,对不确定的未来的恐慌。但之后一个多时辰,都没有人前来打扰他。似乎整个乾元殿都在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