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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清淡地解释,“陈留声现在和泰国军方已经撕破脸了,他现在和反政府武装走得很近,很有可能会趁此机会捣乱,我和巴沙打算将计就计,如果能成,至少三十年内他都不会翻身。” “其实早就该对付他了。”时燃放下刀叉,用手帕擦擦嘴角,“林沉澜曾经跟我说过,陈家这种不入流的家族,早年靠人rou生意起家,这种踩着人骨头上位的家族,早就该被剥夺所有财富和权力,尝尝人间疾苦的滋味,也好明白到底怎么样才是做人的道理。” 这番话说的相当犀利,言淮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到把时燃看的都有些错愕了,他才笑起来,“我的女人,骨子里倒是有着我如出一辙的狠劲。” 他点评的很到位,只是话里直白的称呼,却令时燃神色变得不自然。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放在桌板下的膝盖,佯装威胁,“我可是警告你,如果被我阿公知道你就这么轻易拐带了我,有你苦果子吃。”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他一本正经的接话,“如果从你阿公那吃点苦头就能做你的男人,我何乐而不为?” 她顿时啼笑皆非,嗔了一句“无赖。” 言淮也唇角一动,像是想到什么,语气却忽然安静下来,“等了结完所有的事情,跟我回加拿大,好不好?” 时燃猝不及防听到他这样说,不禁思索了一下。 他这是在……? 她将脑海中那两个字压下去,忽然低下头,用小银勺拨弄着咖啡,“喂,你这样可就有些不厚道了。” “嗯?” “追我的时候隐瞒身份,在一起时没有表白,甚至在巴瑶那晚,也来的突兀,现在要我抛下故土跟你远走他乡。” 她说的极慢,却也极其认真。 “言先生,你难道不知道一个词,叫仪式感吗?” 言淮先是怔然,过了几秒后,差点失声笑起来。 该怎么说,他本来已经计划好带她回加拿大,好好弥补这些环节,普通人都会享受到的情人节与玫瑰花,游乐园与海岛度假,他一样都不允许她缺少。 但小丫头显然已经误会了。 “本来不想这么早的……” 他忽然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红色丝绒的包装,颜色格外热烈。 时燃一眼瞥过去,心跳忽然开始加速。 言淮止住了言语,没有征兆的忽然起身,高大的身形在狭小包厢里显得那样突兀,头几乎快触到车顶。 而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情愫如融水般慢慢地化开,蔓延到每一存空气中。 的确不想这么早就求婚的,不过,为了防止她在这方面继续误会下去,看来也只能将就着提前了。 列车飞快驶过一道山岗,攀上最高处,山下村落绵延,灯火万千,交错成浩瀚的地面星河。 “时燃小姐。” 他唇齿翕动,身形渐渐矮下去。 那道再熟悉不过的低醇声线,此刻喊出她的名字,竟无比庄严。 “我谨以这一生的至诚发誓……” 敲门声却在这时,突兀地响起。 列车从山岗上驶下,轰隆的声音渐渐扩大。打开包厢的门后,前来传话的军官便看到,里面两个人,一个脸色微窘,一个神情不悦。 他顿时一愣,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打断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好事? “抱歉,言先生言太太,打扰了。” 恢复镇定后的军官记起来意,很是尊敬地朝两人鞠躬,随后将目光投向言淮。 “言先生,达苏少将请您过去商议要事。” 言淮还没开口,时燃已经替他取下外套,脸色微红地说,“去吧,晚上不是还有重要事情要办么?” 他接过外套,在门边站了一会,“刚才那件事情……” “不急于一时。” 她很快接上话,装作很镇定的样子。 言淮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隐隐透出一点笑意。 都说女人善变,她容易害羞这点倒是一点都不变,这会儿有了外人,居然一点都不着急了。 其实,他刚才也是骑虎难下,怕她纠结这个问题,心情和身体都不好受。但在这里求婚着实不合时宜,被小军官打断倒也恰合他的心意。 “那好。”他摸了摸她的发顶,低声嘱咐,“我可能会很晚才回来,如果困了就别等我,记得把门窗关好,哪怕听到声音也不要出来。” 时燃连连点头,保证没有见到他就不会踏出这个包厢后,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赶着尾巴来更新 ☆、第四十三颗药 深夜中,火车平稳地行驶在轨道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燃正睡得迷糊,忽觉身体被猛地甩了一下,额头磕到床里面的侧壁。 她吃痛地醒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立刻撩开窗帘,于是发现,原来是火车正打算转弯变向。看周围地势,应该是来到了泰国西部的某个山地附近。 还好不是出了状况。 轻舒了一口气,时燃索性将窗帘全部拉开,就看到火车开始转弯。 前面半截车身全部暴露在视线中,车头大灯炽亮,照亮前方轨道下铺就的枕木。 平日鲜少坐火车,她一时间只觉得新奇,不免多看了几眼。 可再瞥过去,却是猛地一惊。 夜色晦暗,驾驶室正上方的火车顶上立着几道模糊黑影,看不清轮廓,只觉得高大竖直。 时燃起初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也许是车顶某种特殊装置,直到那些黑影忽然晃动起来,一盏探照灯与车头擦肩而过,微弱的光线以寥寥几笔,勾勒出那些黑影的面目轮廓,很快一闪而逝。 她才发现,竟然是人。 而且是一群身着黑衣,持有步*枪的人。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潜伏到车顶上的,其中几个迅速跳下车顶,徒手挂在车厢外,借力在车身上一蹬,悄无声息地潜入驾驶室,剩下的则留在原地负责放哨。 她心中顿时警觉,飞快地披上外套,下床拉开车门,走廊上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整列火车都沉浸在某种诡异的安静中。 有什么仿佛潜藏在夜色之下,一触即发。 车很快停了,看样子那伙人已经成功占领了驾驶室,生生将高速运行的列车逼停。 车停就意味着,这趟火车已经不再安全。想起言淮的叮嘱,她立刻重新把门关好,坐在床上,来回思索。 虽然言淮说过他早有计划,可她却觉得奇怪。 连没有经验的她都发现了异常,言淮和达苏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不知道言淮他们在打什么算盘,时燃只好拿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等待通话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走廊上开始传来哗动,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