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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终究没个准。唉, 姑娘家的心思,真的是难测。 听风在一旁小声试探道:“少爷,您可有什么烦心事儿?” 要放在平时, 荀司韶肯定摆摆手让他滚,如今心烦意乱又无处可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但他又觉得把自个儿的感情问题就这般大剌剌地说出来,又怪丢人的。 “过来!爷问你……”荀司韶脑筋一转,改口道:“爷有个兄弟,看上一姑娘,别人起哄,被那姑娘知道了他的心思, 但那姑娘却不表态,你说,这姑娘是什么心思?” 梧桐一听就听出来,这十有八九说的是他们家爷自己,于是站在旁边使劲儿给听风使眼色,叫他小心说话,可惜听风脑子一根筋,全然没注意。 他一拍大腿,说道:“嗨!这姑娘没当面拒绝,准是对那位爷也有心思!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荀司韶眼睛一亮:“真的?” “我的爷!姑娘家都矜持,话是从旁人嘴里说出口的,那位爷总得有点表示,才能让她回应啊!” 也对,那日的确是荀萱自说自话,他什么都没说……荀司韶抿着唇,有些焦急,忙问道:“那爷的兄弟该怎么表示?” “咳!姑娘家么,要讨她们欢心,总归离不开送些讨喜的,什么花啦胭脂水粉啦漂亮的衣裳珍贵的首饰啦……” 今日小姑姑行笄礼,他虽然不能去观礼,可的确该送份大礼。但小姑姑能喜欢个屁的胭脂水粉鲜花首饰哦?!小姑姑会喜欢什么? 荀司韶想了想,当即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道:“备车,我出去一趟!” “诶?爷您去哪儿啊?”听风急着问道,他求助地看了梧桐一眼,自认为没说错什么话吧? 梧桐拍拍他的肩膀,“爷的心思你别猜。” 荀司韶倒没有生气,只是听风说起送礼,他恍然想起来,宁小锦还欠了他一份大礼没给…… 前一日荀萱的闹剧,并没有影响荀家正常生活。之前早已定下,今日正是荀家为甄从容及笄的日子,加之前头她晋升郡主,便直接在整个后花园里小摆的一场茶话会。 管家的辛氏这次主动退位让贤,主办的各项事务全权交给宫氏决断。自己谦虚退让说是不懂她们年轻姑娘家的喜好,加上心照不宣甄从容是宫氏认定的儿媳妇,给个机会让婆媳早些增近些关系也乐得卖这个人情。 除了从公拨出的三百两银子,宫氏还拿了不少私房出来。茶话会上用的鲜花水果,通通都是南边运过来的,现在才入夏,金陵的花期还没到,荀府的后院却已经百花盛开。 按宫氏的话来说,姑娘家一个个花儿一样的年纪,就是要拿各种各样的花来衬。 她又嫌绿茶寒凉伤脾胃,喝的茶是上好的祁门红茶,吃的是岭南才上市的荔枝。甜瓜、藩梨、莓果……通通都是稀罕货。随处放着冰盆,整块整块的,就这么毫不心疼地曝在阳光下。 被邀来女眷们一见这阵势,立马都看直了眼,心道荀家对这位表亲可真够重视的。 的确,这位三番两次地出手相助,不管是先前的私下事,还是这次的宫变,这位都大展身手,是必不可少的助力。甄从容被赐为郡主之后,金陵广传美名,引得姑娘之间,似乎刮起了一阵舞刀弄枪的风尚。 之前人都说“生女当如唐凤已”,如今一看,谁还敢笑甄将军没个儿子养老送终?掌上明珠照样光宗耀祖。 及笄礼上本应该双亲到场,但甄将军远在边关,便由荀老太太和荀大老爷替代,两人坐在主座上,笑着招呼下方的宾客。主宾皆是有威望的女长辈,各坐左右,荀老太太虽久不出门,但还是有很多人肯赏脸。 端庆王府的老王妃与荀老太太是旧友,端庆王世子妃荀芙也必然在场。其次还有辛氏的娘家,大学士府的辛老夫人、王家的前任家主王老夫人和如今的家主夫人孝仪郡主、陈王妃、汤祭酒夫人、建南侯世子夫人唐凤已、还有唐丞相家的唐老太太。 荀老国公素来不苟言笑,难得面带几分笑容,对众人道:“今日是容容行及笄礼的日子,本该她父亲来主持开礼,但甄将军在边关保家卫国,无法到场,我便托个大,来给这孩子行及笄礼。” 这入座的主宾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宾,观礼的客人就没那么严格,平日里与甄从容玩得好的同龄姑娘都来了。有汤汶诗和冯怡姜这样的手帕交,也有不少当初在白露书院熟识的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还有不少主宾带来的亲眷。 孝仪郡主与唐凤已离得近,看后者面色红润,忍不住出声刺道:“世子夫人气色不错,看来日子过得尚可?” “不及王夫人,”唐凤已淡淡一笑,语气清冷:“今日是甄家meimei的好日子,王夫人若是找我有事,不若散席后再谈。” “噗嗤,”孝仪郡主忍俊不禁,斜眼看她:“你当本郡主要抬杠不成?放心,甄从容是本郡主为数不多欣赏的人,今日她及笄礼,本郡主祝福还来不及,没空找你麻烦。” 唐凤已闻言便朝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宾客聚齐,时辰已到,赞者出声道一句:“笄者至!” 众人纷纷噤声,只见后头帘子一掀开,一少女身着粉裳襦裙,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慢慢踏入大堂。 甄从容难得着妆,薄粉微施,青黛扫眉,胭脂染霞,朱唇皓齿,一抬头那眼波流转间的明媚惊艳,让众人看愣了眼。 这其中有不少人对其长相都没什么印象,都听说英贤郡主有勇武,只当是个五大三粗的,没想到是如此的绝色佳人。 荀老太太看了眼唐老太太,对其道:“你是个比我有福气的,我看这笄者,就由你来吧!” 唐老太太从刚才开始,就直勾勾地盯着甄从容,目光含泪,闻言立马激动地有些颤抖,一旁唐凤已赶紧扶她起来。却见她目光感慨地看了眼甄从容,点点头,与荀老太太道:“既然你这般说了,我也不推脱,只望这孩子比你我都更有福气。” 侄女及笄荀老太太居然不亲自加礼,众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况且相比起来,唐老太太的确儿孙满堂,更有福气,便没人敢多说什么。 只见唐老太太轻轻推开唐凤已,拄着拐杖行至甄从容面前,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大声地唱起祝词,道:“今时吉日,加尔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她高声吟完,接过托盘上的梳子,替甄从容梳头加笄。微微垂目,遮掩眼底的泪光。 然而甄从容却看见了,她对上唐老太太的目光,只见其眼底是尽力掩饰却掩饰不了的怀念、欣慰、以及喜爱。她愣住了,不明白只是第一次见而已,对方为何情绪这般激动。 而此时,有眼尖的人已经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