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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里守备这么松, 你完全可以自己混进去嘛。” 周唯怡“嘿嘿”一笑:“混是混得进去,但不一定能出来。” 男人好奇:“怎么讲?” “我上次调查DCG的时候,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 身份暴露被列入黑名单,所以……” 重返小镇中心的路上,周唯怡简单介绍了自己在华辰资本的经历,解释其为何无法自行进入厂区。 通过这两天的了解,可以确定阿浩跟投资界并无干系, 只是一名单纯的设计师。 尽管如此,她还是对此次调查的真实目的予以保留,更没有透露反向收购的计划和罗氏建工的上市安排。 两人最终在长途汽车站换回自己原本的装束,搭乘最后一班巴士抵达市区。 他们在终点站告别,然后各自打车回家。 周唯怡的手机早就关机了,这几天卧底调查忙得脚不沾地,也一直没来得及充电。看到红色野马好端端地停在车位里,家中窗台上也亮着灯,她顿觉压力山大,恨不能立刻掉头回去工厂。 然而,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女人做了个深呼吸,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梯。 张任身穿围裙站在厨房里,搅动着一锅看不出原材料的浓汤,水蒸汽不断升腾,遮挡住他脸上的所有表情。 流苏宫灯和红木吊顶消失不见,整间房再度恢复清新淡雅,就连配色都与之前的设计完全相同。 若非那油漆味尚未散尽,周唯怡甚至以为记忆里的中式田园装修只是一场噩梦,如今梦醒睁开双眼,发现生活依然美好如初。 “……你回来了?”男人的嗓音异常沙哑,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见惯了对方张扬跋扈的模样,如今这般伏低做小的姿态令人颇为不适。 她轻轻“唔”了一声,踢掉鞋子、扔下行李,一边伸懒腰一边向卧室走去,假装没有发现任何变化:“我先泡个澡。” 张任愣了愣,很快扔掉手里的汤勺,小跑着追上前去,态度殷勤道:“我给你拿衣服。” 周唯怡吓得立刻躲进浴室里,不忘将大门牢牢锁紧,生怕对方突然发神经冲过来。 隔着门板,她大声招呼:“不用了,你去客厅里待着吧。” 过了将近一个月的“同居”生活,两人早已形成默契,各自圈定独立的活动范围,井水不犯河水。 即便是在张任精虫上脑之后,也从未擅自进入过周唯怡的闺房,最多只敢在客厅里把人拦住,恬不知耻地动手动脚。 如今,他却擅自走进装修一新的卧室,站在浴室外面喊话:“厂区情况怎么样?” 周唯怡刚准备放水洗澡,听到这里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去DCG了?” “你们那天走得太突然,手机也打不通,我怕出事,找公安的朋友查了一下。” 技术刑侦能够单向搜索GPS信号,只要手机电板没有拔掉,就能找到目标。她为上市公司做背景调查的时候,不止一次采用过类似手段,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被定位的对象。 见门内人不说话,张任似乎有些紧张:“我本来当时就要去找你,又怕引人注意,影响日后的计划……” “哦,没关系。” 这正是周唯怡迟迟没有走访DCG的原因——她和张任身份敏感,举牌前万万不能出现在目标公司的势力范围内——若非阿浩突然出现,恐怕就只能冒着泄密的风险,另行委托他人进行调查了。 听到浴室里传出的流水声,男人终于叹了口气,倒退着步伐离开卧室。 洗完澡出门,周唯怡换上睡衣,梳顺长发,好歹有了几分精神:被温水泡过的皮肤泛着红晕,像刚出生的婴儿般富有弹性,还在隐隐散发热气。 客厅里,张任已将餐具摆好,正将饭菜端上席。 见女人走出来,他连忙用邀功请赏的语气说:“尝尝看,我第一次下厨。” 那修长的手指布满伤痕,厨房也被弄得一团乱,颜色诡异、叫不出名字的菜肴铺满桌面,仿佛盛放的不是食物,而是满满的诚意。 毫无疑问,“公安的朋友”实时监控着GPS信号,她和阿浩刚离开厂区,张任就得到了消息。 这餐饭恰是他给她接风洗尘的。 贵公子洗手作羹汤,怎么看怎么违和——又或许,只是表明一种态度,为了某些周唯怡猜得到却说不出口的原因。 两个人低着头,难得平静的吃完饭,即便口味难吃至极,也没谁抱怨。 放下筷子,她说了声“谢谢”,坐在原地默默等待;对方却行动得越来越缓慢,似乎是在有意拖延时间。 又过了几分钟,周唯怡干脆站起身来,从随身行李里翻出手机、连接数据线,搁在桌面上充电。黯淡的屏幕被点亮,如同一簇火苗,照亮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提示音不断响起,两天来漏接的电话、短信纷至沓来,迅速地把收件箱占满。 张任的号码频繁出现,似乎印证了周唯怡心中的猜测,也让气氛更加紧张——在男与女的角斗中,总要有一方先低头——无关财富、地位、容貌,只是单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 “对不起。” 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他的语气异常干脆,道歉的态度也很诚恳。 周唯怡将手机放回桌面,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 剩余的话语被哽在喉咙里,张任强迫自己继续:“我不该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老板嘛,”她勾起唇角,语带调侃,“想做什么都行。” 男人抹了把脸,沉声道:“别这么说。你不知道,我……我是真的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 “哦?” 张任抬眼看向她,视线中充满矛盾与纠结:“我对你有感觉。” 长腿交错,周唯怡靠坐在椅背:“所以呢?” “你年纪太大了,性格也太强硬,和我以往的审美完全不同,这不正常。” 她坐正身体,凝视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确认对方并没有开玩笑,而是真心感到困惑——尽管自己恰是被羞辱、被否定的那一个,依然忍不住追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任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追求过像你这样的女人,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但我保证以后不会对你用强、尊重你的意见,直到你肯自愿接纳我的那一天。” 周唯怡眼角微微抽搐,拼命控制随时可能爆发的冲动:“那么,我应该谢谢你吗?” “不要冷嘲热讽!” 男人显然也很压抑,语气变得起伏不定:“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我说了我需要学习!我把家里改装回来了!我也从没给女人做过饭!……” 他气喘吁吁,说话渐渐前言不搭后语,似乎藏着满肚子委屈,只想找个机会发泄出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