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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 这个安慰不同于旁人的安慰,不同于红玉她们,也不同于父兄他们,只是简单明了地分析给她听。 他是了解她的。 了解到知道从哪个角度可以攻破她坚硬的躯壳,直达她柔软的空门一击击中,没有废话,直接让她知道他所说的所分析的都是经过事实辨证得出的结果,而非仅仅是为了安慰她。 这样的安慰有很效,至少对她是很有效的。 她习惯于用证据说话,用事情经过推断结果,用正面侧面去辨证这个结果有几分真实,最终得出足够强硬的定论。 司展颜把阴十七扶起来,让她因蹲得太久而被冻僵的双腿在原地跺了又跺。 阴十七没有异议地跺起脚来。 远处的红玉绿倚看得瞠目结舌,站于她们对角另一边的山峰则一脸坦然正常。 阴峻却是一脸沉色,沉色中的忧虑是越来越重。 司展颜说:“她老人家想你了,想来看看你,这是身为一个祖母想念孙女儿的心情,是千里迢迢不畏寒冷的动力。为了她老人家,你得好好的,好好地在京里等着她老人家。可不能她老人家到了,你却反而被冻坏病倒。” 阴十七停了跺脚,抬眼看向司展颜,含着泪花的双眼映照在他黑幽的眸里,从水光中折射出他的担忧: “我没事,我这身子板虽比不得你,可也没那么娇弱,风一吹便倒。展大哥,我担心,很担心……” 不是林家动的手脚,也不是楼家的。 楼家因鼓动林家造就佳味斋血案的发生,林家半途夭折,没有将马前卒的角色进行到底,便付出损了一个林士风的惨重代价。 所以即便这一场试探最终并非如楼家所愿,得出一个最恰如楼家所望的结果,但也得了结果。 这个结果让楼家清楚地认识到,阴家依旧不能得罪,阴家小姐也不能得罪,她不是软柿子。 即便在洪沙县成长了五年,前尘旧事尽忘,她还是流着阴家的血,与上一代阴家女圣贤皇后一样的血! 有了这个认知,楼家即便心不死,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再自取灭亡。 林家损了林士风,失去了年后二月里武会试的机会,这样的代价太过惨痛,让林家人在这个十、十一两个月里人人愁云惨淡。 特别是林国安,整日地哀声叹气,直道林家在他这一辈,甚至在林士炎这一代,在京城已然再无出头之日。 意图挤进八大世家行列,终归是他林家妄想了。 林士珍则得知与楼从芝再无成就姻缘的可能之后,大哭了几场,心冷如死灰,已萌生常伴古佛青灯之念。 约莫在整个林家当中,也就林士炎也保有几分清明,也有几分担当。 他一切如常。 只有林东家太太知道,不过数日间,林士炎已然茂生了华发,足有十多根! 他不让她说出去,她便紧守着,替他一根一根地揪下来。 林士风则一下子好像被林家所有人刻意淡忘一般,谁也没有再提起林家三爷,无论府里还是府外。 至于被金屋藏娇的陈小冰在落胎之后,便日渐消瘦,得知林士风已残了一条腿后,她更是消瘦得厉害。 幸在林家对她也算厚待,即便林士风已不再是林家的希望,她仍被好好地私养于广安门外的林家庄子里。 只等林士风正正经经地娶了妻,待三奶奶进了门,她便会被抬进林家当妾室。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想不透。 只有林士炎自已知道,那是当日在泗水河中央的渔船上,最后阴十七信他之后,她对他的一个要求: “陈小冰是贫家女,论身份确实不足以进你林家门当三奶奶,可她到底为林三爷怀了胎,又落了胎,林三爷现今这般模样,再失了心中所爱,只怕日后要熬过去,却是十分艰难,林东家何不成全了这对有情人?” 倘若不是因着阴十七这一番话,这一番要求,林士炎是恨不得将陈小冰投入泗水河。 终归林士风会给了方敏恩武行斗武的机会,便是因着这个红颜祸水。 他也知道这怪不得陈小冰,她不过是一个投错胎的弱女子,何其无辜? 可他谁也怪不得,难不成连一个小小贫家女也怪不得? 怪得,却也终究只能在心里怪怪,他无法抬手去捏死这只令他碍眼的蚂蚁,只因阴十七的一番类似要求的话语。 他林家是否倾族覆灭,还得看她的心情。 他再蠢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拒了她的要求惹她不快,让林家陷于随时会遭受灭顶之灾的险境中。 →_→谢谢席卷天下灬丿东邪的打赏~ ☆、第三百五十五章 羊rou汤 在一家小茅草屋里,陶婆婆冷得发抖,捧着一碗热水慢慢地喝着。 她随便靠坐的地方是一席又破又黑得不见原样的草席子,盛着难得一碗热水的白瓷碗也是个磕出四五个大小缺口的破碗,可她不介意。 她觉得在这个风大雪大极其寒冷的冬夜里,她能在啃完干巴巴硬如石头的素包子后,这样喝上一碗热水已是上苍眷顾。 她得坚持,坚持到燕京,看望她那可怜见的孙女儿。 展颜是她信得过的人,他托人给她捎来的信,她收到了,也看了。 信上的字确实是展颜的,以前展颜和花自来到她家里来吃饭,跟十七在堂屋里分析案子时总会写写画画。 事后她去收拾,略黄的宣纸上总有三个人的字迹,自家孙女儿的字她认得。 十七又指着另两个字迹跟她细说,哪个是展颜的,哪个是花自来的。 她一生悲苦,幼时却也曾有幸读过两年私塾。 字识得,字也认得。 信上的字是展颜的,她认得出来。 信中之事一定是真的,十七被冤枉杀人之事一定是真的。 这不是明摆着冤枉人么? 她的十七她再了解不过,是个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的良善姑娘,怎么可能会杀人? 这一路上寒风呼啸,白雪茫茫,她带的最厚实的衫裤也遮挡不了这冰天冻地的寒冷。 她冷得发抖的时候,就卯足了劲小跑着。 小跑不了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就快步走着,即赶了路还微暖和了这具老了不终用的身子。 她不能放弃,即便费了三五日,方走过一个小小的县,不过是洪沙县邻边的一个小县。 十七的人担心她,自到燕京便让阴家人来洪沙县照顾她,把她当祖宗供着。 她知道这是十七的孝心,即便不想无端受人恩惠,可一想到她的小十七,她便不忍阴家人对她的照顾。 这是十七的一片孝心,也是唯一能让十七安下心去不再挂念她这个老太婆的法子,她想着十七,受了。 然这回展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