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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怎么有种送嫁的感觉?” 本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谁知南风一愣,犹犹豫豫道,“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南维,不着调中透露出着调,哈哈哈!预言帝?看的太透彻啊! 下章开始全是两人的对手戏!你们期待咩?? ☆、春风化雨 车马辚辚,走的倒不快,摇摇晃晃一天半才到天津。南栀虽没出过远门,也觉着这车马要比别人慢的多,转念一想,大约是六王怕她不适特意嘱咐的,拖累行程,她不免心生愧疚,晚间到了驿馆碰上面,歉然的很,“给您添麻烦了。” 六王没有舟车劳顿之态,长身玉面,皎如明月,当先在桌前坐下,还特意给她倒了水,“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一路千里,颠簸还在后头,你和我不同,有些顾不到的地方别硬撑,及早知会我晓得,自己也少受罪。” 其实已经很好了,安排的妥妥当当,南栀接过热水又道谢,反而惹他一笑,“几回见你,怎么总是在谢我?” 林林总总一回想,南栀禁不住打趣也笑了,颊边的珍珠耳坠子荡了几荡,“实在是盛您太多盛情,千谢万谢也不足表。只是您别嫌多,我还有一桩事情想问您。” “你说。” 提起来又觉得欠他人情,“裘姑奶奶过府那天,才听说是您赦免我出的宫。原先我一直纳闷着,还道是哪里撞上的大运,原来是您这样抬举,我实在又要道谢了!” 六王开怀大笑,眉宇倜傥如有流光,“我猜你家谢字不值钱!”笑了一回才说道,“贵妃案那阵,在慎刑司遇上你,我才晓得你还在宫里当差。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想头,自作主张在放出宫的名册后头添了你名字,大约是机缘不太好……累的你出宫后反而辛苦,我一度倒觉得是做错了事。” 南栀知道他所指,连连摆手,“您快别这样说,帮了我这样大的忙,我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后来的那些曲折也不过是人生必经的,哪值一提。” 她劝人倒奇特,处处透着一股乐观积极,六王跟她说话很轻松,她守礼又知趣儿,实为难得的伴儿,不免又要多说几句,“此次南下,我倒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思,你不必太顾虑,若是不乐意,趁着没走远叫人送你回去也无妨。” 驿馆里人来人往,灯光跳动将人影投在窗纸上,南栀望着来去的身影,缓缓道, “不瞒您说,这一路上我也想过这事。我是个没什么大主意的人,家里人怎么说我照着做就是了,活了二十来年,却头一回这样高兴。”大约是有些不好意思,略略低了头,话里却有着实实在在的笑意,“山河锦绣,多少男子也没有这样的机遇,可以远行千里大饱眼福。说起来难为情,我正处在尴尬的当口,不论亲事成不成都逃不脱一番计较考量,如今南下是个良机,也正好将事情放一放。” 她说话和人一样,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你若细品,就像是枝头的玉兰随风开放。六王点点头,很是赞同, “有些事情,不必太急于一时,要往长远去看,好的还在后头。” 心照不宣的宽慰,不过于亲近又有恰到好处的点拨,闲谈之下,更觉得投缘,不知不觉时光飞逝,月已中梢,辗转入户,落在青釉的茶碗上,渡了一层薄薄的光晕。还是随侍六王的鹿鸣看不过眼,鼓足勇气来扫兴,“饭菜热了几回,再不用该不能吃了,主子您不饿?往后的日子还长,赶了一天的路,该叫宋姑娘早些歇息啦!” 不到二十的青年人,机灵又伶俐,偏偏有时候促狭起来,叫人下不来台,六王拿着当爷的款,一记眼刀劈过去,到底不好多留,叫人送她回房歇息,“车马劳顿,再等几天运河破了冻,改走水路就要舒适的多,越往南走越是柳树抽条的时候,一路风景不错,到时候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南栀倍觉受宠若惊,她是个客气人,免不了又是一叠声道谢,六王叫她弄的蹙眉,干脆道,“原就是我请你南下做客陪母妃的,你这样拘谨反倒叫我不自在,咱们也算相识多年,不讲那些虚礼,你只当我是个朋友。” 天大的脸面且不论,直来直往的脾气还真叫人喜欢,南栀笑着说好,也不虚让,“您既这样说,便是我高攀,交了您这位朋友。” 高山流水,知己难得。六王是这样仗义直爽,卓尔不群,有睥睨天下的风仪却不自知,平易近人的很,不论气度,单就这份胸襟便让人折服。 连随同南下的丫鬟雁引都觉得他好,不住声的夸,夸完又跟后头瞎出主意,“姑娘,六王没成家,人又这么好,都说近水楼台,你就没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亏她能说出近水楼台这话,南栀忍不住笑,“你觉得他好?我也觉得他好。这么好,更觉着必得贤淑雅致极的仙女儿才能做配,别说是我,就是我见得这些人里也没哪个能匹配,要说六王没成家,原也有他的道理,这样风光霁月般的人,不能想,想一想都是亵,渎!” 话头没落想起怀微来,怀微长得是真好,皓齿星眸,顾盼生辉,早前穿杏粉的衫子去太医院寻药,引的一干年轻太医垂涎三尺!她若不说话,端着那股子劲儿,也是位倾城倾国的美人,就是不能开口,一说话那跳脱的性子跟南维有得比!该当叫她收收心,多学学端雅大方,再跟六王做配也就够了! 胡思乱想的开心,暗自过了一把媒人瘾,梦里头怀微跟六王真成了,兴高采烈去喝喜酒。 早起在窗前梳妆,推开窗扇见外头雾蒙蒙一片,鹿鸣在院里的水井旁洗脸,仰起湿漉漉的笑脸,“您也起的这么早?” 晨风带着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笑着跟他寒暄,“今儿个雾这样大,一时半会儿估计散不开。已经叫我拖累了行程,再耽搁耽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金陵了。” 鹿鸣擦干脸上前来,“您放宽心,不着急。横竖回去也没有急事,早一日晚一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笑眯眯的模样,“耽误不耽误的也不在这三两天,天津太守赵大人一早就来了,请王爷去府里住,王爷不同意还在那磨呢,只怕今儿是走不了的。” 朋友归朋友,六王的身份到底在那,南栀原想去站规矩请安的,如今有赵大人在反倒不好去了,“我也是怕成累赘耽误了王爷正事,你晓得的,女人婆妈,有时候男的不爱跟女的打交道。” 鹿鸣忙道,“您是宫里出来的教习,哪是寻常女子可比,不说旁的,就是您这份直爽就和咱们王爷很投缘。” 夸人谁不会,捡好听了说,听多了也寻常,都是场面上的功夫,听过就忘。雁引端了早饭来用,吃过了又漱口,再抬头时候才见太阳姗姗来迟。 到底是要去给六王请安,他也才吃过饭,