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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话很快接通。 “……江小姐?”周霁燃依稀记得昨天那位严先生叫过她的名字。 “我叫杨柚,杨树的杨,柚子的柚。” 电话那端只有男人过重的喘息声,急促如鼓点。杨柚觉得奇怪,难不成他这名字特别难听? 半晌过后,周霁燃问:“找我什么事?” 杨柚反问:“没事不能打电话给你?” “……” “我就是找你聊聊天。” 周霁燃马上道:“我挂了。” “哎,你等等呀!”杨柚急忙喊道,“我是真的有事情要说的。” “……你说。” “四千块钱,我可以买衣服鞋子包包,可以回家孝敬父母,可以做公益赢得好名声,也可以拿去投资换取更多的利益——” 周霁燃忍无可忍打断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柚低低地笑:“我后悔了,昨天的利息拿少了……” “……” 周霁燃不耐烦地皱眉,说:“你有病吧?” 他说了重话,杨柚像听不懂似的,笑嘻嘻地回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 周霁燃再度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凶,敌不过杨柚耍无赖。 “周霁燃,你来我家好不好?”杨柚说个没完,“哎,说真的,我昨天晚上放你回去,后来特别特别后悔!我怎么就没把你绑回家呢……” 周霁燃斩钉截铁道:“这事免谈。” “那我去你家找你好不好?” 周霁燃拒绝:“我不在家。” “那你在哪里?”杨柚探听着,“不会是女朋友家里吧?” 周霁燃有一瞬间特别想摔了电话,可现实容不得他任性。欠杨柚的钱都要两个月才能还上,他没有余钱买新手机。 周霁燃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灰白的烟雾,方才说道:“我一会儿要去乐安大厦那片见一个朋友,你愿意来就来。” 他从前也是反骨之人,杨柚想知道的事,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周霁燃挂了电话,并未觉得畅快,反而觉得有股郁气堵在胸口,连带着看手中燃了一半的烟也不顺眼。他猛吸了一口,丢到地上用脚碾灭,迈步离开。 比起约好的人,周霁燃先一步见到了杨柚。这个麻烦的女人像是在他身上安装了定位器,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他的。 杨柚穿了一件五分袖的雪纺衫,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臂。她唇上涂了珊瑚色的口红,红唇艳艳。 “你朋友还没来?男的?女的?老的?小的?” 周霁燃睨着她:“多少岁算老?” 杨柚笑盈盈地答:“比我年长的,都算。” 周霁燃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讥笑,似乎对她的标准不屑一顾。 “哦,我知道了。”杨柚丝毫没受影响,双手一拍,肯定地说,“你要见一个老女人。” 周霁燃没辩驳,杨柚瞅准机会,手快地撩起他的衣摆,他的腹部结实紧绷,没有一丝赘rou。杨柚看得心痒,周霁燃侧开,衣料从她手中滑开。 还没来得及遗憾,周霁燃擒住她的手腕,向上一提,把人抵在墙上。力量差距悬殊,杨柚没有挣扎,反而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来。 两人僵持不动,杨柚另一只手忽然绕过来,在周霁燃手臂上捏了个来回,啧啧有声。 “结实而不粗壮,练得不错嘛。” 周霁燃仍然穿着昨天那件t恤,小麦色的皮肤与她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杨柚就确定,她想驯服这个男人。他身处于逆境,一穷二白,活得不是不压抑,却一身傲骨。 周霁燃松开她,淡漠地说:“我约的人快到了,你也见到我了,可以走了吧?” 杨柚耸耸肩,笑着对他挥挥手:“那下次再见啊。” 杨柚没走远,周霁燃没看到她,他那边的情况她却一览无余。 那个和他并肩离去的“老女人”,不就是一个小时前被姜现sao扰的颜书瑶吗? 杨柚摸着下巴想,这下事情有趣多了。 杨柚对一个人执着,可能是简单粗暴的*,也可能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 她想要,就没有得不到。 ☆、第3章 寂寞易燃(三) 周霁燃插着口袋,鞋底在砖面上蹭了几下。没等多久,颜书瑶从门里走出来。 他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 颜书瑶摇摇头:“情况不太好。” 顿了顿,又问他:“你不上去看看?” “不了,她应该不想见到我。” “霁燃,其实……” “别说了,我都懂。” 颜书瑶犹豫着开了口:“你现在生活上有困难吗?我可以帮——” “书瑶。”周霁燃喊她的名字,打断了她。 颜书瑶神色黯然,劝道:“我知道你不想要我的钱,可是你欠了那么多债,你还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周霁燃望向远方:“这是我欠她的。” 颜书瑶别开了眼,眼眶有些湿润。周霁燃看到了,抿起唇,一手虚揽着她的肩,一手轻轻在她背上拍抚。 “书瑶,小雨这事,以后你别管了。” 颜书瑶抹抹眼泪,抬起眼看他。 周霁燃笑了笑:“本来也跟你没关系,不是么?你现在毕竟有了自己的家庭,要顾及的事情很多,就别跟我cao心了。” 周霁燃看向她的手,比起从前,细腻了不少。她生活无虞,不该再被他拖下水。 颜书瑶垂下头,周霁燃拍拍她:“书瑶,这七年来,谢谢你。” “霁燃,你变了。”颜书瑶微叹,“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客气。” 周霁燃身体一僵,没作声。 颜书瑶迟疑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周霁燃摇摇头:“没有。” 他没有资格,责怪任何人。 *** 杨柚一觉睡醒,透过厚重的窗纱看出去,天光模糊不清。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眼皮发沉,头昏脑涨,捞过手机一看,下午三点,满打满算,睡了十二个小时。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不痛不痒地浇灌大地。 杨柚嗅到身上一股隔夜的酒气,撇了撇嘴。一夜放纵,回家倒头就睡,自己都嫌自己难闻。偏生这样的日子,她过惯了,改不掉,亦不想改。 杨柚下床,汲着拖鞋去浴室洗澡,试了几次,热水都打不着。她从凉水里抽出手,烦躁地抓抓头发,翻出售后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过了很久才有人接起,对方听明白她的来意,抱歉地跟她解释,今天维修员请假了,他们将找别人代替,请她耐心等待。 一个小时后,有人按响她家的门铃。杨柚从门镜里看到门外的人时就乐了,她脱掉原本穿在身上的外套,又整理了一下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