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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小姐出嫁了?嫁的是哪个大户人家?” “说来也奇怪,唐大小姐竟是嫁了大长公主府的端木公子,我还当三小姐——唉!”丫鬟自知险些祸从口出,赶紧连连轻拍自己嘴巴,低声自言道:“瞧我这管不住嘴的,差点出事!” “jiejie,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口误,说错了。” “噢……说起来,据说唐家小姐是名满京城的佳人,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真想一睹芳容啊……” “你怎得跟那些个倾慕唐小姐的多情才子似的!女人看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喜欢看美人!“年纪更小些的丫鬟撇撇嘴,似是想起什么,笑着说道:“我们府的表小姐也生的好看,人也好,笑起来就跟月宫的仙娥似的!” 大一点的丫鬟掩嘴笑,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那都是我们家夫人的功劳,你入府晚不知晓,表姑娘刚来的时候,底下还有人笑话她又丑又黑呢。后来大病一场以后,我们家夫人天天帮着调理,表姑娘就白回来了,人也好看多了!” “我们家夫人真是厉害!” “我们家夫人宝贝可多了!噢对了,这话我就跟你说说,你可千万别传出去!” “放心吧jiejie,我保准一个字都不说!” 两人说着话,小心翼翼地抱着花枝,慢慢消失在梅树之后…… 过了好一会儿,假山后面的少女才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身边气鼓鼓地丫鬟,道:“念叶,别气了,我们走吧。” “姑娘!你干嘛拦着奴婢,这两个丫头居然敢在背后编排主子!看奴婢不过去撕了她们的嘴!” 甄从容哭笑不得,“你近来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这点小事,不必理会。再说她们也没什么恶意,又是三嫂院子里的丫鬟,就别抓着不放了。” “不过两个二等丫鬟,姑娘你若是去跟三夫人说,三夫人那么喜欢姑娘,没得发落了她们!” 甄从容闻言却收了笑,正色道:“人最忌讳的就是恃宠而骄,正因为三嫂对我关爱有加,我就更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就去麻烦她。” “那本就是她欠姑娘——” “住嘴!“甄从容冷下了脸,难得对这个从小跟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严词厉色,“此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你若再说,别怪我罚你!” 念叶抿着唇,红着眼一言不发,僵持了半晌,才压着哭腔道:“奴婢就是,就是替姑娘不值,当初姑娘是何等洒脱肆意的性子,若不是……若不是出了事,姑娘也不用坏了身子……” 她强忍着哭意,浑身发颤,甄从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究叹了口气,没再责她。 “好了,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的身子……有三嫂找来的西洋大夫调理,已经越来越好了,你不用担心,”甄从容心知她也是关心则乱,不再多说她,只迈着步子先走出来,道:“我们走吧。” 寒冬虽然过去,她却还披着厚厚的斗篷,通身雪白。这是宫氏给她寻来的狐狸毛斗篷,质地轻又蓬软,寻常人家有一小块作毛领就极奢,宫氏倒好,直接做了一大件斗篷让她围着。 这也是因为她的身子,大不如以前了。嗜睡,畏寒,哪怕是酷暑难耐的夏日,手脚也依旧发冷。虽然这两年来,她昏睡的毛病经过调理好了不少,但终究还是不能跟以前比。 念叶看得她单薄的背影,侧脸苍白,只觉得一阵心酸,咬着牙默默流泪。又担心被旁人看到,抬手擦了泪强自忍着,跟着甄从容一路到辛氏的院子。 虽已经开春,连续回暖了好几日,昨日却又突然转寒。原本各院早就撤了炭盆,昨日辛氏却极其贴心的单独派人送了上好的银丝炭到她院子里,生怕冻着她。 这份情,她是要亲自上门道谢的。 才到辛氏院子,下人通报之后,辛氏直接亲自走出来迎她。她满脸紧张地盯着甄从容,生怕她不舒服,急道:“这般冷的天,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们几个,赶紧去弄个手炉来!哦对了,再烧盆碳拿到我屋子里!” 后半句却是对身边的大丫鬟说的,交代完见丫鬟领命而去,才拉着甄从容继续道:“怎么不好好在屋子里坐着,有什么事,找丫鬟来跟嫂子说一声就好了!” “没什么事,”甄从容笑了笑,“昨天收到大嫂送来的碳了,容容是来道谢的。” 就这么点小事,辛氏气得要死,瞪着眼埋怨道:“这哪里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不,大嫂对我多有照顾,我理当亲自道谢。” “都是一家人!”辛氏感叹了一句,温和地对她说:“辛日芙儿来看我,你既然来了不若一道进来坐坐,估摸着她马上就要来了。” 她既这般邀请,甄从容自然不好拒绝,便点点头,跟着辛氏进了里窝。两人坐在榻上,丫鬟拿了炭盆放在窗下,这样开着窗既能看到外头的景色又不会太冷。 辛氏让人拿了果点让她吃,时不时拉拉她的手,就怕她冷着。都差点忘了有炭盆和手炉,哪里还会凉? 没过多久,下面人就引着一年轻妇人进来。辛氏见了人,喜出望外,赶紧站起来迎她:“芙儿你来啦!” 只见来人一身金红色锦袍,典型的宗室命妇服。头戴珠翠,面容姣好,看着年纪并不大,不过双十年华,正是辛氏的小女儿荀芙。她一进屋,便在丫鬟的服侍下解了斗篷,对辛氏一拜,面带三分笑,道:“路上结冰还没化开,马车走得慢,母亲见谅,女儿来迟了。” “我哪里会介意这个,”她上前拉着荀芙,想到甄从容也在,回头却见她从榻上下来,要给荀芙见礼,赶紧按住她:“容容你就别见礼了,左右这屋子里都是自家人!” 礼不可废,再怎么说,面前站着的都是世子夫人。甄从容被拉着也还硬是行了半个礼:“参见世子妃。” “这位是表姑姑?!”荀芙望着她愣了一下,见甄从容行礼,直接上去拉她,开玩笑道:“表姑姑快别多礼了。” “就是!”辛氏拍拍她,让她回榻上坐好,“芙儿是自家人,你看她这端庆王世子妃驾临,我都没去外头迎!” 荀芙嗔道:“什么世子妃,身份再贵重,我也还是荀家的女儿,来母亲这儿何必那些多余的客套?” 甄从容细看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又想到刚才荀芙由丫鬟带着直接进了屋,因是常常回娘家探望。坊间都说端庆王世子宠妻如命,看来不是假话。 “说起来表姑姑真是吓我一跳,险些没认出来,”荀芙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她,打趣道:“小姑姑肯定没印象,前些年太后姑母寿宴上我见过您一次,当时都没想到,您白起来竟然这般好看!” 甄从容笑了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